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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嚴曼曼的生日宴會,托葉嘉柔的福, 葉楚對嚴曼曼上輩子穿的禮服記得很牢。
因為葉嘉柔的陷害,葉楚和嚴曼曼在宴會上穿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衣服。但這回, 該輪到葉嘉柔了。
葉楚坐在梳妝台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胸前的長,她等不及要參加今晚的宴會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 葉楚便出了門。
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里, 葉嘉柔正對著鏡子細細描繪自己的妝容,她看著鏡中穿著紅色洋裝的自己,滿意地笑了。
在臨近出門的那幾天里, 葉嘉柔被她的母親蔣碧珍耳提面命過,參加聚會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勾搭上一個有權有勢的公子哥。
葉楚的外祖父是個富商,而葉嘉柔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百姓, 若是她想要處處壓葉楚一頭, 就得從現在開始謀劃。
葉楚是天子嬌女, 自然不需要擔心婚事,但是葉嘉柔就不一樣了, 她要想嫁得比葉楚好,還得靠自己。
葉嘉柔回想起母親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忍不住嘆息, 葉楚根本沒有比她優秀多少。
難道就因為自己的母親是姨娘, 而葉楚的外祖家卻能為她撐腰, 自己就要時刻低她一等嗎?
葉嘉柔真的不甘心。
葉嘉柔眨了眨眼, 將眼中的淚意逼回去,她暗自下定決心,只要她更加努力,就一定不會被葉楚牽制著走,葉楚對她的同情和施舍她受夠了。
葉楚和葉嘉柔同時出門。巧的是,她們在樓梯上踫了面。
葉楚看著葉嘉柔身上的紅色洋裝,笑了。
事情一直在往她希望的方向展。
葉嘉柔看著葉楚身上的素白旗袍,也笑了。
嚴曼曼今晚穿的就是素白刺繡印花旗袍,上次自己在服裝店里費盡口舌,終于讓葉楚買下這件旗袍。
那麼在今晚的宴會上,葉楚就能惹怒嚴曼曼,她也嘗嘗被人針對是什麼感覺。
兩人的心思千回百轉。
“姐姐,這身旗袍真適合你,衣服美,人更美。”葉嘉柔先出聲,眼楮亮亮地看著葉楚,似乎真的在夸贊葉楚。
“這件事不用你說,我也清楚。”葉楚頓了頓,上下掃視了一下葉嘉柔,說出的話處處為她著想。
“之前我就說過你平時穿的衣服太寡淡,可是今兒穿上這麼件艷麗的衣服,怎麼感覺還是差不多,算了,下次我再找找有沒有適合你的吧。”
葉楚一副為她好的樣子,說完後搖著頭走開,葉嘉柔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夜色深沉,照理應該是看不大清路了,但是那通往宴會的長廊上,竟是燈火通明,像白日一樣。
葉楚和葉嘉柔前後腳走進大廳。
在場小姐都將視線放在了葉嘉柔身上,葉嘉柔有些竊喜,但是完全沒有表露出來,她睜著大大的眼楮,害羞地向大家點頭。
之前陳息遠經常和她說,她的眼楮最漂亮,水汪汪的,惹人憐惜。
葉楚正在往里走,就听到了身邊那些貴小姐的議論。
“昨兒葉家三小姐才惹怒嚴曼曼,現下又要作什麼妖?葉家二小姐也不管著點。”
“可不是嗎,明明知道嚴曼曼為人狹隘,還穿一樣的深紅洋裝,是該說她蠢呢,還是心大。”
“這葉家二小姐和三小姐雖說是同根,但是中間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若是我,也懶得攬這些麻煩。”
“看來今晚又能看出好戲了。”
這些名媛小姐咯咯地笑了,看到葉楚後,又特地壓低了聲音,將話頭轉到其他地方去。
葉楚環視了一周,看到點心區的付恬恬,抬腳走了過去。
點心區的點心甜咸皆有,各具特色,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心血。
“恬恬,你今早不是剛說肚子不舒服,現在吃這麼多,行嗎?”葉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付恬恬剛將自己盤子里的東西解決完,她一看見葉楚,就立即放下盤子,抹了抹嘴。
“我才剛開始吃,阿楚可別生氣。”付恬恬差點沒噎住。
葉楚知道付恬恬因為吃得太多,而不舒服,于是給她定下個要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絕對不能暴飲暴食。
“恬恬乖,等你身體好了,我就帶你去吃好吃的。”葉楚拍拍付恬恬的腦袋。
明明付恬恬比葉楚高了半個頭,但是一到葉楚面前,氣勢就低了不少,就像葉楚的妹妹一樣。
葉楚一邊盯著付恬恬,一邊拿起一塊茶糕,端起盤子慢慢吃著。
以葉楚為中心,旁邊圍上了一圈名媛小姐。她們和葉楚的關系不錯,嘰嘰喳喳地和葉楚攀談起來。
“你那妹妹是不是穿錯衣服了,要不去提個醒?”葉楚人緣好,大家都願意做個順水人情。
開口的人是尹時言。她是軍政部總務廳廳長的女兒,長得乖巧,脾氣又好。
尹時言笑眯眯地告訴葉楚︰“听說嚴曼曼穿得也是紅色,雖說沒什麼好避諱的,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嚴曼曼的家世不俗,但是也不能成為大家忌憚她的理由。她那刁蠻鑽牛角尖的性子,讓每個人都想退避三舍。
不是因為害怕,純粹是不想惹得一身騷。
而這件事本來就是葉楚一手促成的,她又怎麼會親手破壞呢?
葉楚看了葉嘉柔一眼,收回臉上的譏諷之色,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
“不是我沒提醒過,可是我想做這惡人,卻有人不領情。”葉楚嘆了口氣,“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她總喜歡和我反著來?”
听完葉楚的話,那些小姐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她們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紛紛安慰葉楚。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都懂。”尹時言雖是父親最寵愛的小女兒,她家里也有幾個不省心的姨太太。
在場小姐的家中幾乎都有姨太太生的孩子,雖說不是水火不容,但是關系總歸不會太好。
葉楚這麼為姨太太生的女兒著想,葉嘉柔卻不領情,她們忍不住對葉嘉柔的觀感又差上了幾分。
葉楚在這邊不遺余力地抹黑葉嘉柔,葉嘉柔卻開始察覺到不對。
根據葉嘉柔侍女匯報的消息,嚴曼曼今晚穿的禮服是一件素白色刺繡印花旗袍。為了不和嚴曼曼撞衫,她特地避開所有白色衣服。
但是宴會廳里有不少穿著素白旗袍的人,難道除了她,其他人都沒有打听過嚴曼曼今晚的禮服嗎?
用腳趾頭想想,葉嘉柔也知道不可能。
葉嘉柔已經沒有之前的鎮定,她環顧四周,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竟然找不出一個穿著紅色洋裝的人。
細密的薄汗覆上葉嘉柔的額頭,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事情一定不會是她想得那樣。
下一秒,葉嘉柔就得到了答案。
嚴曼曼從門口走了進來,穿著一件精致的紅色洋裝,款式竟然和葉嘉柔的頗為相似。
宴會廳中沒有一個和她穿相同衣服的人,嚴曼曼滿意地點頭,這件棗紅色的洋裝是她特地從英國買的。
染色、布料以及款式都是一流,在上海灘可以說是獨一件。
當嚴曼曼的眼角掃到宴會角落那一片紅色時,眼眸一緊,然後毫不掩飾地向葉嘉柔表達了自己的怒火。
葉嘉柔似乎怕極了,嚴曼曼的性子大家再清楚不過了,明里暗里的折磨夠她吃一壺的。
現在葉嘉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是葉楚故意陷害自己。
嚴曼曼看著葉嘉柔身上的洋裝,氣得手直抖。現在她不好對葉嘉柔做些什麼,之後葉嘉柔可有得好受了。
對身側的一個侍女招了招手,嚴曼曼在侍女耳邊吩咐了一些事情。
葉楚一直在注意嚴曼曼那邊的動靜,她知道嚴曼曼肯定是要做些什麼。
“啊!”
果然,宴會的角落里響起了一聲尖叫。
一個侍女對著葉嘉柔不住地道歉,因為她不小心將菜湯倒在了葉嘉柔的衣服上。
此時的葉嘉柔狼狽極了,她還沒在宴會上待上多久,就踫到了這麼狼狽的事。
葉嘉柔怯生生地站在哪兒,眼楮里滿滿都是控訴和委屈。
經此一遭,葉嘉柔也沒法在宴會上待下去了。她只能回房間換套新的衣服。葉嘉柔一邊拍著衣服上的髒東西,一邊抹著眼淚,真是哭得我見猶憐。
拐過一條走廊,葉嘉柔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站在荷花池邊,她細細辨認,居然是財政司長的兒子楊懷禮。
隨後葉嘉柔微微垂頭想了片刻,咬了咬嘴唇,腳步一拐,往著荷花池去了。
在這廂生的事,葉楚都一清二楚。《紅粉佳人》中的男二正是楊懷禮,在這次宴會上,葉嘉柔認識了頗有背景的楊懷禮。
在男主出現之前,楊懷禮一直為葉嘉柔保駕護航。陳息遠是個不中用的,遇到楊懷禮後,他差不多就是一顆棄子了。
而楊懷禮是嚴曼曼喜歡的人。葉嘉柔準備攀上楊懷禮,這件事要是被嚴曼曼現了,那該會多有趣呢。
既然葉嘉柔自己要作死,那就順便送嚴曼曼一個人情好了。
葉楚側身,隨即低下頭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只一眼,卻好似令人無處遁形。
6淮微微偏頭,只看見了她的背影。她低著頭,露出一段白嫩的脖頸,耳朵泛著淺淺的紅。
他在她身旁逗留了幾秒,似乎在打量什麼。
葉楚心一緊,耳根熱起來。
有人在叫6淮︰“三少,今天……”
聲音傳入葉楚的耳朵,她背部一僵,立即加快腳步往里走,沒有听清後面的話。
等進了門,葉楚才松了一口氣,扭頭對萬儀慧露出笑容。她們一同走去預約的地方,陳太太和陳息遠已經到了。
陳太太抬眼望去,葉楚鵝蛋臉,柳葉眉,皮膚是瑩白色的,明艷似薔薇。只要看了她一眼,就再也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乍一見到葉楚,陳息遠的眼楮都直了。他常听人說起葉楚的好看,卻未曾想過,她竟是這樣一個俏麗少女。
此時的陳息遠糾結極了,他心里已經有葉嘉柔了。葉嘉柔是嬌柔小白花,惹人心疼。
葉楚是葉嘉柔的嫡姐,她擁有的一切,葉嘉柔都無法得到。
陳息遠心疼葉嘉柔的苦處。相親之前,他下定決心,要給葉楚擺臭臉看。現在,他又猶豫了起來。
瞧出了陳息遠的猥瑣心思,葉楚心中冷笑,等會有你好看的。
好一個美人兒,陳太太的心里越滿意了,若能和葉家結了親,葉家會給陳家很大助力。
再來,陳息遠年輕得很,容易招惹一些鶯鶯燕燕。要是他同葉楚訂了婚,總會慢慢定下心來。
等到葉楚她們走到跟前,陳太太笑著起身︰“葉太太,阿楚。”
萬儀慧拉著葉楚迎了上去︰“阿楚,這是陳太太。”
陳太太笑著介紹了陳息遠,眼前的男子容長臉,身形有些過于瘦弱,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渾身上下透著濃濃的書生氣息。
陳息遠沖他們點了點頭,葉楚也對著他們淡淡一笑。
大家都落了座,陳太太率先開口︰“阿楚,息遠是政府書記官,年少有為,提到他沒有人不說一聲好的。”
陳息遠雖然未說話,但是他一臉倨傲之情,顯然頗為贊同他母親的話。
葉楚心里嘲諷地一笑,陳息遠總為葉嘉柔保駕護航,可不就是年少有為嗎?
雖是這般想著,葉楚面上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接話。
陳太太這邊說著,那頭萬儀慧也在細細地打量陳息遠,愈看愈越覺得陳息遠配不上葉楚。
陳息遠身形太過瘦弱,跟個小樹苗似的,風一吹就倒了,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而且這面容也太普通了,阿楚年紀不大,天天對著這張白紙似的臉,那還不膈應得慌。
更何況陳息遠眼神飄忽,唇極薄,看來是個薄情的主。萬一將來娶姨太太進門,阿楚不是要受委屈了。
不行,阿楚可是蜜罐里泡大的,陳息遠他可配不起。
萬儀慧冷笑了一下,便開口道︰“阿楚自小聰慧,我們葉家可是把她捧在手心上的。”
“我可把話放在這里,只有一等一的好男兒才配得上我們阿楚,一般人我可瞧不上。”
言下之意就是,你陳息遠有多遠滾多遠,葉家斷不會把阿楚許配給你這樣的人。
自戀如陳息遠,听在他耳里,心里想的卻是,一等一的男人,可不就是自己嗎?看來他果然是萬里挑一的好男人。
若萬儀慧知道陳息遠的心思,恐怕要氣得吐血。
冷眼看著陳息遠的猥瑣樣,萬儀慧只覺怒火直往她心口竄,眼楮一瞪,立時便要作。
陳太太眼見不對,忙死死握住萬儀慧的手︰“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吧,把時間留給阿楚和息遠。”
萬儀慧還要說些什麼,葉楚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意思是她心里有數,萬儀慧這才冷哼了一聲離開。
萬儀慧和陳太太離開後,一陣靜默。
陳息遠自以為痴情,他還沒有追到葉嘉柔,怎麼會對葉楚有想法?
更何況,眼前這個少女是葉嘉柔的嫡姐。葉嘉柔在家中不受寵愛,說不定跟葉楚還有關系。
想到這里,陳息遠的心口就猛得一疼。他早就想到了解決辦法,這次相親結束後,外面會傳出葉楚嬌蠻任性的流言。
這樣,陳息遠便能用此打擊葉楚,說不定能換得葉嘉柔的芳心。
既然葉楚是他和葉嘉柔的“媒人”,他就勉強請她吃上一頓大餐,也算是彌補了不久後會生的事。
于是,為了表現自己的闊氣,陳息遠大手一揮︰“葉小姐先點單吧。”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任何東西都可以點。”權當自己對葉大美人的補償。
上輩子陳息遠也說了這樣的話,但那時葉楚只想早早結束這段相親,意思一下點了杯茶。
之後陳息遠為了追葉嘉柔,故意抹黑葉楚的名聲,說葉楚嬌蠻跋扈,目中無人,葉楚的名聲一落千丈。
既然陳息遠認為自己嬌蠻跋扈,那葉楚就如了他的願。
葉楚微微一笑,叫服務生過來,開口︰“你們這里都有哪些菜?”
服務生看了眼陳息遠,只見他衣著優質,再看了眼葉楚,他仿佛明白了什麼。
公子哥總想著要博美人兒一笑,看起來這男的也不差錢,那自己就幫他們一把。
服務生自以為做了件大好事,他清了清嗓子,爆出了一連串菜名︰“蟹黃魚翅、糯米八寶鴨、清炖海參……”
皆是店里最昂貴的菜色。
葉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全要了。”
服務生大喜,還沒等陳息遠話,立即喜滋滋地下去準備了。
陳息遠只覺眉間跳了跳,心口一痛,剛要制止,葉楚瞥向他。
“陳公子年少有為,雖是個小小的書記官,但依著陳公子的聰明才智,想必早有不少存款,這點小錢肯定不放在眼里。”
“恐怕整個新城飯店在陳公子眼里,也不過爾爾。”
葉楚面上帶笑,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既諷刺了陳息遠的官職不夠高,還諷刺了陳家不富足。
這要花多少大洋啊,他的錢包都要被掏空了,陳息遠只覺得肉痛。
葉楚一開口,就徹底擊碎了陳息遠的小心肝,他更沒料到的是,葉楚如斯美人,說的話為何如此誅心?
陳息遠明白了,肯定是葉楚看上了自己,想要知道他是否囊中羞澀。畢竟,像她這樣的富家千金,一定會喜歡大方的男人。
但是,陳息遠的心中只有葉嘉柔,即便葉楚容貌再嬌俏,他也絕不會變心。
方才點的那些菜,陳息遠雖能付得起,可他不想把錢花在葉楚身上。
想到葉楚就這樣錯過了自己這樣完美的男人,陳息遠的聲音變得溫柔︰“葉小姐,話雖如此,但我……”
葉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打斷了陳息遠的話︰“難道陳公子根本看不上新城飯店?那為何還要邀我在這里吃飯?”
“又或者是陳公子囊中羞澀?”葉楚似笑非笑,“陳公子,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啊。”
葉楚句句都在諷刺陳息遠,陳息遠也瞧出來了。雖不知葉楚為何如此,但對葉楚的觀感已經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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