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犬養強看到六十架戰機沖進煙霧之中，十分歡喜，知道事情成功了。
過了一會兒，爆炸聲、掃射聲、轟炸聲傳來，毫無疑問，這是成功的襲擊，成功的掃射，成功的轟炸！
他心花怒放，顯然，帝國的空軍啊，狠狠地教華夏軍隊做人吧！
富士平十分滿意︰“听聲音，動作很大，鐵天柱一定受到重創！”
犬養強哈哈大笑︰“必須的，必須的。煙霧戰術失效，他還能有什麼招數？”
正在談笑風生，電話響了，犬養強接听，是最前方陣地打來的。
對方聲音十分急促，叫道︰“將軍，不好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戰斗機、轟炸機不斷墜落，撞在對方陣地上。請問，這是不是自殺式攻擊？”
犬養強大吃一驚︰“什麼，八嘎，自殺式攻擊，不可能。”
對方叫道︰“我數了，一共四十架飛機墜落，而對方沒有開槍，更沒有開炮，這不是自殺式攻擊是什麼？”
什麼，四十架墜毀！
四十架？
自殺？
犬養強狂吼︰“四十架自殺，你沒看錯？”
對方大聲道︰“將軍，絕對沒有錯，絕對是，而且，可以保證，對方沒有開槍炮，只是升起黑色氣球！”
犬養強頓時就明白，吼道︰“八嘎，鐵天柱，你太陰毒了。上次玩過一次，還要玩！”
富士平驚駭道︰“如果只是玩氣球戰術，絕對不可能成功，關鍵時，他結合了濃煙戰術。這是綜合戰術，混合戰術，掩護戰術，他，他太卑鄙了。”
犬養強抓起電話機，往地下猛地一砸，咆哮道︰“鐵天柱，你欺負人甚。”
電話機破碎，變成零件。
犬養強吼道︰“鐵天柱，我不會認輸的，永遠不會！”
一號陣地指揮所，岳鋒舉著“龍8”，盯著空中的戰機。
程均德匯報道︰“團長，‘魔鬼氣球’立大功，鬼子四十架飛機墜毀。可惜，十六位兄弟犧牲了。鬼子真是瘋子，臨死還要轟炸。”
岳鋒嚴肅道︰“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鬼子。越是拼命的時候，越要注意鬼子的‘神風攻擊’。”
程均德點點頭，心有余悸。他看得出，鬼子在最後關頭，真的是不要命。
岳鋒發現，空中鬼子的戰機驚魂已定，重新集結，形成隊列。
他預判，鬼子很快就會進攻。
他果斷地說︰“告訴李虎，發射信號彈。用最快速度，連續發射兩顆，空中要出現三十顆信號彈。我記得，犬養強的信號彈全是紅色的，千萬不要搞錯。”
很快，在一號陣地上，“敢死營”陣地，李虎收到了命令。
他迅速對著十八位信號彈員做出安排，留下三名隊員做候補，其他十五名隊員負責發射信號彈，每人在最短時間，連續發射兩顆。
李虎大聲道︰“兄弟們，這次發射信號彈，非常重要。不但能保護兄弟，還能殺敵，一舉二得。”
一位兄弟不解︰“李連長，信號彈能殺敵嗎？”
李虎笑道︰“絕對可以，等一下，你們就會看到奇跡。”
兄弟們均是不信。
一邊的劉遠華苦苦思考著，不明所以。
他問︰“老李，能不能透露一二？”
李虎嘿嘿笑道︰“這是絕密，誰都不能說。”
劉遠華不屑︰“不說就不說，誰稀罕，我一定能想出來。”
空中，眾飛行員看到黑色氫氣球全部自爆，均是松了一口氣。
一名飛行員馬上道︰“中佐，氫氣球全都爆炸了，我們是不是降低高度，進行轟炸。”
另一位立刻反對︰“不行，萬一降低的時候，他們又釋放黑氣球，怎麼辦？那些東西非常廉價，要多少有多少。他們一定還有存貨，一旦放出來，密密麻麻的，如同密集的鳥群，怎麼躲避？”
第三名飛行員道︰“我們損失了四十架飛機，再也損失不起。”
第四名飛行員冷哼一下，道︰“我們是海航的空軍，干嗎為陸軍賣命？他們一向看不起我們。”
山村奉文大聲道︰“我們是與陸軍不對眼，但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華夏軍隊，是‘雄起團’。內部矛盾，以後再解決，現在，要齊心協力消滅‘雄起團’。”
眾飛行員不出聲，被山村奉文說服了。
山村奉文道︰“我們是海航空軍，生命尊貴，不可隨意冒險。我命令，高空突襲！記住，這是最終命令，不再更改。”
一位飛行員道︰“濃霧仍然沒有減弱，看不到目標，怎麼辦？”
山村奉文道︰“犬養強會有辦法的，注意看信號彈。三十顆絕色信號彈，全是紅色。”
他萬萬沒有想到，犬養強正在發脾氣，又是咆哮，又是摔電話機，將怒火不斷排泄出去，一時忘記信號彈之事。
他是忘記了，但岳鋒沒忘。
陳虎一聲令下，立刻，十五顆信號彈升起來，又是十五顆。
令陳虎大吃一驚的是，其中有兩顆是黃色的。原來，有一位兄弟太過緊張，安裝信號彈錯誤。
李虎馬上命令候補隊員，補發兩顆紅色信號彈。
前後共三十顆紅色信號彈，兩顆黃色信號彈射上天空，傾斜地向某個方向彎去。
山村奉文頓時發現了，三十顆紅色的，可是，有兩顆是黃色的。
他立刻命令道︰“掃射，掃射，轟炸，轟炸！”
一名隊員提醒道︰“中佐閣下，有兩顆是黃色的。”
山村奉文大聲道︰“估計是那個家伙弄錯了。反正，我接到的命令是看三十顆紅色信號彈就出去。現在，數量準確，沒問題。”
他一馬當先，駕駛戰斗機沖過去，對著信號彈“彎下”的地方，猛烈掃射。
其他戰斗機有樣學樣，跟著瘋狂掃射。
雖然距離遠，但反正是概略射擊，只要子彈覆蓋正確的區域，就能造成重大殺傷。
子彈從天而降，不管是射出來的，拋下來的，都是致命的。
八架轟炸機當然不會落後，將航空彈不斷扔下去。
他們不斷地扔，一口氣扔完。
扔完就可以返航，離開這可怕的地方，離開黑色氣球！
正轟炸得熱鬧、打得熱鬧之時，犬養強卻是懵懂了。
八嘎，天上那二十架飛機，到底是“雄起團”，還是海航的？
為什麼連自己人都揍？
富士平想了起來，叫道︰“不好，剛才有三十二顆信號彈發射到天空，似乎是對著我們這一邊。八嘎，狡猾的鐵天柱，他害我們啊！”
犬養強一听，明白過來，吼叫︰“快，與山村奉文聯系，告訴他炸錯了……不，來不及聯系了。快發信號彈，三十顆，紅色的。”
就在炸得痛快，掃射得歡快之時，山村奉文突然發現，三十顆信號彈升上天空，朝著相反的方向“彎去”。
他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暗忖︰八嘎，上了鐵天柱的當了，第一次信號彈是假的，後面的才是真的。
因為前面三十顆，似乎是分兩次打的，參差不齊，還有兩顆是黃色的。
後面的三十顆，一次性發射，整整齊齊！
剛才掃射、轟炸的是帝國軍隊的陣地啊！
完蛋了，帝國軍隊是有陣地，卻是臨時構建的，十分簡陋，根本沒有戰壕，從空中看，完全是露天陣地！
這下慘了！
到底有多慘？
只有問犬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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