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溫和的陽光灑滿整個大清疆域。
而在北京城的中央,紫禁城的上空,“ ”、“ ”的傳來了陣陣盛世鐘鼓的長鳴之聲。偌大的街道之上,早起的行人,都不由得住步站立,眼楮痴痴的看向了皇宮的方向。
原先緊閉的各家屋舍的房門,也在此刻悄然打開。一個個緩步走出,奇怪的看向了周圍,彼此間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哦,老劉頭,您回來了?”其中的一位身穿長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看著同樣打折哈切的剛剛起床的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老頭跟前,微笑說道。
“嗯,老夫也是剛剛回來。”老劉頭微笑著看著中年男子,輕聲的說道。
“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鐘聲長鳴了?”中年男子忍不住的問道。
老劉頭听言,哈哈大笑,說道,“你這個常在京城的人都不知道麼?盛世鐘鼓長鳴,想必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聯想最近這幾日發生在京城的事情,想必是要舉行殿試了吧。”
中年男子听言,很鄙視的看著老劉頭,“怎麼會這麼突然,沒有絲毫的征兆呢?按理說,不應該這麼快呀?況且,這有什麼高興的?人家滿人選舉官吏,都是內定自己族人,什麼恩科選舉,都是走走過場而已。”
老劉頭听言,卻是很不客氣的瞥了一眼中年男子,淡淡的說道,“你懂什麼?今年參加選舉的學子,絕大部分都是我漢人子弟。當然其中的殿試三甲,也定是從我漢人中間選出。”
“什麼!?不可能?”中年男子听言,滿臉的不敢相信。
“什麼不可能?這是事實!”老劉頭大聲的說道。
中年男子趕忙上前,將老劉頭拉大一旁,在不遠處的藤椅之上坐了下來,自己也緊緊的挨著老劉頭坐下,滿臉的認真,說道,“快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這些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是說那些進京參加這次恩科會試的舉子,被滿州貴族派人在進京途中暗殺了麼?為此有不少反清的人士,還聚眾找地方官過鬧過事呢。怎麼會有如此多人的人參加恩科的殿試呢?”
老劉頭听得中年男子的話語,神秘的一笑,輕聲的說道,“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雖然老劉我身份低微,生活過得也不怎麼樣,但是我的佷兒,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他可是在索額圖府上當值。這些事情,都是他無意間听府上的那些人提起的。”
中年男子听言,雙眼之中閃過陣陣狡黠的亮光,諂媚的笑著說道,“說說,怎麼回事。”
老劉頭自傲得意的接著說道,“听我佷兒說,那些參與刺殺眾多進京趕考舉子的人,並不是滿清之人,而是反對朝廷的人私自發起的。而那些趕考的舉子,之所以平安無事的能進京,還是我們當今的皇上,派出得力之人保護下來的。”
“可是在京的人,私底下卻不是這樣說。”中年男子皺眉低聲的沉吟道。
“呵呵...听我佷兒說,朝廷之所以對于這件事情秘而不宣,就是為了保護好這些舉子,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打消對他們下手的想法。”老劉頭眼底,在說話間也不由得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但是低頭靜思的中年男子,卻是沒有注意到。
老劉頭雙眼直直的盯著低頭靜思的中年男子,突然間心生一計,故意壓低了聲音,將頭探到了中年男子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听說那些有意鬧事的人還安插了不少的心腹之人,混進了那些舉子當中。不過,同樣也被聖明的皇上給清除了出去!”
老劉頭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皺眉沉思的中年男子身子猛地一歪,從藤椅之上跌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中年男子滿臉的不敢相信。
老劉頭看著此刻表情奇怪的中年男子,神秘的一笑,站起身來,雙眼直直的盯著中年男子,說道,“你激動個什麼勁,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宮門口的殿試榜單查看,上面清清楚楚的記錄了參加會試的人員,還有名字。”
中年男子听言,慌忙的站起身來,朝著宮門的方向而去。
老劉頭看著中年男子離開的方向,抬手輕輕的敲打著藤椅,頓時,在其藤椅後面,一直擦拭桌子的青年男子,快步跑了過來。
老劉頭沉聲的說道,“通知索額圖,讓他派人將這個人監視起來。嚴禁他將任何的消息傳遞出去!”
“是,周大人!”青年男子回應了一聲之後,拔腿快步向著索額圖的方向而去。
“呵呵...看來這次,朝廷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錯,居然讓吳三桂的心腹之人何健,都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老劉頭輕聲的說道。
老劉頭微微一笑,緩緩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轉頭向著自己的屋舍而去。
幾分鐘之後,在其屋舍的後門,一身朝服的周培公緩步走了出來。在眾多急速趕來的大內侍衛的攙扶之下,低頭轉進了轎子當中,向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而在此刻,太和殿內,康熙皇帝正端坐于朝堂之上,滿臉笑意的看著,跪伏于龍案下方的,今年參與殿試的數十名舉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位列兩旁的眾朝臣,有其中的一部分,卻是面露惡毒之色,很鄙視的瞅了一眼眾多舉子,嗤之以鼻。
低下眾多朝臣此刻的表情,卻是被康熙皇帝盡收眼底。康熙皇帝額懶得再跟這群人墨跡,直接忽略他們此刻的眼光,對著身旁的三德子點了點頭。
三德子心領神會,緩步上前,沉聲的說道,“皇上有旨,平身。”
眾多學子听言,齊聲說道,“謝皇上。”而後緩緩的站起身來,按照會試的名次,列隊站立于兩旁。
康熙皇帝微微一笑,打開了這次會試的榜單。
幾分鐘之後,康熙皇帝緩緩的將榜單合上,抬頭看向了位列第一名,一身乳白色長衫的青年舉子身上。
“你是張廷玉!?”康熙皇帝低聲的問道。
青年舉子快步上前,對著康熙皇帝躬身作揖,輕聲的說道,“回稟皇上,我就是張廷玉!”
張廷玉說話間,不失對康熙皇帝的尊敬,但也沒有失去自己的尊嚴。
“大膽漢人,居然敢在大清皇帝面前自稱我!”在朝官的中間,一位絡腮胡子的中年滿族官員,一臉怒意的盯著張廷玉,很不客氣的大聲咒罵道。
這位中年滿族官員說話間,快步的走出來列隊,對著康熙皇帝躬身作揖,說道,“主子,漢人雖有五千年的文化傳承之功,而在此刻,對您卻無絲毫的尊敬之意,奴才提議,取消這些漢人的功名,以儆效尤!”
康熙皇帝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張廷玉卻是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這位對著康熙皇帝躬身作揖,自稱“奴才”的中年滿族官員說道,“這位大人,我張廷玉是對大清有信心,才參加這次恩科選舉的。而不是給什麼滿人當奴才!我張廷玉,要當奴才,也是給全天下受苦的大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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