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離開這間陰森昏暗的房間。
除了讓那個讓她受罪的棺材床, 屋內其他東西並沒有派上用場。
來的時候她被黃金鏈子緊緊束縛, 離去的時候她已恢復自由身。她甚至披上了查爾斯的西裝外套,不合尺寸的外套將她整個人都裹住。
長廊, 少女回頭看一眼數字8的房間,她那雙水汪汪的眼楮驀地閃過一抹與柔弱外表不符的狠毒,只瞬間的功夫,就已被濃密長睫遮掩。
倘若查爾斯稍稍側眸, 或許能捕捉到少女臉上冰冷殘酷的神情。
語氣顫抖害怕喚著“主人”的少女,她海藻般蓬松飄垂至腰間的長發下, 低垂著的白嫩小臉滿是蠢蠢欲動的嗜血獵殺欲。
只可惜,查爾斯此刻正沉迷于尋到完美寵物的歡愉中。
身後的少女體態輕盈卻又婀娜多姿,光是听她赤腳踩在天鵝絨地毯上的細碎腳步聲, 就足以令他想象出她日後身著克里諾林裙的可愛模樣。
他想,這個嬌柔天真的東方姑娘將被打造成他獨一無二的洋娃娃。
他們重新回到她最開始來的那間大屋子。
查爾斯心情很好,他將燈全部打開, 華麗的水晶燈照徹屋內各個角落,他指了指屋子中央做成鑽石形狀的白瓷石圓形桌, “站上去。”
圓形桌有三層,她在他的命令下,爬到最高層,身上的西裝外套早已掉落。
有了剛才的經歷, 她不再害羞, 即使臉上泛起暈紅, 眼神卻依舊熱忱。
她清楚地知道, 有些事情一旦裝過頭,就會倒人胃口。更何況是在查爾斯這樣的人面前,羞澀的情緒只需要點到即止。
查爾斯戴上白色手套,從她柔白小巧的腳趾開始檢查。他不喜歡彎腰,圓形桌的高度加上她的身高,剛好夠他一伸手就能觸到想踫的地方。
她最開始站在第三層,而後往下退一階,來到第二層,後背抵在圓潤的桌邊,為了保持站立平衡,她不得不展開雙臂反手扶住桌沿。
查爾斯手上檢查的動作越來越慢,他皺眉撫過她手臂上一處幾不可見的疤痕,沉聲道︰“這個,必須去掉。”
他不喜歡有瑕疵的東西。越是漂亮的事物,就越要保持完整的美。尤其是在他將她歸為自己的所有物之後。
從此刻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身體不再屬于她,而是他的。從上到下里里外外,皆是他的。
她又往下一層。
剛好與他面對面。
男人英俊硬朗的面龐透出威嚴氣勢,強烈的光線本是照在她臉上,為的就是讓他更好地看清她,此時他與她離得近,剛好一只四十四碼小羊皮鞋的距離。
她露出擔驚受怕的純情眼神,眨啊眨地望著他。
查爾斯微眯眼眸。
她雙膝上的淤青與脖子上的紅印,無一不提醒著他差點將她當成普通玩物對待。還好,在他弄壞她之前,他及時確認了想要讓她做寵物的興趣。
男人一貫冷漠的語調里揚起興致︰“你一開始就已經做好決定,為什麼?”
她在大衛面前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音量不大不小,剛好足夠遞到他這個旁觀者的耳朵里。更何況她雖然一直在和大衛討價還價,但是目光卻往他這邊睨。
所以自她邁入空中花園起的那一刻起,他幾乎就可以肯定,她的目標是他。
少女沒有否認,她開口說︰“因為父親向我提及過您,他說您是一位偉大的人,除了年邁的柯西莫老爺,無人能與您比肩。父親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我既然要替父親彌補過失奉上一切,何不向家族里最有威望的人匍匐稱臣。”
他並不排斥她的小心機。
蠢笨的女人,訓練起來太辛苦,像她這樣,聰明乖巧,臨危不亂,懂得如何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馴起來更有樂趣。
查爾斯撫上她的脖子,他湊近親了親,炙熱的吻落在她潔白無暇的肌膚上,像是在品嘗一道美味的食物。
雪白透薄的皮膚下,她跳動的血管令人興奮,他忍不住伸出手撫了撫,她安靜極了,沒有發出一絲嚶嚀,儼然已迅速接受自己不可更改的宿命。
他一口輕咬下去,兩排整齊牙齒輕輕研磨,她脆弱至極,稍一激烈的動作,就能讓她不堪重負。
查爾斯抬起頭,看她縴細的脖子上留下自己的牙印,他滿意極了,告誡她︰“你最好保護好自己。”
他可以咬她,但她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完美無瑕。
玩物的使命,除了伺候主人,還要保持嚴格的自我管理。他會慢慢教她的。一點一滴,親手馴服她。
少女低垂小腦袋,“好的我知道了。”
查爾斯重新站立好,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不喜歡給人取名字,太麻煩,她最好有一個好听的名字,否則他可能會因為她的名字厭棄她。
她輕聲開口︰“我有兩個名字。”
“哪兩個?”
“emma和姜愛。”
他沒听清楚後面一個名字,皺眉重復她的話︰“姜愛?”
她點點頭,糾正他的發音,“姜——愛——”
他覺得後一個名字听起來很有感覺,應該是她的中文名,他盡可能準確地模仿她的發音重新喊了一遍。
在柯西莫家的精英教育下,他精通六國語言,尚未來及學的第七門語言則是中文。查爾斯盯著眼前的少女,心想,或許不用再另外尋找優秀的老師了。
他放緩語速,混合著她的中文名,下達指令︰“姜愛,吻我。”
男人冷漠地站在跟前,如同一棵松勁白楊,高大英俊。他薄薄的唇因剛才的舔舐而透出潤澤血色來,少女仰起上半身,恭敬地吻下去。
從他宣布她成為寵物的那一刻起,他將不再用粗暴的手段玩弄她。
對于自己的所有物,查爾斯一向耐心,他用挑選藝術品的眼光看待她,希望她能夠煥然一新。
短暫的親吻過後,他總算有所回應。即使她已經賣力親吻他,他眼中卻沒有任何欲望,淡定冷靜,與剛才在8號房間瘋狂吻她的男人判若兩人。
他告訴她,“從現在,你必須做一個優雅而性感的女郎,親吻紳士時,未經同意,不得擅自將舌頭放進對方的唇間,你要用你的溫柔引誘人,而非直白的搔首弄姿,懂嗎?”
她小聲地應下︰“懂。”
他冷厲的聲音響起︰“現在,重新張開嘴。”
她懵懂地看著他,下一秒,被他佔據唇間。這一次,他的吻溫和而纏綿,他教她︰“記住,以後要這樣吻我。”
少女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現教學成果,查爾斯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後退一步,看她以不雅的姿勢攀在圓桌邊緣,他挑眉道︰“等你學會該學的禮儀後,才能再次獲得吻我的資格。”
她柔弱地看著他,說︰“我受過良好的教育,懂得所有的社交禮儀。”
查爾斯沒有被她擅自回嘴的舉動冒犯到,他昂了昂下巴,冷漠地回答︰“不,那是平民的禮儀。我的寵物,必須比公主更為高貴。”
她好奇地問他︰“那麼這是否意味著,我是您的寵物,也是您的公主?”
查爾斯斂起澈藍的眸子,目光重新掃視眼前的嬌小少女。
很好。
他已經開始期待她成熟之後的模樣。
這位東方少女的十九歲似乎與別人的十九歲不同,她看起來是那樣的稚嫩青澀,像剛一朵沾著露水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瓣包裹下的蕊心剛剛成型,卻已散發出強烈的誘惑力。
她又重新開口,說出來的話極為動听,“不管是您的寵物還是您的公主,我都將竭盡全力好好侍奉您。”
少女如絲一般的黑發散發淡淡光澤,她整個人都在發光,毫無遮掩地將所有一切呈現給他。她已經徹底緩過勁,沒有了剛見面的窘迫與無助,從前也有女人為了引起他的興趣而裝出淡然自若的模樣。
可她不是,她的蠢蠢欲動並不是偽裝而成,她天真怯弱的神態下,藏著一股強烈的求生欲,不,不止是求生欲,還有野心。
他似乎無意中俘獲一頭珍貴的幼崽。
查爾斯脫下手套,白得近乎透明的右手中指一只薔薇花樣圖章戒指,他伸手撥開她鎖骨前掛著的鑽石項鏈,為這條美麗的項鏈重新加上吊墜。
她撫摸項鏈上懸著的戒指,剛要開口問,抬眸望見男人往門邊離去的身影。
他抬手扣緊金色袖扣,拋下句冷冷的吩咐︰“戴著它,不準取。”
他本該在她身體深處鎖上他的象征,像他父親對待其他情婦那樣,為她們打上屬于自己的烙印,可是他舍不得下手。
她潔白柔嫩的肌膚稍一用力就會發青發紫,在他沒有馴好她之前,他絕不會破壞自己好不容易尋到的獵物。
查爾斯一走,嬌小瘦弱的少女從圓桌上跳下,她撫上項鏈上的薔薇印章戒指,低垂的眸子散發詭異笑意。
這是柯西莫家的標識。
這意味著她已經成功實現計劃的第一步。
有什麼比打入敵人內部更迅速的復仇方式。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句老話從來都不會出錯。
少女沒有關燈,她任由強烈的光線冷冷地打在自己身上臉上。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四肢放松地舒展開來。
專屬于查爾斯的二十七樓,沒有任何監視。但她依舊保持謹慎的習性。
假寐中的少女看似已陷入沉睡,實則卻已和人對起話來。
通靈玉嗅了嗅,它靈敏的鼻子幾乎瞬間識別印章戒指上殘留的記憶。
血腥,殘忍,陰冷。
這三個詞準確地概括了印章戒指主人的過往。
“主人,剛才嚇死我了,真怕你被他玩壞。”
她輕笑起來︰“一具身體而已,玩壞就玩壞,再說了,他不是沒有對我下手嗎?”
通靈玉問︰“主人你好自信哦,萬一剛才在空中花園的時候,查爾斯沒有挑中你呢?”
她搖頭,“不,他一定會挑中我。因為我有他想要的一切感覺。”
通靈玉想到什麼,擔憂地表示︰“可他剛剛差點吊死你。”
她翻個身,看似睡夢中的細微動作,手撫上脖子的紅印與吻痕。許久,久到通靈玉以為她真的入睡,一個嫵媚的聲音響起。
“那又如何。”
話里的笑意听得通靈玉渾身一個顫栗。它幽幽地在半空繞了一圈,而後重新附回項鏈里。
一覺到天明。
早上,沒有得到通知的保鏢像以往那樣在電梯門口等候。
他手里提著gucci的裝尸袋。
只有得到查爾斯先生的首肯,他才可以從邁進房間,否則,只能在擺放石頭的水晶櫥櫃後面等待。
保鏢低頭看表。
看來昨晚查爾斯先生玩得很盡興。
不一會,有細碎腳步聲靠近。保鏢連忙立正站好,準備恭敬問好,視野內並未出現查爾斯先生的身影,他低眸一看,臉色愕然。
系著浴袍的少女正朝他靠近。
活的。
保鏢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見鬼,“上帝保佑,親愛的天使,您是活人還是死人?我沒有看錯吧?”
少女從浴袍下伸出修長白淨的腿,她雙手抱肩往他跟前一站,幽默地開玩笑︰“是的先生,您沒有看錯,因為您已身在地獄,所以才會看見我這個亡靈。”
保鏢立刻反應過來,不是因為少女俏皮的嘲笑話,而是因為她胸前戴著的薔薇印章戒指。
他不敢相信地多看了幾眼。
那是查爾斯先生的戒指沒錯,天吶,她竟然戴著象征查爾斯先生的物件。
保鏢下意識警覺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以為這個少女將查爾斯暗殺掉了。不然,她怎麼可能從查爾斯先生身上得到這個戒指呢?
想法僅僅存在半秒就被另一個更大膽的念頭取代。
保鏢瞪大眼,他敬佩地表示︰“你是第一個活著從這里走出來的女人。”
少女沒有對他話里的恭維感到意外,她指了指他手里提著的gucci袋子,天真地笑道︰“請繼續完成您的使命,將我裝到那個袋子里去。”
二十六層,大衛正在吃早餐,一夜作樂的後果就是頭痛欲裂。一想到昨天被查爾斯半道截胡搶走的小綿羊,他又開始惱怒,灌下一大杯伏加特,腦袋更加脹裂。
見過昨天那個嬌柔的東方少女後,他似乎對以前喜愛的那些美艷女人失去興趣,昨夜讓好幾個女人同時伺候,依舊沒能找回與那個少女對話時的激動感。
大衛又喝下一杯酒,他打電話讓人找幾個亞洲女孩,要黑發棕眼,身高不超過四尺八寸,臉蛋漂亮,c罩杯,重要的是,氣質絕佳。
大衛掛了電話,懶懶地往後一躺,希望今晚就能彌補昨天的遺憾。
他有的是錢。但是錢買不到的東西也有很多,比如說,香消玉殞的少女。
他嘆口氣,在心里暗暗痛斥查爾斯的古怪脾性。
完全就是個變態。
他曾經找人悄悄檢查過,從查爾斯房間里抬出來的女人,沒有一個開過苞。
真是可惜。
不遠處傳來保鏢的聲音,“大衛先生,照您的吩咐,我已經將袋子提下來。”
大衛伸了伸懶腰站起來,他邁開修長的腿往前而去。地上擺著長長的gucci裝尸袋,里面鼓鼓一團。
大衛嘖嘖兩聲,彎下腰準備打開拉鏈。
他沒有什麼特殊癖好,至少與查爾斯相比,他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從前是出于好奇所以才會吩咐人去檢查那些女人的身體,今天則完全是因為他自己的私心。
沒有得到的東西,瞧一眼也好。反正查爾斯從來不會追問玩物的下落。在查爾斯眼里,她們都是一次性用品。
大衛將袋子拉鏈往下拉開,少女美麗的面龐映入眼簾。
他還沒來及細看,袋子里的人忽地睜開眼,笑容鮮活靈艷︰“早安,大衛先生。”
大衛嚇一跳,他本來是半蹲著的,由于眼前這遭突如其來的意外,他猛地往後一跌,狼狽至極地摔倒。
少女拉開拉鏈從袋子里跳出來,她笑著朝地上的大衛伸出手,“抱歉,大衛先生,請原諒我的冒犯,我沒想到您膽子這麼小。”
大衛惱怒成羞,他氣嘟嘟地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指著少女問︰“你怎麼沒死?”
話音剛落,他即刻斂起神色。
因為他和保鏢一樣,也看到了少女胸前項鏈上的印章戒指。
大衛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只有柯西莫家的女人才能擁有柯西莫家男人的隨身佩飾。除了在世界各地建造的各種建築物上刻上自己的標志外,查爾斯從來沒有將他身上的佩飾標志給過任何人。
他正要問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前方的電梯門打開,查爾斯不悅地走出來。
少女立馬斂起笑容,朝查爾斯而去。
查爾斯冷聲問︰“我有讓你下樓嗎?”
少女並不言語。
她低垂著腦袋,他看不清她的臉。查爾斯伸出手攫住她的下巴,少女皺眉,被迫直視他,她輕輕開口︰“我餓了,想要下來找點吃的。”
查爾斯掃一眼地上的gucci裝尸袋以及旁邊明顯驚嚇過度的大衛,瞬時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她是特意下樓惡作劇的。
他放開她,眼神瞄到略顯狼狽的大衛。
有個性的洋娃娃,玩起來果然更有樂趣。
他心情愉悅,沒有追究她擅自下樓以及隨口撒謊的事。他輕輕一揮手,身後一排人涌進來,穿著嚴謹,幾乎都是女性。
查爾斯彎下腰,冷冷地睨向眼前的少女,他輕啟薄唇,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從今天起,好好履行你的義務。”
少女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好的,我親愛的查爾斯先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