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
末日來臨之後根本就沒有辦法回避掉的一個詞,不過,唐否在森林里行走的這二十多天里,卻一個都沒有遇見,以至于,她甚至對于這種令人戰栗的東西有些感覺遙遠了。
只是,讓她奇怪的是,當她提起喪尸的時候,面前的四人小隊的表情跟她同樣有些遙遠。
甦恆一向作為小隊的發言人回答了這個問題︰“在地震中,很多喪尸都消失了。”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問唐否︰“在地震之前,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這是試探嗎?就像是當時進入人類基地一樣。
不得不承認,在吃過一次虧之後,唐否開始小心謹慎的對待周邊一切的事物,開始對于所有人都報有厚如城牆的戒心。
“好像記得天上落下了一層灰一樣的東西。”好像是不甚在意一樣,唐否帶著些回憶的恍惚般語氣回答,隨後又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那不是灰,是光,是一層熒光,在那一層熒光落下之後,好像很多喪尸都消失了。”
“消失了?”對于消失這個詞唐否有些疑義,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艾琳忽然抬眼看了看唐否,接著就用不咸不淡的聲音說︰“就是你想得的那個意思,就是不見了,連尸體都不見了。”
“當然也不是全部,還是剩下了不少喪尸,可是比在地震之前的少多了。”
這個小隊的四個人年紀也都在二十歲上下,大概報著想要從唐否嘴里套信息的緣故,他們對于唐否的問題回答都還算是主動全面,一路上你來我往,等抵達營地的時候,幾個人跟唐否都相熟了不少。
真的是營地。
這里明顯是一個人類曾經生存過的遺跡,在營地周圍還能看到一些倒塌的牆壁和很多的碎磚頭,不過,並沒有什麼完整的房子。
一圈用樹枝搭起來的圍欄,大概有一米多高,上面甚至還圍繞著不少的鐵絲網,正面是一道可以容納三四個人並排通過的木頭門,在門口站著四個守門的年輕人。
他們無一看起來不是身體素質很好的,年紀都是在二十三四歲,手里都拿著鋒利的武器。
甦恆幾個人帶著唐否站在門口的時候,其中一個守門的年輕人伸手攔住了唐否︰“你是新來的?”
盡管對于再一次進入人類的營地還是心中懷有一些顧忌,不過唐否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她很鎮定的點點頭︰“是,我是新來的。”
守門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唐否,接著跟身邊的幾個人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對著唐否說道︰“你跟我過來登記一下。”
這是剛剛進入營地的人都要經過的程序,剛剛在和甦恆小隊走回營地的過程中,唐否已經從甦恆幾人的口中大致知道了,所以,她干脆的跟幾人告別,跟著那守門人朝著營地里面走去。
這是一個並不算大的營地,除了在營地的正中間有一頂救災專門用的帳篷之外,其他所有的建築物都是簡單的用干草和樹枝搭成的棚子,這麼猛的一看,唐否很有一種自己已經走入了博物館中的史前文明人類展館。
在登記之前,唐否其實一直都很擔心會不會再出現像是上一次進入人類基地時候的狀況,可是並沒有。
守門的年輕人將唐否帶入了一間草棚子里,在那間棚子中有一張木頭桌子,雖然中間裂了一條縫隙,但是看起來還能用。
棚子里有幾個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到五十歲中間的男女,他們手里都拿著紙筆,還有算盤,正在 里啪啦的算著什麼。
“應姐,來了個新人。”守門的年輕人站在桌子前面,十分有禮貌的對著其中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性說道。
被叫做應姐的女性抬起頭,先是跟年輕人打了一個招呼便將目光落在了唐否的身上,她笑了笑,笑容很是友好。
只見她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走到了那張桌子面前,從抽屜里面拿出了一個挺大的本子,才對唐否招招手,讓她走過去。
“叫什麼啊?”
“唐弗。”這是唐否跟甦恆他們說的名字,自然而然現在也拿出來應付面前的人。
“幾歲啊?”
“二十一。”
“你有沒有什麼特長啊?”應姐間自己的問題讓唐否有些迷惑又仔細的加了幾句︰“就是說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會的東西,就比如說,你會不會做皮具啊,做衣服啊,做木匠,還有打鐵啊、織布啊、釣魚啊什麼的生活特長,再或者,你會不會散打、跆拳道、武術之類搏擊術什麼的?”
雖然心里有些疑惑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唐否還是老老實實的搖頭︰“不會。”
“你在末日來臨之前是學生嗎?”應姐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失望的表情,只是低頭在那個大大的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是,還在念大學。”
“你是念什麼專業的?”
“教育心理學。”
……
就這樣,在應姐詳細的問了唐否一些關于她自身的能力之後,她就得到了一個用陶土燒成了圓形徽章,雖然做得一點都不細致,不過卻可以帶在脖子上。
徽章上面印著一朵薔薇花,可以用繩子拴好帶在脖子上,這便是這個營地的徽記了。
如果以後要在這個營地里面的落腳,那麼必須要有這個徽記才行。
簡單來說,這就跟身份證差不多,只不過,好像這個身份證只能在這個營地里通用。
出了這間草棚,唐否就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正在門口,笑眯眯的望著她說︰“你是唐弗吧,我是張玲,來帶你認識一下營地。”
這自然是最好的,現在唐否真的是一頭霧水,盡管剛剛和甦恆的交談中,他們已經跟她說了不少關于營地的事情,但是總的來說都比較散,還沒有人系統的跟她介紹過。
她還在想,自己要從什麼地方打听現在的情況,竟然就有了這個張玲,還真是瞌睡就遇見了枕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