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
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牛大叔變得吞吞吐吐。
“大牛,大牛,我的兒啊。”
一個婦人哭喊著撲了過來,來者正是大牛的母親,牛大嬸。
“我的娃兒,醒一醒,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娘啊!”
大牛的情況似乎在持續惡化,整個人開始不停地抽搐。
“快,讓一讓,李老伯來了。”
只見一個頭花白的老者被人攙扶而來。
“慢點,慢點,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們折騰。”
老者年近古稀,雖頭花白,但面色紅潤,站在那里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大家都稱李老伯為神醫,平時村子里誰有個頭疼腦熱的病,就沒有李老伯看不好的。看見李老伯的到來,眾人不覺暗暗松了一口氣。可當老者看到大牛時,神情立馬變得嚴肅,一把將圍觀的眾人推開。上百斤重的壯漢居然拿被推了一個趔趄,幾乎讓人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老者所為。
可眼下的情形,眾人卻顧不上思考那麼多。
老者從懷里摸出一個藍色布包,打開布包取出一十二根銀針。這銀針與眾人平日里所見大有不同,似銀非銀,似金非金,狀若小龍,栩栩如生。
合谷,少商,神門,內關,後溪,足三里,豐隆,承山,太沖,關元,太淵,神庭。
手起針落,針針穩準狠,足以見手上功夫之深。當最後一針精準地落在神庭之上,十二根銀針上接連閃爍起銀色的光芒,緊接著,一層淡淡的銀色光幕將大牛籠罩其中,與外界隔離開來。在這層銀幕的包裹下,大牛的神情也緩和了許多。
這時,眾人看向李老伯的目光中流露出敬佩之意。
李老伯本不是豐原村之人,而是在十數年前才來到這里,似乎是不願意回往事,對于自己的過往李老伯只字不提。豐原村民風質樸,對于這個外來人的來歷並未詳加詢問。相反,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已然將李老伯這個外來者的身份漸漸忘卻了。
經過今日這一舉,李老伯在眾人心目中的位置更甚以往。
“李大叔,我家牛兒是不是沒事了。”
“哎……”李老伯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連您也治不好嗎?”牛大叔焦急地盯著李老伯問道。
“不是,大牛這是中毒了,且此毒非比尋常,我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將此毒暫時壓制,想要完全祛除,恐怕還得令費一番周折。牛三,你和我說說你是在哪里現大牛的?”
“這不已經到了晚飯的時候,大牛還沒有回來,我便出去尋找。誰知在村外大約一里的地方,現了大牛。那時的大牛恐怖極了,手里攥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娃娃,娃娃身穿刻有鬼臉的黑色絲袍,非哭非笑,亦喜亦悲,渾身冒著黑氣,而攥著他的大牛也像那娃娃一樣,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我順勢用手中的鐵叉將大牛手中的娃娃打落。可那娃娃落地之後居然自己飄了起來,然後還像有生命一般對著我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緊接著飛走了,然後,然後,大牛就成了這個樣子。”
“一個娃娃就把大牛變成了這個樣子?”
眾人被牛大叔的一番言辭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鬼靈宗。”
李老伯緩緩吐露出了幾個字。
“您說什麼?”
“沒什麼。”
“那這事就有些麻煩了。”
“李大叔,求求您了,救救我家牛吧。”牛大嬸跪拜在李老伯的面前。
“大牛他娘您快起來,大牛所中的毒解起來並不麻煩,只是缺少一味藥材。”
“少什麼,我去買。”
“水元參。”
“水元參?”
“這藥你怕是買不到。”
“那大牛豈不是沒救了?”
李大叔頓了頓繼續說︰“蘆葦蕩的深處或許有,那是唯一能拯救大牛的辦法了。”
“長在水里的人參?”
即便是村里德高望重的村長都犯起了嘀咕,老者莫不是在說胡話,眾所周知,人參是在6地上生長的植物,食之,有強身健體,固本培元的功效。這水里還能長出人參?
“哎,這水元參生長極為不易,唯有在天地靈氣匯聚的地方才有極其微小的幾率生長,已然不屬于凡藥之列。”
水中生長?天地靈力?李老伯這一番話更是讓眾人疑惑不解,听到這些話,唯有周安眼前一亮,自從那日的經歷之後,周安已然知曉天地間另有一番神奇,那些呼風喚雨的仙人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究竟讓誰去呢?
按理說應當尋找一名水性極佳且認識水元參的人前去,可村中眾人似乎唯有李老伯見識過水元參,但他年事已高且不通水性。但大牛中的毒實在是沒有時間等了。
“我可憐的兒子。”牛大嬸伏在大牛的身上嚎啕不止。
“婆娘,你在家,我去尋一尋這水元參。”
牛大叔抓起是磨旁邊的鐵叉就要出去。
“不可。”
在這個關頭,李老伯突然制止了牛大叔。
“為何?”
“那水元參生長之地多半不太平,不可貿然前往。”
“李老伯您多慮了,誰不知道牛大叔是咱們村子里最出色的獵手,我就沒見過有牛大叔收拾不了的野獸。”孫家小子說道。別看這家伙平日里游手好閑,但他這句話說的倒是沒有錯,牛大叔的確是村子里最出色的獵人。
“這,還是我去吧。”李老伯說道。
“不可,不可,李大叔您年事已高,且不通水性。保住我家大牛性命,我已是感激不盡,怎麼再讓您老犯險。”牛大叔緊握手中鐵叉,手臂上青筋暴起,怒吼道︰“我倒要看看,有什麼野獸膽敢阻擋我救牛兒性命。”
據村子里的老人說,在蘆葦蕩的深處有著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即便是最強壯的獵手都只能是有去無回。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那里也漸漸變成了一個禁地。但事到如今,卻是管不了這麼多了。難道僅僅因為有危險,就要置大牛的生死于不顧?
“不如我去吧。”周安思索了一會兒,沉吟道。
“你?”
“對啊,周安可是咱們村子里水性最好的,他去一定沒有問題。”
“周安啊,你可知會遇到怎樣的危險?”李老伯說道。
“我知道,可大牛實在無法等下去了,況且相較于您而言,我更加熟悉蘆葦蕩的環境,即便出現意外我也更好隨機應變。”
“可……”
“大牛已經沒有時間等下去了,就這麼定了。”
“目前恐怕只有這個方法了。”村長長嘆道。
“就看天亡不亡大牛了。”
“給,周安小兄弟,拿上這柄鐵叉,以作防身之用。按理說,你父親已經辭世,我本不該讓你再涉險,可大牛……不管能否成功,請受我牛三一拜。”牛大叔說著就要向周安跪拜下去。
“牛大叔,您這說的是哪里的話,先不說您和鄉親平日里如何待我,就沖著大牛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必須去。”
周安接下了牛大叔遞過來的鐵叉。
“周安,你和我來一下,其余人就在這里等著吧。”李老伯盯著周安說道。
周安和李老伯走進了位于村子最西頭的一間茅屋。
一進屋子,周安著實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呆了,李老伯的茅屋在外面看起來並無稀奇,實則內有洞天,屋子里擺滿了數不清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周安啊,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恩。”
“你可知你將會面臨怎樣的危險?”
“不知道,但我非去不可。”周安抬起頭,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言語無法形容的堅定與決絕。
“哎,你將那鐵叉放下吧,用不上的。”
李老伯說邊說走進了內屋,不一會兒,再次出來時手里多了三件奇怪的小東西。
半塊殘缺的石頭,一粒黃豆大小的丹藥和一張普通的符咒。
“這是?”
“這是清靈丹,有解毒的功效,蘆葦蕩的深處多半有瘴氣存在,以備不時之需。這符咒是雷靈咒,由靈力引動之後可以化作一張雷網對你加以保護。”
“可我並沒有什麼靈力啊。”周安打斷了李大叔的話。
“我當然知道,這就要靠它。”李大叔指了指那塊殘缺的石頭。
周安將石頭放在手中把玩了一會,並未現有什麼奇特之處。
“這是半塊下品靈石,雖說已經殘缺,但其中的靈氣足夠你引動雷凌咒,你只需將靈石靠近符咒捏碎即可。”
“謝謝李老伯了。”
“孩子,哎。”李老伯摸了摸周安的小腦袋。
周安準備好三天的口糧和清水裝在包袱之中,李老伯說銀針刺穴只能保大牛三天平安,所以他只有三天時間,無論成功與否,三天之後他都必須回來,興許還能見到大牛最後一面。
“此行必定凶險萬分,即便是這幾樣東西都難以保你萬全,切莫注意。”
“周安小兄弟,萬事小心。”
“再見,再見。”
“再見。”
……
大牛,等著我,我一定找到水元參救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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