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伙人到底是年輕人,辦起事情來非常利落。說行動就行動,決不婆婆媽媽。
加之團練已經有小半年的時間,他們根本就已經訓練得行動劃一、統一听指揮,就好像一個集合、集中了能量而協調發揮各部分功能的大武士一般。
估計,如果按一個人來算,這團練整體的境地可是不低。
幾位來到一處幽僻之地,見荒动之上衰草哀哀,不覺也被感染了淒楚的味道。一時之間,思鄉之情涌出,大家似乎像約好了似的,各個低頭不語。
還是薛蟠比較強,他直奔主題。
雙膝跪地,誠懇地向著東方跪拜,薛蟠嘴里念念有詞。
不一會,就有一股青煙從衰草中騰起,圍繞著薛潘竊竊私語……
眾人因避嫌的緣故,並沒有靠近,而是等到薛蟠叩拜之後,青煙消失無蹤之時,才陸續地又湊集過來。
“我的娘娘啊,可是為我真真個顯靈啦。這一切如夢如幻,定會讓我日後追思不忘啊。”
薛蟠顯然沒有從那次第境界中拔腳出來……
寶玉說︰“薛蟠兄,土地娘娘可建議我們‘棄崖找食’去?”
“哎呦,”薛蟠憨憨地拍了拍後腦門,說︰“我光顧著請安、拜會、舉止得體,總想著給土地娘娘留下個好印象。結果,等我忙著做到這些之後,緊張的我竟然把要向土地娘娘求的東西給忘記了。”
小寶一聲不吭,借他個膽兒,量他也不敢責怪薛蟠。
他只得親自上陣一問。
小寶也鄭重地對著東方一拜、二拜、三拜……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跡象的現形。
寶玉喊話過去,說︰“小寶,你舅公是不是最近很忙啊?”
小寶撇一撇嘴,委屈到無語。
眾人不忍心看他這樣,都紛紛別轉臉去,省得他尷尬。
小寶從衣襟里掏出了什麼,寶玉咬著薛蟠的耳朵,說︰“我早就說,這家伙有妖性,會借法。不信?你看。”
小寶掏出的是什麼,由于距離的緣故,大家伙都沒有看清楚,只見小寶摩挲了半天,點著了那勞什子,一時之間,火星亂竄,同時,小寶口中念念有詞。
晴雯很想給小寶助力,然而,自己破鏡的境地本可發揮些作用以幫助小寶,但是,自己的意念總和風鈴的身體不協調,意念無法完全有效地支配這身體的動作,故而,晴雯雖然很熱心,也只能干瞪眼。
小寶很努力,幾次三番,都似乎沒有看到土地公公。
風鈴身體晴雯靈魂走上前去,啟發小寶說︰“你小時候,舅公都怎麼帶你玩的?你舅公平時最愛吃什麼啊?你到底哪一點像你舅公啊?”
小寶被晴雯這麼一啟發,立時開動腦筋,“冰凌——”一聲仿佛破冰一般,小寶有了主意。
小寶向東賣力地叩拜,說︰“打死我也不說。打死我也不說。”
寶玉說︰“看來小寶他舅公也是個 人。怎麼就嘴這麼緊呢?!”
小寶耳朵尖,回頭對寶玉說︰“我舅公就這麼‘賊’,這個賊字,可是鬼機靈的意思。他最愛為朋友兩肋插刀,如果被拿下了,也會咬著牙說‘打死也不說。’這……簡直成了他老人家的至理名言啦。”
“管用嗎?”薛蟠不耐煩道︰“這又不是練功,也不是回憶大會,這是在請土地娘娘好不好?!”
小寶說︰“薛大哥,我這人不慢熱,我也有悟性,就是,我得需要時間來摸索出答案。”
薛蟠說︰“我能等的時間可有限,你麻利點。”
小寶心理素質就是好,被這麼一催,沒有心煩意亂,也沒有因為自己進入無門而懊惱和沮喪。而是反感到被激勵起來,開始進入了被咒語催眠的狀態,于煙霧繚繞和絮絮叨叨之間,小寶一拜,再拜。
忽的,小寶跪在地上的身子向後傾斜,眼楮直視前方,嘴巴大張,看來,他似乎進入了某種情境中,並與情境中的人產生了交流。
待小寶終于從那如痴如夢的境界里出來的時候,他一付心滿意足的樣子。
人們熱切地圍了上來。
“怎麼樣,小寶,你求土地舅公,求到沒有?”
“你們猜呢?”
“別賣關子了好不好?都什麼時辰了,你們這是玩票呢,還是認真做事啊?!小寶,你給我趕緊說!”薛蟠虎聲虎氣地呵斥著。
“我舅公說了,我將來能娶到個好媳婦兒,是務農的。”小寶美滋滋的。
有可能對于他來說,能夠脫離他老娘的紅袖招、能清清靜靜地自己找個媳婦兒、而這媳婦兒又最好是農家院子里長大的而不是京城里那些事故、蠻霸、驕縱的姑娘們,這,大概就是天底下對小寶來說最好不過的事情啦。
今兒個,竟然在拜見幾次未遂之後,此刻,小寶當真也如哥幾個一樣,求見到了土地。
而且,土地以他喜愛的舅公的面目出現,讓小寶特別地高興。
更何況,他舅公關心自己佷子將來的婚姻大事,真真讓小寶體會了一把父親的慈愛。
小寶要多珍惜有多珍惜此番見面,然而…...這樣的時光轉瞬而逝,
既讓人留戀,又讓人感傷。
“唉!你得到你土地老舅公的信息,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們該不該棄崖找食呢?”薛蟠心急火燎地問。
“我沒來得及問。”小寶撓著頭皮,訕訕地說。
“怎麼都這麼廢物?!”薛蟠咆哮起來。
寶玉說︰“你不也是嗎?也忘記問了。”
小寶狡辯說︰“我們的境地太低,好不容易老土地賞臉,讓咱們有尊嚴地越級,能看到自己想看的,咱們感激還來不及呢,哪里顧得上去問那麼直接的問題?!好像砸卵取食一樣啊。”
薛蟠說︰“老子是不是你們的頭兒?!老子說要的東西,你們是不是該盡心盡力地給我找來?”
寶玉對薛蟠正式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說︰“薛兄,你可小心成為你老爹我老爹那樣的人,官僚主義作風,說一不二的,听不得反對意見,己所不欲卻施之于人。”
薛蟠猛地被這樣批評到,很是不舒服。他沒法接受。
可轉念一想,他心里罵自己︰“ma 的,自己不是一向最厭憎成為寶玉說的這種的人嗎?!所以,我得時刻警戒著自己,不作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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