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賈家祖上留下八十五萬兩白銀,賈赦激動非常,催賈玢快講。
賈玢緩緩說道︰“賈家祖上在金陵接聖駕,向戶部借庫銀七十余萬兩,後又多次借銀,累計百余萬兩,祖父在時陸續還過幾次,還剩八十五萬兩!父親責任重大呀”搖頭苦笑!
賈赦驚呆了,這麼多,怎麼還呀!小心翼翼的說︰“史家、王家都接過駕,甄家更是三次接駕,想來也有戶部欠銀,再者說這些錢都花在老聖人身上,我們也不用還吧!”賈玢譏諷道︰“因為接駕借銀,老聖人將油水大的差事讓四家來做,以便還虧空。尤其是甄家織造的差事一做就是幾十年。現在老聖人頤養天年,萬事不管,小聖人日子不好過,自然把目光盯在戶部欠銀一事上!”
賈赦道︰“那等清算的時候再還吧。”
賈玢捂著腦門道︰“你腦子怎麼想的,到時候二嬸早把家搬空了,你拿什麼還呀,就算你死了,這錢也得由璉兒還,因為他足襲爵人,你們還不上就是大罪一樁,再加上前面那些罪狀,抄家、流放,咱們大房一個也跑不了”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的,又道︰“二叔一家因是次子,所有罪都推到大房身上了,最不濟落個削職為民,可他們還有私房啊,老太太的私房肯定是寶玉的,這不用說。待大房的人死的死流的流,發賣的發賣後,有朝一日聖上想起我的祖上的功勞,沒準會讓祖父唯一活著的兒子二叔襲爵的,里子面子都是二房的了”
一席話說得眾人面無人色,賈玢繼續說︰“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畢竟我已經立府單住了,又有救駕之功,應該會赦免我的”看了看迎春道︰“當然在出事前我會給迎春找個好人家,有我的面子應該不會受氣,琮兒是庶子,可以免罪,有我照應著,衣食無憂還是沒問題的,只是罪人之子三代不得應試,想出人頭地難呀”
賈赦せ賈璉忙問︰“我們呢?”賈玢攤攤手道︰“無能為力了”二人癱軟在地!賈赦哭喪著臉道︰“如之奈何呀?”
王熙鳳心中不忍道︰“爺,你快想想辦法吧。”
賈玢沉默了很久道︰“有一計,就怕你們不肯”眾人異口同聲道︰“何計?”
賈玢輕輕吐出兩個字“讓爵!”
“啊”賈赦如喪考妣!賈玢見不得他這樣又問賈璉怎麼看!
賈璉愣怔了半天道︰“我有些明白了。舍得舍得,沒有舍哪有得!”
賈玢贊道︰“不愧是我的弟弟。”王熙鳳緩和氣氛,打趣道︰“咱們爺的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三分”賈玢笑罵幾句!
又安慰賈赦道︰“璉兒都看透了,你怎麼還不醒來,這麼多年的馬棚將軍當的你不憋屈嗎?這爵位沒落得好處反添罪業,不若以之交換些實惠的好!”
賈赦聞言,眼光一頓,問︰“什麼實惠?”“二叔想襲爵不拿些好處怎麼行啊,不能里子面子都點不是?”賈赦此刻精神一振,大聲道︰“我要讓政老二掉層皮,這爵位不是那麼好得的”
賈玢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父親得到實惠,就安心的做富家翁吧,含飴弄孫,得享天倫!”賈赦神光大放,哈哈笑道︰“要得,要得”又想了想說道︰“此次如果成功,得的東西,我要一成養老,一成給迎春做嫁妝,一成給琮兒,其余全給璉兒,畢竟璉兒是嫡子這爵位應當是他的”又對賈玢說︰“你有如此家業,又有能為,父親沒什麼能給你的?我兒不要怪父親偏心。”
賈玢表示賈赦如此分配于法于理都很公正。王熙鳳也說道︰“老爺這樣最好,我們什麼也不缺,就缺父母孝敬,我向弟弟妹妹們討老爺太太如何?”賈玢點點頭道︰“此言大善,老爺太太留下,其于的歸你們”
賈赦夫婦心里美的沒法沒法的!一家人議定之後,賈赦就去找老太太說明情況,具體如何說的,並不知曉。當時屋內屏退外人,只母子三人在場。
只知後來大老爺頭破血流的走了,二老爺讓人拿帖子請太醫,賈母好幾天沒下床,下人們議論紛紛,說什麼的也有,謠言四起!
將近年底,這天賈玢休沐,正摟著鴛鴦睡懶覺。平兒輕輕走進來,小聲道︰“大爺,老太太派人來請您過去一趟”“什麼事呀?”賈玢手在鴛鴦的翹臀上揉搓著,眼都沒睜,懶懶的問道。
平兒小臉紅紅的,囁嚅道︰“不知,只听說,請老爺,二爺,東府珍大爺,一並過去!”賈玢眼楮猛睜,笑道︰“可算有話了!告訴來人,我稍後就去!”平兒恭身退去!
鴛鴦正待起身侍候他穿衣。賈玢又將她壓在身下搓揉!“急什麼,去得早了沒什麼好處,再高樂一會”
等賈玢磨磨蹭蹭的來到榮慶堂,賈家三府,並各分支話事人都到了!相互見禮後,賈玢一旁落座,旁邊一小輩殷勤的向他介紹情況,果然來早了沒好處,賈赦與賈母就府中財產如何分配產生了分歧,按賈赦要求除繼承人所有的祖田,御賜之物外。所有財產他拿走八成,因為這本是他應得的,現在讓了爵位,家產不能讓!賈母認為兄弟二人合該五五分,因為自己得跟著賈政過日子,日常花費不用賈赦出了。雙方都不肯讓步。
賈玢見這小輩口齒伶俐,條理分明。頗為欣賞。問他叫什麼多大了。那人忙答道︰“回九叔,我家住在後廊上,先父在族內排行五,佷兒叫賈芸,現在十六了”賈玢恍然道︰“是五嫂子家的小子呀”細思量想起書中他曾認寶玉當干爹,很是聰明伶俐,為入頗講義氣。
想著寶玉那句話,不禁樂了,喃喃自語道︰“頗像我兒子,哪里像了,可笑”。賈芸本就注意著他,听他說“像我兒子”,頓時大喜,拜道︰“如若九叔不嫌棄我蠢笨呆傻,佷兒願作您兒子”賈玢一時怔住,問“你說什麼?”“願服侍九叔,作您兒子”堂中眾人也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呀,怎麼認開兒子了,不是分家嗎?賈赦也一臉懵逼的想︰這節奏怎麼帶偏了?
賈玢無力的擺擺手,說道︰“你我相差不多,怎能開此完話”賈芸素是伶俐,反勸道︰“俗語說的,`搖車里的爺爺,拄拐的孫孫'.雖然歲數大,山高高不過太陽.只從我父親沒了,這幾年也無人照管教導.如若九叔不嫌佷兒蠢笨,認作兒子,就是我的造化了”
族中輩分大的三老太爺說道︰“佷子認叔當干爹也未為不可”賈珍作為族長也願族中上進子弟有人提攜,順水推舟的玉成此事!
賈玢見眾人相勸,又喜其伶俐機變,遂半推半就,說道︰“既然如此,你回家與五嫂子商議一下,如嫂子同意,你後天來府上一次”賈芸又拜道︰“兒子謝父親”起身又去拜賈赦等人,賈玢腹誹道︰一點勁沒費,白得一大兒子,值,真他媽值!
插曲過後分家繼續,最終議定賈母跟賈政過日子,賈赦一家搬出去,分給他一座五進宅子,兩座三進的,分得家產七成!但要求賈赦當場寫讓爵折子!
賈赦也不墨跡,揮揮灑灑寫就。並承諾明日呈上去。眾皆大歡喜,中午在榮國府吃的分家宴。
第二日賈赦呈折入宮,隨後寧國府開宗祠,在族譜上記明分家事由明細,自此兩房正式單立。賈赦回到榮慶堂對賈母說,“我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歡我,現今分家各過,我也想過幾天安樂日子,初一十五過來給您請安,平常就少見面吧,您要是有事就讓人過去說一聲,要是想我了…唉當我沒說”
賈母見大兒子這般說,也是百味雜陳。嘆氣道︰“你自小就跟著你祖母長大,與我不親,你也是我生的我能不疼你嗎?我好幾次做好衣服給你送去,你從來不穿,我也是心灰意冷,這才加倍的疼政兒。現今說什麼都晚了。你有空就來,我還能真嫌你不成”
母子二人時隔三四十年才第一次吐露真心,自是唏噓不已。分家清點的很快,沒幾日就交割完畢。聖皆也下了,賈政降一等襲二等將軍。賈赦因子有功特恩賞三等伯,不世襲,賈赦興奮的接過旨來,真是塞翁失馬呀!
除夕,一家人給賈母請過安回到將軍府,在頤和堂安排晚宴,王熙鳳只感覺身子疲乏,頭有些暈,賈玢怕她生病,命人去請大夫,大夫診過脈後,對賈玢說︰“恭喜將軍,後繼有人了!”王熙鳳大喜道︰“真的嗎?”大夫說“千真萬確,快三個月了,胎相極好,多注意營養,必定生一個文武雙全的小將軍!”賈玢喜不自勝,謝過大夫,吩咐下人去帳房取五十兩銀子,作為酬金。大夫再三感謝而去!
賈玢命人去給老太太報喜,又同王熙鳳一同去賈赦那里。一進門,王熙鳳笑著對賈赦夫婦道︰“給老爺太太道喜了!”邢夫人問喜從何來。王熙鳳羞答答的道︰“明年給二老添一個金孫”賈赦大笑道︰“好好好,來人去傳話,大奶奶有喜,所有人月例三倍”下人們忙道喜謝過!未幾,賈母派人送來賞賜囑咐王熙鳳好好養胎,過幾日來看她!
晚宴,有王熙鳳這個大喜事,眾人喝的熱鬧非常!賈赦見大家高興,對賈玢道l“今天大喜,你又要當爹了”為什麼說又呢,原來前些天,賈芸母子來府上,雙方就認爹問題進行了友好協商,並一致同意賈芸當場認義父!賈赦又道︰“你都當爹了,我該升一輩了,以後府里就管我叫老太爺吧,玢兒就老爺了”這太突然了吧,眾人表示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呢!
賈赦繼續道︰“璉兒明年就要成親了,那五進的院子,離這里也不遠,就給你吧,成親以後就搬出吧!我該給你的都給了,這伯爵爵位也不能世襲,我得帶到官材里了”賈赦這麼迫切的把賈璉分出去,是不想他有什麼非份之想,他吃過虧了,就不想再出麻煩“以後琮兒結親也要分出去,畢竟住在哥哥家里不方便,也容易生事”
事兒說完後,大家繼續喝酒,閑談守歲。
初一至初六都在各種拜訪中度過,初九朝會太上皇下旨,不再用廣德年號,改用新帝的年號永正,是年為永正元年!
永正元年的正月在忙碌中度過!
二月初一,早朝
永正帝駕坐龍金鑾殿,文東武西列立兩邊!太監總管戴權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臣賈玢有本”
眾臣詫異︰這賈三炮自從調到禮部,一本不上,一人不參,今天這是怎麼了?
永正點頭,戴權下來接過奏折,轉呈給皇帝。
“巨賈玢,食君奉碌,當解君憂!近十年來,我朝東部沿海,倭患嚴重,嚴海居民,苦不堪言”將倭寇入侵,沿海地帶抵制不力,到如何治倭。揚揚灑灑,三千余言,最後以“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結束!
賈玢又道︰“請陛下委派官員治倭,以顯朝庭對沿海居民的庇護之心!”說畢回班肅立!
永正初登大寶,根基未穩,急需大功穩定民心。即讓眾臣商議人選!
眾臣推來搡去,蓋因這幾年多任總督巡撫都曾剿倭,但都收效甚微!甚至還有一任兩廣總督被倭寇擒住,殘害致死,倭寇更是日漸猖獗!
永正見滿殿大臣,無一人敢為國效力,平日互相攻訐,是戰意高昂,如今國家需要了就縮頭縮腦,真真是無恥之極!永正臉色漸漸陰沉起來!
文華殿大學士,禮部尚書劉拱出班奏道︰“臣保舉一人,文采斐然,為兩位聖人所喜,武藝高強,用兵如神。此人一到,區區小倭定然望風而降”
永正帝大喜問道︰“如此文武雙全之人在何處”
劉拱道︰“正在殿中”“是哪位愛卿”
“正是那二等大英雄大豪杰驃杰大將軍,禮部右侍郎賈玢賈文若”劉拱高聲道
永正帝心中暗喜,正色道“賈愛卿何在”“臣在”“愛卿可敢去東南?”
賈玢傲嬌道︰“封候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永正帝︰“好好好,愛卿這話說的好,朕記下了!”永正起身來回走了幾圈,猛然回身道︰“賈玢听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