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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臉。要是她看得清, 就能看到他臉上的青筋已經暴起,眼底腥紅。
元翼腦子尚還清明著, 他一進入室內,聞著沁脾的女子馨香, 覺得體內的燥熱更盛。
他入目之處都是她的顏,她的色。
那顏色引得體內的毒越的叫囂著,差點沖破他的理智。
芳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想著今日怕是難逃被人喝血的命運, 頗有些認命地伸出手。
皓白的手腕,縴細的玉指,似在召喚著他。
他捉住她的手,傾身上前。虎目熊熊處, 皆是她的粉面紅唇。芳年驚得睜大眼, 想擺脫他的鉗制,奈何男人猿臂似鐵, 她掙了幾下都沒能掙脫, 反倒地弄亂了自己的衣襟, 寢衣滑落肩頭,她全然不知。
那渾圓的肩頭出瑩玉般的光, 他的目光艱難地從她的唇移過去, 腦子里轟轟作響, 似千軍萬馬。
體內的毒達到頂點, 全身血脈僨張,要是自己就這般要了她,是不是馬上就會暴體而亡?
神智中尚存的清明支撐著他,他的視線中僅存那一抹瑩白,猛地張嘴咬上去,牙齒深陷,血絲冒出來。
甘甜的血,舒緩了他的毒,帶回他的理智。
芳年覺得此時的他,就像傳說中的吸血鬼般,她能感受得到他吮了幾下,被咬的地方又痛又麻。
他們身子相貼,她被濃烈的熱氣籠罩著,隨著熱氣漸散,男子的頭顱慢慢抬起,眼里閃過厭惡。不知是厭惡她還是厭惡他自己。
一個快起身,他瞬息之間離她三尺遠。
她趕緊拉好衣襟,不顧肩頭的痛楚。
男人的目光在黑暗中詭異難測,心里涌起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女子,對他的影響甚大。
兩人默不作聲,在寂靜的室內,只聞她略為急促的喘氣聲。而他早就調整好內息,輕不可聞。
芳年的心還在狂跳著,暗忖著這七王爺莫不是練了什麼邪功?要真是如此,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擺脫他,要是不能擺脫,總不能白白失血。
她舔舔唇,清了一下嗓子,“王爺,想必臣女的血對您而言是十分有用的。那若是臣女嫁了人,恐怕王爺您就不能如此隨心所欲。”
“本王心里有數,你以為你還能嫁人?”
他什麼意思,難道她今生連嫁人都不行了嗎?那不是要一輩子當個老姑娘?
“王爺…”
“怎麼?你就那麼想嫁人?”他的語氣冰冷,帶著寒氣。
芳年立馬閉了嘴,先把嫁人這事丟一邊吧。她一個活了七十歲的老婦人,嫁不嫁人的倒沒所謂。
“不是,是還有一事相求。臣女的二姐,要進宮備選,還請王爺行個方便,讓她活著出宮即可。”
“好。”
男子清冷的吐出一個字,冰玉相擊。
這下輪到芳年詫異,她以為他會斷然拒絕,沒想到他這般爽快,倒讓她省略接下來的說辭,干巴巴地道了一聲謝。
轉念想著,是自己用鮮血換來的,心頭釋然。
男子的氣息早已調整,她猜著,他的病應該暫時壓制住了。真不知道他是中毒還是身有隱疾,或是如她之前所想的那般練什麼邪功。
“王爺,您這病幾時能醫好?”
“怎麼?怕了?”
“臣女是擔心王爺,看您的樣子,起病來頗有些凶險…”
“病?你來說說,本王得了什麼病?”
這她可說不出來,前世里,她從沒有听說過,也沒有見過得此病的人。看起來並不像是病,反倒是像…采陰補陽。
後面四個字,她小聲地嘀咕了一下。
他五感敏銳,她自以為無人听見,他卻听得清清楚楚。這女子以為他是練邪功走火入魔?
采陰補陽…
他不過是喝點她的血就稱為采陰補陽,他真懷疑她知不知道采陰補陽的意思。
“傅三姑娘一個閨閣女子,都哪里听來的污穢,采陰補陽這個詞不應該是你知道的。”
芳年驚訝地想,她那麼小聲,他都能听到,以後說話可得小心一些。
她慢慢地想到那些個鬼怪野史中提到的采陰補陽,似乎…她的臉不可抑制地紅起,天可憐見的,她雖然活了七十歲,還沒有經過男女之事。
光是想想,都覺得臊得慌,憶起在山洞時見過的景色,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下瞄。即使是看不見,腦海中也自動浮現出那猙獰的畫面。
要是…
她猛地搖頭,不…不能再想。
元翼把她臉色的變化盡收眼里,看來這女子是明白了采陰補陽的意思。要是他真的能夠…恐怕剛才…
她的血和寺後的寒潭一樣,只能壓制他體內的毒,不能根治。不過相比泡那刺骨的寒潭,喝她的血要省事得多。
若為以後方便,這個女人他也應該放在眼皮子底下。
“這毒能令人活到一百多歲,皇兒…你切記,不能動欲…不可娶妻…你要替父皇好好地看著這江山…熬到國師死後…”
那個彌留之際的帝王,滿含期望的眼神,那一聲聲的叮囑。他此刻想起,心里越的冰冷,眸底寒沉沉的。
長命百歲?
他何曾想過要活百年,父皇懦弱,斗不過國師,把責任強壓在他的身上。那時候自己不過是剛過六歲生辰。
母妃是難產死的,他在皇子中行七,和大皇兄差了十幾歲。可能是因為一來他年紀小,二來他沒有生母庇護,國師沒怎麼注意到他,讓他撿了一條命。
大皇兄底下的二皇兄和三皇兄是國師弄死的,為了就是沒有年紀相當的皇子爭搶大皇兄的帝王之位。
四皇兄五皇兄六皇兄也沒能活下來,不知是被弄死的還是夭折的。
父皇去世時,宮中除了成年的大皇兄,就是六歲的自己和三歲的十皇弟。他和十皇弟之間的皇子們,當然都夭折了。
元氏江山,不如說是國師手中的一個玩偶。國師能建立起元朝,就能把元氏子孫殺得一干二淨,像前朝一般。
父皇命他活著,他僅是活著而已。
眼前的女子明明是害怕他的,偏還強做鎮定。
他勾起一抹笑,“你擔心本王?我看你心里巴不得本王早死吧!”
“王爺,臣女絕沒有此意。”芳年說著,面露惶恐之色,生怕他一個不喜,隨手就結果她的性命。
“你最好不要動歪心思,否則…”
“臣女不敢。”
她確實是不敢的,七王爺的性子陰晴不定,她實在是拿不準,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與他抗衡。
肩頭的痛楚仍在,他咬得狠,想必已留下深深的齒印。
黑暗中的男子又朝她走來,她全身的汗毛都根根豎起。他還想做什麼?
男子近到床前,俯身,一把拉下她的衣襟,湖綠的抹胸露出來,細細的帶子繞在頸子上,白得耀眼,湖綠的顏色映襯下,更加如玉般。他眸底一暗,強迫自己看向肩頭,那處咬印血跡斑斑。
她駭住,以為他還要再咬上一口。
他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灑在她的傷口上,再把藥瓶隨意丟在床上,“每日清洗過後灑上,不出七天可痊愈。”
說完,他厭惡般地放開她,深吸了幾口氣。不太能明白自己方才的舉動,僅是看她皺眉就失了分寸,心里涌起的那份悸動太過陌生,陌生得想抗拒。一個不安分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他親歷親為。
芳年被他弄得差點一頭霧水,既然這般嫌棄她,為何還要扒她的衣服?
她快地把寢衣整好,盡量面無表情。
要是尋常的閨閣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情,會有什麼反應呢?哭著喊著要他負責,還是哭哭啼啼地要死要活?
可惜她不是,她一個老婦人,活得久,看得透,哪里還在乎這些虛名。
仿佛是一陣風過去,門開了又關,屋子里男人也沒了蹤跡。
她朝黑暗的屋頂翻一個白眼,在心里咒罵一聲,摸到那瓶藥,重新躺下。
“祖母,芳年句句屬實,不信您問小寒。”
傅老夫人精厲的眼神看著小寒,小寒不敢直視,低聲回答︰“回老夫人的話,奴婢方才不在屋子,不知道大小姐和三小姐說了什麼話?”
芳年心里無所謂小寒的話,小寒是傅珍華的丫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偏向自己。
“祖母,小寒是離開屋子不假,孫女剛進屋時,她還是在的。大姐責備孫女時,她就在場。”
“你這個奴才,還不從實招來。”傅老夫人一聲厲喝,嚇得小寒立馬跪在地上。
“老夫人…奴婢什麼也沒听見…”
小寒這般回答,傅老夫人心里已經有了底,必是珍華說了那樣的話。小寒懼怕得罪主子,又不敢在自己面前撒謊,只能稱什麼也沒听到。
她把眼神轉到傅珍華的身上,一臉的失望。
嫡長孫女,向來是家族最看重的,也應該是最有風範,能當起大任的。
但珍華的性子被衛氏養得太過小家子氣。這樣的氣度,還怎麼指望她能嫁入高門?
傅珍華不敢看芳年,越想越害怕,不光是濕了內衫,連額也被汗浸得貼在皮膚上。
“祖母…”
“你別喚我祖母,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身為長姐,怎麼可以隨意污蔑自己妹妹的清名。你可知道要是那話傳出去,別人怎麼說芳年,怎麼議論我們傅家?”
傅老夫人語氣中帶著薄怒,別人誣陷都不能忍,何況是府中的至親?芳年在屋子呆得悶,在寺中走走。也沒有亂走,而是去了慧法大師那里,並且向大師再次表達了謝意。怎麼到了珍華這里,就成了芳年不知檢點?
“祖母,孫女不怪大姐,孫女想著,大姐許是和那夜里一樣,突然魔怔了。”
“我的兒,還是你懂事,知道友愛姐妹。”
傅老夫人大感欣慰,芳年識大體,自己果然沒白疼她。大孫女的模樣,和那夜里倒是相似,可能真是魔怔了。
傅珍華自知不能說出那夜里生的事情,緩了緩心神,跪下來,“祖母,都是孫女不好,方才不知怎麼就胡言亂語,讓祖母擔心了。還望芳妹妹原諒大姐,那些話不是大姐的本意。”
“芳年知道大姐是魔怔了,自然不會怪你。”
“好了,珍華認錯就好。至于魔怔之事,待會你隨祖母去大雄寶殿,親自在佛祖面前燒香,請寺中的高僧做個法,替你驅散邪靈。”
傅珍華馬上乖巧地答應,隨傅老夫人前去大雄寶殿。
芳華目送她們離開後,三喜閃了進來。
方才屋子里的動靜,在隔壁也听得到。
茜娘和芊娘不便進來,她做丫頭的,更不好進來。眼見著老夫人離開,她才敢進屋。
“三小姐…”她喚芳年。
芳年擺手,“無事的。”
她不怕傅珍華胡言亂語,一來沒人會相信,二來傅珍華的樣子確實像魔障了。傅珍華要是個聰明的,就不會把謀害自己的事情說出來。
門外面,茜娘猶豫的,一副想進來卻不敢進來的樣子。
傅芊娘是不管許多,抬腳就進了屋子。
“三姐,大姐是怎麼了?”
“許是病了吧。”
芳年不欲和芊娘細說,眼神看著跟著進來的茜娘,問道︰“二姐東西收拾完了嗎?”
“有三喜幫忙,很快就收拾好,多謝三妹妹。”
“那就坐著說會話吧。”芳年指指自己身邊的凳子,示意茜娘坐下。
茜娘心中歡喜,沒有不從的道理。
反倒是傅芊娘,被晾在一邊,無人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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