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太太也知道,光幾句沒油鹽的話對寧伯侯夫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兩家算是真仇了,關系再也難恢復到從前。
昕妹妹,你……多保重。”東西收拾得差不多,林岳峙扶著寧伯侯夫人往前走,到葉昕眉身邊時,眼神里多了幾分痛苦與愧意。
世子多保重。”葉昕眉福了一福。
林岳峙扶著寧伯侯夫人向前走了幾步後,突然回過頭來,專注地看著葉昕眉︰“昕妹妹,我們……可不可以重來?你不退婚,而我,再也不多看任何女子一眼,今生今世,只娶你一個可好?”
如果葉昕眉願意,那葉家與林家還真的可以重修舊好,先前的所有芥蒂都可以一筆勾銷。
連寧伯侯夫人眼中都多了幾分期待。
齊老太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葉昕眉,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更牢實。
他不知道,有的傷害造成了,就如同在石塊上刻下印痕,永難抹去?
一個連自己的心都摸不透的人,許下的承諾,有能有幾分是真?
葉昕眉很想笑,笑林岳峙的幼稚,他當這是過家家麼?這個對象鬧翻了,再換一個重來就是?
世子,如果現在葉齊眉回頭,向你認錯賠罪,向你保證,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好,只愛你一個人,你還會接受她嗎?”葉昕眉柔柔地問。
林岳峙怔住,眸子里升起一絲痛苦與絕望,抬手向葉昕眉一輯,默然地轉過身去,扶住寧伯侯夫人。
林氏母子漸行漸遠,齊老太太和葉昕眉站在原地目送,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處。
轉過身時,就听到一陣低低的啜泣聲,葉昕眉側目看去,只見葉齊眉躲在大樹後,掩面痛哭。
她是來送林岳峙的麼?
到底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不敢現身,不然,只會讓林岳峙更不恥。
齊老太太握緊了她的手繼續往前走,象沒看見一樣。
將齊老太太送回到怡壽堂,葉昕眉帶著梅香往幽竹院去。
大樹後,葉齊眉果然走了,葉昕眉沒有多想,回了幽竹院。
族長葉清海親自去了一趟寶軒堂之後,錦鄉侯終于寫下休書,小王氏的名字從族譜中除去,添上葉定韜的名字。
毛球一見到主人,就竄出來往葉昕眉身上爬,葉昕眉將它摟在懷里,撫著它的耳朵問︰“頭還痛不痛?傷好了沒?”
毛球吱吱地叫,還不時地用爪子摸自個的頭,興奮地把頭往葉昕眉的懷里鑽,示意它的傷已經好多了。
葉昕眉親了它一下,抱著一起進了正堂。
逗毛球玩了一會兒後,葉昕眉讓竹韻替她拿繡活來,竹韻跑得飛快,兩眼亮晶晶地將她繡了一半的袖子拿來︰“小姐,您趕緊著吧,等明兒上了船,就可以送出去了。”
葉昕眉抬眼看她,竹韻嘻嘻的笑,頑皮地眨眨眼︰“王爺幫了小姐這麼大一個忙,怎麼著也該表表心意吧。”
葉昕眉看著袍袖發怔,沒來由的一陣臉皮發燒。
是要感謝他,可他是王爺,要什麼好東西沒有?
還真想不出來該送什麼好。
親自動手作的當然更能表達心意,可是,做件衣服……某人是不是又會一臉傲慢地來一句︰你對本王心懷不軌!
噢,饒了她吧,她才不想讓那個人嘲弄。
頓時就沒有了興致,懶懶地又放回蔞子里。
怎麼了?時間緊迫啊,小姐,快繡吧快繡吧。”
顧媽媽過來,見了笑道︰“是啊,小姐,只剩袖子了,早結繡好送過去,王爺肯定喜歡。”
怎麼大家都認為,自己該對殷成禧好麼?
那是妄想!葉昕眉從來不會有,也不敢有的妄想。
殷成禧那種人,就該是永遠高高在上,象神一樣的被人供著,結婚成親?
除非有仙女下凡,才能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