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收到狀紙後覺得不可思議,這兩家人關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好了。現在皇帝閑得無聊,就派了大內侍衛把這些人都抓進了宮,還通知了丞相和國公爺,以及羅光。
待這幾位爺到達大殿之後看到自己的子女樣子,吸了一口氣,都忍不住扶額,要不是皇帝通知他們進宮,都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孩子,他們那一個個樣子連街邊的乞丐都沒這麼狼狽。
“女兒啊,你們是去打劫了?”歐陽正不敢相信地問道。
歐陽清正想開口回答,皇帝老人家先回答了。他拿著狀紙走到他們三人面前,丞相恭敬地接過狀紙同他們兩人認真地看了起來,三人看完都不敢相信他們的孩子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起架來。都是皇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這些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歐陽正看完後走到凌霜他們三人面前,依次看過去,現最能打的歐陽清反而是這三人中衣著最整潔的,其次是歐陽洛,他的衣服上沾了些污垢,看到凌霜時,歐陽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因為在外人看來最為柔弱的凌霜反而蓬頭垢面,頭也是亂糟糟的,好好的一張臉也腫了起來,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干淨的地方。
“哎呦喂,霜兒你怎麼這麼落魄?”
其他人听到歐陽正夸張的語氣都抬頭看向凌霜,此時凌霜也抬起頭來面對著大家,周圍傳來一陣吸氣聲,大家都沒想到凌霜會是這個樣子,特別是在皇城女子引以為傲的臉都腫的像豬頭一樣。上官璃和歐陽洛看到這個樣子的她也是不敢相信,明明就是有武藝在身的人怎會落得如此地步。雖有懷疑但目前也不能表現出來。
“霜兒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歐陽洛故意上前問道。
凌霜低頭一指,手指指向陳婭。大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陳婭,陳婭的樣子只有頭有一些凌亂其他都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臉蛋也還是漂漂亮亮的樣子。在皇帝和其他熟識的人眼中,陳婭可是一個文靜柔弱的女孩子,沒想到打起架來也是絲毫不手軟。作為女兒的父親,丞相可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有這樣的本事。
“婭兒事實是這樣嗎?”丞相問。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女兒會故意誣陷你女兒嗎?”
“這可說不定。”
“哎,你這個人講不講理?現在是我女兒被你女兒打傷了,你竟然不承認,這就是一朝丞相該有的作為嗎?”歐陽正很是氣憤。
“我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我自己最清楚,婭兒從小連蟲子都怕,怎麼可能會打人,明擺著是想坑我們。”
“坑你們?你們有什麼可以讓我們坑的?是人還是財?”
皇帝實在看不過去兩位朝中大臣竟然就這樣當著他的面吵了起來,還有沒有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
“你們夠了啊,現在可不是你們兩家的事,羅光他可是一直也在的。”
丞相和歐陽正現在才想起殿中還有一個人,那現在就不是他們兩家之間的事而是三家之間的問題了。
“好了,誰來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問。
羅琴第一個站出來,她來到宮內後由開始的緊張到後來的鎮定,這麼長一段時間內她可是想了好久,既然陳秀可以說自己說出的話沒人能證明,那自己先動手也可以說她先動手的,反正又沒人看到。
“回陛下的話,起因皆是由丞相家的二小姐而起的,當時我們兄妹和國公府的小姐公子一起去金光湖游玩,在歐陽公子飛身去湖心亭時,我听到陳二小姐在誹謗歐陽公子,因為我們家和國公府已經是親家了,所以我上前為歐陽公子打抱不平,誰知道陳二小姐說我是鄉巴佬,還打了我一下,于是我就把她推翻在地,坐在了她身上,他們到來時就看到我這個樣子,都以為是我欺負了她,要求我道歉。”
“陛下,事情不是這樣子的。明明是她先動手的。”陳秀等不及羅琴把話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因為她說的都不是事實,再讓她說下去真不知道還會說出什麼不利于自己的話。
“你不要血口噴人,明明就是你先動的手。”耍賴誰不會,在這一方面羅琴可是個高手。
“你、、、、、、、”陳秀還想說什麼的,被皇帝打斷了。丞相瞪了女兒一眼。
“你們夠了,這里可是宮內不是你們街邊菜市場。”
“誰能說說為什麼國公府的人後面也參與了打架?”皇帝問。
“陛下,後面生的事情完全就是她們的錯,是她們先動手的。”羅光看自己女兒又是第一個開口,待她說完自己上前把女兒拉到一邊。
“陛下,後面的事的確是家妹做的不對,但是歐陽公子也是打了家妹一巴掌的。”陳萍出來說,盡量把歐陽洛牽扯進來,即使自己這方有錯但是女人間的事情插入男生就不是那麼好了。
凌霜算是看明白了,這個陳萍還真是心計多,以為這樣就能逃脫干系想得美。
“陛下,陳大小姐的話,臣女不是很贊同。哥哥打陳二小姐是因為二小姐打了我家姐,還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下去了,哥哥氣不過才會出手的。事情都要講究前因後果,因為二小姐打人的這個因,才會有後面這個果,不是三言兩語把哥哥扯進來就可以了事的。陳大小姐你說是吧?”
“陛下,我認為國公府二小姐說的甚是有理。”羅光附議。
“羅將軍好像沒有立場去評論吧,你女兒動手打我女兒的事情還沒了結呢?”
“我想丞相應該還沒到耳聾的地步,剛才我女兒說的可是你女兒先動手,而且是兩次都先動手的。”
“羅將軍別忘了口說無憑。”
“既然這樣的話一切由陛下做主。”羅光說完對著皇帝跪下,請求皇帝做主,丞相見羅光來這一招,自己也下跪請求皇帝做主。他們的子女見自己的父親下跪了,都跟著跪下去。
皇帝現在可是難辦了,三方都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偏袒哪一方都不是,最主要的是這件事根本沒有人證證明到底是哪方的錯,無頭案叫自己如何判斷。自己不應該來湊熱鬧的,現在騎虎難下。
“你們現在都叫我做主,我應該怎麼判,連你們自己都很難說清楚到底錯在哪方,我要怎麼做你們才能滿意呢?你們婆說婆有理,雙方都認為是對方的錯,又彼此都拿不出證據,我要是隨意的給你們定論肯定會引起你們的不滿。”
“陛下,前面羅姑娘和陳二小姐的事是沒人可以證明,但是後面陳二小姐打了家姐卻是有人可以證明的。”凌霜不想讓皇帝就這樣草草結束,反正今天就是要讓丞相一家付出點什麼東西才安心。
“你說,誰可以給你們證明?”
“鎮國侯爺上官璃。”凌霜把上官璃說了出來,她想這麼明擺著的事實上官璃應該不會再偏袒丞相那邊了吧。
“上官璃你當時也在場?”
“是的,陛下。”上官璃如實回答。
“那你說說,事情經過是怎樣的?就說後半段他們打架的起因。”
“當時微臣看到歐陽小姐去和陳二小姐彎腰道歉,但是陳二小姐卻打了歐陽小姐一巴掌,洛看到妹妹被打上前也打了陳二小姐一巴掌,後面就這樣打起來了。”
皇帝听到這就急忙開口,因為他不想再摻和這些人事中。
“那不就扯平了嗎?你們還有什麼好委屈的。都回家去吧,丞相你們幾個把自己的孩子帶回去,別在我這丟人現眼。”
“陛下,你看我的霜兒被打成這樣,難道這樣就算了,那我可不依,清兒得事可以扯平,但是霜兒的臉可不能這樣就算了。”歐陽正會站出來說那是因為他接收到凌霜給他的眼神,凌霜對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歐陽正馬上就明白過來,反正丞相家錢財多的是,怎樣也要出點血的。
“那你想怎樣?說出來不過分的話我都答應你。”皇帝就想早點結束。
“丞相你說怎麼辦?”
丞相是那個氣啊,自己孩子名聲也沒了,還要出這一筆無妄之財,以歐陽正那個性子出少了還不行,自己什麼都沒得到還要付出。
“國公爺說個數吧,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給,就當是我給你們的補償。”
歐陽正比了個五的數,丞相還擔心他獅子大開口呢,這個數自己隨便都能給出來,于是對著他說道︰“行,五百兩就五百兩。”
歐陽正听到丞相報的數,食指左右晃動,搖搖頭笑著說︰“五千兩。”
丞相听完直接朝著他吼道︰“你干脆去搶得了。”
“陛下,您說說這個數高了嗎?您在看看我家霜兒的臉,如果能恢復還好,如果不能恢復,我的女兒就只能頂著這樣一張臉跟上官璃過下去,即使現在他不嫌棄我女兒難保以後不會,還有他家人也不能說不會嫌棄不是,你說一個女子容顏是多麼重要,這可關乎人家的一生,我只是一次向丞相要這五千兩而已,陛下您說這過分嗎?”
皇帝好不容易松口氣,這個國公爺又把自己給扯上了。嘆了一口氣吩咐丞相給國公爺這個數。丞相看皇帝都這樣說了還能怎麼著,只能心疼自己的銀子,可是心里就是憋著一口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陳婭也很不甘心,明明自己都沒怎麼打到她,怎麼就會這麼嚴重,自己雖然外面看上去沒什麼事,可是自己的傷都在看不到的地方,自己又不能脫衣來證明,想到這就氣憤。她生氣地把頭轉向一邊,看向殿門時剛好看到從樹上飄落下來的一片黃葉,突然靈光一動,凌霜讓自己在這里吃虧,那麼自己怎樣都要找回一點面子。
“陛下,我們願意支付這一筆銀兩,是我的錯,我認了。現在已是深秋季節里秋獵的日子也不遠了,不如陛下下旨讓大臣們的兒女也參加如何,這樣一來陛下可以觀察下大臣們的子女身體素質和武藝,也可以讓大家放松一下,聚在一起交流感情。我也希望通過這次的秋獵可以和霜兒她們增進感情,解除我們這次的誤會。”
心里正憋著一口氣的丞相听到女兒的提議,總算把那口氣咽下去了,獵場上被野獸所傷死一兩個人是很正常的。
“陛下,臣覺得小女提議甚好,大家交流交流感情,都在一個皇城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應該是對立的關系,大家多接觸接觸還是好的,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知道剛才丞相被宰了一頓,現在心情不好,既然是個好提議自己同意也無不可。
“行,那就一丞相的意見,到時朕下旨讓五品以上的大臣子女都參加,大家一起樂樂。”
丞相和陳婭見目的達成跪著叩謝。隨後大家在皇帝的離開之後離開,國公爺他們幾人走在丞相一家的前面,出宮門時,丞相故意走到國公爺身邊撞了他一下,對他“哼”了一聲。陳婭則和凌霜對上眼,雙方眼光相殺,最終陳婭對著她揚起了一個鬼魅的微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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