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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麼葉嘉柔就算是那茅坑里的臭石頭, 陳息遠也會抱著不放手。
葉嘉柔已經在書架前站了半晌,可是她手上的書也才翻了兩面。
她一直都知道陳息遠對她的想法。
雖然陳息遠在她的心中, 不是最好的對象人選, 但是條件也算不錯, 更別說他還在相親時拒絕了葉楚。
葉嘉柔還不知道相親時具體的情況, 就自顧自地做著讓葉楚丟臉的美夢。
來書店的女人總會給人一種文靜的感覺, 葉嘉柔自從知道陳息遠在觀察她的時候, 她就開始頻頻出入書店。
葉嘉柔會在一個安靜的午後, 走進書店, 隨手拿起一本書, 露出她潔白的脖頸,引人憐惜。
于是, 陳息遠又一次來到葉嘉柔的身邊, 輕聲開口。
“葉三小姐, 我們又踫面了, 好巧啊。”
听到陳息遠的聲音, 葉嘉柔微微側頭,適時地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陳息遠感覺自己的心要化了。
但是葉嘉柔隨即想到了什麼,神色微變。
“葉三小姐, 可是有何不妥。”美人皺眉, 陳息遠的心一痛。
“你和姐姐相親過, 現在和我一同說話是否有些不大合適?”葉嘉柔在心中分明認定了葉楚被陳息遠拒絕, 但還是想在陳息遠口中听到葉楚吃癟的場景。
一听到葉楚的名字,陳息遠就變了臉色,禁不住回想起在相親時被人嘲諷的難堪。
葉嘉柔一看陳息遠臉色不對,以為事情往她希望的方向展,但仍舊接連追問。
“你和姐姐之間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幫忙呢?”
可能因為葉嘉柔此時的心情比較興奮,聲音也高上了幾分。
書店的人都轉了過來,之前葉嘉柔和陳息遠雖說是壓低著聲音講話,但仍舊像惱人的蚊子一樣,惹人煩。
先前也就忍了,但他們還變本加厲,真是煩人。
葉嘉柔身後的一個中年男子開了口,他對著葉嘉柔不耐地開口。
“你們要談戀愛也不用在書店里談吧,這里附近有很多咖啡廳,再不濟,還有小賓館。”
話中帶著濃濃的譏諷,葉嘉柔瞬時紅了眼,她擺了擺手︰“我們不是……我們沒有……”
另一旁的女生也看不過去了,她上下掃視了一下葉嘉柔,才說道︰“說話都說不拎清,方才不是說的挺起勁的?”
書店里的其他人都看向這邊,陳息遠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他沒想到自己又一次在公共場所丟臉了,這幾天可能是流年不利。
陳息遠先和大家道了歉,又小心地拉了拉葉嘉柔的袖子,葉嘉柔還在抽泣著,被陳息遠拉出了書店。
“葉三小姐,真是對不起,都怪我找你說話。”
葉嘉柔的聲音里仍帶著哭腔︰“不是,是我問起姐姐的事。”
“哎,我們就不提你姐姐了,我和她已經不可能了。”
面對楚楚可憐的葉嘉柔,陳息遠撒了個謊︰“是我對不起她,希望你姐姐能開心。”
“啊,我沒听姐姐提起過。”葉嘉柔听到滿意的答案,破涕為笑,“個人都有個人的緣法,強求不得。”
葉嘉柔更高興了,陳息遠果然拒絕了葉楚。
陳息遠看到葉嘉柔笑了後,呆了呆,然後陳息遠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葉嘉柔一笑︰“過幾天我能去你的學校找你嗎?”
葉嘉柔愣了愣,要是全校都看到拒絕葉楚的陳息遠當眾追求她,那該有多麼暢快啊。
一想到葉楚尷尬難堪的樣子,葉嘉柔就心中一喜。
葉嘉柔雖然激動,卻羞澀地低下了頭︰“當然。”
***
沈九爺是上海灘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名下的生意也遍布上海灘。所以,麻煩常常找上門,每天還不帶重樣的。
今天,沈九爺接到了一個電話︰“九爺,又有人在場子里鬧事了。”
沈九爺不耐︰“這點小事你們自己解決不了嗎?我養著你們這群人是當擺設的嗎?”
“九爺,事情有些棘手……”電話那頭的聲音欲言又止,似乎是怕沈九爺的責罵。
沈九爺冷聲道︰“你們這群廢物,一個小兔崽子還制不住,這點小事還要我出馬?”
掛了電話,沈九爺暗罵了一句,坐上汽車,去往目的地。
等沈九爺到了,手下們畏畏縮縮地上前︰“九爺,那人現在往信禮中學的方向跑了,兄弟們已經去追了……”
沈九爺怒了,重重地拍了手下的腦袋︰“又讓他跑了,又讓他跑了,一個時辰內還沒抓住他,你們就都給我滾!”
于是,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往信禮中學的方向跑去,個個手里拿著刀棍,那陣仗嚇得路上的人都低頭快走,生怕惹禍上身。
手下們在前面追,沈九則在後面慢慢跟著,他悠哉悠哉地邁著步子,這時,迎面來了一個女孩。
放學了,葉楚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來到信禮中學的門口,葉楚剛好目睹了一群人張牙舞爪地跑過去。
葉楚抽了抽嘴角,可能又有哪個地方鬧事了,最近打架的事頻出不窮,葉楚已經見怪不怪了。
葉楚繼續往外走,突然,她的目光頓了頓,視線落到一個男人的身上。
那個男人面容妖艷,慢悠悠地踱著步,那懶洋洋的姿態和前面那群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仿佛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樣子。
葉楚認得他,這個男人是沈九爺。當初,她住在督軍府的時候,沈九常來找6淮。
沈九是清會的人,他要是出現在這里,附近生的事就一定和青會有關系。
他這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葉楚早已不是上一世的孤女,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她不想招惹到這群人。
葉楚默默收回視線,在心里給沈九定位。
一個妖孽。
沈九覺有道目光在注意他,他知道自己長相如何,盯著他看的人多了去了。
他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呵,一個穿校服的女學生。
小丫頭片子。
要是他認出自己是那天救他的人怎麼辦?這一世,她不想同他有什麼糾葛。
葉楚側身,隨即低下頭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只一眼,卻好似令人無處遁形。
6淮微微偏頭,只看見了她的背影。她低著頭,露出一段白嫩的脖頸,耳朵泛著淺淺的紅。
他在她身旁逗留了幾秒,似乎在打量什麼。
葉楚心一緊,耳根熱起來。
有人在叫6淮︰“三少,今天……”
聲音傳入葉楚的耳朵,她背部一僵,立即加快腳步往里走,沒有听清後面的話。
等進了門,葉楚才松了一口氣,扭頭對萬儀慧露出笑容。她們一同走去預約的地方,陳太太和陳息遠已經到了。
陳太太抬眼望去,葉楚鵝蛋臉,柳葉眉,皮膚是瑩白色的,明艷似薔薇。只要看了她一眼,就再也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乍一見到葉楚,陳息遠的眼楮都直了。他常听人說起葉楚的好看,卻未曾想過,她竟是這樣一個俏麗少女。
此時的陳息遠糾結極了,他心里已經有葉嘉柔了。葉嘉柔是嬌柔小白花,惹人心疼。
葉楚是葉嘉柔的嫡姐,她擁有的一切,葉嘉柔都無法得到。
陳息遠心疼葉嘉柔的苦處。相親之前,他下定決心,要給葉楚擺臭臉看。現在,他又猶豫了起來。
瞧出了陳息遠的猥瑣心思,葉楚心中冷笑,等會有你好看的。
好一個美人兒,陳太太的心里越滿意了,若能和葉家結了親,葉家會給陳家很大助力。
再來,陳息遠年輕得很,容易招惹一些鶯鶯燕燕。要是他同葉楚訂了婚,總會慢慢定下心來。
等到葉楚她們走到跟前,陳太太笑著起身︰“葉太太,阿楚。”
萬儀慧拉著葉楚迎了上去︰“阿楚,這是陳太太。”
陳太太笑著介紹了陳息遠,眼前的男子容長臉,身形有些過于瘦弱,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渾身上下透著濃濃的書生氣息。
陳息遠沖他們點了點頭,葉楚也對著他們淡淡一笑。
大家都落了座,陳太太率先開口︰“阿楚,息遠是政府書記官,年少有為,提到他沒有人不說一聲好的。”
陳息遠雖然未說話,但是他一臉倨傲之情,顯然頗為贊同他母親的話。
葉楚心里嘲諷地一笑,陳息遠總為葉嘉柔保駕護航,可不就是年少有為嗎?
雖是這般想著,葉楚面上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接話。
陳太太這邊說著,那頭萬儀慧也在細細地打量陳息遠,愈看愈越覺得陳息遠配不上葉楚。
陳息遠身形太過瘦弱,跟個小樹苗似的,風一吹就倒了,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而且這面容也太普通了,阿楚年紀不大,天天對著這張白紙似的臉,那還不膈應得慌。
更何況陳息遠眼神飄忽,唇極薄,看來是個薄情的主。萬一將來娶姨太太進門,阿楚不是要受委屈了。
不行,阿楚可是蜜罐里泡大的,陳息遠他可配不起。
萬儀慧冷笑了一下,便開口道︰“阿楚自小聰慧,我們葉家可是把她捧在手心上的。”
“我可把話放在這里,只有一等一的好男兒才配得上我們阿楚,一般人我可瞧不上。”
言下之意就是,你陳息遠有多遠滾多遠,葉家斷不會把阿楚許配給你這樣的人。
自戀如陳息遠,听在他耳里,心里想的卻是,一等一的男人,可不就是自己嗎?看來他果然是萬里挑一的好男人。
若萬儀慧知道陳息遠的心思,恐怕要氣得吐血。
冷眼看著陳息遠的猥瑣樣,萬儀慧只覺怒火直往她心口竄,眼楮一瞪,立時便要作。
陳太太眼見不對,忙死死握住萬儀慧的手︰“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吧,把時間留給阿楚和息遠。”
萬儀慧還要說些什麼,葉楚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意思是她心里有數,萬儀慧這才冷哼了一聲離開。
萬儀慧和陳太太離開後,一陣靜默。
陳息遠自以為痴情,他還沒有追到葉嘉柔,怎麼會對葉楚有想法?
更何況,眼前這個少女是葉嘉柔的嫡姐。葉嘉柔在家中不受寵愛,說不定跟葉楚還有關系。
想到這里,陳息遠的心口就猛得一疼。他早就想到了解決辦法,這次相親結束後,外面會傳出葉楚嬌蠻任性的流言。
這樣,陳息遠便能用此打擊葉楚,說不定能換得葉嘉柔的芳心。
既然葉楚是他和葉嘉柔的“媒人”,他就勉強請她吃上一頓大餐,也算是彌補了不久後會生的事。
于是,為了表現自己的闊氣,陳息遠大手一揮︰“葉小姐先點單吧。”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任何東西都可以點。”權當自己對葉大美人的補償。
上輩子陳息遠也說了這樣的話,但那時葉楚只想早早結束這段相親,意思一下點了杯茶。
之後陳息遠為了追葉嘉柔,故意抹黑葉楚的名聲,說葉楚嬌蠻跋扈,目中無人,葉楚的名聲一落千丈。
既然陳息遠認為自己嬌蠻跋扈,那葉楚就如了他的願。
葉楚微微一笑,叫服務生過來,開口︰“你們這里都有哪些菜?”
服務生看了眼陳息遠,只見他衣著優質,再看了眼葉楚,他仿佛明白了什麼。
公子哥總想著要博美人兒一笑,看起來這男的也不差錢,那自己就幫他們一把。
服務生自以為做了件大好事,他清了清嗓子,爆出了一連串菜名︰“蟹黃魚翅、糯米八寶鴨、清炖海參……”
皆是店里最昂貴的菜色。
葉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全要了。”
服務生大喜,還沒等陳息遠話,立即喜滋滋地下去準備了。
陳息遠只覺眉間跳了跳,心口一痛,剛要制止,葉楚瞥向他。
“陳公子年少有為,雖是個小小的書記官,但依著陳公子的聰明才智,想必早有不少存款,這點小錢肯定不放在眼里。”
“恐怕整個新城飯店在陳公子眼里,也不過爾爾。”
葉楚面上帶笑,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既諷刺了陳息遠的官職不夠高,還諷刺了陳家不富足。
這要花多少大洋啊,他的錢包都要被掏空了,陳息遠只覺得肉痛。
葉楚一開口,就徹底擊碎了陳息遠的小心肝,他更沒料到的是,葉楚如斯美人,說的話為何如此誅心?
陳息遠明白了,肯定是葉楚看上了自己,想要知道他是否囊中羞澀。畢竟,像她這樣的富家千金,一定會喜歡大方的男人。
但是,陳息遠的心中只有葉嘉柔,即便葉楚容貌再嬌俏,他也絕不會變心。
方才點的那些菜,陳息遠雖能付得起,可他不想把錢花在葉楚身上。
想到葉楚就這樣錯過了自己這樣完美的男人,陳息遠的聲音變得溫柔︰“葉小姐,話雖如此,但我……”
葉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打斷了陳息遠的話︰“難道陳公子根本看不上新城飯店?那為何還要邀我在這里吃飯?”
“又或者是陳公子囊中羞澀?”葉楚似笑非笑,“陳公子,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啊。”
葉楚句句都在諷刺陳息遠,陳息遠也瞧出來了。雖不知葉楚為何如此,但對葉楚的觀感已經差了很多。
他心想,美人凶猛,若真娶回家,還不翻天了?還是葉嘉柔好,柔柔弱弱,讓人有保護欲。
這時,周圍有人看了過來,似乎在笑什麼。陳息遠有些惱了,一種莫名的硬氣直沖他的頭頂。
他要在這里好好表現,彎了一輩子的脊梁,總要有挺直的時候。
醞釀半天,陳息遠終于憋出一句話︰“商人之女,就是滿身銅臭味,不可理喻。”
話一出口,陳息遠吐出一口濁氣,覺得自己的形象瞬間高大了不少。
呵,陳息遠終于承認了。他骨子里一直瞧不起葉家的商人背景,上輩子為了讓葉楚打消結親的念頭,一直在這上面做文章。
葉楚語氣淡漠︰“我叫你一聲陳公子,是給你面子。你真當自己是什麼玩意,敢在我面前放肆?”
葉楚的聲音冷得就像冰雪,可她卻毫不擔憂陳息遠會把這些話傳出去。因為她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她手里有陳息遠的把柄,底氣十足。
葉楚掃了他一眼︰“再說了,你憑什麼瞧不起商人?”
商人又如何?她外祖家是商人,她父親也是商人。
人人生來平等,職業無貴賤之分,只有心里陰暗的人,才會認為自己高高在上。
斜昵了陳息遠一眼,葉楚展顏一笑,眼底卻沒有溫度︰“你身上穿的是從服裝店里買來的西裝,那服裝店便是商人開的。”
“你腳上穿的是從鞋店里買來的皮鞋,那鞋店也是商人開的。”
“你的金絲眼鏡,你腕間的手表都與商人息息相關。”
听見葉楚的話,陳息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很想反駁,可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身上穿的,手上戴著的,就連你嘴里吃的,都出自你鄙夷的商人之手。”葉楚雖然笑著,話里卻不留一絲余地。
“陳息遠,今兒你有種,就脫光了衣服,光著身,給我爬出去。”
因為葉嘉柔的陷害,葉楚和嚴曼曼在宴會上穿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衣服。但這回,該輪到葉嘉柔了。
葉楚坐在梳妝台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胸前的長,她等不及要參加今晚的宴會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葉楚便出了門。
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里,葉嘉柔正對著鏡子細細描繪自己的妝容,她看著鏡中穿著紅色洋裝的自己,滿意地笑了。
在臨近出門的那幾天里,葉嘉柔被她的母親蔣碧珍耳提面命過,參加聚會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勾搭上一個有權有勢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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