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看到又有客人來, 一臉微笑的出來迎接。下一秒, 笑容突然僵持在臉上, 手腳無措的請客人稍等一下，先不要進店, 她要去進店問一下, 沾了滿身嘔吐物的同志, 還要不要請他進店。
“問問他要買什麼, 能打包的就盡量給他打包, 要是再店里吃, 那就算了。大家都在吃飯呢, 他一身腥臭味的進來, 其他同志還吃不吃了！”大廚頂著一條濕毛巾，一邊炒菜一邊回答。
服務員得到命令小腿邁的飛快, 跑到飯店門口, 氣喘吁吁道︰“同志，你們要什麼？”
“冰淇淋！”買個東西還被服務員給推到門外，等半天, 本來心情不好的周靂弦, 心情更加沮喪，語氣不善的回答。
服務員被他凶神惡煞的態度嚇一跳，轉身跑回店里。
楊媛媛拉拉他的衣角, 示意不要太過分了。服務員又沒招他惹他, 干嘛對人家這麼凶。他們是過來買東西的, 又不是吵架的。
閨女都沒了, 他的心情怎麼好起來，周靂弦推開她的手。
“周靂弦 你脾氣有點道理好不好，你見過誰家剛結婚就有了孩子的。”這年頭提前同居，是要被掛破鞋□□的！當然除了權利圈的那群富家子弟。
周靂弦以前因為身體緣故，關于孩子這一方面的書籍，相當排斥。反正他這輩子估計都不會有孩子了，看了也沒什麼用。
身邊的狐朋狗友也幾乎都是今天帶了一個女孩兒，明天她就懷孕了。
所以在他的認知里，同房後就能懷孕。現在，新婚妻子突然對他說，剛結婚不可能有孩子，這信息量有點大，他得好好緩緩。
“同志，你們的冰淇淋好了。”服務員端著一碗白色的凍奶狀固體，遞給他們。
楊媛媛單手接過，付過錢後，拿起勺子邊走邊吃。現在的冰淇淋品種雖然單一，但是味道確是出乎意料的好吃。濃郁的奶香，一掃剛才萎靡的情緒。
周靂弦終于從失落的情緒中反應過來，走在回家的的梧桐路上，不斷的唉聲嘆氣。說句良心話，他媽當年死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傷心。
“好了，別傷心了，孩子早晚會有的。” 楊媛媛吃完最後一口冰淇淋，單手拿著空蕩蕩的玻璃碗，一搖一晃。
冰淇淋吃完後，碗可不能隨意丟棄，跟啤酒瓶一樣，它們都可以拿到飯店回收的。一個二毛五分錢，遠遠過玻璃碗的價值，所以，也沒有誰家拿玻璃碗使用。畢竟，二毛五分錢，足夠他們買好幾個陶瓷碗了。
“小乖，我剛才看到我們的女兒了。”周靂弦眉頭一皺，語氣嚴肅道。
啥說什麼，都說了她沒有懷孕，他怎麼還鑽牛角尖。
“她長的很漂亮，跟你一樣，有一雙大大的眼楮。”
她不祈求女兒有多漂亮，只要不像爸爸就行了！
“她還笑著喊我爸爸！”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
“真的？”自從她死了，又活過來後，就對這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奇異現象持有深信不疑的態度，畢竟科學只是探索世界的一個工具，世上還有許多它無法解釋的事情。
周靂弦眯縫著眼，回憶印刻在腦海里的小女孩，信誓旦旦的回了一句“是”。
不是也必須變成是，他今年都已經二十五了，放在別人家孩子都幾個了，他還沒影呢！小乖年紀還小，要是現在就讓她生孩子，肯定不樂意，當然他也可以使用強制手段讓她懷孕。後果就是，很不利于家庭和諧。
現在既然有借口，讓她心甘情願懷孕，他費點心思，撒個善意的謊言也沒什麼吧！
楊媛媛眼角撇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沒騙我？”
“我騙你這個干什麼！我是真的看見了，她還穿著一件紅色的小裙子呢！”這個他是真的看見了，周靂弦強調。
說的這麼真誠，要不是看見他嘴角沒來得及收起的笑容，她搞不好還真的會拉著他回家生孩子呢！周靂弦竟然算計她！楊媛媛悶悶的想著，嘴角一勾，道︰“你不要著急，兩年後，她就會來到這個世上的。”
“為什麼要兩年後，閨女都來找我了，說明她想早早的來到這個世上。”周靂弦不贊同反駁。
“女人年齡太小就生孩子會難產的！”何況她才十六，還沒有做好成為一名母親的準備。
還有這一說，那還是兩年後再生吧！周靂弦眼皮子一耷拉，默不出聲的走回家。
她是不是太過分了，楊媛媛邊走邊想。她的年齡還小，周靂弦可都二十老幾了，想要個孩子，也不奇怪。要不就先生一個，等計劃生育前，再生一個。
梧桐路的盡頭，也就是周家公館。周免焦急的站在門外走來走去，四處張望，嘴里嘀嘀咕咕的罵著楊媛媛。
竟然勾引了他家少爺跟她結婚了，他還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老爺剛才打電話，把他給臭罵一頓，他才知道怎麼回事。範初蘭也不是個好東西，聯合範家人，謀害少爺，他還一心維護她，真是老糊涂了。
“少爺，您回來了，哎呦，身上是怎麼回事，誰這麼缺德，往人身上吐！”周免小跑過去，見到少爺一身食物的污穢物，舉起手指破口大罵。
楊媛媛躲在周靂弦身後，訕訕的笑笑，不說話。
周免人老眼可不花，瞅著楊媛媛心虛的模樣還有啥不明白的，肯定又是她，把少爺全身吐的都是，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就這麼埋汰。
“楊小姐，您現在好歹也是少爺的妻子了，沒有盡心盡力伺候好自己的丈夫就算了，還吐了他一身，是一個合格的□□應該做的嗎！”
“好了，免叔，她不是故意的，咱們進屋吧！”周靂弦打斷周免的抱怨，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
周免小跑著跟在他身後，低聲道︰“少爺，你怎麼就不聲不響的結婚了，老爺剛才打電話，了好一陣脾氣，說讓您回來就跟他回電話。”
老頭子就是事多，周靂弦不耐煩的點點頭，解開衣服領口的扣子道︰“他要是再打電話了，您去樓上叫我。”
說著已經到了樓梯間，周免腳步一停。
楊媛媛對客氣他笑笑，周免不領情，淡淡的冷哼一聲，扭頭離開。
小老頭還挺有個性的，楊媛媛撅了撅嘴，跟在周靂弦身後，爬上了樓。
“周靂弦，你先等一會兒，跟你商量個事。”
“先讓我洗個澡再說。”周靂弦拿開自己胳膊上的小手，忙不迭的進了浴室。
夏天，天本來就熱，他又在太陽底下走了這麼久，身上嘔吐物的味道更加沖了，要是再不洗個澡，他都要吐了！
嘩嘩的流水聲穿來，楊媛媛趴在床上摸著結婚證，等他出來。
現在的結婚證，就是一張獎狀，上面先是一段無產階級口號，再是兩人的年齡，姓名，性別。因為她的年齡不夠，工作人員當場滿面笑容的就把她年齡給改了。莫名其妙的大了兩歲 擱誰誰都不開心，楊媛媛小臉苦哈哈的。
……
“說吧，什麼事？”周靂弦頭上頂著一條毛巾，□□著身子，大大咧咧的走出來。大顆水珠隨著他的走動，滑落到地上，地板濕了一片。
楊媛媛抓起抽屜里的內褲丟給他，拿起被子捂著眼道︰“你要是堅持想要孩子的話，我們可以先生一個。”
周靂弦一腳踢開內褲，給自己倒杯水，邊喝邊問，“你不是說女人不可以太小要孩子嗎？”
“十六也不小了，可以要，只不過不可以頻繁懷孕，要不然等老了，腰會出毛病的。”
周靂弦放在杯子，悄無聲息的爬上床，然後突然壓在她身上。
楊媛媛差點沒被他壓死，張開嘴反駁，卻被他用唇堵上。
周靂弦大舌勾著她的舌頭不放，直到身下人臉色通紅，氣喘吁吁，喘不過氣了，才放開她。粗糙的大手伸進她的衣服里，不停的撫摸，揉搓。嘴唇趴在她的臉上道︰“咱們現在就努力，爭取明年就生個乖女兒。”
說完拉起被子蓋上他們。
……
客廳里傳來一陣電話鈴響，周免慌慌張張的從廚房里跑出來接。
“老爺！……好的，我馬上去叫少爺，您稍等。”
電話柄被放在桌子上，周免小跑著上樓，敲開門。
周靂弦大口喘著粗氣，就要跟好兄弟一起沖鋒陷陣時，緊促的敲門聲突然傳來。小兄弟受到驚嚇，瞬間軟趴趴倒了下去。
“少爺，老爺打電話了。”
周靂弦身影立刻凝固，隨後頹廢的趴到她身上，哼哼唧唧就是不起身。
“好了，你爸來電話了，快起來。”楊媛媛摸著他的狗頭沒好氣道。
“我爸就是跟我有仇，以前自己生活不檢點，害我不行。現在我好了，正要努力將我閨女種出來，他又……”
“少爺！好了嗎？”周免耳朵貼在門板上，焦急的又叫一次。老爺還在下面等著呢！
楊媛媛推推他，道︰“你爸說不定有什麼急事呢，趕緊去。”
周靂弦嘆口氣，慢條斯理的坐起來穿衣服，又不慌不忙的打開門。
周免早就把耳朵收回來，恭敬的站在門口。
周靂弦打量了他一眼，關緊門道︰“走吧！”
周家康等的花都謝了，才听到兒子的聲音，沒好氣道︰“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兒子就是白眼狼。”
“我媽早就死了，我還記著她干嘛！”周靂弦不急不慢的反駁。
周家康一噎，“別跟我扯犢子我問你，你是不是跟那個楊媛媛登記結婚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還問我干嘛！”
“我不同意！你知道她那個哥在干什麼，你就娶她！”
“不知道，反正小乖都已經跟楊家斷絕關系了，她哥做的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你個死小子，跟你爹說會兒話能累著你不成，掛吧掛吧，你的事我也不問了！”周家康語畢，也不管兒子什麼反應，掛掉手里的電話。突然問道︰“唐英現在在哪里？”
“範青山家。”
範青山，那小子也是個狠的，周家康笑眯眯的說︰“告訴範青山，他弟弟早就被唐英給折磨死了。”
隱在黑暗里的悄聲退出，書房里徒留周家康神色復雜的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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