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孫耀以前都做過什麼工作？”
“宿主為什麼問這個？”
張煬有時候真覺得系統太過智能了也不是什麼好事，直接給答案不就好了，干嘛問這麼多？
“emmm……想參考一下。”張煬可沒好意思說是因為自己實在搞不定小ど雞了，求助了蘑菇大王才想到調查一下他的過往。
“孫耀在成精前是宮廷中一副麻將中的小ど雞，後被皇帝賜給了內閣大學士。”
听到這里，張煬給跪了，明明是這麼有逼格的出身，為什麼變成了這個德行。
雖說他是理科生，但是他也這內閣大學士是掌文學著作的官，按理來說不會出現小ど雞今天的這些行為啊。
“然後呢？”既然不是先天出了問題，那大概就是後天的因素了。
“第一份工作在碼頭做短工，因說話總是文鄒鄒的不受眾人待見，常常被人排擠。”
“第二份工作鑒于上次經驗，輔導教師將孫耀安排在了茶館做店小二，要求其不許說話，觀察人類的溝通方式。”
“第三份工作在礦山上挖礦，此時孫耀已經能夠很成功的融入到人群中去。”
系統一連說了好幾個任務，張煬越听越覺得不對勁，最後的一次工作居然是乞丐，也是沒誰了……
別人都是往高處走，到了妖怪這里怎麼變成了往低處流。
“好了，我知道癥結在哪了……系統真是好樣的，在下佩服佩服。”張煬也是醉了，這居然還能叫做成功的妖怪，那不成功的會是什麼樣？
“宿主可參考成功案例對妖怪進行針對性指導，祝宿主早日完成任務。”
呸！還成功呢，簡直就是把人家往溝里帶……
張煬在內心吐槽起了這不靠譜的系統，難怪這些妖怪都這麼二，還真是有原因的。
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張煬找到了門檻上坐著的小ど雞，進行了一場深入孫耀靈魂的談話。
“孫耀，你覺得我現在的生活怎麼樣？”張煬坐在了他的身邊，眺望著遠方，裝起了文藝。
“無所事事，不知道在干嘛，也不知道為什麼茶館的老板要聘用你，大概是傻了。”小ど雞很嫌棄的看了一眼張煬，眼神中似乎在說他這一老師還不如自己這一學生。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這家茶館的老板呢？”張煬好笑的看著孫耀，心想果然碾壓一個人的最好方法並不是懟回去，而是站在一個他無法企及的高度，任由仰望。
他可沒覺得欺負孫耀是以大欺小，畢竟要真按年齡來算，這小ど雞可大了他好幾百歲。
“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在逗我。”孫耀猛的一下跳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微笑的張煬。
“這是真的，小ど雞，你還記得你神智剛開時跟著的內閣大學士嗎？”張煬見他這樣，也沒多解釋了，揮著鋤頭挖起了坑。
不對，是循循善誘的將小ど雞引上一條正確的道路。
“記得啊，怎麼了？”孫耀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什麼張煬要提起這麼久遠的事情。
“你有見過他衣衫不整嗎？”
“這個還真沒有，即使是沐修，他都會整理好形容。”孫耀的記憶漸漸飄遠，回想起了那個如蘭如竹的男子。
“那你見過他吃飯出聲嗎？”張煬對應著小ど雞的壞習慣，再次提問。
“沒有，他在飯桌上都要求不可以發出一點聲響，常說食不言，寢不語。”孫耀皺了皺眉頭，眼珠子不停的轉悠，在心里對比著那人和自己現在的差別。
“你見過他走路佝僂著背，坐著翹二郎腿還抖腳，站著也是歪七扭八的嗎？”張煬撐著腦袋，看著孫耀一步步走向自己挖好的坑，得意滿滿。
“不可能，他一直標榜的是形如風，坐如鐘，站如松。”小ど雞邊說著邊挺直了背脊，端正的坐在了門檻上。
雖說地方有點兒不對勁，但至少這個坐姿，張煬能給99分，扣掉一分純屬是怕他驕傲。
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都只是為了這最後的一個問題，張煬覺得自己還真不容易，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還得繞這麼久，他是真的想把孫耀直接踹坑了去。
“那你覺得是內閣大學士厲害，還是你工作時身邊的人厲害？”說了這麼多，就為了在這等著他。
“當然是內閣大學士厲害了！”孫耀想都沒想，噗通一下跳進了張煬挖好的坑里。
“可是為什麼你不跟著內閣大學士學，要去學你工作時身邊的人呢？”
張煬最後的一個問題讓孫耀陷入了沉思，最初的時候他也是模仿著內閣大學士，但當時的老師卻說這樣不可行，可現在又要他做回原來的樣子，他都不知道到底該听誰的了。
“當然了，我們要與時俱進，你在茶館也觀察了好幾天了，應該也知道了些現在人類的說話方式，只要你將學到的東西篩選一下，留下好的，剔除差的，這樣你才能算是在這個社會成功的生存。”
張煬覺得，要是小ど雞完全照著內閣大學士的標準去做事說話，那估摸瘋掉的人會是他，還是交代清楚好一點。
“那到底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孫耀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從來沒有老師教過他這些，只是讓他去模仿身邊的人類。
“衣食住行方面你可以學習內閣大學士，說話的你可以學習茶館里的客人。至于其它，還需要以後慢慢的摸索。”張煬想了一下，好像這些確實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掌握的。
“那我不是要很久才能開始工作了？”這才是孫耀最關心的問題，如果不能工作，那他豈不是要餓肚子了？
想到這里，小ど雞剛吃飽的肚子響起了一陣雷鳴，並不是他真的餓了，只不過是條件反射，一想到會挨餓，肚子就會自己唱起歌來。
“不需要很久，王老師想要領養你做他兒子，這些東西他會慢慢教給你的。”張煬心里壞笑了起來，只許蘑菇大王甩包，自己還不會甩回去嗎？
“給人當兒子也算職業？”听到張煬這麼說，孫耀有些懵了，他還是第一次听說工作還能是給別人當兒子的。
“補習社已經說了，算的。”張煬肯定的點了點頭，看來他這次的任務很快就能結束了，真的不是一般的開心。
“那……好吧，我盡量試試吧……”孫耀抿了抿嘴，眉頭深深的打上了一個結。
或許對于別的妖怪來說，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大多數的妖怪都是動物修成的人身，許多父母都還健在。
給人當兒子在他們的眼里就像吃了飯會拉屎，喝了水會撒尿一樣自然。
可小ど雞和他們不一樣，他是麻將成精，哪兒來的什麼父母，更別說什麼相處了。
兩只肉嘟嘟的小手托著腮幫子，孫耀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一旁的張煬看見他這個樣子，掐指一算，心想自己的任務大約已經完成了大半，接下來就得看他會怎麼樣去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