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民們卻依舊跪在那里,有的甚至都磕了頭。
趙楷有些束手無措了,關鍵時候還是秦檜站了出來。
“大家要是想感謝鄆王,就幫著我們清理街道吧,鄆王也和大家說過了,干淨的環境才能夠讓大家不得疾病。”
災民們听罷,你看我,我看你,秦檜有些差異,莫非這些災民一個個都懶習慣了,不願出手幫忙。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災民們突然間四散而去,幾秒之後又都聚了過來,面黃肌瘦的災民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和不像工具的工具。
“鄆王,需要我們干一些什麼?”
“鄆王,別看我們許久未吃飯,一個個有氣無力的,可是干起活來可都是好手。”
“是呀,鄆王,你就說需要我們干些什麼吧。”
趙楷看著一個個互相攙扶的災民,明明已經餓的走路的力氣都沒多少了,卻還要爭著幫自己等人清理街道,感動的一塌糊涂,嘴唇顫抖。
“大家有這份心就行了,我不需要你們幫我干什麼,太感動了,感動大宋呀。”
然而質樸的災民們卻還是爭著吵著要幫趙楷等人清理街道,最後趙楷拗不過這些災民,只好讓他們幫著簡單清理街道。
小女孩和弟弟也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清理街道,小女孩拿著只剩下幾根的掃帚,弟弟抱著比自己還高的鏟子,姐弟倆合作清理垃圾。
趙楷看著姐弟倆,摸了摸懷中的一個牛皮袋,臉上露出忍痛一般的表情,向著姐弟倆走去。
小女孩見到趙楷走過來了,拉過還在鏟屎的弟弟,畢恭畢敬的說道“鄆王,弟弟,快叫鄆王。”
弟弟看著趙楷,有些害怕,的向著小女孩的懷中擠了擠,弱弱的叫了一聲“鄆王。”
這一聲鄆王細弱蚊蠅,趙楷看向弟弟的手掌,瘦的只剩下骨頭了,趙楷眼中近是感慨,徐徐蹲下身子,盡可能的露出自己最溫柔的表情,問道“你們是哪個縣的?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抱著弟弟,不敢去直視趙楷的眼楮,低著頭回答道“我們是,是江南西路武寧縣人,我叫寧招娣,我弟弟叫寧安。”
“江南西路武寧縣,哪里可是最嚴重的水患區。”趙楷說著,想要伸手摸一下寧安的頭,卻被寧安躲了去,害怕的把頭埋進招娣的懷里。
招娣沖著趙楷歉意的笑了笑“我弟弟比較怕生人。”
趙楷也不在意,微微一笑,接著問道“你們父母呢?”
提到父母,招娣臉色變了變,眼楮漸漸的紅潤了起來,眼中淚水打轉,懷里傳來了寧安的抽咽聲。
趙楷一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欲開口安慰姐弟倆,招娣卻摸了摸眼角的淚水,聲音哽塞的道“父母為了救我和弟弟,都被大水沖走了,家中只剩下我和弟弟二人了。”
趙楷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趙楷說罷,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們,從懷里取出牛皮袋,塞進招娣的衣服中“找個沒人的地方和弟弟吃了,別推脫,就算你不吃,你弟弟這麼小,餓壞了就不好了。”
招娣摸了摸被趙楷塞進衣服里的牛皮袋,眼中打轉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雙腿一彎,就要給趙楷跪下。
趙楷早就料到了招娣會給自己下跪,手疾眼快的把招娣扶了起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別搞出太大的動靜,別其他人發現我給你們開小灶就不好了,去把,找個沒人的地方和你弟弟吃了。”
趙楷說著,摸了摸招娣的頭,起身離去,轉身的同時心痛的肚腩道“高麗栗酥,就剩下最後一袋了,本來想留著慢慢吃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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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結束,王黼回到丞相府,茶水還沒喝一口,管家就送來了好幾封信。
“老爺,王樓掌櫃,福來糧店掌櫃,李卉首飾鋪掌櫃等十二位商人在老爺上早朝以後差人送來了信。”
王黼輕咦了一聲,隨手拿起一封信,拆開,王黼看著信中的內容,面色漸漸的沉了下來。
“朱家商團,鄆王,還真是給我制造了個大難題,比我想象中的好大的難題。”王黼將信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管家看王黼臉色不對,不用猜都知道信上的內容肯定是不明會的,識趣的沒有說話。
王黼撇了眼一旁的管家,緩緩道“不好奇信上的內容是什麼嗎?”
管家跟著王黼也有幾年,深知王黼的性格品行,王黼既然如此問,肯定是不介意自己知道,輕點下頭“卻有些好奇。”
王黼指了指被自己拍在桌子上的信,說道“這封信是王樓掌櫃來的,信中的內容七拐八拐,無非是想和本相說,合作中斷,不與本相和高麗國合作了,而原因就是那朱家商團。”
王黼又指了指剩下的未開封的信“這些信,估計信中內容和王樓掌櫃的這封信內容是一樣的,中斷合作,這些商人,這個老奸巨猾,不敢和本相當年說,差人送信說明,還把矛頭指向朱家商團,為自己開脫。”
管家有些差異,問道“朱家商團,居然有這種實力,居然一個晚上就讓和咱們合作的十二位商人紛紛改變主意?”
“別小看了朱家商團,三年前,聖上要充實國庫,戶部尚書便借名義成立了一個商團,結果不知怎麼的得罪了朱家商團,被朱家商團硬生生的給弄得欠了一大筆債,戶部尚書也因此被聖上革了職,朱家商團的實力在民間是不容小覷的。”
王黼說著,又翻了翻剩下的十一封信,內容果不其然都不是一樣的,但王黼卻沒有見到礬摟掌櫃白宮的信,問道“礬摟掌櫃沒有差人來信嗎?”
管家回憶了一下,搖頭道“沒有,和老爺合作的商人中,唯有礬摟掌櫃沒有差人來信。”
“哦~”王黼眼前一亮,說道“沒有表明態度,咱們還有希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