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玢的告知書一經下達,各府上下一陣忙亂,都听說了三家王府之事,由其忠順王夫婦至今臥病在床,拒說當時差點就絞死了,多虧戴公公來的及時,才救回一命,可也只剩了半條命,那一半早嚇死了!
三天之中,大理寺到戶部的車輛不斷,每時每刻都在運送還銀,到第三日夜,欠銀已收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不是人已亡故,便是遷居外省!
賈玢命人連夜整理好報表,第二天早朝,賈玢出班奏本!
永正帝心情大好,接過奏本細細翻閱起來!
賈玢道︰“臣歷時七天,將國庫欠銀收回八成多,總計白銀九千七百萬兩!其余未還之人原因附上,請陛下裁決!”
永正帝笑道︰“好呀,賈愛卿辦事果真干脆利落,效果顯著!朕亦不失言,將其中的一成九百七十萬兩賜與你!以示嘉獎!”
賈玢深知此錢要不得,便推辭道︰“陛下隆恩臣不敢受,願將其中九百五十萬兩捐與遼東將士!另有二十萬請陛下賞給此以辦差的各級官吏!”
永正帝笑道︰“愛卿大義,朕深受感動,就依愛卿所奏吧!”
賈玢道︰“臣代大理寺全體官吏,謝聖上隆恩!”
永正帝道︰“愛卿有功就當封賞,然你官至極品,不好再加封,便封你妻賈王氏為超品誥命夫人,賈林氏、賈薛氏為一品誥命夫人!”
賈玢喜道︰“臣謝主隆恩!”
永正帝開玩笑道︰“愛卿還得娶幾個如夫人,否則朕怎麼封賞你呢!哈哈!”
滿朝文武皆放聲大笑,賈玢郁悶的要死,這番論傳到黛玉耳中,還不得擰死自己呀!
當御賜的鳳冠霞帔送到大觀園後,王熙鳳、黛玉、寶釵三人叩謝聖恩後,大喜不已!
王熙鳳是沒想到這麼快便穿上超品誥命夫人的霞帔,自是欣喜萬分,仔細收好不在話下!
黛玉倒不如何歡喜,這對她來說可有可無,她只在乎表哥如何,其它一概不理!
最興奮的要數薛姨媽了,她把寶釵接回院子,迫不及待的為她妝扮好,淚流滿面的道︰“我的兒,你穿這一身真好看!”
寶釵也有些激動,眼中濕潤道︰“媽媽喜歡就好!”
薛姨媽摟著她道︰“我自然喜歡了,看到你有今天,我便是死了,也有臉去見你父親了!”
寶釵接著薛姨媽,母女兩人又是一番痛哭不提!
賈玢今後幾天,意外的享受到了寶釵的百般服侍,各種體位,三條大道,皆輪翻嘗試,真美死他了!
這日休沐,賈玢在黛玉的糾纏中脫身,去西邊尋賈政說事!
正遇到唉聲嘆氣的寶玉,便問他出了什麼事?
寶玉搖頭不答,便看到賈政從里面出來,罵道︰“你這孽障整日不學無術,今雨村來了要見你,卻百般拖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賈玢道︰“二叔何故如此憤怒?”
賈政方欲說話,忽有回事人來回︰“忠順親王府里有人來,要見老爺。”
賈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素日並不和忠順府來往,為什麼今日打發人來?”下意識的看向賈玢!
賈玢亦自納悶︰這忠順王要報復了?一邊想一邊吩咐道︰“領來我看看!”
與賈政兩人走出來看時,卻是忠順府長史官,遂接進廳上坐了獻茶。
未及敘談,那長史官先給賈玢施禮,然後說道︰“下官此來,並非擅造貴府,皆因奉王命而來,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爺面上,敢煩閣老與老大人做主,不但王爺知兩位人情,且連下官輩亦感謝不盡。”
賈政听了這話,抓不住頭腦,忙陪笑起身問道︰“大人既奉王命而來,不知有何見諭,望大人宣明,下官好遵諭承辦。”
那長史官便冷笑道︰“也不必承辦,只用大人一句話就完了。我們府里有一個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見回去,各處去找,又摸不著他的道路,因此各處訪察。
這一城內,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說,他近日和餃玉的那位令郎相交甚厚。下官等听了,尊府不比別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啟明王爺。
王爺亦雲︰‘若是別的戲子呢,一百個也罷了;只是這琪官隨機應答,謹慎老誠,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斷斷少不得此人。’
故此求老大人轉諭令郎,請將琪官放回,一則可慰王爺諄諄奉懇,二則下官輩也可免操勞求覓之苦。”說畢,忙打一躬。
賈玢冷哼一聲,心道︰“忠順王果真無恥,竟不找自己,而是針對起寶玉來了,這寶玉也是夠可以的,當真與蔣玉菡勾搭到一起了”
賈玢有心讓寶玉受個教訓,免得賈政走後,無人可以制約他了!便沒出聲,只閉眼捻著手串!
賈政听了長史的話,又驚又氣,即命喚寶玉來。
寶玉也不知是何原故,忙趕來時,賈政便問︰“該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讀書也罷了,怎麼又做出這些無法無天的事來!那琪官現是忠順王爺駕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無故引逗他出來,如今禍及于我。”
寶玉听了唬了一跳,忙回道︰“實在不知此事。究竟連‘琪官’兩個字不知為何物,豈更又加‘引逗’二字!”說著便哭了。
賈政未及開言,只見那長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飾。或隱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說了出來,我們也少受些辛苦,豈不念公子之德?”
寶玉連說不知,“恐是訛傳,也未見得。”
那長史官冷笑道︰“現有據證,何必抵賴?若是當著閣老與老大人說了出來,公子豈不吃虧?既雲不知此人,那紅汗巾子怎麼到了公子腰里?”
寶玉听了這話,不覺轟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這話他如何得知!他既連這樣機密事都知道了,大約別的瞞他不過,不如打發他去了,免的再說出別的事來。”
心中有了計較之後,說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細,如何連他置買房舍這樣大事倒不曉得了?听得說他如今在東郊離城二十里有個什麼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幾畝田地幾間房舍。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那長史官听了,笑道︰“這樣說,一定是在那里。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罷,若沒有,還要來請教。”說著,便要往外走。
賈玢睜開眼叫道︰“慢著!”
那長史官停下問道︰“閣老還有何吩咐?”
賈玢上前兩步,抓住他衣領,左右開弓將長史官的臉抽的腫漲起來,牙都掉了好幾顆,罵道︰“回去告訴忠順王,有氣沖我來,別弄這些小花樣!”
那長史官冷笑道︰“下官記下了閣老的思情,告辭!”怒氣沖沖的就往外走!
賈玢笑著吩咐焦強道︰“帶幾個人收拾他,兩丈遠打一次,一直打動忠順王府!”
焦強興沖沖的帶人去了,賈玢看著寶玉,嘖嘖道︰“還好這口呢?不是改了嗎?上次的打白挨了?”
且說賈政當時氣的目瞪口歪,一面追上送那長史官,一面回頭命寶玉“不許動!回來有話問你!”一直送那官員去了。
才回身,忽見賈環帶著幾個小廝一陣亂跑。
賈政喝令小廝“快打,快打!”賈環見了他父親,唬的骨軟筋酥,忙低頭站住。
賈政便問︰“你跑什麼?帶著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那里逛去,由你野馬一般!”喝令叫跟上學的人來。
賈環見他父親盛怒,便乘機說道︰“方才原不曾跑,只因從那井邊一過,那井里淹死過一個丫頭,我心里覺得害怕,所以才趕著跑了過來。”
賈政听了驚疑,問道︰“好端端的,誰去跳井?我家從無這樣事情,自祖宗以來,皆是寬柔以待下人。——大約我近年于家務疏懶,自然執事人上瞞下欺,致使生出這暴殄輕生的禍患。若外人知道,祖宗顏面何在!”喝令快叫周瑞、吳新登來。
小廝們答應了一聲,方欲叫去,賈環忙上前拉住賈政的袍襟,貼膝跪下道︰“父親不用生氣。此事除太太房里的人,別人一點也不知道。我听見我母親說……”說到這里,便回頭四顧一看。
賈政知意,將眼一看眾小廝,小廝們明白,都往兩邊後面退去。
賈環便悄悄說道︰“我母親告訴我說,寶玉哥哥上月在太太屋里,拉著太太的丫頭金釧兒強奸不遂,打了一頓。那金釧兒便賭氣投井死了。”
話未說完,把個賈政氣的面如金紙,大喝“快拿寶玉來!”一面說一面便往里邊書房里去!
賈玢正在訓問寶玉,便見賈政赤紅著雙目,手持大棍,見了寶玉便打,這棍子掄得虎虎生風,真有大將風範!
話題扯遠了,寶玉見了賈政便腿軟了,被打了幾棍,便跌倒在地上,抱著頭不再動彈!
賈政看他那德行,氣更大了,操著長棍玩命便打,直喊︰“打死了事,反正也死過一個了,不在乎了,省得再被他氣死!”
賈玢見他開始說胡話了,便勸道︰“二叔打兩下,出出氣便算了!”
賈政不听,奮力一棍打在寶玉手臂上,只听“ 嚓”一聲,寶玉慘嚎一聲,昏死過去!
賈政真氣魔怔了,仍舊在打,賈玢怕真將寶玉打死,一把奪過棍子,狠狠地一敲地面,道︰“二叔,寶玉被打死了!”
賈政如夢初醒,外面賈母的聲音傳到,他忽然捂著胸口慢慢的倒在地上,竟氣窒了過去!
賈玢哭笑不得了,二叔你這是什麼操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破聲傳來,只覺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卻是賈母進得屋來,見賈玢手持長棍,正沖著賈政獰笑,當即氣瘋,一記拐杖打到賈玢身上,罵道︰“不孝的畜牲,竟敢欺叔殺弟!我打死你!”
賈玢見拐杖又到,手中長棍一橫架住,嚷道︰“老太太,你看清楚了,要不是我拉著,寶玉早就被打死了!”
賈母不信,她只相信眼楮看到的,罵道︰“分明是你自恃位高權重,拿你叔弟出氣吧!你干脆連我也打死得了!”
王夫人哭道︰“玢兒呀,你若看我們不順眼,我們搬走便是,何必要打人呢!我苦命的兒呀!”
賈家大小主子都來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熙鳳道︰“這肯定是誤會,我們老爺干嘛要打他們呢!”
黛玉道︰“對呀,表哥走的時候還說與二舅商量一下,去江南的事情呢,他挺高興的呀!”
寶釵道︰“既然都不信,那就將那些僕役小廝找來,問個清楚!”
賈母怒道︰“好呀,可看出你們是一家的了,全向著他說話,我算是白疼你們了!”
賈赦不屑道︰“二弟一慣會裝,不如等太醫來了,弄醒他再說!”
賈母一拐打去,賈赦利落的躲過,笑道︰“你也就對我的本事,我早就看透了,這個家沒一點可留戀的!”說完就甩袖走人!
賈母氣得破口大罵,直將大房一家,罵得體無完膚,沒一個好人!
賈玢怒火上升,手中長棍掄起,怒道︰“反正也落了個不孝之名,干脆全打死了事,老子也不想活了!”
狠狠地一棍擊在賈政腦袋邊上,將地磚擊的粉碎,氣道︰“連準頭都沒了,我不信就敲不上!”又要掄棍再打!
賈政本就是裝昏,剛才那一棍將他嚇尿了,听他還要打,趕緊睜開眼,幽幽的說道︰“我這是怎麼了?”
賈玢見他醒了,喝道︰“二叔,老太太說我欺叔殺弟,我不欲爭辯,所幸落實得了!省得冤枉!”
賈政忙道︰“這話從何說起呢,文若向來知禮,何曾做過這等事!母親不可再如此說!”
賈母問道︰“那寶玉怎麼回事,他手中的棍子又如何解釋!”
賈玢亦懶得與她胡攪,將棍子一掄,砸斷一旁的椅子,道︰“要想鬧,隨時來找我!”把棍子一扔也走了!
賈母氣得直哆嗦,劈頭蓋臉的將王熙鳳一頓臭罵!
王熙鳳直惡心,一不小心吐了出來,寶釵趕緊扶著她,問道︰“姐姐無事吧?”
黛玉道︰“趕緊送回莊子,請太醫!”
寶釵會意,攙著王熙鳳便往外走,大房的人趕忙跟上!
只剩二房眾人面面相覷,賈政將事情來龍去脈講了!
賈母怒道︰“罪魁禍首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