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
未等顧寒開口，一只又一只奇形怪狀，丑陋無比的鬼物發現了三人的到來，紛紛從鬼霧後撲了上來，似有些不堪重負，那屏障被撐得越來越薄，似有破碎的趨勢。
“使者！”
游方翱面色一驚，看向顧寒，“它們……”
“怕什麼。”
顧寒淡淡道︰“它們不過是想出來而已。”
“那……”
“想出來，就讓它們出來好了！”
言罷。
劍光一閃，屏障立時兩分！
“吼！”
剎那間，數十只鬼物沒了阻隔，咆哮著朝三人沖了上來。
只不過。
這些鬼物連真正的鬼族都算不上，實力更是相差極遠，看似凶殘，可連靈智都沒有多少，別說數十只，就算千只萬只，也根本對顧寒造成不了絲毫傷害，隨著劍光閃過，俱是化作了一堆碎肉！
恩？
游方翱一愣。
顧寒出手的模樣，哪里像是受了重傷的？
只是不等他問，顧寒一個踉蹌，身上的氣息變得虛浮不少，似乎因為剛剛的出手而牽動了傷勢。
冷妹子連忙將他攙住。
顧寒搖搖頭，示意她沒事，直接將那枚鬼面玉符拿了出來，不斷吸收這些鬼物的尸體，只是收效甚小，數十具尸體，也不過讓玉符上的白色增加了一絲絲，顯然，這些鬼物，連那些炮灰惡鬼也比不上。
“吼！”
也在此時，又是一連串的咆哮和尖嘯自那鬼霧中傳了出來。
“使者！”
游方翱連忙站了出來，面色一肅，“您暫且休息片刻，由我為您開路！”
“辛苦游方祭巫了。”
“使者哪里話！”
游方翱搖搖頭，一臉的視死如歸，“若是能助使者斬殺惡鬼，解救諸部族，游方翱就算賠上這條命，也值了！”
話音落下。
他兩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幽芒，一股堪比聖境修士的魂力瞬間爆發，義無反顧地跨過屏障，朝那入口沖了進去，剎那間，鬼物的嘶吼和他的怒喝聲此起彼伏。
雖然並無修為。
可依靠著那天生強大的魂力，竟暫時擋住了這一批鬼物的攻勢，甚至還在不斷向前推進。
有缺陷。
顧寒看得分明。
游方翱的魂力之厚，的確堪比聖境，只是卻沒有融入法則碎片，形成聖境修士獨有的聖威，論綜合實力，大概能和超凡境修士相當。
“走吧。”
看到對方血奮戰，舍生忘死的模樣，冷雨疏語氣微嘲，“他這麼做，不外乎是想要咱們進去罷了，這入口中，一定隱藏了諸多的秘密和真相。”
“還有凶險。”
顧寒補充了一句，猶豫道︰“要不……你留下，我先進去看看？”
“不！”
“听話！”
“不！”
冷妹子難得耍起了小脾氣，“就不听話！”
顧寒︰……
嘆了口氣。
顧寒也只得依她，其實留她一個人在外面，危險不一定比那入口少。
入口後方，其實是一個通道。
剛一進來，二人便被那森森的鬼霧包圍了起來，同時一股腥臭腐爛的味道，夾雜著無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縱然顧寒久經戰陣，也隱隱皺起了眉頭，一眼看去，腐爛的，沒腐爛的殘肢斷臂，零碎尸首……遍地都是！
有人族。
更多的，卻是他根本叫不上名字的種族。
前方。
游方翱依舊在奮力拼殺，雖然鬼物越來越多，他每每都是險象環生，可每次都恰好躲過致命攻擊，一步一步地向前推進而去。
有苦力在。
顧寒自然懶得動手，直接捏著玉符，將一只又一只鬼物尸體收了進去。
只不過。
依舊沒給玉符帶來多大的變化。
“格局小了。”
他很不滿意，“既然給咱們挖坑，想釣咱們的魚，魚餌給的也太少了點！這一點，得跟人家靈涯學學，雖然他是個畜生，狗東西，為人卑鄙，陰險，狡詐……可論手段布局，還是很大氣的，連道果都拿出來了！”
噗！
冷妹子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都這種情況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是玩笑。”
顧寒嘆了口氣，“咱們現在太被動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見招拆招就是了。”
冷妹子安慰道︰“他不對咱們出手，顯然是想謀劃什麼，這就是咱們唯一的機會。”
謀劃？
顧寒眉頭微皺。
莫非和先前岳青中的算計有關系？
只是擺渡人和惡鬼一族勢同水火，不死不休，有什麼可以謀劃的？
比要了對方的命還重要？
“使者！”
也在此時，在前行了極長的一段距離之後，游方翱暫時將遇到的鬼物清理干淨，身上滿是污血，魂力消耗了大半，踉蹌著來到二人面前，“游方翱……有些撐不住了！”
看著悠閑的顧寒。
他終于覺察到不對勁來了。
進來之後，顧寒跟換了個人一樣，先前的豪氣干雲，義薄雲天全都沒了，他剛剛故意制造了好幾次生死危機，可顧寒根本不理不睬，似乎就只拿他當一個炮灰，苦力而已。
“是麼？”
顧寒似笑非笑，“我怎麼覺得，你還有很大的余力呢？”
“使者！”
游方翱一愣，“您這是……何意？”
“沒別的意思。”
顧寒笑道︰“繼續帶路吧，這條路，你應該比我們熟悉得多吧？”
“……”
游方翱沉默了一瞬，“使者，您懷疑我？”
“還用懷疑？”
“你……”
游方翱一臉悲憤地看著顧寒，“使者！我游方翱所求所做，就是一個問心無愧！我畢生之心願，就是讓族人免受惡鬼襲擾，給他們謀個太平！除此之外，絕無私心，難道您非要讓游方翱死在您面前……”
“來。”
話未說完，顧寒已是將長劍遞到了他面前，“光說沒用，證明一下。”
“您……”
“你想以死明志。”
顧寒笑呵呵道︰“我成全你，正好我這劍很鋒利，保準你死得既干脆又利落。”
“……”
游方翱明顯被顧寒的舉動搞得有點懵，沒說話，也沒接劍。
“看看。”
顧寒語氣微嘲，“不敢死，就別裝。”
鬼霧起伏下。
游方翱的臉色忽明忽暗，有些詭異。
“使者。”
“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游方翱才再次開口，只是聲音里已經沒了先前的激昂和正義，反而多了幾分沙啞深沉之意。
“你來的時候。”
冷妹子突然開口，只是聲音里也沒了先前那種呆萌之意，變得很清冷。
“原來如此。”
游方翱恍然大悟，“你一直在跟我演戲，我竟然沒看出來！”
顧寒心中嗤笑。
看？
就憑你？
我剛開始遇到她時都沒看出來！
冷妹子的演技，早已臻至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