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
無數尸體堆積成山,十里方圓都散發著無窮的臭氣。
然而卻有不少似狼似狗的生物。在亂葬崗上來回的走,尋找食物。
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尸臭味,對它們來說,卻像無上的美味一樣。
這是食尸犬,大陸上最低等的一種獸類,甚至連一級玄獸都算不上。
因為它的某些特性,榮幸的登上了玄師們最厭惡的獸類榜。
大陸獸類分為三種。
一種是不入流的野獸,也就是普通的獸類,沒什麼特殊能力。
一種是玄獸,玄獸分四個等級,由高到低為天地玄黃,不過天級玄獸只在傳說中听過。
玄獸擁有一些天賦能力,比如火球,水球等等,可以利用天地玄力。
第三種是源獸。
源獸沒有等級,能力無法預料,而且及其稀少,然而每出現一頭,都很難對付,會給一個地方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但是大陸三至寶,源獸卻算其一。
它全身都是寶,哪怕一根毛發都能讓人搶破頭。
食尸犬,就是屬于野獸類,以腐尸為食,貪婪又難纏,身帶尸體,普通人被咬一口,神仙難救。
哪怕是玄師,都及其忌憚這玩意兒。
尸氣入體,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這亂葬崗上腐尸眾多,一向是食尸犬最青睞的地方。
一眼望去,足足有十幾頭食尸犬。
食尸犬們不停的刨著食物,眼里泛著青光,張著的血盆大口,滿是腥氣。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席卷而至,剎那風雲變幻,天地變色。
食尸犬們嗷嗷大叫著,狼狽的夾著尾巴就瘋狂逃竄。
短短片刻,亂葬崗上就再看不到半只犬影。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忽然出現一個黑黝黝的大洞,一個人被拋了出來,摔在一堆尸體之中。
將人吐出後,黑洞就消失了。
只有尸山上趴著的那個人證明它出現過。
……
不遠處。
兩個僕從打扮的人,偷偷摸摸的向亂葬崗走來。
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將他們刮的凌亂不堪,頭頂的家丁帽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幸好,狂風很快停止。
家丁甲連忙把自己的頭發撥好,一臉納悶︰“這鬼天氣搞什麼?”
“管它搞什麼,時間不早了,快走吧。老爺還等著咱們回去復命呢。”家丁乙催促道。
“是啊,咱們快走。”
“走。”
很快,兩個家丁就趕到了亂葬崗,先是張望了一番,沒看到食尸犬的蹤跡,松了一大口氣。
“怪了,今天那幫惡心東西居然沒出來。”
“別說了,趕緊找尸體吧。”
兩家丁兵分兩頭,開始捏著鼻子尋找尸體。
很快,他們就注意到了尸山頂上比較干淨,仿佛才死了沒多久的甦念傾。
“我覺得這個不錯。”
“我也覺得不錯。”
“那就這個?”
“就這個!就這個!”
兩家丁協定好,迅速掏出一只麻袋,將甦念傾塞進去,哼哧哼哧扛著就跑。
仿佛身後有鬼在追一樣。
深夜,月上中天。
姜國國都,一座豪華府邸後院,兩個人背著麻袋偷偷溜了進來。
早有人迎了上來︰“找到了?”
“找到了,絕對新鮮!”
“那就好。老爺已經在等著了,你們快去吧。”
“是。”
兩家丁背著麻袋,迅速向某個方向移動。
而身後,一群幽影出現,處理掉所有痕跡,關上後門。
……
兩家丁一路暢通無阻,到達所謂老爺的住處。
將手中的麻袋輕輕放在地上,兩家丁跪倒在地,低下頭顱,絲毫不敢看前面的那抹身影。
“老爺,屬下幸不辱命。”
“嗯。”淡淡的聲音,含著無窮的威壓。白暮秋放下茶盞,踱步到麻袋前,下巴微點︰“打開。”
“是!”
兩家丁一拱手,小心翼翼的將麻袋扒開。
甦念傾那張蒼白的臉就顯露在三人面前,包括那個丑陋的暗紅胎記,毫無遺漏。
兩家丁瞳孔一縮,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不約而同的趴在地上,拼命的磕頭求饒。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白暮秋需要的尸體,是必須毫無瑕疵,沒有任何特殊的特征的。
但是他們看到甦念傾時,只顧著高興了,卻忘了查看一下她的臉,以至于出了如此大的疏漏。
白暮秋對他們熟視無睹,一雙銳利的眸子停留在甦念傾的臉上,微微眯起︰“洛家……丑修羅。有意思,有意思。”
他隨手一揮,旁邊那兩個拼命磕頭求饒的家丁就靜止不動了。
片刻後,一陣清風拂過,他們直接化為捻粉,消散于風中。
這一手,不動聲色致人于死地,至少要玄尊才能坐到。
白暮秋,大陸都赫赫有名的布衣丞相,手無縛雞之力的大文臣,居然是玄尊?
這個消息傳出去,大陸怕是要再震上三震。
殺了兩個人,對白暮秋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他甚至心情很好的勾著唇角,手指一點,一道光線從指尖射出,另一頭連接著甦念傾。
“跟我來吧。”
輕笑一聲,白暮秋閑庭漫步般離去。
身後,甦念傾在他的玄力牽引下,漂浮著移動。
一直來到丞相府中心的位置,白暮秋抬手,手如電光般,瞬間連點上千下。
空中一副復雜的秘紋一閃而逝。
緊接著一道屏障憑空出現,屏障那頭,是影影綽綽的連綿房屋,磅礡大氣,又不失江南建築的婉約。
白暮秋抬腳進入,甦念傾也跟了進去。
那屏障微微閃動,然後化為一道水波,融入空間,隱匿不見。
而丞相府,諾大的府邸,竟無一人察覺。
進的屏障,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這里,仿佛是一個縮小版的丞相府,府中府,這里的每一處,都和外面的丞相府一一對應。
就比如那清澈的一汪湖泊。
比如那湖泊中心,那座雅致的水榭。
白暮秋帶著甦念傾,直奔水榭。
水榭中有一方軟榻,白暮秋將甦念傾輕輕放在軟榻上。
微微俯身,冰涼的指尖劃過甦念傾的臉頰,最後停留在她的胎記上。
甦念傾似有所覺,不滿的皺著眉頭,躲了躲。
最近怎麼老有人戳她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