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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說完，一群人都跟著長吁短嘆，滿臉都是毫無生機的頹喪感。
他們要麼是上了年紀，要麼是腿腳殘疾，沒有一個健壯的年輕人。
酒過三碗，大家的話也多了起來，對龍飛的警惕也沒有那麼多了。
小囡囡出來後，換上了龍飛給的白裙。
雖然龍飛的手藝不好，但是小姑娘穿著還是挺漂亮。
她還洗了把臉，長發垂在後面，一出來跟個小仙女似的。
大家一看，全都愣住了。
沒想到，一個人還能這麼好看。
這種衣裙，他們的子女平時別說穿了，就是見也見不到。
天上的那群貴族們，誰肯屈尊來他們這里呢！
小囡囡羞澀的過來，不斷搓著手心，怯生生的在龍飛的身邊坐下。
龍飛給她取了一罐果汁出來，倒在碗里給她。
這果汁里的精氣豐富，可以為她調理身體。
他一听這主家姓林，倒是感覺與他頗有緣分。
他的老婆，可不就是本家嘛！
牛肉烤熟後，龍飛給大家一人切了一塊。
一群人好像很久都沒有吃過肉，一接過馬上大口啃咬起來，好像饑餓了很久的野獸似的。
有個老頭子嗆得有點喘不上氣，還是龍飛用手指一點，用精氣幫他調理了下。
大家尷尬的都是一笑，沖著龍飛不好意思道，“恩公別見怪，咱們都好久沒吃過肉了！”
龍飛好奇道，“你們這里靈氣豐富，常人修煉應該不難。即便在這大森林里，當個獵戶也比在這里的日子過得要強啊？”
大家緊著眉，一時都垂下了腦袋。
龍飛道，“日子都過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講的呢？”
老頭子摸了摸眼角的老淚，跟龍飛苦笑道，“恩人大概是最近來仙王星準備搶奪機緣的人吧？”
龍飛抬眉道，“你知道這些？”
老頭子點頭道，“知道，這段時間，從異域來了不少恩人這樣的人。他們每天都在附近廝殺，天玄宮召集大家搬運過幾次尸體，所以知道一些。”
龍飛問道，“咱們頭頂的城池就是天玄宮嗎？”
老頭子點了點頭，喝了口酒道，“恩人對咱們仙王星的情況可能不太了解。老朽想到哪里跟恩人講到哪里，希望恩人不要見怪。”
龍飛淡笑，“無妨，咱們就當時平時的聊天就行。”
老頭子悵然介紹道，“這個天玄宮，是仙王星的一個地方勢力，實力不過二流。在仙王星，凡是以天字開頭的門派，大都以凌霄宮為尊，歸凌霄宮管轄。”
“凌霄宮？”
龍飛抬抬眉，在來的時候听姬婉蓉說過。
仙王星三大勢力，凌霄宮佔其一。
其他兩個是廣寒宮，還有瑤池聖地。
老頭子道，“凌霄宮距離此地甚遠，老朽也只是听先祖們提過幾句。據說他們的城池是建在九霄之上，猶如仙人宮闕一般。在仙王星上，無人敢拂逆凌霄宮的旨意。他們就是神靈，是王法，是這個世界的規矩，是規則的制定人。”
他往嘴里灌了口酒，惆悵道，“客人不是問我們，為什麼不去別處生活，為什麼非得待在這里受罪嘛！老朽說句大不敬的話，因為凌霄宮判處我們這群人有罪。我們生下來就得在這個世界受苦，償還祖先犯下的罪惡。生生世世，永無翻身之日。我們的子孫同樣如此，這就是我們的命運，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抓住，都會被當成豬狗一樣屠殺！”
一群老頭子聞言，忍不住全都拂袖涕淚。
“罪人？”
龍飛听得越發好奇，問老頭子道，“你們的祖先犯了什麼罪了？這人都長得一樣，他們是靠著什麼判定你們就是罪人的後代？”
老頭子把衣領翻了下來，露出了一個天生的，似是紋身一樣的血管圖形。
這是一個藍色的龍形模樣的圖形，顏色雖然不深，但還是能看個清楚。
他把衣領整理好，沖著龍飛道，“客人可是看見了？他們就憑這個判斷大家是不是罪人的後代。每個罪人的背後，都有這麼一個印記。”
龍飛翻了下小囡囡的衣領，她的後面竟然是一個鳳凰圖形。
他眉心一緊，好奇問道，“這龍鳳都是祥瑞之獸，傳說里也是神獸吧？你們有這樣的圖案，怎麼會跟罪人扯上關系呢？”
老頭子嘆氣道，“恩人有所不知，上古時代，妖獸橫行。有人修仙，也有人煉體。煉體者不斷吸收強大妖族的血脈，逐漸掌握了和修仙者一樣的能力。
這些煉體者眾多，有吸收傳說中的龍鳳血脈，麒麟，玄武，白虎，朱雀血脈，也有狼蟲虎豹等等強橫大妖的血脈。
他們的後裔不斷遺傳了他們的血脈，脖子後面都會有這樣的圖騰出現。
本來煉體者和修仙者還算和平共處，但是仙魔大戰之後，煉體者突然就成了罪人。
據凌霄宮的人講，煉體者曾經跟妖族聯合，幫助魔族對付人族。所以，他們就宣布煉體者的後裔為罪血後人，一代代都要為祖先洗刷恥辱，一代代都要被他們這些修仙者的後人奴役。
我們里面也有很多的反抗者，但是都被凌霄宮的人斬殺殆盡。
由于沒有修煉資源，一代代的人血脈稀釋，到了我們這一代，基本上都不能戰斗了。”
“你們祖先與魔族合作的事情，有證據嗎？”
龍飛抬了下眉，身為半個煉體者，不由得為這個族群感到悲哀了下。
老頭子搖著腦袋道，“上古距今已經過去十萬八千哉，哪里還有什麼證據。現在是凌霄宮掌管權柄，人家說有就有，不服的人，不信的人全部都被他們殺光了，咱們的後人慢慢也就默認了。”
他提起了三分骨氣道，“不過我相信，咱們都是兩個肩膀頂著一個腦袋的人族。要是魔族殺來，咱們怎麼也不會跟魔族合作啊！我一直告訴我的孩子，這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們的祖先不可能是人族叛徒。”
他身邊的人也齊聲悶喝，“對，我們是人，是堂堂正正的人族，我們不相信祖先會做出對不起人族的事情。”
他們雖然上了年級，但是心里面都憋著一股子氣。
還沒有徹底背上罪人的稱呼，還殘存了那麼一點反抗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