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講到薛蟠欲邀柳湘蓮同往奉天,他的想法很簡單,自己一行人被誅殺一空,若我孤零零的回去必被母親埋怨,倒不如去尋妹妹,讓她幫著周旋一下,沒準還能得些好處呢!
薛蟠又怕一人上路太過危險,遂想讓柳湘蓮護送他一程!笑道︰“以兄弟的武藝、人品,我妹夫必會重用的!你難道想做一輩子游俠嗎?”
柳湘蓮被說到痛處,他堂堂一位世家子弟,因家道中落不得不跑場串戲,偶做游俠行徑,不過是想證明一下自己,不想忘了自己的抱負!
柳湘蓮道︰“賈元帥會給我機會嗎?我區區一個江湖人,能入他的法眼?”
薛蟠一見有門,忙道︰“兄弟只管放心,妹夫亦是武藝高強之人,平生最喜結交俠士!兄弟定能大展身手的!”
柳湘蓮本就有試一試的想法,被薛蟠略微一勸,便順勢答應了!
兩人走走停停,直走了一個半月才到奉天城,在他們入關的時候,早有兵丁將他們的消息傳往奉天!
寶釵一早便讓焦強帶人在城門口等著,一見薛蟠兩人,焦強拱手笑道︰“大爺讓我們好等呀!原以為一兩天便到,大爺卻足足走了五天,可把三夫人急壞了!”
薛蟠尷尬萬分,他能說自己一路吃喝玩樂了嗎?強笑道︰“焦隊長別來無恙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俠土乃是我的救命恩人,名叫柳湘蓮!”
柳湘蓮急忙拱手行禮,焦強還了一禮,笑道︰“我家元帥早就想見見柳俠士了,稍後我領你去見元帥!”
柳湘蓮連道榮幸之至!薛蟠有些異樣的說道︰“先帶我去見妹妹吧!大哥那里我就不去了!”
焦強笑道︰“三夫人也是如此交待的,讓您第一時間去見她!請吧!”
一行人來到節度使府,焦強命人帶薛蟠去見寶釵,自己領柳湘蓮去見賈玢!
且說薛蟠來到寶釵屋里,抬頭觀瞧,只見母親與王熙鳳端坐炕上聊天,寶釵、寶琴在下首相陪,薛蝌一旁肅立。
薛蟠心里一虛,厚顏笑道︰“媽怎麼來奉天了?怎麼也不跟兒子說一聲!”
薛姨媽臉一繃,道︰“蝌兒,給我打這個不讓人省心的東西!”
薛蝌走到薛蟠跟前,一腳把他踹倒地上,道︰“大哥哥勿怪,快跟大伯母認錯吧!”
薛蟠瞪了薛蝌一眼,委屈的跪到薛姨媽跟前,道︰“媽媽怎能打我呀,我是受害者呀!他們將我擄去後非打既罵,兒子心里苦呀!”
薛姨媽見不得兒子哭,當即有些心軟,就要摟著薛蟠安慰一下。
王熙鳳暗嘆一聲,眼楮一瞪俏臉含煞,抽了薛蟠幾記耳光,罵道︰“不爭氣的東西,為什麼遭劫你不清楚嗎?”
薛蟠被她打懵了,又不敢頂撞她,捂著臉道︰“姐姐怎麼胡亂打人,那些賊人見財起意,弟弟是遭了無妄之災!”
王熙鳳又抽了他一耳光,道︰“還敢狡辯!那些人在津門被抓獲了!將事情交待的一清二楚,要不是你口無遮攔せ胡吹白咧的,人家能打你的主意?”
薛蟠被揭老底,低頭道︰“我是喝多了才失言的!以後我改還不成嘛!”
寶釵道︰“哥哥以後切莫再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了!你都娶妻了,得撐起這個家!別讓人說薛家沒人呀!”
薛蟠站起來,大聲道︰“你們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改!”
王熙鳳嘆息道︰“你仁表哥,以前跟你們一起鬼混,老爺可是差點打死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薛蟠道︰“大哥當時管著京都治安,我們犯在他手上了唄!”
王熙鳳嘲諷道︰“這麼多人他不管,為什麼偏管你們?他當真是大義滅親?”
薛蟠小聲嘀咕了幾句,王熙鳳不在意道︰“當時你們幾個都被人勸下免了責罰,唯獨我哥哥誰勸也不行,老爺生生將他打了個半死!為什麼對他嚴厲?就因為他是我哥,是老爺的嫡親舅兄!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別人攻擊老爺的靶子!”
王熙鳳環視屋里幾人一眼,道︰“你們薛家的人都在這,我就實話實說了。我有兒有女有義子,哥哥還掌著人民錢莊;
顰丫頭義女、佷子、家僕一大堆,又都身居要職!
你們有什麼呢?有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吧!”
王熙鳳說完對薛姨媽施了一禮便走了,寶釵忙送出去,王熙鳳拉著她的手道︰“妹妹別嫌我說話難听,若不好好治治他,將來不定惹出什麼禍來!”
寶釵感激的送走王熙鳳,回屋與薛家幾人推心置腹的談了一回,其中細情不再細表,總之薛蟠以後收斂了很多!薛蝌在統管海貿商務上更加賣力,為遼東迅速在海外打響名頭做出了重大貢獻!
再說柳湘蓮被焦強帶到城西演兵場,賈玢與馮唐等一干軍機委員,正在觀看圖倫女真阿勒泰等人演練騎兵。
焦強先去回明賈玢薛蟠之事,賈玢讓他領柳湘蓮上前說話。
柳湘蓮暗提一口氣,躬身施禮道︰“柳湘蓮拜見大元帥!”
賈玢笑著扶起他,對馮唐道︰“老將軍,觀此人如何?”
馮唐笑道︰“說他玉樹臨風,如謫仙下凡亦不為過!”
賈玢問柳湘蓮道︰“前番你救下我堂弟,今次又救我妻兄,賈某真是感激不盡!听聞你武藝高強,不知柳兄弟善馬戰否?”
柳湘蓮心中一振,這是要考校我了!當即朗聲道︰“柳某略通騎步之術,只是不敢在元帥駕前獻丑!”
賈玢笑道︰“不用謙虛,有什麼本事只管顯露一番,我軍正值用人之時,若有真本領,本帥不吝高官要職!”
馮唐道︰“柳小友用什麼兵器?”
柳湘蓮拱手道︰“柳某善使長槍。”
馮唐命人牽馬備槍,對柳湘蓮道︰“大帥正在籌建一支騎兵部隊,小友可不要藏拙呀!”
賈玢道︰“柳兄弟,你願入我軍中嗎?”
柳湘蓮道︰“固所願耳,不敢請耳!”
賈玢笑道︰“好,你看場中方陣如何?”
柳湘蓮道︰“奔若迅雷,勢不可擋!”
賈玢道︰“你敢挑戰他們嗎?”
柳湘蓮道︰“大帥一聲令下,柳某沒什麼不敢的!”
賈玢將阿勒泰招至近前,指著柳湘蓮說道︰“軍機處決定將飛熊軍改編為騎兵部隊,賈芸不再任飛熊軍統領,你兩人各帶百騎互戰,誰勝誰為飛熊軍統領!”
阿勒泰瞬間戰意高昂,大聲道︰“末將定為大帥帶好飛熊軍!”
柳湘蓮也激動起來,道︰“柳某必領此職!”
阿勒泰瞪著柳湘蓮,道︰“小娃娃,快回家吃奶去吧!”
柳湘蓮絲毫不讓的道︰“傻大個,一會讓你好看!”
兩人對視著,四目之間火光迸濺,賈玢笑道︰“少在這吹牛,有能耐沙場上見高低!馮將軍,你組織一下吧!”
馮唐道︰“為公平起見,在飛鯊軍、鐵狼軍各調百騎,你二人各自挑選、準備,一柱香後,在此對決!”
兩人分別選好並接了令箭後,柳湘蓮由焦強帶著去了飛鯊軍挑人,阿勒泰早就將各軍混熟了,單人獨馬直奔鐵狼軍駐地選人!
賈玢與馮唐幾人,回高台上坐下,場中騎兵們仍在不停的變幻隊形!
馮唐道︰“明公,飛熊軍擴編到三萬,光女真人就將近兩萬,柳湘蓮若勝了,怕是不好統領呀!”
賈玢道︰“以後軍中女真人將會越來越多,甚至有些人會坐到高層的位置,兩族士兵的融合相處問題,就是帶兵人的第一道考驗!行者上不行者下!”
馮唐道︰“遼東為女真人長期霸佔,漢民十不存一,明公得早做打算呀!”
賈玢道︰“這些事我已交由劉公解決了,女真人天生適合馬戰,比蒙古人絲毫不差,對付蒙古騎兵還得靠他們!”
馮唐道︰“阿勒泰與柳湘蓮皆無統率大軍的經驗,大帥還得派一名老將輔助呀!”
賈玢道︰“無論誰做統領,飛熊軍必須配備政治主官,以後名軍都要實行雙領導制度!這次我擬讓謝鯨帶教導團入主飛熊軍!”
馮唐道︰“從思想上把兩族士兵凝在一起,倒是個辦法!”
兩人商討不多時,兩隊騎兵呼嘯兩至,行至點將高台停下,柳湘蓮手持一桿木槍,阿勒泰持鈍口大刀,兩人相視一眼,各自冷哼一聲,沖台上賈玢等人抱拳行禮!
馮唐請示了賈玢,走到高台前沿道︰“大帥有令,對決開始!”
兩人帶隊伍轉至校場兩側擺好陣型,阿勒泰大喝一聲“沖鋒”,鐵狼軍的百戰騎兵傾刻間展開沖勢。
柳湘蓮沉著應對,帶隊迎擊阿勒泰,將將相撞時,飛鯊軍突然兩側閃開,鐵狼軍真穿而過,柳湘蓮迅速帶兵調頭,追擊阿勒泰!
賈玢看著兩人各施奇計,陣型快速轉換間竟無一絲滯塞,笑道︰“紫英帶得一手好兵呀!”
馮唐也頗為自豪,欣慰道︰“這孩子終于成長起來了!多虧明公教導呀!”
賈玢笑道︰“還是他有天分,將來對葉赫必有一戰,我想讓他全權負責!老將軍多幫他參謀一下吧!”
馮唐心里狂喜,大帥要讓兒子獨當一面了!忙道︰“謝明公載培,末將必會好好敦促他!”
兩人說話間,柳湘蓮三進三出,將阿勒泰刺下馬來,鐵狼軍一擁而上,攔住柳湘蓮等人,將阿勒泰救出!
賈玢讓人鳴金罷戰,柳、阿兩人急馳而回,下馬跪至台前,道︰“大帥有何吩咐?”
賈玢道︰“阿勒泰,你被柳湘蓮擊落馬下,可曾心服?”
阿勒泰道︰“末將武藝稍遜柳將軍,此戰認輸!”
柳湘蓮道︰“柳某雖僥幸勝阿勒泰將軍一招,但在兵法上多有不如,柳某對將軍欽佩的緊!”
兩人各自謙虛了幾句後,賈玢道︰“沙場對決,總要有個勝負,柳湘蓮勝阿勒泰一招,本帥點你為新任飛熊軍統領!”
柳湘蓮激動的拜了三拜,道︰“末將謹遵帥令!”
賈玢又道︰“阿勒泰驍勇善戰,任命為飛熊軍副統領!你們二人一定要好好配合呀!”
兩人互視一眼施禮領命,賈玢對阿勒泰道︰“女真族良莠不齊,有好的如圖倫部等,有壞的如努賊,還有兩面三刀的如葉赫部!”
阿勒泰道︰“末將部落久慕天朝文化,與大帥亦有諸多淵源,實不恥努賊等野蠻之徒!末將請命誅殺此等女真敗類!”
賈玢緬懷道︰“尼堪外蘭城主與我一見如故,當初多虧他助我平定阿台!可恨努賊趁我不在遼東,將尼堪外蘭殺害!”
阿勒泰哭道︰“大帥要為我圖倫城做主呀!”
賈玢越下高台,扶起他道︰“圖倫部女真服王化、懂禮儀,本帥已得聖上恩準,將好的女真人劃為滿族女真,壞的、兩面派的劃為蠻族女真!滿族的榮譽族長為尼堪外蘭,首任族長由你們自行選出後,報備軍政行署!”
阿勒泰大喜,道︰“大帥恩德滿族女真無以為報!末將給您磕頭了!”說著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