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葉小天情不自禁咽了口中唾沫，乖乖，寒冰女到底受什麼剌激？
“受傷的是誰？”葉小天想起許妍剛才跟他說過的話。
“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電話里，許妍回答。
“在哪？”葉小天沒有刁難，他能從寒冰女說話的語氣中听出來，她真的很焦急，認識她這麼久，就沒見她如此的緊張過，若不是遇到什麼緊要的事情，肯定不會如此緊張。
“市二院。”
“一個小時到。”葉小天掛掉電話後便匆匆忙忙開車離開診所，完全顧不上自己喝了酒。
幸好是深夜，路上車輛不多，葉小天一路狂飆，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市二院。
“情況怎樣？”趕到目的地後，葉小天發現許妍眸子通紅，像是哭過。
“剛做完手術。”許妍回答︰“醫生說只有三成機會能重新站起來。
“帶我去看傷者，另外，我需要看所有的檢查結果。”
許妍沒有拒絕，馬上前面帶路。
“晚上的事情不好意思。”葉小天對著許妍的背影說道。
走在前面的許妍嬌軀一抖，卻沒有回頭，或許葉小天這個道歉讓她覺得意外。
在許妍的帶領下，葉小天見到傷者，一個年紀與他相訪的年輕人。
見到許妍帶著葉小天進來，對方只是朝葉小天微微點頭。
葉小天也朝對方點頭，他並不關心對方是誰，趕來這里，主人是因為許妍。
不過，對方長得如此年輕，而許妍又那麼的在乎他，難道兩人是戀人關系？
想到這，葉小天內心莫名泛起一陣酸意，鬧半天，原來人家有男朋友，幸好沒听劉衛國那小子的話，表什麼白？說什麼？有啥好表白？人家都有男朋友，還有什麼好表白？真說出來發，那得多丟人？
葉小天看了對方一眼，心道，長相一般，屬于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那種，不過，想到許妍的身份，他也就釋然了，這種才是人才。
“你愣著做什麼？”許妍催促道。
葉小天老臉一紅，連忙收回起那些雜念，上前替對方把脈。
“你喝那麼多酒，能把得準嗎？”許妍見某人滿身酒氣，有些擔憂，還有些不爽。
葉小天扭頭看了許妍一眼︰“你得相信我的實力。”
許妍被問啞，只能作罷。
葉小天前後替對方把了兩只手，約五分鐘後，他收回手，走到床尾，按住傷者的左腳底︰“有感覺嗎？”
“一點。”
葉小天又換了一個位置按下︰“現在呢？”
“沒有。”
接下來，葉小天連續按了好幾個地方，這才收手。
“你怎麼來了。”門外，杜成松黑著臉進來。
今晚剛好是杜成松值班，剛才的手術也是他親自主刀，對于這台手術，他算滿意，認為算得上是他的得意之作。
葉小天見是杜成松，朝對方打招呼︰“杜主任，好久不見。”
杜成松冷哼一聲，如果說杜成松最討厭的人是誰，葉小天絕對排在前三甲之內。
“杜主任，他是我朋友。”葉小天不想動怒。
杜成松看了傷者一眼，然後又看了葉小天一眼，沒說什麼。
“我需要看傷者的所有檢查報告。”葉小天提出要求。
“抱歉！患者的所有資料，我們都不方便拿給外人看。”杜成松一口氣拒絕。
葉小天聞言，也並不生氣，又道︰“大家都是醫生，都是為了患者好。”
“這里是市二院，你不是我們院的醫生，無權調閱任何患者的資料。”
“我是傷者家屬，我同意。”許妍加入。
杜成松不吃這套，仍舊拒絕︰“那也不行，這不符合規矩。”
“杜醫生，你對我有成見，我並不反對，我也承認，之前讓你吃過虧，可是你現在這樣，就有些小雞腸肚了？”
“我小雞腸肚？葉小天，你這是想故意來剌激我？我告訴你，你還真別那樣做，我現在所做一切，全部都是安照醫院的規章制度做，你自己本身也是一個醫務工作者，難道你不知道這些事？換成我要求你們市一院給某個患者的資料我，你們會同意嗎？”
許妍有些來火，沉聲喝道︰“我說過，我同意。”
“不可能。”杜成松直接拒絕。
“你……”
葉小天道︰“行，要怎樣你才肯拿出來？”
“沒可能。”杜成松回答︰“你們若是對我們醫院沒信心，隨時都可以轉院，這點倒沒人可以強迫你們。”
“你怕輸？”葉小天忽然問。
杜成松冷聲道︰“怕什麼輸？你胡說什麼？”
“不是怕輸，你為什麼連這點事情都不敢做？杜醫生，按年紀，你比我大，可是很多方面，你的確不如我。”
杜成松咬牙切齒︰“你想故意氣我？”
葉小天冷笑，嗤之以鼻道︰“故意氣你？我用得著嗎？作為一個醫生，最怕的就是固地自封，不肯學習，不肯接受新鮮事物，就你這樣，怎麼讓自己的醫術進步？任何時候，人都要不斷的學習，我不知你怎麼想的，從某一方面說，這也是給你學習的一個大好機會，可你卻要拒之門外。”
杜成松︰“……”
葉小天又道︰“你真以為我想看這麼一份小小的報告還看不了？別說是我，就算是我這位朋友，她也完全有這個能力繞過你，甚至直接讓你乖乖交出資料，你要不要試試？”
杜成松沉默了，拿捏不準葉小天的話，只不過，他知道葉小天很有實力，他想看這麼一份東西，對他而言的確不算什麼，再鬧下去，難堪的也絕對會是他。
一番權衡過後，杜成松作出讓步︰“我得請示院長。”
葉小天見狀，也懶得再扯皮︰“我還是直接打電話。”
杜成松急了，心知這個電話要是打到高層那去，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就算最後沒責怪下來，他也會給上面一個不好的印度。
“資料我可以拿，但你不能帶走。”
葉小天點頭。
幾分鐘後，一疊厚厚的資料遞到葉小天手上，他接過資料後快速看起來，前後一共只花了三分鐘。
“看完了？”杜成松難于接受，這麼快就看完了？至少也得十分鐘？他三分鐘就看完，這叫什麼事？就算要裝十三，也得有個度？能不能裝得認真一點？
葉小天抬頭反問︰“不然呢？”
杜成松氣惱萬分︰“行，既然你看完了，那你有什麼高見？”
葉小天問︰“手術是你主刀的，正想問你，這個手術，你有幾成把握？”
“幾成把握？你難道看不出來？傷者腰椎、脊椎傷那麼重，情況有多嚴重，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他傷很重，用不著你提醒，你也不用為自己找後路。”
杜成松︰“……”
“幾成把握？”
“三成，或許沒有，得視後續情況而定。”杜成松回答，對這台手術很有信心。
一旁的許妍听了，頓時就急了，馬上迫不及待問葉小天︰“他說的都是真的？”
杜成松听到這話，被郁悶得不行，什麼叫他說的？他是誰啊？他可是主治醫生，這種問題不來問主治醫生，非要去問一個不相干的外人？這算哪門子的事？
“真的。”葉小天點頭。
杜成松一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這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葉小天嗎？啥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既然肯為他說好話。
還沒來得及高興，杜成松又被葉小天接下來的話打擊得不輕︰“三成太少了。”
杜成松氣不打一處來︰“那你認為能有多少成機會？”
葉小天不答理，扭頭對許妍道︰“出去聊聊。”
郁悶萬分的杜成松一把拿過患者的資料，冷聲說道︰“傷者需要休息。”說完，就帶著助手轉身離開。
再不走，他也只是自討沒趣，與其這樣，還不如早點離開。
“不用躲著我，有什麼就直說。”洪萬城說道︰“沒關系，我有心理準備，也有預感後半生會在輪椅上度過。”
話雖說得灑脫，洪萬城的眼神中還是流露出幾分落寞與不甘，能站著活，沒人願意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活。
葉小天反問︰“這麼想坐輪椅？”
洪萬城︰“……”
葉小天道︰“醫生都沒下決論的事情，你自己倒先開始下決論了，你若是這樣，沒人能救得了你，三成機會，已經非常不容易，憑心而論，替你主刀的那位杜醫生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你是說我……他還能站起來？”許妍激動不已，對于葉小天的醫術深信不疑。
葉小天沒有回答，快步走了出去，許妍見狀，當下連忙跟了出去。
走廊上，葉小天站在那，待許妍出來後，他轉身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許妍︰“……”
葉小天意識到自己話里的病語，于是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好決定出幾分力。”
許妍沒深想︰“我願為他死。”
葉小天內心一震︰“男朋友？”
許妍搖頭。
“老公？”
許妍忽然露出一絲詭笑，歪著腦袋看著葉小天︰“你為什麼關心這些？”
“問問，剛才說了，好決定我要出幾分力。”
“真的？”
“真的。”葉小天硬著頭皮回答，心想如果洪萬城真是許妍的丈夫，那許妍不就是所謂人、妻？
我了個去，他可沒少跟她開各種曖、昧甚至超友誼的玩笑。
太邪惡了，想到這，葉小天咽了口唾沫，不知是喝了點酒的原因還是什麼，膽子特大︰“那什麼，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許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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