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蕩風雲錄

壹玖陸︰甕中捉鱉

類別︰ 作者︰殺天的老賊 本章︰壹玖陸︰甕中捉鱉

    余洗塵顯然沒有料到會在此處遇到余相柳,更何況如今余相柳手中還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魚,那色澤鮮艷欲滴,讓人一看便是食欲大動。

    于此同時,不遠處的鬼蝠耳朵一動,听到了門內的動靜,只見他身形陡然化作一道黑影,頓時到了牆邊,將耳朵附在了牆壁之上,仔細听了下去。

    余相柳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余洗塵身後的牆壁,嘴角微翹,上前一步道︰“塵兒,餓了吧?”

    余洗塵如今還是有些沒有緩過神來,只是怔怔道︰“孩兒見過爹。”

    余相柳輕輕撫著余洗塵的臉,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道︰“是何人將我兒傷成這副模樣的?”

    余相柳如今的煞氣透體而出,激的余洗塵腿都是一軟,他顫聲道︰“爹,你如何來了此處?”

    爹這不是怕你出門在外,無人扶持,受了欺負麼?你看,果不其然,我兒被人傷成了這副模樣,爹痛心啊。”余相柳一臉的悲憤道。

    余洗塵心下帶了幾分感動道︰“爹,不礙事,不礙事的。您無須自責,全是孩兒學藝不精。”

    只听“啪”的一聲脆響,余洗塵被余相柳一記耳光抽的離地而起,倒飛了出去,余相柳臉上依舊是滿面春風道︰“廢物,被別人傷到如此地步,都不知道你這條狗命是怎麼留下來的,盡給我丟人敗興,還不快快滾過來。”

    余洗塵如今縮在牆角全身瑟瑟發抖,一听此言,急忙是連滾帶爬到了余相柳腳下,抱住他的腿喊道︰“爹,孩兒錯了,是孩兒給您丟人了,您別生氣。”

    余相柳又是俯下身去,摸著他的頭,和顏悅色道︰“餓了吧?爹給你準備了好吃的,走我們先去吃飽,吃完後我再給你療傷,定然不會有人會知道你我在此處,我們可以待幾日將你的傷勢養好,再回去。”

    牆外鬼蝠听到此言,暗自點了點頭,緩緩退了幾步,離此處足夠遠時,只見他一個閃身拔地而起,消失不見。

    余相柳的目光似乎是越過了牆壁,看向了離去的鬼蝠,喃喃道︰“快些,快些來吧,可莫要讓我失望啊。”

    听罷了長安的一番話,萬默不禁是嗤笑道︰“你看看那余洗塵都讓你折騰成了什麼樣子,再來個他爹又如何?難不成還能打得過我們四人聯手?”

    盧少游頓了頓說道︰“萬默,不可輕敵,方才長安所說,余洗塵幾個月的時間里,這骨毒煞便有如此威力,你想想他爹難不成會比他還弱?況且,這骨毒煞你比我等都是咬了解,時間越久,毒性越烈,況且這骨毒煞的解藥你我也是知道的,我擔心的便是此處。”

    長安繼續道︰“若是我真的所料不錯,那恐怕這余相柳會的還不止骨毒煞這一門絕技,到時候真的打起來了,只怕我是得舍命一戰了。”

    三言亦是面色嚴肅道︰“不可。輕敵。”

    四人回到遼曲城後,便是先直奔百里客棧而去,一進門便是看到白理正在櫃台處算賬,長安微微一笑道︰“白大哥,我回來了。”

    白理一見四人,頓時是帶了幾分笑意躬身道︰“白理,見過百兵山莊少主,唐門少主。”

    使不得,使不得。白大哥這可是折煞我二人了。”萬默盧少游急忙上前說道。

    走,我們先回房說。”白理帶頭上樓道。說道此處,他又是對樓下一個小二說道︰“小二,吩咐廚子做些好菜上來。”

    回到房內,五人坐下。長安先是問道︰“大哥,此次曾清如何死的這般石沉大海?方才入城之時,都是未曾看到任何人通緝我,這是為何?”

    白理笑道︰“長安你莫非不知何是害怕麼?竟敢將朝廷命官分尸示眾,也不知你是歪打正著,還是吉人自有天相。听人說,皇帝老兒也是派人來了此處,徹查此次遼曲城動蕩一事。之前東廠搞得那些個宵禁,設關排查一事,將此處弄得烏煙瘴氣,人心惶惶。恰逢你又做下了此等大案,那位新來的大人也不敢再過分,便將曾清一案與此次神武大會之事並案處理,我可听江湖上人傳了,這次百兵山莊可是死了有上百人,若是照他們這般查下去,等查到曾清之時,早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長安也不想將白理拉進這趟混水里,只得打了個哈哈道︰“當時心下惱怒,覺得此人實在是該死,如今想起來才有些後怕,實在是福大命大,福大命大。白大哥,不知之前拜托你的鬼蝠追蹤余洗塵一事可有線索?”

    其他人一听到此處,頓時也是打起了精神,白理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那我便讓他自己與你們說吧。”說罷,只听白理拍了拍手掌,門外頓時是進來一人,鬼蝠抱拳道︰“江湖一介散人鬼蝠,見過幾位少俠。”

    眾人抱拳還禮,白理拍拍凳子道︰“不用拘束,過來坐便是。”

    鬼蝠應了一聲,過來坐下,長安急忙問道︰“鬼大哥,看到你能平安無事的回來,我便是放心了。”

    鬼蝠心下一動,也不抬頭道︰“謝過長安公子掛念。”

    長安繼續道︰“不知之前在下拜托追蹤余洗塵一事,可有結果?”

    鬼蝠點了點頭道︰“此事我已經是查明了,如今余洗塵就在城中。”

    一听余洗塵還在城中,長安心下頓時是帶了幾分疑惑道︰“他莫非是在城中還有什麼依仗不成?準備給我反戈一擊?”

    鬼蝠搖頭道︰“非也,我跟了這人三四天,他一開始是受傷極重,可此人功法極為古怪,恢復傷勢的速度極快,區區幾日,一身的皮外傷便是都已經好了。繼而他便折返回了城中,此人戒備心極強,我也不敢跟的太緊,他回到城中後,便是去到了城西一處偏僻的小巷,進入了一間書肆之中。”

    長安道︰“那間書肆我與三言之前已然是進去過,其中早已是空無一人了,他去那里做什麼?”

    鬼蝠道︰“余洗塵與其父,如今就在那間書肆之中。”

    一听此言,長安四人頓時是驚得愣在了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鬼蝠繼續道︰“我打探之下,這才知曉余洗塵所受內傷極重,他爹想在書肆之中多待幾日為他悉心療傷,等傷勢好些了再行離去。”

    好好好。”長安听罷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喃喃道︰“我本還想此番便奔波一次,千里擒敵。想不到你二人竟是自己給我送上門來,實在是件好事。”

    這時白理頓了頓說道︰“余洗塵?這個名字似乎是帶了幾分耳熟。”

    長安笑道︰“前段時間寒冰宗一百來個惡徒皆是死于非命,此事就是我所為,這余洗塵便是寒冰宗宗主余梟的孫子。”

    一听余梟二字,白理面色微微一變,似乎是陷入了回憶道︰“余梟,余梟,此人我倒是听說過,也倒是個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淫賊,一身寒冰勁也是有些看頭,只是後來投靠了魔宗,便是靠其庇佑了。那不知這余洗塵的父親姓甚名誰?”

    余相柳。”

    白理眉頭一皺道︰“余相柳?這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哥也是知道不少,可卻從未听說過這余梟還有個兒子,不知是早夭,還是武功平平,總之是無人知曉。只知他有個孫子,對其極為寵愛。再者,若是這余洗塵的骨毒煞真是傳自他爹的話,試想此人如何可能在江湖上平淡無人知?”

    听到此處,眾人不禁是紛紛點頭,長安頓了頓說道︰“是了,若是余相柳便是吳閔,那二十年前雙陰派一事便是說不通,所以說這余相柳的身份便也有可能如同那歸鐘,吳閔一般,都是假的。”

    白理點了點頭,心中總覺得記憶之中有些事似乎與這余梟有些關系,可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一時半會也是想不起來,不禁是有些苦惱,揉了揉太陽穴道︰“長安,總之此人還是要防備幾分,那接下來你準備如何做?”

    長安抿了一口茶,思索了一陣道︰“既然他二人如此有恃無恐,以為最危險之處便是最安全之處,那不如趁如今余洗塵傷勢還是未好,少一個勁敵的情況下,我們突襲那間書肆,殺他們二人一個措手不及。你們看如何?”

    盧少游頓了頓道︰“長安,我們今日奔波了一天,按理說今夜前去是最好不過。可對我們來說卻不是最好的選擇,我認為我們應該今夜養精蓄銳,而且,你們三人今夜隨我回山莊,我有東西要給三言與萬默,你看如何?”

    白理淡淡道︰“兄弟,我知道你如今急著將二撩擒下,可這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可不行,我覺得應該听盧少主的,好生休息一夜,明日再動手。”

    長安點點頭,白理拍了拍手道︰“上菜。”

    書肆內,余相柳從懷中掏出了一顆丹藥道︰“吃下去。”

    余洗塵不敢違背,誰知那丹藥一入腹,頓時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將其掀翻在地,只見他痛的在地上來回打滾,片刻不停,口中不斷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叫喊道︰“爹,這是什麼,塵兒好痛,救我,救我。”

    余相柳淡淡笑道︰“這叫死人丹,是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了,爹抓了十幾個人回來,將劇毒養在他們體內,每日折磨的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他們死後,再將其全身血液抽出,與心尖上那一小塊肉煉成的無上寶丹。

    此丹以人為引,將劇毒與他們受折磨時所產生的怨氣結合,更是毒性劇烈。想必之前此處的老頭已經將血毒丹給了你,服下此丹之後,如今你的血,你的肉,你的每一口呼出的氣,皆是帶了無上劇毒,試問,時間一久,這世上還有誰是你的對手?我兒忍耐些,就快好了。”

    此刻余洗塵體表的黑色符篆猛地綻放出一陣黑芒,他雙目圓睜,平躺在地上,只听擂鼓般的心跳之聲“咚咚,咚咚”響個不停,全身不斷的抽搐。若是如今看他的體內,便會發現五髒六腑皆是被黑色的活毒纏了上去,隨著他的肺葉一開一合,那些活毒亦是不斷滋生,越來越多,直至吞沒了一切。

    一抹黑芒將其雙目全數覆蓋,余洗塵突然像是窒息了一般,全身皆是弓了起來,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就那麼停頓了幾息,繼而全身一松,躺回了地上,只見他嘴角綻開了一個殘忍的微笑道︰“塵兒多謝爹賜藥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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