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什暗听著老者的語言，倒是爽朗無掩飾，卻是很合自己的意思，開口道︰“我這般才情，哪里用的著偷入閨房，都是美人自己來投懷送抱的。”
老者笑道︰“你這小子，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柳什暗說道︰“我見老爺爺一身行當，加之方才的語言，也是猜出老先生是個郎中。容我猜猜你入罪的緣由，莫不是因為見死不救，被病者家屬告上了官府？或者是老人家，醫術不精，將人給治死翹翹了？”
老者听著搖了搖頭，說道︰“你不過是打趣你一句采花大盜，你這倒好，說起我見死不救來了。”
柳什暗回答︰“禮尚往來，這才合乎禮節。”
老者說道︰“你倒是猜中了一二，我確實是醫術不精，沒有救下那人。只是若是我醫術足夠，我也不會救那人。”
柳什暗听著倒像是有些故事，只是也不好問起。此時那遠方路上遇見了那幾個被鞭打的罪人，已經被押上了廣場正中心，一共六人，都是被取下了鐐銬，被綁著按在了刑台上，八個劊子手已經磨刀霍霍，準備就緒。
剛好是日中時分，一道令牌的丟下，八個人頭落地。
圍觀人群中，發出許許多多的聲音。
老者也是看著遠處的人群，說道︰“罪惡的人，必將受到懲罰。這個道理是不會改變的。不過這樣的場面也太血腥了些。”
柳什暗說道︰“殺雞儆猴就是這般道理，官府用這種血腥的場面，來讓百姓記住，莫要踏入深淵。”
問斬過後，人員的下放開始陸陸續續進行，許久，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兩三個時辰後，放逐府前，已經空無一人。
此時又有一個東洲軍，走到了柳什暗面前，拿著一張告示，說道︰“柳什暗，為何不遞交文書？你今日應該和前面的一百七十三人，落戶第八郡，成為一名勞役。”
柳什暗抬起頭看著這個東洲軍，隨後抬起手指著放逐府，說道︰“我應該要走後門。”
東洲軍听著眼楮眯了一些，隨後說道︰“各位大人公事繁忙，你還是抓緊些，跟我來吧。”話語完畢，就是轉身就走。
老者看著柳什暗，有些嫌棄︰“原來是後門之輩。”語氣中有著諸多的鄙夷。
柳什暗說道︰“老人家，世間萬物，能夠等價交換的，那就是公平的，我遵循這個法則。”
老者說道︰“連自己所犯之罪，都不敢承擔，我不知道這有何公平。東洲官府開了這個後門，讓許多人能夠替罪，這就已經不公平了。我還以為你是一個高尚之人，才是與你坐地而談，如今看來，倒是老朽我看走眼了。”
老者起身，就要離去。
柳什暗不知道這老者為何突然發起脾氣，說道︰“老人家，我們方才交談，還是很舒暢，為何一下子，你就變了態度。”
剛說著，就听見了一聲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柳什暗才是明白了過來，原來這老者以為柳什暗很有錢，只是兩人交談那麼久，都是未曾說道要請他吃上一頓，心內便是不開心了起來。
柳什暗掏出了一錢銀子，交給了老者，說道︰“老人家莫要生氣，一點心意，買些吃的。在下柳什暗。不知老人家姓名。”
老者拿了錢財，總算是露出點笑意，說道︰“老朽呂神醫，以後有什麼病痛都是可以來找我，我住在第八郡第九十八區。”
柳什暗心想著你這個老庸醫，有病我也不敢給你治病啊。隨後也是說了幾句，就是向那放逐府而去。
...
放逐府正門，旁邊的後門。
柳什暗進去之後，被帶到了最里面的一個屋子中。一應官府的文書、收據都是堆滿了此處屋子，只留下一個長案台，坐著幾個人，都是穿著官府，坐在中間的一人，長得很是肥胖，要把那衣服撐開一般，此人正是東洲刺史梁圖。
這個木正聲，柳什暗期間也是听客棧小二提起。說是刺史大人極好辨別，一眼看見，就是能夠認出。只是在那小二的言談中，柳什暗以為這東洲刺史，是一個干練健碩之人，如今看來卻是這般樣子，這個東洲刺史的位置，倒是做的過于舒服。
柳什暗下跪行禮，說道︰“罪人柳什暗，見過刺史大人。”
中間的梁刺史，听著，說了聲︰“起來吧。”
“是。”
柳什暗起身，等著眼前的這位大人問話，可是場景卻是無人說話。柳什暗心中揣測，官場如何，在自己看來，無非是“險惡”還有“揣測”這些，如今官員都不發話，那麼自己也不應該這本干愣著。
隨後便是躬身，從懷中取出銀票。
此時幾個護衛已經擋在了柳什暗面前，明顯是以為柳什暗要掏出什麼利器。
柳什暗緩緩摸出了銀票，說道︰“刺史大人，草民听聞東洲，有著替罪之法，所以來此請教，小人犯了十年罪責，自知罪孽深重，只是一身宏圖偉業，也是希望在這東洲施展。身上留的一些銀兩，希望大人能夠替小人，尋一個壯丁，替小人服役。”
一個文官，收下了柳什暗的銀票還有放逐文書，將銀票數了數，遞到了刺史大人面前，說道︰“大人，一萬兩。”
那梁刺史拿起案上的文書，看了看，說道︰“柳什暗，放逐東洲十年。且不提這替罪法何如，這一萬兩銀子也且先擱在這案台上。”
說著就死拿過一道墨硯，壓在了銀票上。仿佛也壓著柳什暗一般。
這個梁刺史艱難的從位子上起來，周圍的兩個文官，也是扶著梁刺史。
梁刺史繞過桌子本官倒是想知道，當今的皇帝木澤陵，你是如何看待的？”
柳什暗心內一驚，知道這問話的重量，可是這個官員雖然直呼了皇帝姓名，可是仍舊還是不知道梁刺史的態度，柳什暗低下身子，恭敬道︰“不知大人此人何意？草民不敢妄議聖上。”
梁刺史拍了拍柳什暗的肩膀，說道︰“若是你說的我滿意，這替罪之人，本官也是回幫你找好，而且你獲得自由身，也只是本官一個印章事情。雖說還是要留在東洲這個地方，但也總好過十年勞役的強。”
旋即，梁刺史面目一冷，拍著案上的桌子，指著幾張銀票說道︰“若是本官不滿意你的回答，就算黃金萬兩，你也只好自己去那郡下服罪。”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