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蕩風雲錄

壹參柒︰奪命之聲

類別︰ 作者︰殺天的老賊 本章︰壹參柒︰奪命之聲

    看到石川千受傷的瞬間。“他死了。”擂台之下權玉書冷笑道。

    果不其然,隱殺九式,一為隱,一為殺。一隱便是利用周身真氣溝通周圍環境,同時腳下以極快的速度移步換影,讓敵人難以分辨行蹤。繼而便是一殺,這一殺分為九式,身中之後,便極難活命了。

    九式之中,太歲為首,只要一招命中,對手不死,招式便不停,繼而便是九尾,夜叉,旱魃,鬼彈,奔雲,招招從你意想不到之處襲來,招招無從躲避,同樣的,招招致命。

    只見如今石川千如同那提線木偶一般,旁人只能看得到他站在那里,全身各處不停地爆出鮮血,身形一搖一晃,最後,只見到他的喉嚨猛地綻開,一股鮮血激射而出,將身前的擂台俱是盡數染紅,身後盧少游緩緩浮現,提著他的脖子將其緩緩放倒在地。

    再看小胖子全身,除了雨水,竟是半分鮮血都未沾染。一張臉上神色淡然,掏出肉干往身上抹了抹,往嘴中扔了一塊,全然不似剛剛殺了人一般,見他閑庭信步下了擂台喊道:“收尸。”

    看台之下權玉書喃喃道:“只出了六式,余下的真正的殺招降神,羅剎,閻羅,一招未出。此人著實事有些可怕啊。”

    看台之上孟擎蒼終于是按耐不住心下的疑惑問道:“盧莊主,難道少游這些年中是師承穿雲門?”

    盧自成搖搖頭道:“不知不知,犬子這些年里游歷江湖,我亦是不知道他去了何處,師承何門何派我也無須介意,日後能留得住一條性命便是了。”

    孟擎蒼雖然一副了然的模樣點點頭,心下卻道:“明明心中都樂開花了,嘴上還如此淡然,果真是老不知羞啊”

    擂台之下,長安看著盧少游眯起了雙眼,心下道:“此人究竟跟隨多少門派學過武功,如今我也是看不透他了。”

    盧少游一見長安二人,頓時笑道:“方兄,方才我這出怒宰倭狗的大戲如何?”

    長安邊走向擂台便笑道:“殺倭狗不錯,可是我還是更期待你給我烤天下第一雞的大戲。”

    盧少游嘟嘟囔囔罵道:“騙子,你分明就是想吃我的雞。”

    盧少游之後,緊接著下一場便是長安,長安這場比完之後,這第二日的比武便是結束了。屆時只會剩下九人,明日舉行最終決戰。

    長安哼著小調上了擂台,且看這場的對手是誰。一席白衣從台下飛身而上,一陣香風拂過,翩然落地,只見長安對面站著一個女子,窈窕身姿透出無限的魅力,微微隆起的酥胸更是蘊藏著良辰美景,膚白勝雪,從那完美的弧線可略窺一斑。

    她骨肉勻稱,姿態優雅,身姿娉婷,像一朵天山之上盛開的雪蓮,又如同星河之中一粒耀眼的星辰,她一聲白衣上面繡著精致星辰圖案,香肩披著一條白色的披風,掩蓋住了身後那令人無限遐想的豐姿。

    台下眾人皆是愣在了原地,痴痴地看著台上的美人,那個女子上前一步,輕試一禮柔聲道:“星月府沈芸華,見過方少俠。”

    長安頭一抬,眼一斜,微微一笑道:“美人,小生這廂有禮了。”

    沈芸華倒也不覺長安此人輕薄,蓮步款款上前笑道:“今日與公子在這擂台之上相遇,也是緣分一場,不知公子可有興趣听小女子為您奏上一曲?”

    長安笑道:“奏一曲當然是無妨,不過咱們可得先說好,我可沒銀子付你。”

    台下眾人一听此言不禁是勃然大怒,江湖之上,能听星月仙子奏上一曲的人,實乃是三生有幸,如今這方仇竟然是將其當做了那街頭巷尾的賣藝的女子,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真是那鄉野之人,粗鄙不堪。

    沈芸華倒是面無慍色道:“小女子只是看看公子少年英雄,英姿勃發,想為公子演奏一曲,以表敬意罷了。”

    沈女俠在這擂台之上遇到的公子一定不少,不知是否為每一位公子皆是奏了一曲。”長安笑道。

    公子所言不錯,凡是能上到這擂台之上的,無一是那凡夫俗子,當然有資格听在下演奏一曲。”沈芸華恭敬道。

    照姑娘這般說來,凡是听過你演奏一曲的,想必如今都是已經成為了看客,我說的不錯吧。”長安上前一步道。

    這。。。”

    長安走到沈芸華跟前道:“姑娘不必多慮,既然想奏,那只管奏便是,不過在下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公子請說。”

    長安再進一步道:“我看姑娘生的國色天香,花容月貌,心下艷羨的緊,再加上我這如今已然是到了婚配年紀,家中長輩催促的緊,不如,奏完這一曲,沈姑娘便跟我回山中去當那壓寨夫人如何。咱二人亦是無須再理會這勞什子的神武大會,做一對那比翼雙飛的神仙眷侶你看可好?”如今二人離得不過一尺之遙,彼此呼吸聲都是清晰可聞,擂台之上轉瞬便多了幾分曖昧的氣氛。

    此言一出,台下眾人頓時是面紅耳赤,紛紛破口大罵道:“方仇小人,你怎可無恥卑鄙不要臉,我們武林正道的臉都讓你丟光了,竟然敢公然調戲星月仙子,不怕被我等千刀萬剮麼?”台下叫罵之聲響成了一片,盧少游萬默二人皆是揩去額前的冷汗心下道:“方兄此人,果真是一塊天不怕地不怕的滾刀肉啊。”

    沈芸華不動聲色退了一步,盈盈一笑卻帶了幾分寒意道:“公子這般孟浪,小女子可是不喜的緊呢,那便先听了這一曲再做他論吧。”說罷,只見她袖袍一甩,一陣香風撲面,下一刻,手中已然是多了一只玉塤,這塤本是樂器,中虛上銳,塤之為器,立秋之音也;平底六孔水之數也,中虛上銳,火之形也。塤以水火相和而後成器,亦以水火相和而後成聲。

    看台之上盛逸仙看到這只玉塤,淡淡笑道:“星月府的五音玉塤,看來方仇這小子這次怕是要吃虧了。”

    話音剛落,擂台之上沈芸華身形一閃,已是與長安拉開了距離,一聲極其柔和緩慢的吐音傳出,所奏之曲已然是猶如一幅畫卷一般,徐徐展開。

    一听此音,長安當即一怔,如今在他的腦海中,不遠處橫斜一艘游船。船在岸邊,可眺望湖上秀色,船之另一半當隱在畫面之外。空蕩的艙中,畫一張長桌,桌上添一幅拍板,那是用精致的檀木所制成。然後彩筆輕描,一架朱紅絲弦的桐琴,便橫置在了你的眼前,琴之一側,則是錦緞般的五彩之箋。

    再看一抹淺淺的青綠,染出了滿湖的清風細波;在遙遠天際,點幾處碧風淡影。然後再在湖岸近處,以濃彩畫一叢綠葉映襯中,如火綻放的牡丹;幾枝結滿果的綠條,正是那結滿紅豆的相思樹,誰知樹下站著的竟是曦北,只見他對著長安溫聲軟語道:“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長安一看曦北,全然忘記了如今身處何處,情不自禁走近她身前,握住了那雙素手,將曦北輕輕擁入懷中道:“曦北,我也想你。”曦北拉著長安走進了游船之中,二人坐下,曦北雙手撫上了琴弦,笑道:“長安,我為你彈一曲,以訴相思之苦。”

    這琴聲如泣如訴,如怨如慕,花落月缺人自瘦,在同一片天空下,我自獨守一輪殘月,飲一杯月光酒,如我獨倚窗前,無人共賞彎月,往事淒艷,奏往事,弦斷,琴聲回響蕭瑟處。往事的影子,風的歌聲,月的優雅,絮語千言,道不盡,斷了的琴弦,鋪滿指心的血,定格的年輪,你可否忘了那夜的誓言。

    長安听到此處,心中戚戚焉,一種名為悲傷的感覺驟然涌上心頭。外界,沈芸華感受著長安的心緒變化,冷笑一聲,十指輕點,那曲調緩緩改變。

    于此同時,腦海中長安身旁的曦北玉手輕佻,只見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風快的彈奏著琴聲逐漸變得尖利,高昂,突兀。此刻猶如無數烈馬奔騰而來壯懷激烈。曦北面色不再溫柔,轉頭看著長安道:“長安,你為何這麼久都不回來找我,你可是忘了我?你莫非忍心丟下我一人在谷中飽受相思之苦,日升月落,輾轉難眠。”

    曦北,我沒有,我過一陣便回去尋你。”長安急忙解釋道。外界,沈芸華手中玉塤之聲,更急,更快,擂台之上狂風驟起,長安臉色數變。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腦海之中畫面一變,來到了一處戰場之上,兩軍兵戎相交,寂靜的夜晚被金屬的踫撞聲打破,火光沖天,尸橫遍野,正真的大戰一觸即發。

    沈芸華的指尖瘋狂的在塤孔上來回劃過。長安腦海中則是滿天的廝殺聲,刀光劍影,火光閃爍,照亮著每一個壯士充滿殺氣的臉,這是一場生死之戰。寒光冷冽,血肉橫飛,戰士淒慘的喊聲震動天地。

    不料身旁的曦北猛然被身後的一柄長矛戳穿了心髒,看著長安哭道:“長安,我,我現在過得,好苦。”

    不。”長安仰天一聲長嘯,狀若瘋魔,雙目轉瞬盡赤,外界眾人只見長安手中哭喪棒一甩,對著空氣揮舞了起來。

    兩軍決戰時,聲動天地,瓦屋若飛墜。徐而察之,有金聲、鼓聲、劍弩聲、人馬闢易聲,俄而無聲,久之有怨而難明者,混亂的聲音不絕于耳。只是如今長安卻難以靠近曦北半步,只得眼睜睜看著曦北死去。

    沈芸華看到長安的反應顯然甚是滿意,手中片刻不停,這竟是一曲催命絕音。只見長安緊閉雙目,全身真氣奔涌而出,驚天地泣鬼神。腦海之中一只利箭破空而來,直直射入長安腿中,長安身形頓時一凝,身後一個士兵一刀便砍在了長安的背上。

    再看外界,長安忽然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台之下盧少游頓時驚聲道:“不好,方兄如今心魔叢生,若是再不醒來,他在夢中必死。”

    萬默听到此處不禁是問道:“若是在夢中死去,那方兄會如何?”

    盧少游面色嚴肅道:“夢中死,便是心死,心死了,那麼方兄便會力竭而死。”

    萬默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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