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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說話時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不留一絲情面。
逍後的眼底,騰出一股難以察覺的殺氣。她轉身看了眼昏睡的花陌琛,緩緩從太子面前掠過。
在經過太子身邊的一剎那,她驚呼一聲,忽然腳步凌亂,險些摔倒,左搖右擺,就勢向太子撲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兩只手臂。
太子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傷口被她狠狠捏住,他強忍著不出聲,但臉色禁不住失色。
逍後放開手,輕扯下唇角,微笑道︰“本宮近來睡眠不佳,神情恍惚,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無妨……”花陌羽的回答,在緊鎖的沒眉頭下,顯得十分蒼白無力。
逍後復看了眼花陌琛,看著太子,說道︰“皇上定是因為太過操勞,所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讓皇上好生歇著......殿下,該干什麼就回去干什麼吧!這皇宮,不是殿下該待的地方!”
逍後急匆匆地回去,是因為炎世偉正在她宮中等候。
“怎麼樣?”一見逍後回來,炎世偉便急得詢問。
半個時辰二人談話時,听逍後懷疑太子,炎世偉便說出了昨晚用暗器刺傷刺客之事。
“確實是太子。”逍後一進入殿門,便有些慌亂地說道,“本宮方才故意假裝跌倒,順勢抓了他一把,沒想到,他手臂上果然有傷!本宮還在疑惑,太子何時這麼孝順,寸步不離地守著陛下!原來,不過也是一樣的目的!”
炎世偉沉思一陣,忽然說道︰“我有一計,既然媚娘你沒有子嗣,如果能將太子收做自己的子嗣......”
“本宮又何嘗不想?”逍後道出了心中疑慮,“太子紈褲,但也不傻。”
逍後離開不久,遠門外便傳來“敬王駕到”的通傳聲。
張禹帶人前去相迎,他的眼中洋溢著喜悅的神情。
“參見敬王殿下!”
一見敬王,張禹就慌忙單膝下跪,向敬王行禮。
“請起。”
敬王抬手說道。
“陛下的病情如何?”敬王邊問邊與他一同走進大殿。
“聖上自從病倒,便一直昏睡不醒。”張禹答道,“萬般診斷無果,太子殿下疑是......”
“是什麼?”
“疑是中毒。”
敬王頓了一頓,繼續往里面走去。
花陌羽正跪在床前,听聞敬王駕到,只扭頭看了看敬王。
“阿羽,累了吧?”敬王上前輕聲說道,“去歇著吧!皇叔來幫你看著。”
“不!”花陌羽害怕地推辭道,“不用了皇叔!我不累!”
敬王暗暗嘆氣,從袖中取出一只白色的小瓶子,倒出一粒白色的藥丸,遞到花陌羽面前,對他說道︰“這是王妃閑時特意研制的靈藥,希望對皇兄的病情能有些好處。”
花陌羽站起身,接過他遞來的藥丸,說道︰“皇叔的好意,阿羽替父皇心領了。可是,父皇這樣子,明顯是中毒所致,所以,恐怕這藥,起不到什麼作用。”
“中毒?那便好了!”敬王忽然驚道,“阿羽你有所不知,家里奴婢總是無意闖進花田,摸到什麼不能摸的花花草草,吃下這個,立馬見效!還等什麼!快讓皇兄服下試試吧!”
“這......”花陌羽蹙起眉頭,猶豫地說道,“這恐怕不妥吧!”
“難道殿下不想讓皇上早日康復?”敬王不可置信地看著花陌羽的眼楮,像是在質問。
“阿羽並非此意。”
花陌羽捫心自問,他確實希望皇上不能再甦醒。可是他又很害怕,特別是一想到炎世偉與逍後廝混在一處的場景。
權衡之下,他果斷將手中的藥丸,塞到了花陌琛的嘴里。灌以溫水,片刻融化,流進喉間,遍布全身。
果不其然,一盞茶的功夫,花陌琛便緩緩睜開了眼楮。
他已經甦醒,卻看上去還是異常虛弱。
“父皇?父皇,你覺得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花陌羽焦急地問道。
“朕沒事......”花陌琛抬眼望著敬王,接著說道,“羽兒......你先退下......”
他的聲音極輕,又有些顫顫巍巍。
“父皇......”花陌羽此時竟滿腦子想著父皇傳位于他的遺詔。
“兒臣告退。”
花陌羽拱手行禮,看似有些不舍地退離了大殿。
遣退了太子,花陌琛接著說道︰“下去,全部......下去......”
“皇上!”裘公公苦著一張臉,不願離開。
敬王微笑道︰“裘公公放心,皇兄定是有一些私密的話,想跟本王說說......裘公公還不放心本王嗎?”
“老奴這就退下。”裘公公听罷,愁容消散,不得已退了出去。
殿上眾人皆已退下,此時,整個大殿格外的安靜。
“皇兄,久違了。”敬王舉步走到床前,自顧自地挨著床邊坐下,似笑非笑地說道,“多日不見,再見,皇兄卻已是這副光景,真是意外啊......”
花陌琛抬了抬手,他渾身乏力,連動一動都不禁大喘氣。
“朕......怕是命不久矣......”花陌琛無力地說道,“答應朕......朕的事,一定......一定要說到......做到......”
“臣弟答應過皇兄什麼?哦......”敬王一副猛然醒悟的模樣,轉頭看向花陌琛,微微一笑,說道,“臣弟答應皇兄,不管皇兄將皇位傳給誰,臣弟都會繼續輔佐新任君王,絕不讓先祖的帝業落到他人手中......臣弟當然記得!這麼重要的事,臣弟怎能忘記呢?”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停頓了片刻。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少年時,二人志趣不同,卻心有靈犀的時候。
敬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看著他毫無表情的一張臉,花陌琛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臣弟當然不會忘記,皇兄也不會忘記......”敬王看著花陌琛的眼楮,接著說道,“可是皇兄卻把她給忘了,忘了她說過,南離的江山,必定毀在花陌一族之手,忘了她說過,陛下的孩子,只有送出皇宮,遠離紛爭,方能保一世安寧......”
南離之國,花陌一族執掌,必衰。
“朕......朕從來......不曾忘懷......我的孩子......”說起那個女人,花陌琛的眼中忽閃著亮光。
他不敢告訴敬王,他還有一個摯愛的孩子,他不敢讓他知道,上官家那個叫翎兒的孩子,便是他的皇兒。
“皇兄忘了,她是怎麼死的?她的孩子,又是怎麼死的?皇兄只記得自己的孩子,記得那些妃子,卻把她忘得一干二淨......”敬王別過臉,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
“朕......沒有......朕沒有......”
花陌琛緊閉雙目,兩行清淚流淌而下。
他害怕去想她,害怕想起她是如何死的,害怕想起她那張絕世容顏是怎麼毀的,害怕想起她臨終所說——“得鐺者得天下,鐺易主,天下大亂。人亡,國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