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楊兒揪著陸靖元胸前不放,本來陸靖元驚痛交集,忍不住大呼小叫,可當听到她罵自己“小騷貨”、“小浪貨”後,又好氣、又好笑,當即緊咬牙關,一聲不吭。甦楊兒擰了半晌,直將他胸口擰的通紅,再也擰不動了,才松開了手。
“你怎麼不叫,你不是覺得這樣很爽麼!”甦楊兒向他挑釁。
陸靖元默然不答,他心知甦楊兒恨他入骨,可又留有余情,否則適才不會那樣著急。當即淡淡一笑,道︰“夫君吃你奶,是為了讓你快活,可你擰夫君這里,那自然甚麼也擰不出來,當然不爽。”說著他又努力往前湊了湊,在她耳邊道︰“楊兒,等你懷上夫君的孩子,夫君天天吃你奶,好不好?”
甦楊兒聞言紅暈雙頰,容貌嬌艷絕倫,神色之中三分薄怒外,倒有七分羞意,一個適才還對陸靖元百般凌辱的小潑婦,霎時之間變成了忸怩作態的嬌美人。但這神氣也只是頃刻間的事,她微一凝神,臉上便如罩了一層寒霜,向陸靖元罵道︰“吃你大爺,你個戀足、戀物、還戀母的死變態,你去死罷!”
她羞憤交加起身狠踹了陸靖元兩腳,還覺得不解氣,又想再踹,轉念一想︰“算了,他身體那麼壯,我這樣踹他,他也不疼,只是白費力氣,又不能真宰了這狗東西。”
又想︰“看來比下流我是怎麼也比不過他了,這王八蛋早就一點臉都不要了,罵他也是自討沒趣,不如就這樣把他捆在這里狠狠餓上幾天,等他他扛不住了時,自然會向我求饒,哼,到時候我再狠狠羞辱他,讓他心甘情願跪在我面前,求我饒他一條狗命!”
“哈哈!”
甦楊兒越想越是得意,耐不住笑了一聲,也只一聲,立即板起臉道︰“陸靖元,你不久前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肯跪下來,給我磕頭認錯,並發誓從今而後再也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放了你,如何?”
此話一出,陸靖元輕“哦”一聲,道︰“那我要是不呢,小楊兒?”
甦楊兒冷哼道︰“那你就呆著罷,我看你能撐多久!”
便在此時,只听得腳步聲響,有人到了門外,听他步聲急促,顯是十分慌亂,卻不敢貿然進來,也不敢出聲。甦楊兒問道︰“是小玲麼?藥取來了麼?”
那門外之人道︰“稟報小娘子,咱家請來的那伙工匠師傅,要咱家晌午管飯,說要吃些好的,陽寶師傅正在生火造飯,玲兒妹妹在廚下幫忙,命小的把藥給您帶來……”
甦楊兒怔道︰“管飯?”她素來一毛不拔,吝嗇小氣,听到這話,沒好氣的瞪著陸靖元道︰“你瞧你請來的都是些甚麼人,你以為我家的大米是風吹來的麼?”
說罷,她起身打開門,從門外小廝手中將藥瓶接了過來,隨即往桌上一放,竟又坐了回去,看似全無給陸靖元上藥的意圖。陽寶常年在廚下生火,難免有大意之時,是以這燙傷藥是常備的,想來也自必靈驗。小藥瓶入手清涼,隔著瓶蓋兒,便能嗅到淡淡的薄荷葉味,陸靖元鼻子一聳,道︰“楊兒,快給我上藥罷。”
“上藥?”甦楊兒听了,冷哼道︰“上甚麼藥,你這麼厲害,還用上藥麼?”
她嘴上雖這樣說著,可望了一眼陸靖元側臉傷勢後,還是站起身來,道︰“陸靖元,我給你上藥,是不想和你結下深仇大恨,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必須發誓從今而後再也不來纏著我。”
陸靖元強笑道︰“那你還是殺了我罷。”
“冥頑不靈……”
甦楊兒搖了搖頭,極不情願的將茹帕洗淨,她本以為陽寶這瓶燙傷藥是膏糊狀的,可誰知打開後卻發現竟是如稀油般的液體,當下只好將它倒在濕帕上,輕輕為陸靖元擦拭起來。其實她心中還是頗有些內疚的,如不是她一時大意,也不會將他傷成這樣。
當茹帕到時,陸靖元感覺側臉清涼,甦楊兒動作溫柔,專心致志的樣子格外認真,不由笑道︰“小時候,我爬牆去你家找你,不小心摔傷了,我娘也是這樣給我擦藥的。”
甦楊兒聞言一怔,她沒有小時候的記憶,也不關心自己佔據這具身體之前,兩人有甚麼干系,只嘟囔道︰“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好兒子,陸靖元,你少自作多情。”
陸靖元道︰“巧了,我爹也經常這麼說,他還說……”
甦楊兒見他說個沒完,不耐煩的在他傷口上用力按了一下,陸靖元悶哼一聲,這才住嘴,甦楊兒見了,啐道︰“陸靖元,我不關心你爹說過甚麼,我只關心你甚麼時候才能悔醒,你說你,要錢有錢,要貌有貌,我羨慕你都來不及,外面甚麼樣的女人沒有,你非要纏著我麼?”
“你羨慕我?”陸靖元疑惑道︰“你為甚麼要羨慕我?”
甦楊兒道︰“我羨慕你可以到處玩女人,還不用為生活發愁,我羨慕你長得帥,還會武功,我甚麼都不會,也沒有女人給我玩,每天都要想著怎麼賺錢生活,還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害怕有一天打仗了,給人家捉去強奸,你明白了嗎?”
她不是第一次與陸靖元吐露心跡,早在赴宜興路上,她便與陸靖元直言她喜歡女人。那時她以為陸靖元即使不懂,經歷那麼多挫折後,也該放棄這段沒有結果的孽緣了。
可誰知他竟然越挫越勇,花樣翻新,甚麼英雄救美、霸王硬上弓、尾隨跟蹤、強闖民宅,甚至于那一日疑似下藥的手段都用上了.
二人走到眼下這種互相傷害的地步,實在遠超甦楊兒預計。
她早就厭倦了這場永無止境的追逐“游戲”,可陸靖元依然樂此不疲。
她說這些話時,沒有指望陸靖元能听懂,想必他又會當作耳旁風,吹吹就過了。
可誰知這一次,陸靖元沉吟片刻後,竟然格外認真道︰“楊兒,你是不喜歡我玩其他女人對麼,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肯嫁給我,我絕不再去踫其她女子,世間女子與你比起來不過是庸脂俗粉,我只要你一個。”
又道︰“而且你又何必杞人憂天,會有戰事發生?就算有戰事,那也是我大宋去征討頑胡野人之國,更何況,我便伴在你身邊,誰能把你捉去?”
听到這番話,甦楊兒哭笑不得道︰“你大宋真是天下無敵呀。”
陸靖元皺眉道︰“你說甚麼?”
甦楊兒道︰“你覺得你自己很厲害是麼,陸靖元,那你眼下怎麼落到我手里了呢?”
“我……”
陸靖元聞言登時啞然,他一時大意,沒料到那啞巴少年身懷巨力,才遭了他的毒手,如再戰一場,不與他硬踫硬,那啞巴少年自必不是他的對手。
這種天生神力之人,他也不是沒見過,與這種人玩摔跤手法,那是自尋死路。但那啞巴少年顯然只是空有一身蠻力,只需不被他抓住要害,要擊敗他也並非難事。
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倘若這是在戰場之上的生死決斗,這一下,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斷不可能繼續在這溫柔鄉中享受。
這時甦楊兒為他上好了藥,緩緩起身,坐回椅上,不經意間撇到桌上壓在錢袋下那封岳飛家信,心道︰“對了,岳飛還在他老子那里呢,他這封信我是怎麼也看不懂了,不如問一問他好了。”(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