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碎瓷片，從形狀上來看，是山水瓶的底座。
底座的這部分並沒有出現大面積的碎裂，所以蔣松濤拿起來才看了一眼，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拿著碎瓷片的手忍不住出一陣顫抖，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他是嚇得突然抽瘋了呢。
“蔣老前輩，現在你該相信它就是件贗品了吧？”陳昊笑著問道。
蔣松濤蹲在地上，錯愕地抬起頭看著陳昊，因為羞愧，他整張臉的臉色都難看得跟豬肝似的。
“它……它……”
蔣松濤“它”了半天，也沒有辦法“它”出個下文來，剛才的得意，因為看到底座上刻著的一串文字時，全部一掃而光。
李天行不知道情況，他冷哼一聲，指著陳昊憤怒地罵道︰“相信你麻痹，正品就是正品，難道我爸花五千萬買來的，還會看走眼嗎？難道古玩鑒賞大師在這里，還會看走眼嗎？”
這話李天行要是不說還好，一說，蔣松濤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這番話，就像是巴掌似的狠狠扇在他的臉上，雖然沒有響起“啪啪啪”的聲音，但他卻感覺從臉皮痛到了心里。
“看見沒，蔣老前輩不說話，那就是默認它就是件正品。”李天行看著陳昊，繼續得意地說道，“要是蔣老前輩說它是件贗品，我現在就把這些碎片全部吞下去！”
其實在李天行說出前半段話的時候，蔣松濤已經想叫他閉嘴了的，結果沒想到，李天行這貨裝逼上癮，把吃碎片的話都給說出來了。
“咳咳，這個，李公子啊，有句話我不得不說了。”
蔣松濤尷尬地咳嗽一聲，緩緩從地上站起身，拿著碎瓷片慚愧地說道︰“這件瓷器的確是贗品，剛才是我看走眼了。”
“什麼？！”李天行嚇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哎，真是看走眼了，老了老了。”
蔣松濤嘆了口氣，將碎瓷片遞到李天行的面前說道︰“李公子，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你自己看看吧。”
李天行還真的不相信從一塊碎瓷片上能看出什麼大名堂來，他從蔣松濤的手里接過碎瓷片，看了一眼，他的臉色也變了。
“這……這怎麼可能？”
蔣松濤跟李天行兩個人看到碎瓷片之後的反應都非常強烈，坐在邊上等待結果的甦和潤也忍不住好奇心，湊上來說道︰“到底這塊瓷片怎麼了，拿給我看看。”
李天行驚訝地張著嘴巴，顫抖著手將碎瓷片遞給甦和潤。
甦和潤接過碎瓷片，拿在手里，半眯起眼楮看了一眼，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這底座上竟然還寫著1992年中國制造幾個字，果真是贗品啊，陳神醫真是好眼力。”
“是啊，想不到陳神醫年紀輕輕，眼力卻非常了得，連我都自嘆不如，哎，剛才的確是我的錯。”蔣松濤慚愧地說道。
在沙上坐下之後，蔣松濤心里其實還是有點不服氣的。
這個山水瓶拿到手的時候，他畢竟是看過幾分鐘的，他當時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件贗品，而陳昊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其中的訣竅，他表示非常好奇。
“陳神醫，我給你道個歉，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用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件贗品的呢？”
“這個……”陳昊還真的不太好說。
他總不能直接告訴蔣松濤，他是開了透視眼，所以一眼就看到瓶子底部刻的小字的吧。
透視眼畢竟太玄乎，要是拿來跟小學生說，還有人會相信，但是像蔣松濤這種上了年紀的，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陳神醫，你就別裝深沉了，現在就給你這個裝逼的機會，你快說說，你是怎麼用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件贗品的吧。”甦和潤也好奇地催促道。
“咳咳。”陳昊咳嗽一聲，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緩緩說道，“其實這也難怪蔣老前輩你會看走眼，怪就怪在這件贗品，高仿地幾乎完美無缺，從物理性質上來說，它和真品幾乎是一樣的。”
陳昊這麼說，其實是在給蔣松濤一個台階下。
蔣松濤也听出了陳昊話里的意思，他臉上的尷尬緩了緩，連連點頭說道︰“是啊，這件贗品可以說仿地是完美無缺，連我都看不出來。”
陳昊笑了笑，繼續說道︰“贗品，它跟仿品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像現在市場上有些用玻璃制品、膠制品經過偽包裝之後來冒充的，這就不是贗品，是很容易一眼就看出來的。”
“沒錯，那類仿品我一眼就看地出來。”蔣松濤點點頭說道。
“贗品雖然不好辨認，但它總歸是高仿，從事實的角度來講，制作工藝上肯定達不到絕對完善，就像剛才那件山水瓶的贗品，就算看起來跟正品沒什麼區別，但它也只是現象學描述分析的意向性對象，跟正品不是一個概念。”
說完這麼大一段話之後，陳昊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氣。
裝逼雖然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要帶點文化的裝逼卻並不容易，就剛才說的那幾段話，其實都是他瞎編出來的，連他自己都听得很懵逼。
“哈哈，說得好啊，說得簡直太對了。”
蔣松濤假裝自己已經听懂了，在陳昊說完之後，立刻激動地鼓起了掌。
“陳神醫要是不說，我還真的區分不出來，真是慚愧啊。”
李天行卻懵逼了，心說就剛才陳昊那番話，繞的圈子不小，但是壓根就沒有講到重點上呀，到底是怎麼看出贗品來的，他可是半個字都沒有提到。
但是連古玩鑒賞大師都拍手了，那就說明陳昊講的一定是對的，他也只能假裝听懂地說道︰“呵呵，是啊，看來我爸這次是花大錢買假貨了。”
就在陳昊裝完逼，準備長舒一口氣的時候，甦和潤卻耿直地問了︰“陳神醫，我還是沒听懂你是怎麼看出贗品來的，你用一句簡單的話，再跟我說說吧。”
“好的，甦老前輩。”
陳昊點點頭，然後擺出一副深沉的模樣說道︰“其實很簡單，有我這樣一雙帥眼的話，你們也能輕松地一眼就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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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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