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被妹妹逼著洗完碗筷,張昊便回房了,這次他沒有即刻修煉,而是打開了電腦。
在搜索引擎里輸入幾個關鍵字,大熊貓、藍城山、妖獸。
之前妲己說的自己進藍城山的投名狀,必然是與這黑色氣息有關,結合她給出的提示,張昊試著看看,能不能在網絡上搜出來點端倪。
之後他又變換字眼,把藍城山換成藍城,乃至川州,一目十行地瀏覽著……
而不知何時,白貓突兀地出現在了張昊身後,一雙眼楮在黑暗中發著赤光……
“果然如此!”
根據網上找到的信息,張昊終于找出來黑色氣息的真面目。
大熊貓,外表憨厚可掬,但戰斗力極強,一般黑熊都不是對手,據傳上古時期,曾在軒轅黃帝與炎帝的戰爭中被馴服,作為戰斗兵種。
而在那場記錄中的熊貓,被稱為“貔貅”。
貔貅,神話中的動物,只吞不泄,據傳明初巨富沈萬三有個聚寶盆,便是貔貅所化。貔貅也被人們當做招財聚寶,凝聚財運的象征。
如果那黑色氣息真是貔貅所化的,那張昊便找出了沈意,王經理,張若瑾這三者身上的共同點。
他們都具有財運。
無論是開著跨國公司,還是經營小小門店,亦或者張若瑾那樣僅僅就讀于商學院金融系,他們三人,無疑都是具備商人資質的,因此黑色氣息才找上他們。
“再結合她說的,藍城山下鎮壓著妖獸……也就是說,藍城山下有一只千年貔貅,因為某種原因封印破開,所以妖氣泄露沾染到了後代熊貓身上,而後再附著在了有財運的人身上……
而所謂給藍城山的投名狀,意思就是讓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張昊自言自語地推論道。
“沒錯。”
驟然背後傳來聲音,嚇得張昊差點從椅子上翻下來,轉身一看,妲己正以人形態站在自己身後。
“這黑色氣息便是貔貅妖氣所化,在人體內,吞噬氣血轉化為財運,財運越大對身體的傷害也越大,以命換錢。”妲己也不理會張昊氣惱的樣子,按下電燈開關,坐在床邊緩緩道來。
“難怪沈意病的那麼重,其他人卻沒什麼事。看來他也賺得真夠多啊……話說我要是把貔貅妖氣塞到我身體里怎麼樣?那豈不是說我每天修煉的靈氣全部轉變成白花花的銀子,我不就成了人形印鈔機了?”張昊思維天馬行空,眼前驟然一亮。
“那妖氣都不附體于你,你就該有自知之明,你沒那財運的。”
又被妲己打擊了一把,張昊也不失落,坐在了她身邊。
“話說你今天怎麼心情這麼好,又有閑心跟我聊天啊?”
“沒什麼,只是來履行承諾,既然你已經找到了投名狀,那差不多也該上藍城山拜師了,我來幫你處理一下體內妖氣,免得上了山被人看出,一同壓在山下當鎮山獸。”
“你不是說在一般修士眼中我與散修無二,根本沒區別嗎?”張昊愣住了。
“你也說了一般修士。”妲己淡淡道,“藍城山上有些老怪物,他們眼中你自然躲不了。”
要是以前,張昊肯定要心里吐槽一句︰誰有你這老妖怪老啊。不過現在知道自己念頭會被勘破,自然便忍下不語。
妲己傳了張昊一門神通,依然無名,不過她直言︰此法一修,除非是聖人親至,不然誰也看不穿張昊體內妖氣。
本來听妲己說的這門神通這麼厲害,張昊還持懷疑態度,但听到“聖人親至”這四個字,張昊心中突然有了個猜想。
雖然沒有說出,但妲己自然是知道張昊腦中所想,她也不打算隱瞞,直接承認道。
“你沒猜錯,這的確是當初女蝸娘娘傳我,讓我附在甦護女兒身上時的法術,不然我豈能進得了宮。”
“那怎麼一進宮就被發現了?”張昊好奇道。
“西伯侯姬昌,懂羲皇參河圖洛書演化的先天六十四卦,推算出來的。”
“……”看著妲己,張昊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用同情我。”妲己能感到張昊此刻心中情緒,冷冷道,“你若有空,便多演化一下這門法術,免得上了藍城山顯了馬腳。”
“對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張昊驟然問道。
“不是。”沒待張昊問完,妲己吐出這兩個字,就又兀自消失了。
“喂,在別人問話前就回答也太失禮了吧!雖然你能觀我識海,但也走走場面話啊。說不定我是想問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呢?”
說完一番俏皮話,張昊心中那陰霾一揮而盡。老實說,他剛剛最後一個問題其實是在心中懷疑妲己的,但妲己一如常態的回應,反而令張昊安心。
如果說你要害我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拖到現在呢?
“你讓我上藍城山,不會是想拿我當棋子,去救出那頭貔貅之祖吧?”
這便是張昊心中那個沒問出口的問題。
清晨的藍城山,早上五點剛過,所有藍城修士便已齊坐于山前正殿,雖然初日未升,但紫氣已至,此刻修煉,可事半功倍。
修道本就是件苦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日子過得淡如水,苦修積攢數十載,才能跨出一個大境界。
藍城派的掌門,也正是被沈意稱為老劉,劉一心的父親,藍城掌門劉正風,此刻正在大殿前,俯瞰著下方弟子們,不時點頭。
下面這些人都是藍城親傳,意味著藍城派的未來。
“嘿嘿,老劉,你听說了沒,昨天你女兒上我的卜卦課時跑出去接電話了。”突然,一老道嬉皮笑臉地湊到劉正風身前。
“知道。”劉正風點了點頭。
“知道?知道你還這麼平靜。”老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下面人都說,一心是十八春心動,紅線手中牽……”
“這是你卜卦卜出來的把?也不用往小輩身上推。”
“咱哥倆認識幾十年了,你也知道,我是出于關心一心啊。”老道拍了拍瘦如柴地胸脯保證道,“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給你卜出來,那亂了一心道心的混小子在哪,然後你上門興師問罪,看看是哪個門派的混小子這麼大膽!”
劉正風長長吐了一口氣,斜眼瞥了老道一眼。
“老孫啊,你意思讓我下山去找那壞我女兒道心的混小子的麻煩?”
“對。”
“然後我下山了你幫我照顧我女兒?”
“對。”
“然後再乘機教她卜卦,好讓她繼了你的道缽?”
“對。”老道本能被套出了心里話,趕忙否認道,“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意思。”
“老孫啊,雖然一心是我女兒,但當初在師父面前說的很清楚,卜卦和符篆,她命在哪方便是哪方,誰也強求不得。一心這些年跟我學了符篆,若再分心學卜卦,豈不是雜而不精,反而害了她嗎。”
“那可不一定……一心八歲看懂河圖洛書,明顯天賦不一般,一心兩用說不定事半功倍。”孫老道嘀咕道。
“死了這條心吧,等到下面這些弟子哪個再懂了河圖洛書,你再傳他不就行了。”
“等他們?等他們看懂至少都三十而立了,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誰說的,你不就是三十歲後才懂河圖洛書,入了卜卦的門嗎?”劉正風一撫長須道。
“所以我比不過你啊!”孫老道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二十便曉河圖洛書,入了符篆一門,我比你晚了整整十年,才處處不如你。如今你女兒青出于藍,八歲便懂河圖洛書,我要是再收個三十歲的徒弟,豈不是又要重蹈我當年覆轍,被你門人欺壓一輩子。”
“什麼欺壓不欺壓的。”劉正風哭笑不得,“我們修道之人求個念頭通達便可,想那麼多干嘛。”
“不收一心當徒弟,我這念頭就不通達!”
……
“啟稟掌門,外門道觀有人求見劉一心師姐。”
突然,一傳令弟子來到兩人面前稟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