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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著進房，茜茜緊跟著又被剛倒完茶的陳羽佳半哄半騙的給抱走了，夏夢則跟韓芸在客廳里聊天。
之前的她面對韓芸，會有些生分，拘謹。一是地位上有懸殊，再是跟丈夫關系不好，面對這個強勢的準婆婆，有些不甚明顯的心虛。
現在不一樣。
家庭的完整所帶來的變化是天翻地覆的，她受丈夫影響，也會拿他的家人當成家人。
對自己人，自然的簡單放松下來。
客廳里，兩人時而聊工作，時而聊家常。不遠處的陳羽佳臥室中，也不時傳來茜茜的笑聲，亦或者不依不饒的哭鬧聲跟陳羽佳哄勸聲。
夏夢放心女兒，韓芸卻不怎麼放心她的女兒。聊天之際，偶爾會分神回頭警告，讓女兒好好陪孫女兒玩。
口頭上的訓斥之後，忍不住苦笑︰“二十好幾的人了，沒點正形。對了，讓你們倆幫她介紹男朋友的事，怎麼樣了。”
“韓東不讓我管，他說他了解羽佳，一定幫著找個最合適的。”
提到很久沒見到的佷子，韓芸不禁分神︰“走多久了？我始終都不樂意他去當兵，小東從小就聰明。要不是部隊浪費那麼些年時間，正常上個大學，正常經商，肯定比現在處境好的多……”
“一身的傷，上次我還是無意見到的，看的人連著好幾天心里都沉甸甸的。要不怎麼說女人跟男人的思維不同，你公公不一樣，心疼不心疼看不出來，還引以為豪。認為那些傷是因公背負，光榮！”
夏夢抿了口茶︰“姑媽。我覺得很多時候，都是命運注定了的。該經歷多少波折，該貧窮富有，該健康疾病，改變不了。不心疼他，他也沒心疼過咱們。糟蹋自己的時候就不想想，姑媽你該多擔心。去放手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想想孩子需不需要他，我需不需要他……”
韓芸認真看了佷媳一會︰“小夢，你這思想，是不是稍微有點消極。什麼命運不命運的，琢磨這些干嘛。”
夏夢若有所悟的怔住，湊到嘴邊的杯子不小心踫到了牙齒。
她迅速垂手回神︰“您看出來了。最近是想的有點多，他十天半月沒個消息，輿論又炒的那麼熱。今天邱玉平還去了我公司鬧事。就連茜茜，洗澡吃飯，都半點不配合……”
韓芸敏銳皺眉︰“那個姓邱的還沒完沒了！”
夏夢深呼吸︰“很多事怕我媽擔心，不敢跟她說。但藏在心里，挺亂的……姑媽，我跟邱玉平真的什麼都沒有過。談戀愛的時候都畏手畏腳，做賊一樣。可是呢，有些人就喜歡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最近雖然輿論壓下去了，總也少不了一些惡意揣測，污蔑。即便不故意去看，也鬧心……”
勉強笑笑，她欠身幫韓芸添茶︰“說的有點多，姑媽您別介意。我就說說，說出來，好受許多。幸好韓東人雖然不在家，卻毫無疑問的站我立場去考慮問題。不然他再跟著介意，我都不知道怎麼熬……”
韓芸臉色變沉︰“他不介意是對的，以訛傳訛的流言，他都去介意，枉為男人。”緩了緩︰“姓邱的去鬧事之後呢。”
“我報警了，警察會扣他半個月。”
“半個月？踫到這種變態，指望半個月能關醒他不現實。半月後怎麼辦？想過沒有。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踫到，給不了太好的建議。等等，我今晚打電話找你公公商量下……”
“姑媽，不要讓我爸知道這件事。只會多一個人擔心，于事無補。況且那個一千萬美元的懸賞新聞，給邱玉平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他最近應該自顧不暇，沒時間找我麻煩。”
察覺聊天的思路不對，夏夢斂了些情緒，強行振作︰“姑媽，您剛剛說的，悅城具體怎麼回事來著。”
韓芸遲疑顧慮，心不在焉道︰“事情簡單。游客數量下滑，宣傳難以為繼。但我認為，哪怕宣傳經費跟得上，如果方式沒有新的東西，影響力也會慢慢變小。旅游業都這樣，旅游的地方也大同小異。關鍵除了要有核心的環境來競爭，還要有內涵。小東這方面考慮的夠完整了，玉龍那部大投入的電影，就是為了提升悅城的內涵所在。”
“我最近得過去一趟，僅憑小黃電話里講訴，不好具體的去判斷。”
夏夢抬頭，又搖頭︰“韓東的事哪能讓您這麼辛苦。不然我替您跑一趟，恰好這幾天我得去天海談生意。等談完，再轉海城……”
“我跟韓東是夫妻，很多事處理起來，沒有顧慮。您不一樣，您是太過于上心，生怕一點處理不好，把韓東的悅城給弄砸。”
韓芸松懈︰“你有時間去，最好不過。是有點縮手縮腳，畢竟，我是做投資的。公司具體的事務處理上，算是外行。”
感慨著，莞爾直言︰“我打這個電話給你，其實就是想讓你抽時間過去看看。是不是有點太過兜圈子了。”
“哪里。您能想到讓我去海城，我挺開心的。姑媽，以後有需要，您張口就行。韓東不在，我是他媳婦，我應該替他幫您分擔煩惱。等他回來，再找他算賬……一點不體諒長輩，什麼事都往您身上推。”
韓芸失笑打斷︰“好了，別耍嘴。明明你們自己家的事，怎麼反倒是像幫我忙一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臥室方向︰“一會啊，你跟茜茜好好說說。讓她今晚住我這，明兒我再給送回去……再不套套近乎，越來越不愛搭理我。”
“您明天不工作啊。”
“嗯，以後工作的時間會越來越少。職場規律嘛，年齡大了，國內的業務這兩年也沒做出來太大的亮眼之處。這不前陣子又調來了一特高調的副總，像那種拿著令箭的類型。算了，我就陪他們唱好這處暗處交接的戲。大家好聚好散！”
夏夢看出來韓芸有些不明顯的失落，刻意輕松︰“它們過河拆橋，律所大門一直敞開著呢，以後影響力不比它們差。姑媽您要是願意來，我把董事長位置讓給您。”
韓芸哪管佷媳是開玩笑還是認真，起身︰“給我皇上我也懶得坐，陪我孫女去。”
夏夢唇角揚了揚︰“您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