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程寶已經恢復差不多了。”一大早,秦晨剛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孫助理就急急忙忙趕來匯報。
“什麼時候恢復的?”
“我今早剛去探望過,已經差不多可以勉強走路了。”
“好,那我們過去一趟。”二話不說,秦晨就和孫經理來到了程寶居住的小屋。這間小屋是秦晨特意為他租的,小區還是曾經玉鳳居住過的,自從得知程寶遭難以來,秦晨就命人將他從鄉下接到城里,為他看病,還幫玉鳳的父母找了一份工作。他所能做的也只能到此為止,玉鳳的父母還曾想讓秦晨拿點錢,但秦晨一直裝聾作啞,玉鳳的父母若是不工作,就只能挨餓。最後胳膊擰不過大腿,玉鳳的父母只能不情願的每天去工作,好維持生計,不至于讓兒子挨餓。
秦晨來到小屋,這是一間兩居室的房子,客廳的窗戶很大,光線也特別好。程寶正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看的格外出神。
“能走動了就多出去走走,對身體有好處。”秦晨一邊對程寶說著話,一邊四處打量他們居住的環境。
程寶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才發現家中來了客人︰“你們坐,你們都坐。”程寶憨憨的一笑,準備找杯子為他們倒杯水。秦晨連忙制止住,對他說︰
“現在恢復的也差不多了,之前沒了腿你總是要死要活的,現在裝上了一副假肢,雖然不是真的腿,但畢竟以後行動方便不少,你也不用再勞煩你父母。”
程寶听了,對他點點頭,依舊憨憨直笑。自從經歷了一次死亡,程寶性情轉變不少,他不再像以前一樣潑皮無賴,到處作孽欺負別人,現在變得老實不少,就連父母,也不再輕易責罵,變得越來越溫和。
“今天來還是想問你之前的那件事,當然,你也可以依舊選擇不作答。只是......”秦晨看著他那副不願提起過往的表情,略微停頓了一下︰“有件事也許你還不知道,玉鳳失蹤了。到現在已經過去都快半個月了,始終沒有找到她的尸體。”
“她......”程寶突然抬起頭,原本還是一副木訥呆滯的眼神,忽然變得緊張起來,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尸體......她死了?”
秦晨並不想隱瞞他,但始終沒有見到玉鳳的尸體,他並不確定玉鳳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遇害了,所有人都在到處找她。今天來看你,一是確實想看看你身體有沒有好些,二呢,主要還是和玉鳳有關,雖然我也不確定會不會從你身上找到玉鳳被害的原因,但多了解一些,就是多一些希望。”見程寶不說話,秦晨繼續說道︰“你的妹妹吃了很多苦,我相信應該有一半的苦頭是因為她的家人吧?我知道你的那段經歷讓你很痛苦,也讓你很後悔,但就當是為了你的妹妹,你願不願意告訴我們事情的經過?”
自從將程寶接到這里,秦晨試著找他談過幾次,但他似乎很不願意提起以前的一切。對于程寶欠那麼多錢這件事,秦晨一直覺得很奇怪。
想到妹妹,程寶突然嗚嗚哭了起來,從小到大,她沒少被他欺負,有的時候發怒,竟能把她打個半死。她現在失蹤了,難道是因為他欠了錢的原因嗎?想到這里,程寶老老實實的告訴了秦晨落入賭場的經過。
原來程寶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賭錢,他雖然從小就混賬,但有幾斤幾兩他還是很清楚的。耍混打人他在行,但做其他事情就不行了。自從玉鳳出嫁以後,他平白得了很多錢,以前的錢都是玉鳳給多少他就花多少,現在突然成了有錢人,花錢也變得越來越大手大腳。在農村能花錢買的東西全都買了,就連房子也重新蓋了一棟新的。後來沒過多久,錢就被花個差不多了,程寶想再找玉鳳要,但就是聯系不上她。
直到有一天,玉鳳的一個朋友給他打電話,她自稱和玉鳳是多年的好朋友,能幫他。玉鳳現在懷著孕,不方便出門,就由她代勞來幫他想辦法籌錢。那位姑娘聲音很好听,所說的好處也格外誘人,程寶沒有多想,就決定去試一下。等到來到目的地之後才發現是要賭博,但有玉鳳的朋友親自相隨,並打保票說一定能讓他大撈一筆,若是輸錢還有玉鳳做後盾。程寶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兒,于是在玉鳳朋友的指點下就賭了兩把,而且還是一把比一把贏得多。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自己掙過這麼多錢,現在突然賺了這麼多,程寶有種飄飄然的感覺,手沒把持住,接連又賭了好幾把。但後來就沒了好運氣,越輸越多。直到輸了好幾百萬,他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而這時玉鳳的好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再後來因為著急籌錢,就把玉鳳打了個半死,他也最終沒有得到好下場。原本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秦晨救了他,他現在已經活過來了,而他的妹妹卻......
說完這些,程寶又懊惱的哭了起來︰“是我害了她......她懷著孕我還那麼打她......”
“那個女人你還有印象嗎?”當听說是玉鳳的朋友拉他下水,秦晨立刻警覺起來,玉鳳多年的好友,不就是唐璐嗎?而唐璐又是橫插在玉鳳和崔新明之間的第三者,她既然和玉鳳成了仇人,為什麼又要收拾程寶。這一連串的問題讓秦晨覺得唐璐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之後你們就再沒聯系過嗎?”見程寶不回答,秦晨繼續問道。
“後來找不到她,我就打電話,她讓我去問玉鳳要,說玉鳳有很多很多錢,隨便一揮手就能填我那窟窿。”程寶低著頭,回想著過往的一切︰“她說什麼我都信了,但玉鳳沒有錢,她並沒有很多錢......”
“是她指使你去找玉鳳的對嗎?”秦晨一邊拿出手機搜索唐璐的照片,一邊問程寶。唐璐雖然不是什麼大明星,但幾年的時間,也演過不少電視,能找到她的一張照片還是很容易的。
“你看是她嗎?”秦晨將手機遞給程寶,指了指上面的照片。
“對,就是她。”程寶看了一眼秦晨,然後低頭問道︰“你也認識她嗎?”
“不認識,但她拍過很多電視,算是個三流演員,所以很好查。”秦晨看著手機里的這張照片,她長的確實有幾分姿色,身材也很火辣,可是眼神中卻透著一股算計,讓他情不自禁的想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