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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的人,不僅僅陳叔寶一人。
白何時常如此困惑,直到深夜,不能安睡。
這時,忽然有人敲了她的房門。
她有些膽顫地問道︰“誰?”
無人應答,她猶豫了片刻,起身開門,卻見一張紙夾在門縫中,門一打開,紙便滑落到了地上。
白何拾起那張紙,上面寫著︰荷花池中心亭,不見不散。看完即毀。
這是......
“一定是他!”
白何驚喜不已,她拿著那張紙,快步走到桌前。
就著燭火,那張紙轉眼被燒成了一把灰燼。
夜已深,許蜜耳坐在窗前,梳理著一頭黑亮的青絲。
“白何,你給我等著!”
她身著一身黑衣,將青絲高高束起。
很快,她便出了房門,前往荷花池的中心亭。
陳叔寶早已到了荷花池,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便遠遠地躲在一根粗壯的柱子後,暗中觀察。
等了許久,才見白何獨自一人,一路快步走進了中心亭。
果然是她。
陳叔寶等候了片刻,發現沒有什麼異常。
但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卻說不上來。
于是,他猶猶豫豫地多等了一會。
正當他想上前一探究竟時,忽然從另一個方向,走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看側臉,他認出這人是許蜜耳。
許蜜耳?她來這里做什麼?
正在疑惑之際,只見許蜜耳快步走到白何身後,隨後,便見白何驚呼一聲,落進了荷花池里。
陳叔寶心下大驚,這許蜜耳,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救命......救命啊!救命......”
許蜜耳看著白何在池塘里掙扎了一會,隨後,動靜越來越小。
成功害人之後,她嘴角洋溢起一絲得意的笑意。
她扭頭四下張望了一番,飛快地跑開,想要逃跑。
陳叔寶一眼便看了個明白,他大步跑過去,堵住了她的去路。
“啊!”許蜜耳驚呼出聲,看到陳叔寶,她嚇得魂丟了一半,“你......你怎麼在這?”
“不是姑娘叫我來的嗎?”陳叔寶疑問道。
陳叔寶笑了笑,說,“許姑娘,好身手啊!”
“你......你想干什麼?”許蜜耳後退了兩步,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陳叔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許蜜耳痛得大叫一聲,乖乖停了下來。
“你想干什麼?”許蜜耳努力掙扎,妄圖掙脫他的束縛,“白姑娘掉進水里了!你還不去救她!”
陳叔寶微微一笑,說道︰“我要救,也是救我自己,我就是不救她,還要壞了你的好事!還要,讓你罪行暴露,顏面掃地,將你趕出她太子府!”
白何早已停止了掙扎,失去意識前,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听到了陳叔寶的聲音。
她多麼渴望他會來救她,但她听到那句“我就是不救她”時,她放棄了掙扎。
她心中是絕望的,她此刻才明白,這個男人不僅僅是不喜歡她。
“你們這對狗男女!被我抓個現行!怎麼,想滅口嗎?”
許蜜耳忽然轉念說道。
陳叔寶死死拽著她的頭發,他不慌不忙地從懷里掏出那張紙條,對許蜜耳說道︰“不知道一模一樣的紙條,白姑娘房里還有沒有?不過不擔心,每個人的字跡,都是不一樣的!你這個殺人凶手,休想逃脫!”
“陳叔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許蜜耳惡狠狠地說道,“我告訴你,我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們的丑事,公之于眾!我娘可是堂堂長公主,我一定會安然無恙,可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後果吧!”
“是嗎?”陳叔寶面露凶狠之色,他對許蜜耳說道,“你這種女人,不配活在這世上!”
“你想干什麼?”許蜜耳驚叫道。
“殺人了!來人啊!”陳叔寶大喊道,“快來人!殺人了!”
不一會,附近巡邏的侍衛聞聲而至。
“抓到一個刺客,速速拿下!等待殿下處置!”陳叔寶拽著許蜜耳的頭發,甩手交給了侍衛。
“你們誰水性好?方才有人落水了!快下去看看!”陳叔寶像是想起什麼,對那幾名侍衛說道。
立刻便有兩名侍衛跳進了冰冷的水中,不一會,白何便被打撈了上來。
白何面色鐵青,慘白無光。
陳叔寶蹲下身,抬手在她鼻前試探了下氣息,確認這已是一具死尸之後,他故作悲傷的樣子,蹙眉道︰“人怕是已經沒救了......你們兩個,把尸體抬到殿下寢殿前。”
陳叔寶走到許蜜耳面前,怒道︰“給我看好這個刺客!即刻帶到殿下面前!交由殿下處置!”
此時,花陌羽已經看完了今日送來的奏折,連看了多日,他學到了不少東西。
“殿下!在中心亭抓到一個刺客!”陳叔寶率先進殿,對花陌羽說道,“白姑娘被刺客推進水里,已經溺水身亡。殿下,要看看嗎?”
“白何?”花陌羽對她印象十分淺薄,“死人就別往大殿上抬了,晦氣!把刺客帶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殿下!”
陳叔寶轉身走到殿門口,命令道,“來人,帶刺客!”
很快,許蜜耳便被帶到了花陌羽面前。
“蜜耳?怎麼是你?”花陌羽看到許蜜耳,吃驚地蹙起了眉頭。
“殿下!冤枉啊殿下!”許蜜耳跪地求饒,“蜜耳沒有殺人!是他!是陳叔寶!他威逼白姑娘不成,就起了殺心!我親眼看到的!”
“阿寶?”花陌羽抬眼疑惑地看了陳叔寶一眼,問道,“你是說,這個白何,是被阿寶推下水的?阿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叔寶嘆了口氣,單膝下跪,呈上紙條。
侍女忙將紙條雙手接過,遞給花陌羽。
陳叔寶不緊不慢地陳述道︰“啟稟殿下,屬下今日剛剛就寢,就听到有人往屋內擲了一枚石子。然後,屬下就在窗前發現了這張紙條。屬下本著好奇心,前去一探究竟。誰知,竟看到白何姑娘立在亭中,不知在等什麼人。屬下不敢造次,便遠遠地躲在一旁。後來,便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沖過去將白姑娘推進了池中。都怪屬下不識水性,救不了白姑娘......但絕不能放過凶手!請殿下嚴懲凶手!”
“明明是你見死不救!你這個小人!”許蜜耳憤怒回擊。
“陳某此生最大的憾事,便是不識水性!”陳叔寶眼泛淚光,沉重地嘆了口氣,“那敢問許姑娘,為何深夜出現在中心亭?”
“你少假惺惺的!你要真想救她,你為何不喊人來救?!”許蜜耳找不到說辭,胡亂說道。
“已經晚了!”陳叔寶恨恨地說道,“殿下,是屬下疏忽,請殿下責罰!”
“呵!”
“夠了!”
許蜜耳冷哼一聲,未及她接著辯駁,花陌羽便憤怒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