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洗澡時間,履島監獄八號牢房通向澡堂的路上。
王蕙洗澡成了一個大問題,她畢竟是個女人,還在男監獄里,如果不洗自己很難受,如果去洗澡,這又是個公共澡堂,無遮無攔的,又不能等其他人洗好才進去,門口守著荷槍獄警,時間有控制,豈不是見光死。
要是被他們發現王蕙是個女人,那還得了,這些人可都是狼一般的存在。
昨晚王蕙就沒有洗澡,現在身上還真的難受,但不知道怎麼辦,眉頭微蹙,有點面紅耳赤,當她瞧見紀寞若無其事的表情,就掐了他一把,小聲道︰“我該怎麼辦?”
紀寞其實早就考慮到了,微笑著附耳道︰“皇太子酒店的電梯里,那個男的是不是對你……”
對啊!王蕙想起了什麼,臉上一紅道︰“你能保證他們看不見我?”
“當然,只要你能保證,無論發生什麼,或看見什麼,你都不能喊叫,也不能亂打人家嘴巴。”
“好吧。”但王蕙又想起了什麼,臉上一陣滾燙,紀寞是可以隱身,但他是可以看見自己的,而且,自己也可以看見紀寞的,不由將臉埋在紀寞的臂彎里。
紀寞說道︰“別這樣,人家會懷疑我倆的。”
王蕙移開腦袋,緊緊跟著紀寞走進了澡堂,紀寞在拐入澡堂的時候,一個隱身訣下來,兩人就隱沒了。
兩人進了澡堂,王蕙抬頭一看,眼前所有人都一條條的,都是光豬,站在開放的沐浴噴頭下洗澡,煙霧氤氳,不由雙眼瞪大,嘴巴大張,紀寞捂住她的嘴巴小聲道︰“千萬不要開聲,不然,咱們這澡就洗不成了,而且,你不能離開我兩米外,不然,你就顯形了,因為,我目前的能力只能控制我身體外兩米的東西隱形。”
“啊,那樣豈不是很危險?”王蕙面紅耳赤,羞得很。
不行,得趕緊加強記憶,開啟“清水訣”,那麼王蕙就不用來澡堂洗澡了,一個“清水訣”就可以解決她的洗澡問題。
兩人走到了最里邊的一個噴頭前,盡管兩人現在已隱身,沒人能看得見他倆,為了安全起見,紀寞還是用身子擋住她,背對著背,接著就听到彼此褪衣服的聲音。
王蕙不敢離開紀寞的左右,深怕自己一下子顯形,那可就狗血了,但為了確認她沒有遠離紀寞,所以,她必需用心去感受,不斷一點一點地靠近紀寞,直到汗毛輕觸才一動不動,她甚至靜靜地听著紀寞動作的聲音,但傳遞給自己的卻是血液的加速,以及心跳的加劇,可以听到自己胸脯鼓動的聲音。
紀寞也一樣,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她後背傳遞給自己的體溫,血液頓時奔騰起來,急忙擰開噴頭,溫水就噴灑下來,這才將彼此體內的躁動熄滅。
兩人保持著一張紙的距離,同在一個噴頭下淋浴。
就在這時,一個粗壯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剛剛褪掉衣物,發現這邊的噴頭竟然不動自開,嘴里嘰歪著︰“誰啊,走了也不關噴頭,當監獄是救濟社了。”
那男人湊過來,紀寞和王蕙不得不雙雙移開,卻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兩片 就觸踫到一塊,那男的似乎听到什麼聲響,一臉呆萌地瞧著紀寞和王蕙站立的地方,卻什麼都沒看到,這才定下神來,呼啦啦地洗澡。
這廝一邊洗澡還一邊哼著小曲,好像一時半會不會離開。
紀寞就站在他的左邊,緊緊護著王蕙,很難受,實在忍不住了,輕跨一步,在他的右邊腰際捅了一下,那男人一跳,就看向另一個男人,那男的瞪眼道︰“你再看,我打死你。”
“你捅了我,還不讓我看,你小子挺拽的啊。”
那男的靠近他,抬腳就踹過去,兩人就打在了一塊。
紀寞和王蕙胡亂清洗了一下身子,趕緊離開,因為,這兩男人架也打不成了,腳和拳頭都停在半空中,變成了對話,其中一個說道︰“你看到了嗎,那噴頭的水竟然能自動拐彎?”
“看到了。”另一個男的很嚴重地咽了一口唾沫。
……
因為殘天和紀寞的這場決斗給犯人們增添了一些生機,有的已經開始下賭注了,賭殘天贏的人多,賭紀寞贏的少,只有八號牢房賭紀寞贏,但也是面子上關照,或者是懼怕紀寞的威懾力吧。
決斗在第二天的午飯過後進行,無需裁判,所有犯人都集中在放風廣場,自然地圍成一個擂台,獄方也出動了許多獄警,全副武裝,手提電棍,腰別手槍,加強防範,以免發生暴動。
紀寞在戴羌等人的擁簇下走出了人群,殘天也在他的跟班擁簇下走了出來,活動著手臂,嘎 嘎 作響,場上響起了一陣歡呼聲,高喊著︰“天哥打殘他,天哥打殘他……”
“咱們真的要買寞哥贏?”張中說道。
“當然,我相信寞哥能贏。”張高應道。
“有點懸,殘天不是吃素的,寞哥要贏他有點困難,咱們是不是要改買殘天贏?”高更金也喊道。
“反正我只買寞哥贏。”張高堅持道,很堅定。
紀寞砍的不是他的手臂,紀寞砍的是他的心。
幾人正爭論著,殘天已經開始進攻了,他揮動雙臂呼呼作響,氣勢逼人,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拳頭劃破空氣的亮光,許多人情不自禁地後退,給他讓出一個更寬的場地來。
紀寞暗想,這殘天倒是他遇到的最為強大的一人,可惜,今天他遇到的是自己,一名修真者,就算他將花樣比劃到天上去,紀寞也不會怕他。
紀寞動都不動一下,冷眼瞧著他。
底下已經有人在嘀咕了︰“這小子很冷傲哦,這是等死的節奏啊,他一定是不知道殘天的厲害吧,竟敢接受他的挑戰,簡直是找死。”
“未必,昨天我看這年輕人能逼退殘天,證明他很有實力。”
“笑話,那是殘天在試探他好不好,殘天是什麼人,你比我還清楚,在履島,根本就沒人能打得過他的,這小子這是在自殺懂嗎。”
“小子,受死吧。”殘天大喝一聲,拳頭已招呼過來。
紀寞神識一掃,就看見他的拳頭中指上竟然戴著一枚戒指,那戒指上面赫然是一根兩公分長的細針,而且針頭發黑,明顯上面涂了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