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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無星無月,客棧門板叫人卸了兩塊,里頭小二哥打著哈氣面色不善地看著面前兩個背著包袱的男女︰“我說,你們就不能白天再走嗎?非要這大半夜的。”
被問話的男子沉默不語倒是他身邊的婦人低頭做小道︰“小二哥,我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兒的事,唉,咱們也不過是想把孩子接回家好過個團圓年,誰曉得事情竟鬧成這樣,如今咱們是有口難言,不瞞你說,這幾天我就發現在有人在盯著我們的梢兒,如今我們也想明白了,這民不與官斗,咱們是小老百姓哪是那縣令爺的對手,閨女我們也不要啦,就想能夠平安回家繼續種咱們的田去。”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抹了抹眼兒。
那小二翻了個白眼兒揮揮手︰“得了,算我沒問,你們還是快些走吧。”這是明顯的不耐了。
男子一皺眉朝自己婆娘說了句︰“走吧。”就頭也不回地往外頭去,那婦人連忙快步跟上。
兩人沿著小街往前去,才走出不遠從另一側就跟出了個人來,同那店小二打了個招面換了個眼色︰“你幫我給吳哥帶個信兒,說那兩人連夜往西邊去了。”
那小二與他說話卻不似前面那樣態度,忙點了點頭︰“行,您快些去吧。”
男子點頭不再多說,快步跟了出去。
兩人在前一人在後,出了縣府往外走了兩里路,遠遠看到了路邊一座舊亭,里頭似還有一個人站在那兒,那兩人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倒是身後跟著的人停了下來,他側身往路邊的大樹後頭隱藏。
黎滿帶著嚴氏走到亭子里頭,嚴氏便朝著等在里面的男子道︰“這位爺讓您久等了,您莫怪咱們這一路也不好走,就怕叫人跟了。”
那中年男子不說話,眼向外頭快速地看了看才說道︰“這麼容易就出來了?”
“哪里容易了,還是給那小二哥塞了些銀子,這才出來的呢。”嚴氏的手在衣角上搓了搓︰“您先前說好的事兒,咱們可都照著辦了,這尾數兒可怎麼講?”
“你們事辦成這樣,還想要尾數?”男子挑眉。
“您這話說的,您吩咐的咱們可都盡力辦了,只是咱們這升斗小民哪里那縣令你爺的對手,可該潑的髒水該說的話咱們也都說了不是。”嚴氏听他不想給尾數忙開口討要︰“再說了,事先咱們也都說好了的,您可不能賴。”說完拉了拉自己的男人。
黎滿個頭也不算小,懂了自己女人的意思,便走上去一步︰“錢可不能少。”
那男子鼻息輕嗤了聲,從袖袋里拿出了一包銀子扔了過去︰“拿去。”
黎滿接住那袋子,掂了掂分量不輕,嚴氏已經急著將那袋子搶過去,她低頭打開袋子往里頭瞧,卻只見一些碎石在里面,她一愣抬頭道︰“怎麼全是石頭,你這是啥意思……”話還沒說道完,眼前就是一道寒光,她本能的往後一退恰好避開了這一擊,“你……你要殺人。”她驚叫了一聲,想都沒想就推了把丈夫往外逃。
那黎滿也叫那男人的舉動驚了一下,見他手里拿了匕首再加上自己女人的那一聲,他正欲去擋誰知道卻讓人從身邊一推,他沒站穩人向前沖險些撞上那刀,忙用手一推這才阻了那一擊。
嚴氏這會兒已逃到了外頭,尚不知自己那舉動險些害死自己男人,她一回頭見兩人已經纏斗到了一塊,自己男人有幾斤幾兩她是曉得的,黎滿也就是個繡花枕頭,白長了那樣的塊頭卻沒什麼真本事,不然家里也不會弄成這樣,這事性命由關她不再多看追頭就跑。
黎滿那一推之後也是想跑的,可是沒等他轉身那人就又捅了過來,他擋閃了幾下很快就敗了下來,手臂先是叫人劃出了一道血口,再後來肚子上一涼就給捅倒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見人已經被放,撥了匕首又用腳往上傷處重重踹了一腳,確定人起不來才又飛快地出亭子往嚴氏逃的地方追去。
那嚴氏也是個聰明的,她雖然跑卻沒有大聲呼救,還不往大路就往那邊上看不清的地方跑,結果,到了一個大樹後頭就叫人一把捂住了嘴給拖了進去,她還想掙扎就听到男子壓著的聲音︰“想活命就別動。”她立馬就靜了下來。
那行凶的中年男子追過來,失去了目標的他緩了腳步,四下看看後忽地冷笑了一聲︰“嚴氏你不用躲了,我都瞧見你了。”
嚴氏听他這麼說渾身一抖,好在嘴叫人捂了這才沒發出聲響。
那男子捏緊了匕首,往樹這邊小心地走了幾步,“嚴氏,你出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兒子的現在過得怎麼樣?”
听到兒子這兩個字,嚴氏的瞳孔縮了起來,他身後的男子在這個時候在她耳邊小聲道︰“你往那邊站把他引過來。”
嚴氏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男子松了手,她從樹後頭走了出去,人卻是往樹後頭退了一些︰“你,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那凶徒見她出來,眼中寒光一現又往前幾步︰“你放心,他眼下好吃好喝好過著呢,不過,以後怎麼樣就不曉得了。”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嚴氏結巴地問,人又往後退了一些。
凶徒見她退後,也跟著往前一步︰“我要你辦的事也不難,明兒你去擊鼓,然後在衙門吵鬧,說縣令買凶殺了你丈夫,你死里逃生出來想要找個公道。”
嚴氏咽了口唾沫︰“我,我男人他……他死了?”
“你說呢。”凶徒又逼近了些︰“嚴氏,你想活,想要你兒子話,那就按著我說的去做。”
“我哪曉得我兒子是不是還好好的,我哪曉得你會不會事後再和今兒一樣。”嚴氏地又似有了些底氣,她人繼續往後頭退,也不曉得是不是踩著了什麼,她人絆著往後倒去。
那凶徒趁這機會忙沖了過去,人才跟過了那樹,就叫人從身後重重一擊,隨後便與那偷襲都扭打了起來。
嚴氏坐在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手胡亂摸到了一塊石頭,人爬起來站在那里死死盯著那兩人。
遠處又傳來了不小的聲音,不知明的人馬舉著火把正往這里趕,那嚴氏看到了光亮,一下便大叫了起來︰“救命呀,殺人啦,救命……”
周曉晨是被外頭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的,被她抱在懷里的小媳婦也一樣被鬧得睜開了眼了“月清哥,外頭是什麼聲音?”
對于這半夜的打擾周曉晨雖覺得不爽,卻也沒有多耽擱,抽出了枕在妻子頭下的手,她起身去拿外衣,“你躺著,我去看看。”邊說邊就拖了鞋子往外走。
推開門,就著昏暗的光,外頭的拍門聲還在繼續︰“大人,大人。”周曉晨應了聲︰“來了。”才又加快了步子摸到門前,她將門打開時身後屋子里桔色的光從窗子里透了出來。
來叫門的還是那守夜的看門人︰“大人,吳大人帶著人在前堂,”說到此他壓低了聲︰“他把黎滿和他老婆都帶來了,黎滿叫人捅了肚子怕是難挨。”
周曉晨原本還有些起困乏,一听這話人立馬提了精神,“我這就過去。”她說完這句,剛要抬步走,又轉頭朝著窗里映出的人影大叫一聲︰“我去前頭看看,你繼續歇著。”叫完了她這才跟著走了出去。
到了堂前,里頭已被照得燈明,除了吳四海和幾個相熟的,地上躺著個人事不知的,五花大綁押了個堵著嘴的,還站著人抖得和篩子似的嚴氏。
“這是怎麼了?”周曉晨直接就走到了被平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黎滿跟前,她蹲下伸手先探了探鼻息︰“怎麼弄成這樣。”接著就去察看傷口。
吳四海在他身邊蹲下,手指了指邊上那被綁著的︰“那背後的人想殺人滅口,再嫁禍到大人您頭上,黎滿叫他給捅了,我給他止了血涂了些金創藥,也不曉得能不能活呢。
周曉晨低頭小心地拉開了被血粘連著的衣服,那肚子上被人用布綁著,血還在往外滲,她轉過頭看了一眼那行凶的人,隨後對吳四海道︰“這人交給你,怎麼審你看著辦,那嚴氏也由你來處理,再派些人把那宅子給圍了,別讓里頭人的人跑了,”說完又對另幾個衙役說道︰“你們把黎滿抬到里頭小間去,我去拿些東西來給他處理傷口。”說完她站了起來,“抓他們時其他人沒有受傷的吧,有的話和我說。”
“沒事,就一些皮外傷。”跟蹤而去的男子也是差役之一,他听到問話忙又加了一句︰“這人是個練家子,身手挺不錯的有些像進過兵營的。”
周曉晨听了與吳四海對了一眼︰“就按我剛才說的辦。”說完她快步往後宅走。
回到院子里,院子里已經掛上了燈籠,施詩穿了厚衣站在屋子邊上,她見丈夫回來忙迎了過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咱們進去說。”周曉晨不廢話直接把人帶進了屋,她走到櫃子打開了箱子去翻找東西︰“黎滿叫人給捅了肚子,凶手已經叫人給抓了,我先想法子把他這命救回來。”
施詩听到這個嚇了一跳︰“傷得很重嗎?”
周曉晨早些時候曾準備過一個小的急救箱,里頭是些備好的急救用具,先前一直沒機會用就一直放在了箱子里頭,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常了,她把急救箱從大箱子底下拿出來︰“不曉得呢,不過,天冷穿的衣服多,他那一刀刺得不算太深。”說完將那急救箱打開,看了看里面的東西確定都有後又快步走了出去。
施詩也跟了出去,見丈夫走到小灶里,提了捂在灶上的熱水,他手里東西多四下瞧了眼便轉頭對自己說道︰“你幫我拿一下盆子和巾子,跟我一道去前頭。”听他這樣說,她忙拿了東西跟著一道往外去。
兩夫妻拿了東西到前頭小間,差役已經把黎滿給放到了小間的床上,里頭的燈也都點亮了。
周曉晨走到床邊上,“你們再去找些蠟燭點上,讓里頭亮些。”她邊說邊把急救箱放到了邊上的小桌上,又轉頭說道︰“施詩,你把盆和巾子放那椅子上頭,幫我把熱水倒進去。”說完又對邊上的差役道︰“找個火盆子到邊上燒了,讓這里暖和些,再去弄些冷水來。”
那差役听令點了點頭,走時卻提醒了一聲︰“大人,這里頭髒那傷也嚇人,還是讓夫人先回去吧,這里我們幫忙就是了。”
周曉晨听了這話,手上動作一頓,她看向妻子開口問道︰“你怕不怕?”
施詩連忙搖了搖頭︰“我不怕。”
“那行,你留下幫我。”施詩讀過醫書,在這個時候,周曉晨還是選擇把她留下做助手,把急救箱打開,拿了里頭的剪子出來,見妻子還站在那里不動催了聲︰“還不快去倒水,把巾子洗了拿給我。”這會兒她已經完全進入了急救狀態。
施詩也沒去理會那听著有些生硬的話,走到邊上按著吩咐開始做,那邊上的差役見大人對夫人都沒好語氣,哪里還敢耽擱,忙去準備那些需要的東西。
周曉晨站在床邊上,看著那有出氣沒進氣的人,開始下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