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季仲是被救護車抬著出了別墅的。
程墨和路易加起來,兩個人的圍毆,要不是白茉攔著,估計季仲得被打死。
離開前季仲一臉血地沖白茉說︰“別吃藥,懷了算我的。”
程墨一愣,立馬開車出去買藥。
屋子里就剩路易陪著白茉,他本來想趁虛而入好好安慰白茉,可是她一點悲傷的神情都沒有。
柔情似水的慰藉到了唇邊,只能改口換成心酸的疑問︰“小茉莉,你是不是準備和季仲復婚?”
白茉好奇地看他︰“為什麼這麼問?”
路易垂下視線,“因為我知道,你一直都愛著他,以前你再怎麼在我面前罵他,也從來沒想過和他離婚,就連喝醉酒的時候,嘴里喊的也全是他的名字,加上這次的事……”
他抬起眸子,眼里滿是沮喪,聲音里帶了哽咽︰“小茉莉,他強你你都不哭的,跟沒事人一樣。”
白茉反過來安慰他,摸摸腦袋,“那我現在擠兩滴淚給你看看。”
她眨巴眼,擠不出來,索性干嚎,趴在路易身上表演失貞婦女︰“為什麼那個禽獸要對我做這種事……我不干淨了……我要去死……不要攔著我……”
路易滿臉郁悶,“小茉莉你演技真差。”
白茉抬起臉,恢復貌美如花的模樣,“比你好點,前兩天我看你那新戲,你簡直就是個面癱。”
路易乖巧地端坐好。
過了幾秒,他往旁邊瞥,瞄到她打開ipad在看什麼,往前一探,哦,原來是他的新戲。
白茉一邊開著彈幕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路易湊過去,“你每天都有追我的劇看呀?”
白茉點點頭︰“雖然雷,但是欲罷不能。”
路易開心起來,“噯,我跟你說,後面我還要失憶的,失憶完就出車禍,出完車禍就得絕癥,可精彩了。”
兩人開始討論劇情。
通靈玉︰???不是剛才還在討論季仲用強的事嗎???
等程墨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看完一集。白茉虛偽地打上一條彈幕︰“男主演技真好。”
程墨將水和藥端到她面前,“吃藥。”
白茉揮開︰“不吃,吃這個對身體影響大。”
程墨皺緊眉頭︰“我查過,說一年吃一次沒事。”
白茉依舊拒絕吃藥︰“剛剛他沒射進來。”
程墨下意識道︰“我檢查下。”
路易瞪向他。
程墨將她從沙發上扛起來,不由分說往房里帶,路易上來阻攔,程墨一拳將他打倒。
白茉喊︰“你別打我的小路易啊!”
門剛被撞破一扇,估計又要破一扇。
白茉听著路易在門外著急喊佣人的聲音,算上剛才季仲那次,他已經哭喊過兩回了。
心疼。
程墨將她放下來,蹲在床邊,神情頹廢,眼楮有點紅,應該是剛才在路上哭過了。
他動作輕柔,一邊扒開一邊說︰“你放心,我就看看,不做。”
他目光死盯著,看著看著忽然轉過頭。
白茉彎腰撫上他的臉,“你怎麼哭了。”
程墨抬眸望她,眼神里滿溢哀痛,忽地一把將她摟入懷里︰“都是我的錯,操他媽的,季仲這個畜生!”
她趴在他肩頭,感受到他無聲的哭泣,笑道︰“我又不是沒跟他做過,沒事。”
程墨攬緊她,手牢牢扣著她的後背,幾乎要將她揉進身體里,他啞著嗓子問,“痛不痛?”
她任由他抱著,“還行。”
程墨擦干眼淚,貼著她的臉,溫柔地親了親,“別真懷了,我給你摳出來好不好,保證不會弄疼你。”
白茉往下看,他的手指比季仲的粗上一些,同樣修長,骨節分明。
她沒有抵抗,往後仰躺,問︰“我要真懷了,那就生出來唄。”
他身形一頓,數秒後,繼續道︰“那我就給你養著。”
她都要睡著了,忽然程墨結束動作,洗了手為她擦拭干淨,他躺她身邊,問︰“要不咱倆結婚吧,先婚後愛,正好趕個時髦。”
她閉著眼,雙手安詳地擱在胸前,“程墨。”
“嗯?”
“八年前你干什麼去了?”
程墨僵住。
許久,他哀求她︰“我現在補上行嗎?”
白茉搖搖頭︰“季銘的事我不記得了,就算你告訴我,我也想不起來對他的感情,我這八年里,認識季仲六年,他切切實實地陪了我六年,我不知道你有多愛我,但我知道季仲有多愛我。”
程墨鼻頭一酸,他梗著聲沒說話。
白茉挪過去,挨著他的身體。他硬漢式的哭泣,眼淚沾到睫毛就戛然而止,不像季仲,一滴接著又一滴沒完沒了地往外掉。
“你別惦記我了,去找個溫柔的小姑娘,養只貓養條狗,好好地過日子。”
程墨緊閉眼楮沒敢睜開,怕一睜開眼淚就往外涌。
他抿著唇角,聲音沙啞︰“我就想跟你過日子。”
白茉︰“我過的日子,一般人受不住,只有季仲受得住。”
他正要反駁,嘴唇一熱,她親了上來。
這個吻綿長而深厚,帶著她所有的柔情與包容,以舌尖交纏的形勢,同他耐心地說告別。
程墨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算準他不會勉強。
他心酸地想,即使他勉強,她大概也只會一笑而過,皮著臉事後評價他的活。
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他也搶不來。
程墨下意識想要發狠咬住她的唇,猶豫半秒,沒舍得,將她的舌推了出去,重新坐起來替她穿衣服。
“我準備移居美國,本來是半年後再走,現在提前,下個月就走。”他低著頭,眉眼滿是苦澀︰“原以為能帶著你一起走。”
從她正式離婚的第一天起,他就選好了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同床共枕,听潮起潮落。
早上的時候他會用情-欲喚醒她,他將大半海灘買了下來,她可以在海邊拉著他做-愛,等做累了,他們可以躺在海灘上曬太陽,遠處會有海鷗忽高忽低地拍浪而過,日光暖融,細沙溫軟,他低下頭,臂彎處她懶懶地睡著。
這樣的日子,他過一百年都不嫌膩。
程墨最後一次替她穿鞋,“白茉,你要是和老程過夠了,就來找我。”
她問他︰“不替我治病了嗎?”
程墨愛憐地撫摸她的臉,“傻瓜,你已經不需要我,有季仲在,他會治好你。”
他往門外去,白茉喊住他。
“老程。”
“嗯?”
“要幸福哦。”
程墨眼一紅。
拉開門離開。
路易在門外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他沖進來抱住白茉,“小茉莉,我沒用,明天我就上健身房鍛煉去。”
白茉替他擦干眼淚,“他沒對我怎麼樣。”
屋外佣人急急忙忙趕過來︰“警察又來了。”
白茉看向路易,路易低頭︰“我一著急,就又報警了。”
第二次和警察道歉,離開的時候,警察嚴肅教育路易︰“就算你是明星,那也不能總是報假警。”
路易再次致歉。
回到屋內,他坐到白茉身邊,軟綿綿地說︰“小茉莉,他們都走了,現在就只剩我一個。”
白茉笑著看他︰“路易,回去好好當你的偶像,別讓你的粉絲傷心。”
路易問︰“你不跟我好啊?”
白茉︰“不了。”
良久。
他問︰“那我以後還能繼續陪你唱歌嗎?”
白茉︰“嗯。”
他低下頭笑了笑。
知足常樂的人最幸福。
他本來要的也不多。
趁白茉不注意的時候,路易拿出手機發了條微博——“以後要做大家一輩子的男朋友了,還請多多關照。”
……
季仲進了醫院就沒出來,發了朋友圈病照。
白茉一時手滑,點了個贊。
下一秒有電話打進來︰“老婆,你來看看我唄。”
“強-奸犯。”
季仲︰“我開刀呢。”
她一怔,問︰“怎麼?腦子打出血了?”
季仲︰“闌尾炎。”
白茉掛了電話。
季仲的微信隨後就到——“別讓孩子沒爸爸。”
白茉回過去︰“爸你個頭。”
季仲︰“學過生理嗎,咱倆說話這會,我的孩子已經在你肚里胚胎發育了。”
通靈玉︰這話好像在哪听過。
它扭頭看向白茉,趴上沙發,減肥效果很好,它現在已經瘦出下巴了。
“主人,去探病嗎?”
白茉打個哈欠,“沒事干,無聊,只能去探個病了。”
等到了醫院,白茉沒給季仲打電話。
他住的是私人醫院,她直接往最貴的病房奔。
敲門一進去,季仲驚喜若狂,“老婆!”
白茉掃了掃他病床前的花束,冒著熱氣的茶,明顯剛有人探過。
她將買好的水果籃往他身上一扔,“別喊老婆,喊前妻。”
季仲往她身邊挪,半邊身子撐著,笑道︰“我就愛喊老婆,你咬我。”
他知道程墨去美國的事。程墨走前,來看過他,告訴他現在白茉心理狀況很健康,讓他好好護著她。
季仲听了那叫一個開心,連帶著那天被程墨揍的事都一筆勾銷,“好兄弟一輩子,以後有事需要我,說一聲就是。”
其實他挺能理解程墨的。
白茉這麼漂亮,誰不想追啊?
他就是氣自己蠢。
程墨潛伏三年,他硬是沒看出來他的心思。或許曾經懷疑過,但也沒有細想。
一個是他老婆,一個是他兄弟,就算嘴上開玩笑皮一皮,但心里真沒往那方面想過。
季仲拉住白茉的手,“老婆,那天的事是我錯,以後我讓你強回來行嗎?”
白茉揮開他的手。
季仲又去抓,“我那天是真急了,我一听你和老程有事,他又把季銘的事跟你說了,簡直氣得要吐血。”他頓了頓,“你看,後來我不也真吐了嗎,你原諒我好不好。”
白茉哼一聲。
季仲豁出去,“你不一直想爆我後面嗎,我同意了。”
白茉沒來得及回應,病房門有人走進來。
說說笑笑,很是開心。
季仲臉色一白。
完了,剛才高興太過,忘記這茬事了。
白茉站起來,和面前的貴婦打招呼︰“伯母好。”她看向季母旁邊的施碧,“施小姐,好久不見。”
季母沒有理她,徑直拉著施碧坐下,和季仲說話︰“我和你爸爸都很喜歡小碧,這次從美國回來,小碧將我們招待得很好,你得多謝謝她。”
施碧羞澀一笑︰“我應該的。”
白茉起身往外,“我先走了。”
季仲掙扎著下床。
季母攔住他,“你快躺下。”
季仲沒听,瘸著腿去追白茉。
季母在後面喊︰“季仲,你給我回來!”
季仲回頭吼一聲︰“你就不能對白茉好點嗎,我的命在她身上呢!少了一個還想再少一個嗎?”
他踉蹌腳步,走得急,差點摔倒,白茉頭也不回,走到樓梯處她忽然停下來,季仲從後面及時抱住她。
“我不住院了,你帶我回去。”
她聲音啞啞的,“我干嘛帶你回去,你不會去找施碧照顧你?更何況還有你媽,我一個外人沒資格插手。”
季仲抱得更緊,“不許你這樣說,在我心里,你是最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的那個人。”
白茉︰“不怕我把你的人生攪得天翻地覆啊?”
季仲︰“不怕,就怕你不肯。我自愈能力很強,你弄碎了,我再拼起來。”
他見她不說話,忍不住搖搖她。
白茉推開他。
季仲心一沉。
白茉返過身,“想讓我帶你去哪養病啊?”
季仲笑道︰“去哪都好,只要是你身邊。”
……
當天他們乘坐專機飛往小島。
再次踏進這片美麗的領域,通靈玉很是感慨。
上次來的時候,還戰戰兢兢擔心主人能不能成功挽回。
這次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底氣十足。
一進莊園,季仲就把衣服脫了,健碩的身材往白茉面前一擺,“最近熱,這幾天就不穿衣服了。”
通靈玉︰這話我絕對在哪里听過!
白茉掃了掃他,“你這哪像是生病的樣子?季仲你騙我,我要回去。”
季仲趕忙拉住她︰“我沒騙你,我確實是生病了,但是我身強體壯恢復得快。”
她拍開他的手,“你離我遠點,別等會又氣急了像那天一樣又哭又鬧,我可受不起第二次。”
季仲就差沒給她跪下了,“我要是再踫你,你就閹了我。”他從行李袋里拿出東西來,全是各式各樣的電擊棒︰“怕你不放心,這個給你防身。”
她半信半疑,“電量足嗎?”
季仲往她面前一擱,“你試試。”
她抬手往他身上一電。
果然。
很有效。
季仲醒來時,已是三個小時之後,白茉坐在泳池邊,試圖訓練她的狗游泳減肥。
季仲撲騰一下跳進水里,鑽出來的時候,頭發濕漉漉地往下滴水,他摸一把臉,沖白茉道︰“一起游?”
通靈玉已從水里出來。
它怕自己耽誤事。
白茉踢開季仲的手,“走開,誰要跟你一起游。”
季仲想起當時在泳池邊她裸泳的情形。
今非昔比。
他返回去仰泳。
忽然白茉問︰“噯,你最開始怎麼看上我的?”
季仲毫不猶豫︰“一見鐘情。”
白茉笑了笑,“這麼巧,你弟弟也是。”
季仲愣住,腳抽筋,差點淹在水里沒喘過氣。白茉看了好一會,以為他裝模作樣,後來發現不對勁,這才跳進去撈他。
他又重又沉,趴在她背上,神情抑郁︰“白茉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白茉︰“沒,都老程告訴我的,我自己想不起來。”
季仲松口氣。
片刻。
她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心里一直裝著你弟弟?”
季仲用下巴蹭蹭她的肩頭,勉強擠出一個字︰“沒。”
她說︰“你說實話。”
季仲猶豫半晌,緩緩開口︰“以前你跟我鬧的時候,我就常常會想,要是當初不是我娶了你,而是我弟娶了你,你會不會也這樣鬧騰。”
頭頂夕陽似火。
她仰起脖子看橘紅色的雲,“你弟弟的死,你不怪我嗎?”
季仲慌張,將她攬過來,兩個人坐到岸邊,他一字一句看著她,認真嚴肅︰“你听清楚,季銘的死,跟任何人無關,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沒必要也不需要感到愧疚,當年你進精神病院的樣子,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白茉,你不欠他,也不欠我,真要說起來,是我自私,強行娶了你。”
她撇開視線,“照顧我這樣的人一輩子,你哪來的勇氣。”
季仲眉眼含笑,他替她撩開額前濕噠噠的碎發,“什麼叫你這樣的人,你好著呢,白茉你別妄自菲薄,還有,別將我想得那麼偉大,我也想過後退,不然不會說想要跟你離婚。”
白茉撅嘴︰“現在呢?”
季仲捏住她的嘴,“我這麼跟你說吧,如果連死亡都沒能阻止我前進的決心,世上就再沒什麼能夠阻攔我的了。我以前總想著讓你回應我的愛,現在我想清楚了,你不回應也沒事,肯讓我愛你就行。”
他神情真摯又誠懇,抓著她的手往心口處放。
他要讓她知道。
他每一下心跳,都是為她而生。
她感受著掌心傳來的跳動,微低眼眸忽然開口︰“季仲你知道嗎,我人生中過得最瀟灑肆意的日子,就是結婚這兩年半。”
季仲一怔。
回過神她已經披起浴巾往屋里去。
夜晚他給她做晚飯。
就穿了內褲,光著上半身,赤-裸裸的勾引。
她說想去海邊吃,他就布置好一切,兩個人吹著海風看夜景。
季仲拿勺喂她。
白茉嫌棄︰“你做飯怎麼這麼難吃啊。”
季仲討好地笑︰“啊,張嘴。”
她雖然態度鄙夷,但身體很誠實,張嘴吃下他喂來的東西。
她一邊吃一邊說︰“你有沒有在飯里下藥啊,我告訴你,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也得不到我的心,你要想靠征服我的肉體從而征服我的心,趁早死心。”
季仲︰“……真沒下藥。”
她︰“晚上別誘惑我。”
季仲︰“……嗯。”
“那天你時間好短,是不是最近擼多了早泄?”
季仲︰“……”
她張開小嘴,“啊,再喂一口。”
季仲連忙舀起一勺。
白茉︰“錯了。”
他茫然地看著她。
她指了指他的嘴。
季仲恍然大悟,欣喜地叼一口,閉上眼就要往她嘴里送。
嘴巴撅了老半天都沒踫到,睜開眼一看,她早笑著跑開了,“哈哈哈哈,季仲你這個傻逼。”
季仲哼一聲,自己咽了。
這半個月在島上的生活,對于他而言,既幸福又煎熬。
他每天只睡六小時不到就起床給她做早餐,這女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躺在床上享受完早餐就倒頭回去睡大覺,一睡醒來精力特別旺盛,拉著他滿莊園跑。
她有時候來了興趣,想在懸崖處刻字,拿刀刻了半天也只是刻出淺淺一道痕跡。
季仲躲在後面悄悄看。
等她一走開,他就上前,看她刻下的“季仲是大傻逼”。他想著改改,想了半天改不好,只能插幾個字進去。最後改成“季仲是白茉的大傻逼”。
兩個人的名字都留上面了,他這才感到安心。
白茉是真的壞。
她為了驗證他真的不踫她的說法,當他面脫衣服,拿了尺子量,長一厘米就讓他到外面海灘罰跑兩圈。
一天下來,他都要跑虛脫了。
還好,跟他一起跑的,還有條需要減肥的狗。
那狗跑完累得氣喘喘,可憐巴巴地對他嗚嗚兩聲,大概是在求他不要再硬起來。
等他們離開小島的時候,一人一狗,煥然一新。
魔鬼式的“鍛煉”很有成效。
通靈玉看著季仲爆滿的好感值,想起島上如地獄般的生活,感嘆︰“主人這麼折磨他,他的好感度始終沒有下降過,穩穩地保持在滿分狀態。”
她淡淡哦了一聲。
通靈玉問︰“什麼時候復婚呀?”
她卸掉大紅唇,往鏡子里仔細觀察自己的肌膚,沒有直接回答它的說話,感嘆道︰“果然女人還是需要男人的滋潤,皮膚比剛來時那陣差了好多。”
通靈玉一听,ok,明白。
終于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
等白茉過生日這天,程墨是第一個打電話來的,凌晨一過十二點,他像是掐著點似的,給她打越洋電話︰“生日快樂。”
白茉夾著電話往外走,“謝謝。”
屋里路易召集了她的牌友貴婦太太們提前給她慶祝生日,很是熱鬧。
程墨听到她那邊的聲音,笑道︰“你的小路易又給你唱歌呢?”
白茉打開薯片盒,“對啊,他現在越來越紅,別人請他去唱一首,登台費要幾百萬呢,算起來我一晚就賺幾千萬。”
程墨笑聲爽朗,“老季呢?他沒湊過去?”
白茉︰“不知道他死哪去了。”
程墨笑道︰“你別老吊著他,他那人傻,而且還喜歡胡思亂想,指不定等急了干出什麼傻事。”
白茉透過通靈玉看著另一頭的季仲,他正在布置什麼,看起來確實又傻又天真。
“我有分寸。”
程墨沉默幾秒,又道︰“你要愛他,你就跟他說,兩個人別傲,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著不在乎,但其實他心里特別在意。”
白茉︰“你怎麼跟個老媽子一樣,擱美國沒找妞泡啊,快出去發泄發泄,別待娘了。”
程墨笑了聲,“我給你買的禮物,收到沒?”
白茉看向鏡子里的自己,脖間的鑽石項鏈閃閃發光,一顆顆簇成星空璀璨,“你哪找到的古董,下次別送我這麼貴的,我怕被搶。”
程墨笑︰“有老季罩著你,你在b市哪次不是橫著走,還怕這個。”
胡亂又說了幾句閑話。
掛電話的時候,他說︰“你們倆復婚的時候,我就不回來了,份子錢提前給你備好。”
白茉笑︰“好。等你結婚那天,我雙倍給你還回去。”
掛完電話,通靈玉指著程墨的好感值說︰“主人,他這個滿分好感度,你讓他怎麼跟別人結婚。”
白茉彎下腰用薯片誘惑它,“慢慢地,他會忘記的。凡人的生命很短,一輩子而已。”
通靈玉︰“可是一輩子對他而言,就已經是全部。”
她愣了愣,繼而往里走,輕飄飄丟下一句︰“我等過萬萬年,還不照樣好好的。”
通靈玉不敢再繼續說話,連忙跟過去。
一覺睡醒來,佣人進來喊︰“季先生來了。”
白茉睡意朦朧︰“讓他等等。”
佣人︰“等不了,你往窗外看。”
白茉從床上爬起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直升飛機,等她走到窗邊,無數愛心氣球齊齊飄滿天空,他將最大的一個愛心綁在機尾,上面寫著“白小姐生日快樂”。
她走到正門,他從飛機上下來,穿了軍裝,笑得她前俯後仰,“你以為你演太陽的後裔啊?”
季仲拿出絲巾為她戴上,“最近看你喜歡這個,雖然有點過氣,但誰讓你現在才追劇,我也只好勉為其難來一場cosplay了。”
白茉打量他,“嗯,還行,不比仲基歐巴差。”
季仲自信滿滿地往里去,“我腿比他長。”
他們走進去,昨晚留宿的人紛紛感嘆,“嘖嘖,這牛逼的出場,老季你可真能折騰。”
季仲抬起他高傲的頭顱,“給我們家白小姐過生日,能不牛逼嗎?”
他一進屋就把人都給趕走了,白茉打開電視機,全是他投放的廣告。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復婚廣告,而是生日廣告。
白茉往沙發上一坐,道︰“你能不能別廣而告之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又老一歲了。”
季仲︰“好讓那些想搞姐弟戀的人考慮清楚,要不要追求你這個大齡二婚婦女。”
她瞪過去。
季仲立馬服軟,“我嘴賤,你打我。”
他逮著她要扇他的手,忽然道︰“你收完我的生日禮物再打。”
白茉收回去,“你送什麼呀?”
季仲將一個文件袋拿出來,“很久以前,咱倆剛認識那會,你裝模作樣想學文藝女青年,讀了本亦舒,跟我說書里有句話寫得特別符合你心聲——你說你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愛,那麼就很多很多的錢,健康無所謂,因為你只活在當下。”
他將東西遞給她,笑道︰“我有很多很多的愛,也有很多很多的錢,我的愛你收下,我的錢你也收下。”
白茉打開一看。
他將他所有財產都轉移到她的名下。
白茉一愣,“你瘋啦!”
季仲拿出一顆碩大的鑽戒,單膝跪下︰“感動嗎?那我這時候求婚是不是特別合適?”
白茉哭笑不得,“季仲你就不怕我拿了你的錢跟別人跑啦?”
季仲︰“怕,這不立馬就求婚了嗎,你可憐可憐我這個身無一文的男人,就讓我攀個高枝吧。”
白茉捂嘴笑。
他仰頭看她,目光小心緊張。
良久。
脖子都快望斷了。
白茉點點頭。
季仲生怕她反悔,迫不及待地將戒指為她戴上,牽著手放在胸口處,松口氣︰“好了,以後又是我的女人了。”
白茉伸手示意,他興奮地將她抱起來,埋頭問︰“現在能親親嗎?”
白茉哼地一聲,而後環住他的脖子,“來,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他果然很守信用。
五分鐘之後。
白茉往下看,忍不住焦急地動了動,“你干嘛呀?”
季仲笑︰“時間到了呀,正好五分鐘。”
白茉︰“哦。”
季仲︰“你怎麼不讓我繼續動?”
她作勢就要往後退,他趕緊往前擠,頂到床頭,無路可退。
白茉瞪他一眼,“你還想不想結婚了?”
季仲立馬認栽︰“老婆,我的錯,我不該跟你皮,我這就化身打-樁機,你躺著好好享受。”
他一把將她按下去。
暢快啊。
他做了一遍,嫌不夠,打電話讓別墅所有佣人都放假,十分鐘之內離開。
抱著她去了後面的泳池。
全程不舍得離開,走路一顛一顛,所過之處,皆是水漬。
進入游泳池,她好奇地看他︰“你作什麼妖?”
季仲開始擺弄起來︰“我試試雙游。”
一小時後。
兩人氣喘吁吁。
季仲自豪地問︰“老婆,爽不爽?以後我們每天都來游上一回吧。”
白茉往後仰,“你哪里開發的新姿勢,找的哪個賤女人練手。”
季仲摟住她,“在夢里,那個賤女人就是你。”
白茉一巴掌甩過去。
他沒躲。
結結實實挨一下,笑得格外開心。
大概是怕她跑,季仲守著她就沒離開過,上廁所都要跟著,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季仲立馬逮她去民政局登記。
拿到紅本本,刷刷第一件事就是發朋友圈。
季仲笑︰“我們打個廣告牌慶祝一下吧。”
白茉︰“可以,你拿自己的零花錢去慶祝。”
後面辦婚禮,季仲一口氣預支了自己未來二十年的零花錢,給了白茉一個盛世婚禮。
婚禮上,白茉第一次對季仲說了那三個字。
她後面補充句︰“但我的愛很少,希望你不要嫌棄。”
季仲哭得眼淚直往下掉,他得意地抱住她︰“沒關系,有一點點就足夠甜我一生了。”
婚後他們去拉斯維加斯度蜜月,季仲心心念念著白茉手氣好,能夠將自己的零花錢翻倍,結果她全輸了。
季仲被迫簽下五十年零花錢透支的欠條。
他不甘心,想要預支一百年,她攔住他,說︰“欠到九十九歲就行,多的我不要。”
他問︰“為什麼?”
她笑著牽住他的手,看向遠處的大海︰“因為我只能陪你到九十九歲。”
他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仔細一想。
覺得陪到九十九歲也好。
算是一輩子呢。
“白茉。”
“嗯?”
“我愛你。”
良久,她回道︰“我也愛你,但只愛到九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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