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長安跟萬默借了些錢,三言不不禁是有些疑惑道︰“借錢。做什麼?”
借錢當然是買東西了,不然呢?”
二人走進城中,長安進了一家雜貨店,買了些紙張,又去買了幾匹花布,三言雖然有些奇怪,可是也未發問。回到了客棧之中為時尚早,長安喊道︰“小二,給我熬一鍋漿糊。”
昨日被長安所救後,那小二現在是怎麼看他怎麼順眼,頓時滿臉堆笑道︰“好 。”
長安端著一鍋漿糊一臉壞笑的回了房間,將落血放在了桌子上,一把漿糊便抹了上去,落血何曾受過如此對待,頓時在桌子上不斷顫動起來,長安一把將其摁住喝道︰“抖什麼抖,老子要熔了你不成?看看我現在這副模樣,你還矯情什麼?”
話音剛落,落血果然安分了下來。只是如同受驚的小獸一般,時不時顫動一下,長安笑嘻嘻的將一層層宣紙先裹了上去,只留出劍柄的位置,又涂了一層漿糊,接著將一層白布裹了上去,頓時落血變成了一根古怪的白色棒子。
三言頓時瞪大眼楮道︰“長安。你做什。麼。”
長安也不回話,將各色的布匹裁成一條條的布條,紛紛粘到了落血之上,只見落血在長安書中抖動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脫手而去。長安眉頭一擰,頓時一股真氣灌了進去道︰“不許抖!”落血迫于其淫威只得安靜了下來,任由長安折騰自己。
過了一陣,長安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如今手中的落血哪里還有那副百兵之君的模樣,只見一根白色大棒其上粘滿了花花綠綠的布條,說不出的稀奇古怪。長安笑道︰“這便是小爺的新兵器,哭喪棒。”
三言疑惑道︰“這是。為何?”
哼,想不到吧。我昨夜徹夜思量,每次落血出鞘,別人都能將其認出來。倘若比武之時一旦被認出,你我二人身份不就暴露了?如今我將它扮成這個樣子,這下我看誰還能認出落血。三言,你就說,我是不是絕頂聰明?”
認出。落血。與其外。貌無關。”三言無奈道。
一听這話,長安頓時瞪大眼道︰“不會吧,那是憑什麼?”
三言看著桌上那桿哭喪棒,哭笑不得道︰“憑它。滔天。殺意。沖天,寒氣。”
長安頓時了然,怪不得無論是余梟還是三言,第一眼見到落血就能將其分辨,原來如此。頓時揉了揉眉心,看著落血道︰“那便有些對不起你了,莫生氣,莫生氣。”
將其拿在手中舞了一番,倒也順手,自言自語道︰“哭喪棒也成,照樣挫盡天下英雄銳氣!讓他們見識一番,什麼才是真正的神兵。”
等長安這一通瞎忙活完,也差不多快要到子時了。眾人皆是睡意全無,在客棧大廳內翹首以盼,等了一陣,姍姍來遲的掌櫃的抱著一個大木盒子,放在桌子上,抹了一把額前的汗道︰“讓各位久等了。”只見身旁站著的樂管家微笑道︰“下面各位可以排好隊,一個一個上來抽簽了。”
眾人心下激動不已,紛紛上來將手放入木桶之中,心下道︰“可千萬別抽到可怕的對手啊。”此次神武大會之中,被公認為勁敵的人不在少數,且不說六大派的那幾個關門弟子實力何其強勁,單是出名的就有勾陳觀的申屠衛,穿雲門的權玉書,十絕殿的龍鞠,星月府沈芸華,再加上那倭國第一刀客鹿島天,神秘人甦凌,以及前兩日橫空出世的百兵山莊少莊主盧少游,倘若第一次抽簽,便是踫上這些人,那恐怕是有些慘了。
鹿島天在人群之中掃了幾眼,並未看到長安的蹤跡,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他如今只希望第一戰便遇到長安,心下道︰“到時候我與你生死狀一簽,必將你挫骨揚灰,以報當日之仇。”
長安二人听著樓下一陣響動,頓時一拍腦袋道︰“險些誤了大事,三言快些,抽簽。”說罷二人急忙推開門沖了出去,剛剛出門,頓時樓下的目光皆是被吸引了過來,一時間二人便成了場中焦點,長安心下一動,嗤笑一聲道︰“看什麼看,不知道絕世高手都是是最後才能出場麼,都給小爺閃開些。”
眾人一想到此人昨日的無賴做派,俱是臉色一變,紛紛讓開了一條路。鹿島天看著二人走了過來,也不避讓,正要說些什麼,長安笑道︰“怎麼著?是昨日巴掌沒挨夠,有些懷念小爺的風采麼?給我滾開。”
鹿島天目中滿是殺意看著他寒聲道︰“你必死于我手中。”說罷,冷哼了一聲,上前從箱子里抽出了一支簽,離開了人群之中。長安走到甦凌身畔時,二人無意之間對視了一眼,甦凌心下一驚,長安給他的感覺極其特殊,恰如昨日長安看到他時那番感覺一般,心下道︰“方仇此人我之前從未見過,怎會給我這般古怪的感覺。”想罷,又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長安與三言上到桌前,伸手入箱攪了一陣。長安笑問道︰“三言,若是這一開始你我二人便抽到了一戰,那該如何?”
三言一听此話,頓時愁眉苦臉道︰“沒那麼。巧。”
長安不依不饒道︰“那若是你我二人之後非得有一戰,又該如何?”
三言笑了笑,從容道︰“比武切。磋。點到為。止。”
長安不禁笑罵道︰“賊和尚,我還能殺了你不成?”
只見二人同時將手從木箱中抽了出來,長安的紙條上寫著陸參,而三言紙條上則是貳貳,二人一看,幸虧沒有一開始就對在一起,不禁是心下松了一口氣。又過了一陣,眾人紛紛上前抽簽完畢後,只听怒管家說道︰“現在眾人拿著手中剛抽的簽,逐個上來報名便是。明日比武辰時開始,希望各位按時到達。”
此處眾人上前逐個校對報名不提。
看到盧少游的屋子之中還是亮著燭光,想必還是未睡。盧自成推門而入道︰“游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只見盧少游坐在桌前,懷中抱著那個大鐵盒子,看著手上的一張小紙怔怔發呆。看到來人,盧少游笑了笑道︰“剛剛吃飽,不困。晚些再睡。”
盧自成笑道︰“吃飽不困,這可不像我兒的作風,可是有什麼心事?”
沒什麼,只是明日便要比武了,坐在此處思索一陣?”
哦?思索什麼?不妨與爹說來听听。”
爹,您對我的厚望,孩兒不敢辜負,只是此次比武,孩兒卻不敢說一定便可力壓眾人,一舉奪魁。”
游兒可是有些怕了?”
怕?孩兒自十二歲獨入江湖始,何曾怕過他人。若是非要說怕的話,也只是怕辜負了爹的一番心意。”盧少游苦笑道。
盧自成起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兒懂事,莫要慌張,放手一搏便是。我盧自成的兒子,豈是那池中之物?”
听完這句話,盧少游雙目猛地爆發出一陣精光道︰“那便依爹爹所言,孩兒此番放手一搏便是。”
早些睡,明日還有比試。”說完這句話盧自成轉身出門,離開了屋中。
盧少游磨砂著手中的那個鐵盒子低聲道︰“藏而內斂鋒芒納而蓄勢待發。明日起,便是你一鳴驚世時。”桌上那張紙條上赫然二字︰“伍。肆。”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眾人躺在輾轉難眠,想到明日的比試,皆是激動不已。唯獨長安三言二人躺在沉沉睡去,無話,夜盡天明。
雄雞報曉前,二人便是醒了過來,出門相視一笑道︰“餓。”
下樓後,看著支著腦袋在桌子上打著瞌睡的小二,長安走到其身後大喊一聲︰“小二!”
小二哥一個哆嗦跳了起來,看清來人後,無奈笑道︰“方大爺,何事啊?”
五碟素菜,三斤醬牛肉,二十個饅頭,一壺烈酒。快些。”說罷,一錠白銀拋入小二懷中道︰“賞你的,手腳麻利點。”
三言,多吃點,今天便是你我兄弟二展拳腳之時。”出門之前,長安又將二人的臉仔細捏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差錯。
雖然辰時還為至,可是你看神武擂台周圍,人山人海,前來觀戰者,參賽者摩肩接踵,好一派熱鬧的景象。再看那神武擂台之上,已經用紅色的布條將其分成了九個區域,每個區域內寫下了數字。旁側是九面銅鑼,其上分列數字,與其區域一一對應。擂台之後,設了看台,其後擺下了桌椅,想必是為各派掌門而放。此事朝廷當然也有所耳聞,是故遼曲城內亦是派了一隊官兵來此處駐守,以防生變。
眾人紛紛來了此處,長安與三言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盧少游,二人走到其身後,長安拍了他一下,盧少游轉過身來,看著他二人笑道︰“伍肆。”
陸參。”
貳貳。”
說罷,三人皆是笑了開來,顯然彼此都不願在這第一場比試之中遇到對方,此等對手,當然是來的越晚越好。
聊了一陣,辰時已到。只听場中“當當當。”傳來了九聲敲鑼打鼓之音,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只見盧自成飛身躍上擂台,開口道︰“想必諸位和盧某人一般,對這神武大會的開始已經期盼了太久。不過,盧某在此提醒,還是希望各位愛惜性命,點到即止,遵守擂台規則。在此基礎之上,接下來的幾天之中,諸位少俠皆可在此處一展所長,為師門揚名,為自己爭光。”
此番話語皆是用上了內力,直如天雷滾滾一般,整個會場內都是听得真真切切,加上盧自成那股不怒自威的態勢,更將其襯托的猶如天神下凡一般。
長安笑道︰“盧兄,你說你爹如此威武不凡,你怎麼就一點不趕好呢?”
盧少游白了他一眼道︰“方兄此言差矣,若是比丑的話,這天下間,你敢認第二,便無人敢認第一。”
三言頷首道︰“盧兄。說的。有理。”
長安頓時氣結,半天憋出來一句︰“千萬莫要讓我在擂台上遇到你二人,小爺絕不手下留情。”
盧自成說完這番話後,目光灼灼看著台下眾人道︰“我宣布,神武大會,如今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