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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世界多麼大，想找一個人，只要把權限定在八級，那麼目標都不會很多，基本上就屬于那種記憶好的人可以挨個叫出名字的那種。
更何況曦白還給出了足夠離譜的補充條件。
武道權限，性別男，這就等于將本就不大的目標群體再次縮小了很多，然後在加上一個天賦潛力可以比肩李東城，或許差一點但絕對差的不多的條件...
如此一來，可供篩選的人基本上就只剩下幾個。
這樣的人，在加上一個性格很明顯的特征，以及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前提。
所有的條件湊在一起...
軒轅無殤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怎麼會這麼巧...
如今陣營內的八級修羅並不多，就算拋開其他條件不談，只是一個潛力比肩李東城，目標就可以說是已經直指某個人了。
軒轅無殤揮了揮手。
隨著他的動作，他面前的空氣開始悄然變幻，無形的空間似乎在眨眼間變成了一張畫布。
這個如今在時空回廊可以說是已經身敗名裂的胖子伸出短粗的手指頭在空中隨手勾畫，很快，無形的畫布上出現了一道年輕男人的身影。
結合曦白給出的種種條件，眼前的身影，可以說是他想到的唯一人選。
巔峰修羅，雄性，天資橫溢，性格明顯，沉寂已久。
曦白靜靜的看著眼前被軒轅無殤畫出來的男人。
命運權限的畫作在軒轅無殤這個層次已經不止是單純的一幅畫，栩栩如生根本就不足以形容其神韻，如果軒轅無殤願意的話，這個在畫中的男人可以直接變成現實空間存在的人物，雖然不能長久存在，但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戰斗邏輯和戰斗力，在他存在的時候，跟真正的人幾乎沒什麼區別。
這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男人，一米八出頭的身高，身材修長清瘦，他的頭發是白色的，不長不短，固定著一個不算張揚，但又算不上普通的造型，跟身上銀色的長風衣搭配的很合理。
除此之外，他還帶著一副星空中應該並不怎麼常見的圓框眼鏡，鏡片後的眼楮清澈而溫和，似乎透著某種若有若無的笑意。
僅僅從外貌來看，他並不能說是那種很英俊的男人，但渾身上下，卻透著一種極為干淨的氣質。
那種干淨不止是衣著搭配的干淨，而是一種從內而外的干淨，可以說是氣質，甚至可以說是風華。
所以哪怕他並不算特別英俊，可結合他的干淨，仍舊可以對女性形成一種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曦白繞著軒轅無殤的畫像轉了一圈，目光在他的圓框眼鏡上面停留了幾秒。
干淨，斯文，隨和...
這是一個甚至可以用乖巧來形容的男人，結合他巔峰修羅的實力，所謂的乖巧，換個詞可以說是溫柔。
一個很溫柔，很斯文，很干淨又很隨和的...目標？
曦白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楮，不管怎麼說，他對這人第一印象還不錯，所以哪怕她覺得自己要找的應該不是對方，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這個小家伙是誰？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太一的孩子？他那種性子，也會有這麼溫柔的孩子？”
從這幅畫里，曦白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對方身上屬于戰神的部分氣息。
她對此並不意外，畢竟她的某一個特定要求門檻極高。
天賦比肩李東城。
不要說稍微差一些，就是差的多一些，這樣的人都不多見。
類似于夏至這種野生的人才，對于整個中立陣營都是巨大的驚喜。
曦白提出了一個天賦比肩李東城的條件，基本上就把絕大多數人都篩選出去了，剩下的人里面，出現至尊子嗣，可以說是順理成章的。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太一那種性格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溫柔的孩子？
這種圓框眼鏡結合對方稜角分明的臉龐...
真的給曦白一種又帥又乖的印象。
好乖巧啊...
“溫柔？”
軒轅無殤嘴角抽了抽，他的語氣，表情，甚至眼神都變得無比古怪。
“難道不對嗎？”
曦白看了他一眼。
軒轅無殤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話可說，沉默了半天，才遲疑道︰“應該...也對吧？”
“應該？”
曦白皺了皺眉，指了指身邊乖巧的小家伙︰“他叫什麼名字？”
“林九。”
軒轅無殤語氣還是有些復雜，印象里，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听人說林九是個很溫柔的人。
可他偏偏又無法反駁。
“你的語氣有些奇怪。”
曦白在一旁坐下來，好奇道︰“難道我說的不對？他是一個跟外表看起來...嗯，反差很大的人？”
“應該...也不是。”
軒轅無殤像是遇到了難題，臉色那叫一個糾結。
“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曦白有些嫌棄的看著軒轅無殤，都是至尊子嗣，看看旁邊這個小家伙，在看看軒轅無殤，差距太明顯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
軒轅無殤苦笑起來︰“他的性格是很明顯的，但好像因為太過明顯，所以沒辦法形容了，其實嫂子你說的也沒錯，林九...平時就是個很溫柔，也很好相處的人...我還跟他喝過酒呢...”
“再然後呢？”
曦白隨口問道︰“他為什麼很久沒出現了？”
“他滅絕了一個星群級文明，被戰神親自鎮壓了。”
軒轅無殤老老實實的開口道。
曦白︰“......”
乖巧啊，溫柔啊，斯文啊...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一旁的林九。
帶著圓框眼鏡的林九斯斯文文的站在那，眼里帶著笑意。
“星群級文明？”
曦白重復了一句。
星群這個概念，在不同的地方，會有不同的分量，嚴格來說，星群不是一個明確劃分疆域的稱呼，跟星區，星系，星團，星域不同。
大的星群，甚至可以是星系的集合體，這樣的星群規模小于星團。
而小的星群，則是星區的集合體，這樣的星群規模小于星系。
“什麼級別的星群？你說的滅絕，包括平民？”
曦白緩緩問道。
“超出星系規模的大星群。”
軒轅無殤嘆了口氣︰“不要說平民，那個星群級文明所在的星球都被撕裂了，從母星，到資源星...所有有關于那個文明的一切，都被他親手滅絕了。”
曦白深深呼吸了一口。
盡管每一位帝王都是暴君，可這種從根本上去滅絕一個文明的行為，還是很少見的，文明數量的多寡跟氣運有著最直接的關系，這麼極端的手段，這是有多大的仇恨？
“為什麼？”
曦白疑惑的問道。
“因為...因為...”
軒轅無殤突然愣住了。
腦海中那個原因是如此的清晰，可此時話到嘴邊，卻變得如此的模糊。
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無比痛苦。
林九是為什麼被戰神鎮壓的...他犯了什麼大錯...
這個答案似乎在前幾天自己听到林九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還想到過...
可是現在...
“因為...”
軒轅無殤咬了咬牙，他不斷回憶著什麼，但卻越回憶越模糊。
曦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眯了眯眼楮，突然道︰“是不是突然想不起來了？”
軒轅無殤愣了愣，看著曦白。
曦白再次深呼吸。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抓到了某個關鍵。
林九不會是那個記憶權限的至尊。
因為軒轅無殤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這個人的存在。
但他跟記憶權限絕對有所關聯。
林九覆滅那個星群級文明的原因是因為某個人？
那個人是誰，什麼身份，跟林九是什麼關系？
“詳細說一下林九這個人。”
曦白突然開口道。
“很難形容。”
軒轅無殤不再去回憶林九覆滅星群級文明被鎮壓的原因，輕聲道︰“父皇說過...他是天生的中立生物。”
“正常狀態下，林九跟大嫂說的一樣，他就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很斯文，很有禮貌，但又不是假客氣，這樣的人也不會假客氣，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很真誠的，可是這樣的人，他的觀念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正常人做一件事情，他們的思維是應該不應該做，能不能做，會不會做...
但林九不會有這種思維，在他的世界里，不管遇到什麼問題，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想不想做。
換句話說，能不能做和應不應該做，根本就不重要，想不想做才最重要。
如果他想做，哪怕是錯的，他也會做，如果他不想做，就算是對的，他也懶得做。
這種人一旦做事，不會有任何顧忌，同樣也不存在任何底線，他是絕對的隨心所欲，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想不想，甚至連生死都不在乎。
換句話說，如果你想殺他，而他又不想反抗的話，他真的會站在那讓你殺...
嫂子你要找那種性格很明顯的目標，林九就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性格，或者說，你看到他是什麼性格，只是他想表現出來的而已。”
曦白有些頭疼，想不想才最重要？
“這是不是說，他覆滅那個星群級文明的原因，很可能根本就沒什麼仇恨，甚至連原因都沒有，僅僅是因為他看那個文明不順眼，又或者是看那個文明某個人不順眼，順手就把那個文明滅了？”
軒轅無殤略微遲疑，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但這種思維，終究還是正常人的思維，對于林九來說...很可能沒有你說的這些，他沒有看這個文明不順眼，也沒有看某個人不順眼，他只是想滅那個文明，沒有任何原因，因為他不在乎原因，他想，所以就做了。”
“......”
曦白睜大了眼楮︰“瘋子嗎？”
軒轅無殤默默的看著她，心想這個形容真的準確至極。
但這就是林九。
可如果這是林九的話...
那還怎麼去找林九去滅那個文明的原因？
“這其中肯定有原因的。”
曦白說道︰“別的事情可能會像你說的那樣，但至少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那個原因...被你忘記的那個原因要找出來，如果從林九這條線上得不到線索的話...”
“去查那個文明？”
軒轅無殤忍不住道。
“不。”
曦白搖了搖頭︰“既然確定了方向，那麼那個文明就沒有必要查了，等天瀾醒過來，我們去一趟戰神界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