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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
許夢婕越想心中越是徒增煩惱,想著來也來了,看也看了,是時候回去交差了。
馬車的車輪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記,上官碩一看便知,一定是家里的人來過了。
一回到上官府,許夢婕就一路叫著姐姐,神色驚慌地跑到項綺柔面前,吞吞吐吐地說道︰“不好了姐姐,相公他......”
“怎麼了?”項綺柔正在逗弄著懷里的小白貓,听到她說話的聲音,抬頭說道,“你倒是說啊?”
許夢婕嘆了口氣說︰“姐姐猜我在後山看到了誰?”
“誰啊?”
“許扶甦。”
“許扶甦?!”項綺柔手一抖,小白貓掉在地上,蔥白一般的拇指,被尖利的爪子劃出一道口子。
“這怎麼可能?”項綺柔不可置信地說道,“這不可能的!她已經死了!一定是你看錯了!”
“她與我多年姐妹,我怎麼可能會看錯呢?”許夢婕抬手撫上那道傷疤,“我臉上這道疤,全都要拜她所賜!姐姐,你若是信不過我,大可上山一探究竟!只是,求姐姐不要牽連夢婕,畢竟,姐姐是正室......”
項綺柔翻了翻白眼,面無表情地說︰“若是別人,我大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這妾多了,我也輕松一些。可是,若當真是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我絕不允許她踏入上官府半步!”
許夢婕忽然向她下跪,低頭說道︰“好歹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還望姐姐能手下留情,留她一命。”
項綺柔冷哼一聲,說︰“留不留,你說了不算。”
項綺柔正欲即刻前去後山,迎面撞上了上官碩,她忙笑臉相迎,溫柔地說︰“相公回來了?相公,今日不用去大哥那里嗎?”
上官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神色異常的許夢婕,便已猜出一二。
“我今日去陸兄那里,晚上就不回來......”上官碩話未說完,項綺柔忽然捂著肚子呻吟出聲。
“相公,相公,我肚子不舒服......”項綺柔一張臉擰巴起來,順勢倒在了上官碩懷里,痛苦地說。
上官碩將她推給丫鬟,笑了笑,說︰“你肯定又亂吃東西了!我叫人請大夫過來。”
“相公!”項綺柔一跺腳,說,“人家想吃酸杏!特別想吃!”
“酸杏?”上官碩想了想,說,“那就讓人去買不就是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相公!”項綺柔忙拉住他,說,“我這月事遲遲不來,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相公,你就好好陪陪人家嘛!”
“這麼嚴重?”上官碩蹙起眉頭,說道,“那得好好診治診治!記得請大夫,我真得走了!”
“夫人這是有喜了!”一旁的丫鬟笑著叫了一聲。
上官碩擺出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故作十分開心的樣子,說︰“這是真的嗎?我要當爹了是嗎?太好了!柔兒,你好生歇息,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要去辦!等我回來,好好陪你!”
上官碩依然選擇離開,項綺柔羞憤至極,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茅屋重新建頂,是件費力的活計。
陸雲飛和上官樂用車子拉來了一車茅草,花了近一天的功夫,才將燒毀的屋頂修復好。
上官碩拍手叫好,夸贊道︰“這茅草早就該換新的,這樣一來,看上去更加舒服了!”
上官樂擦了擦汗,一屁股坐在推車上,埋怨道︰“我這胳膊可累慘了!今晚,我得多吃一碗飯!”
“行行行!你要吃幾碗,都隨你意!”上官碩看了眼在灶房里燒火的默默,偎在火前取暖的扶甦,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
上官樂吃飽飯就騎馬獨自離去,上官碩與陸雲飛兩人一直飲酒,直到酒壇子全都空了,兩人相互扶持著進了屋里,就在地上睡了起來。
“上官碩!陸雲飛!”
“真沉!”
扶甦無奈地嘆了口氣,與默默合力將二人抬到外間的矮床上,累得直喘氣。
次日上午,上官碩與陸雲飛回了一趟上,官府。
項綺柔正在屋里喝安神湯,一見他二人,忙笑臉相迎,說︰“相公,快喝點湯吧!這湯可以醒酒!”
上官碩沒有多想,便喝了一碗。
若不是他親眼看到項綺柔適才在喝這湯,他也不會如此輕易放下戒心。
“人已送到,陸某先告辭了!”陸雲飛行禮告別。
項綺柔站在門口相送︰“陸公子慢走!不送了!”
項綺柔看了眼搖搖晃晃捧著湯碗的上官碩,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想不到啊上官碩,竟然這麼輕易就中招了!我的孩子,竟然還不如一個許扶甦重要,上官碩,我更加不能讓你如願!
春光明媚,籬笆院中依舊生機盎然。
扶甦學著陸雲飛,坐在桃樹枝上,沐浴陽光,想不到,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分外輕松。
她想離開這里,想馬上離開這里。
“默默,你過來。”她坐起來,喚默默來到跟前,“你能陪我下山嗎?”
下山?
默默使勁搖頭,十分懼怕。
“狐狸精!”忽然,門口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扶甦急忙回頭,卻見項綺柔張牙舞爪地沖了過來。
項綺柔,上官碩的老婆。
她記得這個女人,在上官碩面前,像個小白兔,在她面前,秒變大灰狼。
“你給我下來!”項綺柔使了個眼色,身後兩個丫鬟硬是把扶甦從樹上拽了下來。
“你干什麼!”扶甦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上。
“你說我干什麼?!”項綺柔摸了摸小肚子說,“如今我是個快當母親的人,為了腹中胎兒,也斷不會要了你的小命。”
“你們干什麼!你們放開我!”扶甦被兩名丫鬟左右架著,出了院門。
“許扶甦,听說你淹也淹不死,燒也燒不死,今日,我便要你這狐狸精現出原形來!”項綺柔手一揮,兩丫鬟拖拽著扶甦繼續往前走。
默默忙從地上拾起一根粗棍,追上前去,往那兩丫鬟身上狠命砸去。
“啊!”
兩丫鬟驚叫著,放開了扶甦。
默默握緊手中的棍子,怒視著對面的兩個丫鬟。
忽然,默默感到腦後一陣發麻,整個人栽倒在地。
“默默!”扶甦驚叫著回頭,卻見項綺柔正抱著一塊石頭,立在默默身後。
“項綺柔!你瘋了!”扶甦怒道,“你這樣會出人命的!”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項綺柔大笑道,“許扶甦,有身孕的女子殺人,判的不過是禁足之刑!”
“你......”她的眼神凶惡可怕,扶甦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看著她的小腹說,“你會遭到報應的。”
“報應?哈哈哈......”項綺柔笑得花枝亂顫,她復舉起手中的石頭,命令丫鬟,“給我抓住這個妖孽!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打死你這個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