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之下,回眸望了望四周的風景,她終是忍不住潤紅了眼眶。
在尋仙的日子並不長,可每一日∼她都覺得特別開心。
沒能親自同師父說聲道別,就僅僅在她的門前磕了三個響頭。隔著窗紙,看著她在桌前輕咳,她更加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徒兒。
這一走,或許就跟尋仙境地徹底的永別了!
她也不想,再糾結在萬妖窟和尋仙中間了!
那便從此∼不見了!
她想,雲霄上仙和陌雪淺甦一定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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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赤雲霄已經拿著寓心鏡踏上了碧波仙憷。因為曾經來過,所以一路暢通,沒有任何阻攔。
就這般甩動袖袍,撫著折扇大搖大擺的走入了殿中。
陌雪淺甦正于桌前閉目養神,耳旁傳來聲響,便漸漸的睜開了雙眸。
看著那身青白相接的素色大袍印入眼簾,她的目光不由得閃爍起來。
“你來了?”微微落著淺笑,優雅不失大體的迎去。
“是我來了。”赤雲霄凝眉一瞬,便從胸前的衣領內掏出了法器。扯動著嘴角回應,“寓心鏡!我帶來了!”不曉得自己內心是何情緒,只是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伊人,朝自己脖頸伸出了細長的手臂。
“我就知道,知道你一定會做到的!”陌雪淺甦甚是激動的在他肩膀輕蹭。眉目間,盡顯依賴。
只是,這一點,赤雲霄是看不到的,也沒有那個神思去想象,就好像是莫名被一股外力牽扯著,牽扯著他越發的失了神。
半晌,才問出一句,“你姐姐怎麼樣了?”
一提到姐姐,陌雪淺甦的身子就發抖,“一直都在昏迷...”
“可還有辦法救治?”
“已是回天乏術了!”她不由的落了淚,悲痛的心情難以掩飾。
赤雲霄兩手略顯僵持的撐開視線,瞧著她那蒼白無色的面容,應是多日來憂心悲傷所致。
“別哭了!你姐姐也不希望你整日這麼以淚洗面的!”平日里風趣的話說了太多,這一瞬卻有些僵了。
陌雪淺甦繼續搖頭,含淚,“碧波仙憷島主這個位置坐的實在是太累太累了!那日,尋仙境地,你說會帶我遠離塵世,四海雲游,是不是?”
他想了又想,心情略有些沉重的點頭說了句:“是。”既然,凌樂瑤不願跟他說清楚過去種種,那他也尊重她的選擇。
“赤雲霄,你能再陪我做最後一件事嗎?”
“......”
“就此∼我們便遠走天涯,再不問世間瑣事!”
耳旁縴細的聲音,正一次一次沖撞著他的神思。
“你想做什麼?”
“我已經知道其他法器的下落了!是萬妖窟所為!”
“萬妖窟?”
居然又是萬妖窟!
“前幾日,姥姥才告訴我的。你陪我去萬妖窟奪回法器好不好?這件事了結以後,姥姥便會同意我跟你離開碧波仙憷!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沒有任何阻礙了!”陌雪淺甦的話句句真情真意。
赤雲霄凝思一瞬,微微點頭,說了聲:“好。”
不僅僅只有女人在愛情中容易沖昏頭腦,男人亦會這般。
只是,連赤雲霄自己都不清楚,此刻這般莽撞的決議去萬妖窟,是因為心疼淺甦,還是對于某只狐狸的氣憤。
這一夜,在燈光絢麗的碧波宮殿中,赤雲霄不由得煩憂著。
寓心鏡中的幻像,時時刻刻都在沖擊著他的大腦。
任憑他怎麼去想,都始終憶不起和凌樂瑤的過往。
可現在,他已經將承諾許給了陌雪淺甦。
無奈∼只能在這夜深人靜中,聲聲嘆息。
次日,赤雲霄和陌雪淺甦帶領碧波仙憷女徒,奔至萬妖窟。臨近妖族陣地,赤雲霄叫齊了眾人商討計策。
“如今的萬妖窟沒有了花韻席的統領,已是走的走,散的散。此時,僅剩褚檀青和熊妖拖曳還在窟洞帶著一干小妖看守。但即便是如此,我們也還需智取。”
“嗯,我們全听你的!”陌雪淺甦微微點點頭,給已他信任的眼神。
赤雲霄屈身半蹲于地面,揚手扯過一根木棍順勢在地上畫起了草圖。
一番討論後,她決定讓陌雪淺甦帶著眾女徒,大張旗鼓的正面沖擊。以討回七彩水晶硯為由,實行調虎離山,自己則獨自進入萬妖窟找尋法器。
萬妖窟門口處,赤雲霄繞著彎路走到林叢深處,陌雪淺甦則依計帶女徒到洞門前討要七彩水晶硯。
果然,片刻不到,褚檀青便和熊妖拖曳一同出來迎客。
赤雲霄看好時機,換作一縷清風鑽入了萬妖窟。
......
剛剛回來的某狐,听著動靜,好奇的移近洞口處。霎時,便慶幸自己沒有驚訝的一步邁出,不然,被陌雪淺甦發現她在這里,那就說不清楚了。
故而,趕緊靈活的往回竄,竄回萬妖窟內洞。
一邊原路起步,一邊慌張的開始自言自語,”陌雪淺甦怎麼會在這里呢?”
洞中,突然就涌出叮叮當當的回音!
翻箱島櫃的聲響。
誰敢在萬妖窟如此放肆?
沒走多遠,便見一身青衣入眼,凌樂瑤謹慎的縮到一角。
輕眯小眼,緩緩望去,這才瞧得∼眼前的人竟是赤雲霄!
無奈的咬了咬小薄唇。
自己是躲不過他嗎?
回了萬妖窟,居然還能踫到他?
不到半刻,眼神中,就全是他的影。
某瑤又一次無奈的咬了咬唇,恨自己這不淡定的小心思。
他在找什麼?
金光涌出,赤雲霄伸手握住,狐狸捂嘴,驚嘆。
浮靈珠?
他是來奪五行法器的?
她該怎麼做?
不能眼看著他拿走。
不是因為那全是自己一個一個辛辛苦苦拿回來的!
而是因為∼它們都是用來救韻席哥哥生命的物件!
凌樂瑤位于暗處轉動身姿,頃刻間隱藏了自己的身體。
不願同他正大光明對立的搶奪法器!那便這樣偷偷的來。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只要她能守住法器。
脖頸處涌來一襲怪異的風,赤雲霄下意識的挪了挪地兒。可不管他用不用法術,用幾成法術,都瞧不清楚面前的狀況。
僅僅只能感覺到來人,卻看不見,踫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