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玉听得康熙皇帝的言語,頓時看向了書房後面的寢宮。
只見寢宮的珠簾被旁邊站立的太監緩緩撩起。一身朝服,滿臉笑意的周培公,緩步了走了出來。
周培公微笑著看著一臉呆萌的張廷玉,緩步上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雙臂,豎起了大拇指。輕聲的說道,“不愧是當世漢人學子中,最為優秀的人。果然眼界不凡!”
張廷玉听言,顯示一愣,剎那間醒悟了過來,趕忙對著周培公躬身行禮,一臉的虔誠,說道,“周大人言重了。”
“你才是我輩漢人中的佼佼者。是您的先見之明,選擇入世為官,才讓我們這些思想頑固的學子,正眼去看朝廷,去觀察朝廷,體會朝廷所發政令的出發點。于是才有了今日的,眾多飽學之士的入仕!”張廷玉說話的樣子,恭恭敬敬,一臉的認真。
“哦,怎麼回事?”顯然,張廷玉的話語,讓康熙皇帝有了興趣。
張廷玉趕忙轉過身來,對著康熙皇帝躬身作揖,輕聲的回應,說道,“回稟皇上,周大人在漢人學子中的威望,是我等拍馬都難及的。當初周大人選擇當大清的官,我們這些人都私底下表示,難以理解。”
“只有在幾年後,看到了朝廷善民的政令之後,才讓我們感覺到了周大人的先見之明。不由得一個個對其豎起了大拇指。”
康熙皇帝听言,微微一笑,側臉看向了周培公,“呵呵,培公啊,看來朕還是對你不了解啊。”
“皇上謬贊了。”周培公微微一笑,對著康熙皇帝躬身作揖,說道。
“先生受得起。”康熙皇帝微笑著說道。
但是周培公卻是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而是在康熙皇帝的滿臉笑意之後,緩緩起身,轉過頭來,看向了張廷玉,輕聲的說道,“我就倚老賣老,叫你一聲廷玉了。廷玉啊,剛才就你對皇上的所說的,三藩必反。那麼如果是你,你接下來,會怎麼準備?”
張廷玉听得周培公的提問,皺起了眉頭,低頭沉思了起來。
康熙皇帝見二人如此神態,也沒有絲毫的打擾,而是悄然的對著三德子做著手勢,讓其準備茶水。
三德子心領神會,悄然抬腿,緩緩的退了出去。幾分鐘之後,帶人端進了三杯茶水,其中一杯,放在了龍案之上,另外的兩杯,輕輕的放在了張廷玉和周培公所在的圓桌跟前。
康熙皇帝微微一笑,悄悄的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讓他不由得眼中一亮。
“呵呵...是慧兒沏的茶。”康熙皇帝心中,默默的說道。
而在此刻,張廷玉卻是緩緩的抬起頭,康熙皇帝趕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雙眼看向了他。
只見張廷玉側身過來,對著康熙皇帝微微躬身,回應道,“皇上,當下朝廷的首要任務,應該是穩定民心。讓大清的那些在三藩和朝廷之間,搖擺不定的人,選擇中立。”
“只有這樣,才能算是斷掉了三藩的所依仗最為重要的力量。”
康熙皇帝听言,點了點頭。
“皇上,周大人,想要依仗全天下的漢人,去對付三藩,就當下而言,並不現實。新政當下,如果能做到讓這些人保持中立,就算是最大的成功了。”張廷玉一臉的鄭重之色,輕聲的說道。
“是啊,雖然不願承認,但是這畢竟是事實。民心的積累,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當下的新政,能起到的最好效果,也只有是讓全天下的漢人,在朕與三藩之間保持中立了。”
康熙皇帝無奈的笑著說道。
張廷玉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皇上,雖然新政的效果,當下不是很顯著,但是隨著時間的積累,這種效果便會逐漸的顯現出來。而朝廷于三藩的戰爭,耗時定不會短。而時間拖得越長,對于朝廷也越有利。”
周培公听言,點了點頭,轉過身來,對著康熙皇帝微微躬身,作揖說道,“皇上,廷玉說言極是。民心之事,對于朝廷的長治久安來說,卻是事關重要,所以,滿漢問題,朝廷必須要下重手。”
康熙皇帝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是啊,這件事情,當下也該動手了。”
康熙皇帝言罷,側臉看向了旁邊站立的三德子,“三德子,距離秋闈打獵,還有多長時間?”
三德子听言,趕忙低頭,默默的推算。幾分鐘之後,緩緩的抬起頭來,對著康熙皇帝躬身作揖,回應道“回稟主子,距離秋闈,還有三十四五天。”
康熙皇帝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向滿洲八大旗主發出拜金帖吧,就算朕邀請他們進京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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