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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岳華!”扶甦掐著腰走到岳華面前,氣急敗壞地指著她說道,“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啊?!你把我綁了,不讓我見皇上,對你有什麼好處?我見了皇上,又能對你造成什麼影響?”
岳華推了她一把,高高地抬起下頷,傲然說道︰“我就是不想讓你見皇上,你能拿我怎麼樣?”
扶甦被她推得一個踉蹌,憤憤然說道︰“你不怕我告訴金嬤嬤?我讓她打你板子!”
“你去啊!”岳華不以為然,說,“看看她是信你?還是信我?”
“你......”扶甦無可奈何,一屁股坐到床上,淚珠子不爭氣地掉下來,滿腹委屈地說,“你們這群只知道爭風吃醋的女人,你們根本什麼都不懂......你等著看吧!我早晚會見到皇上!”
“呦!哭了?”岳華好笑地俯下身看著扶甦。
“你走開!”扶甦喊叫著推了她一把。
過了一會,沒了動靜。
岳華默不作聲地出了寢房,扶甦還以為她認識到錯誤,站在一邊反悔呢。
抹了把眼淚,扶甦自言自語道︰“該死的岳華,我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話音剛落,岳華便端著木盆進來了。
扶甦一聲不響地別過臉去,下一刻,便覺臉上傳來一股溫熱感。
扶甦有些吃驚地轉過臉,看了她一眼。
“我自己來吧!”扶甦�開身子,去奪她手里的帕子。
“別動!”岳華一個閃躲,扶甦抓了個空。
她既願意效勞,再拒絕,倒顯得自己太過無情。
扶甦只得老老實實坐在床上,任由岳華一點一點地,將自己親手點上的“疹子”一一擦拭干淨。
其實,她這個人,時好時壞的,倒也不是真的那麼惡毒。她的眉宇間,透著一股男子氣概。也許,她的身上,背負著更加重大的任務。
扶甦在想,如果,她也一樣受到威脅,自己該不該讓步呢?
“你看什麼?”岳華頭也不抬地問,洗手帕,擰手帕,手下的動作不停,“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
“你......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扶甦翻了翻白眼,說,“喂,現在這里沒外人,你不用裝腔作勢。你跟我說句實話,你進宮,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有!自然有!”岳華將帕子折疊兩下,胡亂地在扶甦臉上抹了一通,說,“試問這宮里的女人,哪一個沒有目的?哪一個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哪一個不是為了肚子里早日長出那塊肉?”
“......”扶甦轉念一想,道,“可是這些良女中,比我出眾的,大有人在,你又為何偏偏跟我過不去?”
“我有嗎?”岳華將帕子丟進盆中,坐到扶甦旁邊,嘆了口氣,趴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怪只怪,你生得太過美麗......”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一聲驚叫,中止了兩人的交談。
扶甦的驚慌失措,與岳華的鎮定自若形成鮮明對比。
“啊!”陸雅風倒吸一口氣,驚得合不上嘴,伸直了手臂,指著地上的木盆,盆中的水一片猩紅,再看看床上的兩人,靠得那麼近......
“啊!血......”陸雅風又抽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們......你們是......磨鏡......難怪,難怪你岳華費盡心機,原來是怕左清浼被皇上留下!我竟然還幫著你誆騙大家,你們竟然......青天白日之下,你們竟然干下如此齷齪之事!”
“怎麼齷齪了?話,不可亂說!”岳華起身,步步逼近陸雅風,眼神中布滿殺氣。
“這怎麼就齷齪了?”扶甦百思不得其解,問道,“什麼是磨鏡啊?魔鏡,不是童話故事里的嗎......”
“我什麼都沒看到!我走!”陸雅風悄悄向後撤退,退到門口,拔腿就想走。
“站住!”岳華叫道,“把這盆水倒了去!”
陸雅風的臉扭成了麻花狀,十分不情願地折回去,端走了那盆污水。
陸雅風出去以後,扶甦還在琢磨著︰“什麼是磨鏡......”
“連這個都不知道......”岳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兩個男人在一起,叫做短袖,兩個女人,就叫磨鏡。”
“啊?”扶甦翻了翻白眼,說,“她肯定是誤會了!等她回來,我跟她解釋清楚!”
岳華壞笑道︰“不解釋最好,因為,我本就是磨鏡......”
什麼?這下,輪到扶甦驚得合不上嘴了。
逍寶琳剛在門口接了逍後命人傳來的話︰“寶琳姑娘,皇後娘娘說了,見了聖上,便是聖上的人。以後,黃後娘娘便可隨時傳喚姑娘,叫姑娘做足準備!”
“知道了,謝謝姑姑!”逍寶琳禮貌地回復道。
傳話的宮女剛走,逍寶琳便覺眼角處閃過一個影子,連忙轉過身來觀望。
這是......左清浼房里的......
陸雅風無比嫌棄地將木盆中的污水悉數倒在水房外的空地上,屏住呼吸,自井中打了一桶水,提進水房,刷洗木盆。
“這兩個人!太齷齪了!太齷齪!”陸雅風將木盆刷了一遍,沖出去,將盆中水悉數潑到地上,好巧不巧,正潑在逍寶琳的腳下,手下若是再用力一點,一定潑在她身上。
“啊!”陸雅風今日受到的驚嚇次數,堪稱此生之最。
“你為何如此驚慌?”逍寶琳面無表情地問道。
“沒......沒什麼......”陸雅風連忙說道,將洗干淨的帕子丟在木盆中,匆忙逃離。
“你在怕什麼?”逍寶琳窮追不舍,跟在她身後,“你知道我上頭有皇後娘娘罩著,看到什麼秘密,盡管告訴我,我保證,沒有人能拿你怎麼樣。”
陸雅風見四下無人,扛不住她威逼利誘,便道出了剛納入心中的秘密︰“寶琳姑娘,這件事,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是我說的。”
“你但說無妨,我保證不告訴第三個人。”逍寶琳笑著說道。
“我那寢房中,有一對磨鏡!”陸雅風壓低了聲音,悄聲說道,“我親眼看到,她們兩個,就這樣,都快挨上了,你說,不是磨鏡,是什麼?還有這盆血水,不知道是誰的......實在是太惡心了!”
逍寶琳安慰她道︰“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即可。況且,你不是也沒親眼看見嗎?沒看見的事,便不屬實。即便看見了,沒有證據,誰又能相信你呢?切記,此事你知我知,萬萬不可到處宣揚,免得惹禍上身。”
望著陸雅風匆忙離去的身影,逍寶琳暗想,真是萬萬想不到,良女中竟有磨鏡之人。既是磨鏡,又為何強迫自己入宮?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又何必在聖上眼皮子底下糾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