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見到幸寡婦進了閨房,王二並沒有止住腳步,他東張西望了一下,確定四下無人,然後悄然的走近房門,賊頭賊腦的側起了耳朵,仿佛隔牆听老鼠,他听得那麼認真,以至于一時忘了害怕……
隱隱的,一個聲音響起︰“毛郎,我來了,給你帶吃的來了——”
听到幸夫人的聲音,王二不禁眸子一閃,他猜得沒錯,幸寡婦果然養了野男人,只可惜這野男人不是自己,枉費自己在廚房里盡心盡力那麼久,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幸寡婦要找男人應該先找家里的,先找自己啊!
念及于此,王二決定做點什麼,以便改變這種被動局面,去大老爺那里告發幸寡婦?要是這樣的話,幸寡婦會受到浸豬籠,那自己以後豈不是沒有機會了嗎?看來不是什麼好主意!
以這件事,這件私會情郎的事來要挾幸寡婦?讓她從了自己,念及于此,王二不禁留起了哈喇子,臉上露出了笑意,兩顆外長的門牙讓他頗有幾分賊相!
只是光憑他的一面之詞,大老遠怕是很難相信他,他得有證據,去哪里找證據呢?要是有一台留住聲音的機器就好了,只可惜沒有,難道要叫大老爺來抓奸?萬一抓不著呢?
再說了,家丑不外揚,要是大老爺知道這件事以後,多半會把自己趕走,甚至有可能把自己殺了……怎麼辦呢?
算了,先觀察一段時間吧,狐狸總是會露出尾巴的,要是那個毛郎是自己就好了,想想都讓人爽~死了……
王二大概是廚房里偷吃太多了,營養嚴重過剩,每天早上都頂起老高了,卻連個媳婦都沒有,晚上又不能出去,出去了也不舍得去逛窯子,做伙夫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愁吃,只是沒什麼錢,那點工錢剛好夠養老母……命苦啊!
王二曾經也去逛過窯子,逛了半天,只能去佔一下站街女的便宜,只是摸~摸屁~股,摸~摸屁~股人家都嫌棄他,舍不得花錢去找漂亮的,只能找了個又老又丑的,價格已經很便宜了,普通的小姐要十貫銅錢,那些又老又丑的卻只要五貫。
饒是如此,王二還是砍了半天假,最後把價格敲定在兩貫,這才跟著人家上了閣樓,進了個黑糊糊的小單間,也許是太過興奮,王二竟然當場拉起了肚子,沒有辦法,他不得不上了個大號,只是人家小姐是計時的,等王二上完大號,這時間也差不多了。
那老女人一直在抱怨跟他做那單生意有多虧,才兩貫銅錢,卻要花那麼多時間,無視女人的抱怨,王二猴急猴急的,硬是把老女人壓在了下面,沒有任何前~戲,一來是他不需要,也沒有那個概念,二來他沒時間了。
饒是沒有時間了,他硬是趴在女人身上使勁征伐了半個晚上,作為伙夫,王二有的是力氣,那女人平時接客也比較多,體能有些透支,根本就無力反抗,盡管這丑男人 得她生痛!
想想這男人也怪可憐的,五貫錢硬是被他砍到了兩貫,要不是她嫌煩,怕影響生意,她才不會接這個客呢!
難道這男的沒有見過女人,自己一個老女人呢竟然被他吃成這樣?
要不是因為自己接了太多客,被他這麼弄倒是舒服,只是今天晚上,她已經接了十幾個客人了,被他這樣折騰,自己只有疼痛的份,哪里還有什麼舒服可言?
這男的雖然又胖又丑,但是這能力倒是挺強,要是哪個女人嫁給他,倒也很辛福,嫁給他女人就偷著樂吧!又大又長又持久……總之,除了丑和摳以外,其他方面都非常不錯!
老女人自信閱男無數,看男人一向很準!
王二在幸寡婦閨房門口愣神了半天,最後實在听不到什麼動靜了,只能悻悻的離開。
昨晚跟毛如海作別以後,曹雲飛馬不停蹄的去了飄香院,那個住著妙音的飄香院。
妙音找就做了安排,凡是曹雲飛過來,任何人不得阻攔,直接讓他來找自己,現在妙音儼然已經成了這個飄香院的老大,也不在為錢彈奏,看心情,心情好的時候就免費給客人~彈奏音樂!
此時妙音正在睡覺,現在很閑適,沒什麼事的話,平時就看看書,彈彈曲子,晚上按時睡覺,這樣她才能一直美下去,只有一直美下去,曹公子才不會嫌棄她,有了曹公子,她這輩子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由于有守衛,妙音一直為曹雲飛留門,門口只是虛掩,曹雲飛輕輕推開房門,沒有發出任何響聲,在柔和的燈光下,美人如醉,她睡了,睡得很甜,很美,有如做著好夢,夢見了自己的情郎!
而那個情郎就是自己,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一個比完美還完美的男人……
曹雲飛沒有打擾美人睡覺,他在旁邊安靜的做著,有如打量一具藝術品,曹雲飛仔細打量著睡著了的美人,對,就是睡美人,好柔,好美……
大概看了半柱香的時間,曹雲飛開始觀察起了房間的布置,白色的蚊帳只是支著,封口並沒有封上,這個季節顯然沒有蚊子。
白色的櫃子站了一堵牆,這小妮子的東西顯然很多,曹雲飛有些奇怪,一個儲物戒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裝完了嗎?干嘛還要整那麼大一個櫃子!
另一堵牆上是一扇大窗,大窗可以看到整個飄香院里的風景,也許小妮子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往外看吧!曹雲飛走到窗前,向外觀察了起來,院子里到處都是燈籠,倒不會暗!
清風徐徐,倒也挺舒服,女孩子能過這樣的生活已經很不錯了,不然像那些普通娼妓一樣,一天到晚接客,那就慘了……
這個世界上適合女孩子的活還真不多,大多數都是嫁給了農民,她們承擔的勞務一點也不比男人少,一到征兵季節,男人們都外出打仗了,所有的農活就交給女人了,可想而知,這里的女人有多苦!
男人的土地都是在戰場上殺出來的,要是不去戰場拼殺,他們就沒有土地,沒有土地,自然就沒有辦法娶妻生子了,所以,女人們注定要嫁給軍人,嫁給殺戮……有很多女人沒過幾年夫妻生活,就開始變成了寡婦,寡婦很難再嫁人的,寡婦偷情又會被浸豬籠,所以,女人並不好做!
織錦機邊鶯語頻,停梭垂淚憶征人。
塞門三月猶蔚索,縱有垂楊未覺春。
這就是《楊柳枝》打動人的地方,寡婦的本質是殺戮的結果,是為黑,所以叫“黑寡婦”!
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在被社會裹挾,裹挾著做各種各樣的事,為的只是能活著,能活好活長的並不多,有多少人能為自己而活呢?
曹雲飛看似風光,似乎在為自己而活,冥冥之中卻被動的做著各種事情,國家有如一部戰爭機器,它需要人們為它勞動,男人要麼耕要麼戰,女人要麼耕要麼生,最終都成了推動國家機器運轉的合力……
生在社會里,有如漂泊在海洋里,看似你在游泳,卻無時無刻不被海浪裹挾著,你沒有停下來的機會,要是真的停下來了,等待你的只有沉沒,只有毀滅……
活著是為了什麼?為了活著,為了活出自己,為了不再孤獨,為了尋找區別于死的東西……
……思緒翻飛,天快亮了,曹雲飛感覺自己有些浪費時間了,念及于此,她回到了床前,有些這小妮子醒來以後還會責怪自己浪費了大好時光呢,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不再多想,曹雲飛慢慢靠近妙音,嘴唇輕輕貼上了她的香~唇,正在做著美夢的妙音一時被驚醒,忍不住驚叫了起來,本能的拍打著曹雲飛,曹雲飛卻抓~住她的玉手︰“寶貝,是我——”
確認是曹雲飛後,妙音當即由驚懼變成驚喜,一把將曹雲飛拉到懷里︰“壞蛋,你個大壞蛋,也不叫醒人家——”
“對不起,我見你睡得太香,太甜,太美,不忍心打擾,我在這里等了半天,最後實在忍不住了——”
有時候你以為你是對別人好,為了別人好,那只是你以為的,沒有溝通的判斷都是單方面的,都是自私的,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好心做壞事常常就是缺乏溝通,曹雲飛現在就做了這樣一件齷蹉事……
“傻~瓜,人家怎麼會怪你呢?你什麼時候來人家都高興得不得了,你怎麼會那麼傻呢,你看你浪費了那麼多大好時光——”
心里五味雜陳,按理說,曹雲飛那麼在意她的感受,她應該高興,只是曹雲飛浪費時光,卻讓她高興不起來,盡管有些矛盾,小妮子心里還是樂開了花……
“好,我錯了,我要好好彌補我家妙音好不好,我就陪著你,陪到你膩為止,天塌下來也不管了,好不好?”
甜言蜜語從來都是必備的調料,不至于天長地久,只在乎此時此刻,曹雲飛不介意口若懸河,能答應的都答應了,這也就是女人最後罵男人渣男的原因,情到深處,全然以及主觀化,哪里還顧得著能不能實現?
所謂的浪漫,所謂的詩性不就是超于于客觀的表達嗎?有時候,女人也知道各種許諾都實現不了,她們卻很受用,只是在失望之後會把老賬都翻出來,數落男人的各種不是罷了!
“人家不怪你了,傻~瓜——你只負責銷~魂就好了,人家才不想給你增加任何負擔呢,記住了傻~瓜,真正愛你的女人是不會成為你的負擔的,因為她已經變成了你,你又怎麼會忍心讓自己成為自己的負擔呢?”
要是自己在洞里憋一整天,那不憋死才怪呢,要是有美人陪著,那就不一樣了,毛如海心里緩了不少,在洞~穴里玩,一定很刺激吧?人類最初應該就是在洞~穴里生兒育女的!
“我先給你去弄點吃的吧,一個晚上沒有吃東西,你應該很餓了吧?”
毛如海確實很餓了,昨晚只顧喝酒了,卻沒有吃多少肉,或者能補充能量的食物,幸寡婦必須得再回去,找點能吃的,而且必須不讓人發現!
回答客廳,幸寡婦在餐桌上沒有找到什麼吃的,只能去廚房找找,這種事她只能自己做了,不可能叫侍女去給她拿,要是引起侍女的懷疑就麻煩了。
櫥櫃里吃的東西倒是不少,直接吃的卻只有烤雞和一些熟牛肉,找了個竹籃,裝了一直只烤雞和兩手牛肉,確定外面沒有人,幸寡婦這才走了出去。
只是,有些不巧,出來時她恰好踫到伙夫,一時不知說什麼,她只能什麼也不說,提著籃子,自顧自的往外走,一個下人還不敢隨便問主人話,到時候再給個答復就可以了!
伙夫王二見到夫人,只能行個禮,向夫人問好,幸夫人象征性的點了點頭,依然沒有停止匆匆的腳步,王二臉上掠過一縷狐疑,卻什麼都不敢說。
作為伙夫,王二營養還算好,看到那麼曼妙的幸寡婦,心里沒有想法才怪呢,只是一直沒有什麼機會下手,按理說,一個下人是不敢拿主人怎麼樣的,只是他知道幸寡婦非常寂寞,非常需要個男人來安慰,只要事情做得萬無一失,牡丹花下也未必會死!
基于這一點,他不怕尋找機會。
這幸寡婦匆匆忙忙的提著籃子,有些鬼鬼祟祟,平時她從來沒有這樣子過啊,難道是私會情郎?念及于此,王二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幸夫人後面,誰知道這幸夫人沒有往外走,而是回了自己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