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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寧︰“……”
該怎麼說呢?
瑪利亞•布朗特確如林寧所推測的,她患有代理性孟喬森綜合征, 且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偷她父親的治療藥物,來給艾麗卡服用, 藥物長期積累導致了艾麗卡免疫系統崩壞, 進而病癥纏身, 卻又讓醫生查不出癥結來,因為艾麗卡壓根就沒有病。
可以說瑪利亞•布朗特偷走了艾麗卡•福斯特的人生,說她是喪心病狂並不為過。
而林寧發出那樣的感慨, 則是因為新世界的美利堅不是一般的危險, 普通罪犯遍地走,連環殺手如地鼠般,打完一個能冒出三個。
這樣的形容可沒有夸張, 要知道光是白皇後統合的近一個月來, 美利堅發生的凶殺案就不下百起,同時被定義為連環殺人案(死亡人數大于等于三個),就佔了百分之十五, 這還僅僅是被定義的, 並不包括沒有被發現的,還有被定義也不代表它們被破獲了, 相比于被破獲歸檔結案的,更多的還是案件進入了死胡同, 司法機關在短時間內找不到新線索, 他們沒有辦法就只能將這種案件擱置, 等待著新線索出現的同時,還得繼續投身到其他案件中。
又這只看近一個月的數據,並不好以偏概全的,但林寧在看了聯邦調查局行為分析部的聯絡官對外發布的新聞,再搜索了下行為分析部的成員後,她就覺得不用再多擴大搜索範圍,讓數據看起來更精準了︰
金發聯絡官珍妮弗•讓熱(jennifer jareau),又叫“jj”;
行為分析部主管亞倫•霍奇納(aarn hthner),前公訴人;
都不用再多列舉行為分析部的成員,都足夠林寧從她的記憶中調取中關于他們的那部分記憶,進一步清楚他們是一部犯罪偵查劇《犯罪心理》里的主角,而這部美劇,哪怕林寧看得並不多,可也清楚他們作為聯邦調查局中最精英的小組之一,每每主動幾乎都為了連環殺人案,而這部美劇有超過十季。
這是什麼概念呢?
只能說美利堅人口負增長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使這是以《犯罪心理》為藍本的衍生世界,犯罪率再高,心理變態再多,也不是瑪利亞•布朗特毀了艾麗卡•福斯特的理由,她必須受到懲罰。
因為成為艾米莉亞•伍德的緣故,再加上上一世在基地中研究過保-護-傘公司科技樹的因素,林寧在生物工程學,基因學,遺傳學等方面頗有建樹,但在心理學上也只是有所涉獵,知道患有代理孟喬森綜合癥的人會在被剝奪照顧權時,感到不安,也很抗拒這種行為,又他們盡管很樂意和醫生交流,來滿足他們的求醫癖,但他們並不願意承認他們患有代理孟喬森綜合征,更有當他們的真面目被拆穿後,他人對他們的印象落差,會讓他們抓心撓肺的難受,畢竟這類病人的終極目的就是獲得外界和他人更多的關注。
再有瑪利亞•布朗特長久以來的所作所為,已構成了對艾麗卡的故意傷害罪,即使她患有精神疾病,也仍需要付刑事責任的。
林寧在接下來的半天里,翻閱了她所在州的法律法案,在第二天上午對著手機鍵盤一通按。
下午時,瑪利亞•布朗特新咨詢的醫生通知了兒童保護機構(艾麗卡•福斯特未滿十八周歲,仍在兒童保護機構的庇護範圍內,而兒童保護機構擁有極大的權力,且遍布美國所有州)。
兒童保護機構的工作人員很快就找上門來,不出一個小時,他們備案的同時通知了警察,警察隨即趕來將瑪利亞•布朗特收押。
再接著心理醫生,律師,公訴人等一個接一個登場,瑪利亞•布朗特很快就被起訴,法院也在不日後出庭。她患有精神疾病得以確認,可她長久以來借此給艾麗卡帶來最復雜也最致命的虐待,同樣證據確鑿,陪審團不會給予她絲毫同情,判她有罪是板上釘釘的一件事。且瑪利亞•布朗特的所作所為震驚了所有親朋好友,他們不敢置信的同時,也紛紛帶著愧疚的心理加入到指證瑪利亞•布朗特的行列,並在新聞報道時義憤填膺的表達著自己的看法,當然了,這其中有多少是在撇清關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最終瑪利亞•布朗特被剝奪監護權,只由于她的精神疾病,她並不會被關到普通監獄,而是會關進精神病院,接受監-禁式治療。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順利到後面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推著一般。
事實上,還真是。
林寧在背後推波助瀾來著,只隨著瑪利亞•布朗特進了精神病院,並不代表林寧就無事一身輕了。除了得復建外,她還得接受兒童服務機構安排的心理疏導療程,另外還得定期面對來回訪的護工。
好在無論哪樣都是暫時的,她即將年滿十八周歲,在心理方面並沒有留下多少心理陰影,且身體恢復良好,不需要太久就能證明她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可以獨立進行民事活動,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到那時候她就可以自由活動,離開這兒,到其他地方和白皇後開始新的生活。
未來是美好的,來盡情展望下吧。
——是不是有什麼被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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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大學
華盛頓大學在今天迎來了來自聯邦調查局的兩名高級探員,他們隸屬于最精英小組之一的行為分析部,來華盛頓大學是來開招新講座的。這兩名高級探員分別是大衛•羅西(da-vid rssi),bau的元老,著名作家,資深側寫師;以及斯潘塞•瑞德博士(drspener reid),最年輕的高級探員,天才側寫師。
華盛頓大學距離聯邦調查局只有不到一小時的車程,受到的渲染也更多,偌大的多媒體教室里座無虛席,來參加講座的學生一開始多是興沖沖而來,在羅西講話時,他們的熱情更是被調動起來,只是稍後輪到了瑞德演講了,氣氛漸漸變得微妙起來。
瑞德留著過耳頭發,發尾還打著卷,書卷氣很重,這讓他雖然穿著西裝,可仍不像是個高級探員,反而比下面的學生還更像個在校大學生,哪怕他實際上已經二十七歲了。
他長篇大論了一通,羅西都有點坐立不安了,他在沉吟一秒後,就打斷了瑞德的棒讀,“瑞德博士說的都是入選團隊後會面對的,在那之前你得先是個出外勤的探員,這也是我們今天要說的。對此有意向的同學,學院的大門向你們敞開,無論你們是什麼專業,等你們一畢業,你們都有資格申請進入fbi。”
有學生問︰“你的專業是什麼?”
羅西回道︰“刑事司法。”他又加了句︰“我在社區大學期間,體育方面一直贊聲不斷。”
這引來學生善意的笑聲,顯然他們很喜歡羅西的幽默。
下一刻瑞德跟著說︰“我有化學、數學,以及工程學的博士學位,還有心理學和社會學的學士學位。”
學生們︰“……”
羅西︰“……”
空氣突然安靜,而瑞德對此一無所覺,他還很過分的補充起來︰“我還有哲學的學士學位,說到這兒,我有個笑話。”
羅西連忙給瑞德使眼色,可即使他將原本一大一小的眼楮瞪得一樣大了,瑞德仍沒有能領會到他的眼神,先自己忍不住笑了一聲後,就講起了他的笑話︰“換燈泡需要幾個存在主義者?”
羅西︰“……”
學生們︰“……”
瑞德忍著笑︰“兩個。一個換燈泡,一個觀察在廣闊的虛無空間中這束燈光本身具有的象征意義。”他說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時間多媒體教室里都是他發自內心的笑聲。
混進來听講座的林寧忍住沒笑出聲,放在膝蓋上的手在手機鍵盤上快速敲打著︰‘行為分析部的瑞德博士未免太可愛了吧?你也該來听听的。’
只她等了片刻,都沒有等來白皇後回她。
林寧歪了歪頭,又寫道︰‘一周內在同一座橋上跳下來的那兩個女孩兒的資料,你收集到了嗎?我心中最可愛的白皇後。’
不到一秒,林寧就收到了回信︰‘傳給你了。’
林寧微微挑眉︰‘e——’
想想看,再是至親,這樣不得不花費大量精力長時間照顧查不出病癥,看不出何年何月才能治愈的病人,疲憊和絕望總會淹沒他們,讓他們露出不能忍受的情緒,哪怕是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可他們內心的情緒總有不小心外泄的時候——這是人之常情。
林寧抿了抿嘴。
她再看了一眼樓下被眾星捧月的瑪利亞•布朗特,眸色暗沉了下來。爾後拄著拐杖毫不猶豫地離開,在經過房間內梳妝鏡前時,林寧下意識看了眼鏡中的女孩兒。她同樣有著金色的頭發,又有著天空一般蔚藍的眼楮,即使滿臉病容,臉頰消瘦得不太正常,金色的頭發也顯得更像是暗黃,也能看出來這會是個很好看的姑娘。
林寧別開眼,盡量靜悄悄地來到了同樣位于二樓的書房。
書桌兩側的抽屜有一個上著鎖,林寧盯著鎖看了兩秒,考慮到她現在的力氣,就沒選擇以卵擊石,而是將目光放在了桌面上的筆記本電腦上。
林寧打開了電腦,電腦設置的密碼並沒有難住她,不過幾秒她就成功進入到主頁面,然而如法炮制的進入了瑪利亞•布朗特的郵箱,這個郵箱中基本上全是瑪利亞•布朗特和醫生們做交流時接發的郵件。
最上面的一封是瑪利亞•布朗特發給最近準備換的醫生的,在郵件中她簡單的向對方陳述了下自家女兒的病情,說艾麗卡•福斯特自從四歲起一直在接受治療,一開始醫生告知他們說艾麗婭•福斯特患有幼年型關節炎,但是癥狀一直對不上——
林寧看到這兒,神情徹底冷了下來。
在網路中遨游的白皇後投影出來︰“艾米莉亞,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看起來並不好。”
林寧緩和了下神情,示意白皇後查閱瑪利亞•布朗特的郵箱,片刻後白皇後分析完畢,“她給不同醫生提供不同的病歷,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我明白。”林寧冷聲道。
不等林寧解釋,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
林寧一面側耳去听,一面從容不迫地關了電腦,當上樓來的人走到二樓來時,林寧則剛從書房走出來,正好和對方打了個照面。
“艾麗卡。”來的人是馬克•福斯特,他和瑪利亞•布朗特兩年前離了婚,但他還是會時不時過來拜訪,和瑪利亞•布朗特的關系還不錯,且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和瑪利亞•布朗特並不是因為艾麗卡才感情破裂的——他們夫妻倆幾乎沒有因為艾麗卡的病情吵過架,也不存在馬克•福斯特忍受不了疾病纏身的女兒而心力交瘁。
在移開障目的一葉後,各色各樣的疑點都爭前恐後的冒了出來呀。林寧沉下心,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而是踟躕了下問道︰“你為什麼會和瑪利亞離婚?是不是瑪利亞她——”
馬克•福斯特幾乎是立刻截口道︰“和瑪利亞沒關系。”
林寧看著他不言語。
馬克•福斯特看起來很愧疚道︰“是我的原因。和瑪利亞相比,我都稱不上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她在照顧你上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我永遠做不到,她是一個聖人,是我對不起她。艾麗卡,你得記住這一點,好嗎?”
林寧看著極盡所能歌頌著前妻的福斯特先生,突然感覺到有點悲哀。瑪利亞•布朗特才特麼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相反,她病得很嚴重,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代理孟喬森綜合癥。”林寧被福斯特先生攙扶回屋,又等著對方下樓去繼續對前妻表達敬佩之意後,和再投影到她手機上的白皇後沉聲說道。
“得這種病的人會或捏造或誘發被照顧者的身心疾病,進而通過照顧被照顧者獲得他人的關注,塑造出她是一個富有愛心,堅強勇敢,全心全意為家人的良好印象,借此享受被矚目,被敬佩!”林寧很冷靜地陳述著,只她的眼楮亮的驚人,襯著她現在消瘦的臉頰,顯得格外銳利,“換了那麼多醫生,為什麼還查不出來?不是醫生有所疏忽,而是瑪利亞•布朗特這個親生母親故意捏造艾麗卡的病歷,醫生再如何也想不到她會在這上面撒謊吧。”
“而且我很懷疑艾麗卡根本就沒有病,她對外表現出來的種種自身免疫疾病的癥狀,極有可能是瑪利亞•布朗特對她做了什麼,在飲用水中,食物中投放有毒-藥物,或許都沒有那麼復雜,就是隨時可以從商店買來的清潔劑都可以。甚至我記得一個病例,母親將糞便打到喂食管中,給她的女兒打到胃中,糞便中攜帶病菌導致女兒不斷生病,同時也造成她無數次開刀檢查都查不出病因。”
林寧這麼推測也不是沒有依據的,縱觀艾麗卡•福斯特的家庭樹,往上數三代都沒有誰得過隱性基因病,這就在很大程度上排除了艾麗卡是真的患了極為難見的病癥。再有患有代理孟喬森綜合病癥的,嚴重起來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更不用說瑪利亞•布朗特一直在向醫生們撒謊,且長達了十幾年,她的病情嚴重到什麼程度都不叫林寧覺得意外。
林寧不由得走到窗邊,看著光鮮亮麗的瑪利亞•布朗特,卻比面對只剩下獵食本能的喪尸時,還覺得惡心。
“盡管我很清楚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但我仍舊覺得難以忍受,虎毒還不食子呢。”
白皇後用她一貫平靜的語氣道︰“事實上,如果老虎幼崽沾染上其他的氣味,或被其他動過,母虎是會將它吃掉的。”
林寧︰“…………”
林寧過了片刻才艱難開口道︰“謝謝你的安慰。”
白皇後歪了歪頭,沒有再說母虎同樣會吃掉病了的幼崽,也沒有說不客氣,她只是說︰“她在威脅你的生命安全,需要我抹除她的存在嗎?”
林寧欣慰不已︰“這才是安慰嘛。”
這對嗎?
林寧似乎也意識到白皇後的安慰太白皇後了,她旋即想了想說︰“我們如今在正常的世界,這麼隨意抹殺人,如果稍有不慎,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當然了,我不是在說你會不謹慎,我只是說我們得入鄉隨俗,用這個世界通用的法則來解決瑪利亞•布朗特。”
白皇後似懂非懂。
林寧不禁笑了笑︰“你繼續了解這個世界,法制方面可以多涉獵點。而我,先查清楚瑪利亞•布朗特是否誘發艾麗卡生病,如果是,又用得什麼方法?到那時候,我們再來商量如何對待瑪利亞•布朗特。”
白皇後︰“好。”
她們倆就此分工合作,林寧她是沒辦法在書房中看到紙質的病歷和檢查報告,但她想醫生那兒會有電子版的備份,于是就拜托了白皇後幫忙調出來一份給她。另外她也開始調取艾麗卡的記憶,借此從中找出蛛絲馬跡,這種從結論推導可疑行跡,盡管帶著點先入為主的意思,但很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好處,畢竟任何可疑之處都會被放大,更不用說瑪利亞•布朗特的所作所為並不是天-衣無縫的。
林寧很快就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艾麗卡的外祖父在她出生後不久就患上了老年病,高血壓,關節疾病,還有腦血管障礙等接踵而來,讓他不得不在家接受長期治療,而他的治療藥物很早以前就在不斷丟失,到頭來都沒查出來究竟是誰偷的,而也就在藥物丟失後不久,艾麗卡就開始生病,再往那之後就沒有斷過。
治療老年病的藥物如果在幼兒體內大量積累,有極大的可能引發幼兒自身免疫系統紊亂的!再加上別的事情一起看,那就可以篤定是瑪利亞•布朗特做的,而這種事就像醫生不會懷疑瑪利亞•布朗特這個母親,在自己女兒的病歷上撒謊一樣,艾麗卡的外祖父還有身邊的人中,更不會懷疑瑪利亞•布朗特去偷藥物,且目的就是給自家女兒下毒!
就這樣悲劇造成了,還是不可挽回的。
可辯證來想,去判斷他們倆是不是合格的父母,林寧作為後來者其實並沒有很有立場,她這麼說也只是站在局外人的立場上,來對司徒靜這個局內人的一種憐憫。更何況如今林寧卻還用著司徒靜的身份,去和水母陰姬,乃至可能會出現的雄娘子演戲。
這本身就是一種割裂。
然而這也不是林寧願意選擇的,她也有她的無可奈何。
林寧突然間有幾分意興闌珊,並在心中收斂起了她對宮南燕的評判,心平氣和地對宮南燕道︰“四姐。”
宮南燕淡淡道︰“宮主找你。”
林寧點了點頭︰“我也正準備去找宮主。”
宮南燕沒說什麼。
林寧也沒有沒話找話,就朝她頷了頷首,信步朝著水母陰姬的宮室方向走去,只是在她們倆即將擦肩而過時,宮南燕冷不丁開了口︰“我听姐妹們說,無花還是表現的郁郁不樂?”
林寧偏過頭來,好似听不懂她的意有所指般,笑得很甜蜜道︰“那是因為他覺得他的頭發,不能在吉日到來前長出來,到時候穿上吉服不倫不類,為此才會興致不高,不過我不會嫌棄他的。”
宮南燕︰“……你。”
林寧覺得宮南燕大概是想說“你眼楮被紙糊了”,可她到底還是沒說出來,林寧就假裝再次沒看懂,實力演繹一個沉浸在情愛中不可自拔的小女人。
林寧︰“…………”她自己都有點受不了她這樣的惺惺作態了,等會兒一定要加倍惡心回給無花。
宮南燕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林寧的背影一眼,又冷冷瞧了瞧扣押著無花的小院子,好一會兒後才轉身離開。
這邊林寧熟門熟路的來到水母陰姬的宮室,叫了一聲︰“母親。”對外水母陰姬也沒有承認林寧是她的女兒,盡管神水宮的弟子們都看得出來,她待林寧的與眾不同,有不少弟子私下里猜測著她是不是選了林寧做少宮主?
水母陰姬應了一聲,“感悟得如何?”
林寧正色道︰“弟子有幾處還想不透徹。”
水母陰姬沉聲道︰“說來听听。”
神水宮弟子私下里猜測的,其實是八-九不離十的。自從兩人將兩人關系說開後,水母陰姬就不再像從前那樣,即使關愛也得藏著掖著,而是將關愛漸漸放到了明處,就連神水宮中唯獨她自己才會的武功“天水神功”,都樂意傳授給林寧了。
而這天水神功,乃是水母陰姬自創,正因為這一武功而獨步武林。
又外界最多只知道神水宮宮主水母陰姬,其武功如行雲流水般,以陰柔見長,變化萬千,詭秘難測,輕功亦是安如泰山,登峰造極。卻鮮少有人知道這天水神功,卻是水母陰姬自水中練就的,無論內力還是掌力都和水一樣,看起來柔和平靜,其實卻是無堅不摧,無物可擋,到底滴水都能石穿,更論洪水都可使得山岳移形,城市毀滅,可以說天下就沒有任何一種東西能抵抗水的力量。
林寧真真切切見識過。
事實上,在她第一次和陰姬過招時,不,是陰姬第一次指點她時,她總共在陰姬手下過了四招,就被卷入到“洪水”中,幾乎覺得她會死無葬身之地,而陰姬將她從水中撈出來後,沉吟良久後“安慰”她道︰“你一出手,我便算準你最多可抵擋我四招。”
林寧︰“……”所以她使出了最多的四招,而不是小于四的其他招數,就已稱得上很好了麼?
又說起林寧的武功來,她原本自然是不會的,但她有著司徒靜的記憶,這其中自然包括武功方面的,只是有記憶,和她下一刻能毫不遲疑的使出武功來,就是兩回事了。因而在林寧站在陰姬面前,接受她的指點前,她自己私下里就將原有的武學記憶融會貫通過,然而就是這樣,她也就只能將將在陰姬手中過上四招,且這還是在陰姬是在指點她,而不是在和她比試的情況下。
怪不得無花不敢在神水宮造次。
話又說回來,林寧對練武有著極大的熱忱,穿越以來絕大部分精力都花在這方面上了,這其中有林寧也曾有過快意恩仇武俠夢外,更多的還是這是江湖,是誰的劍快,誰就是老大的江湖,就好像正因為有水母陰姬的存在,所以神水宮立下的,神水宮方圓百里不能殺人的規定,才會被執行的那麼徹底,而林寧也更願意自己掌握這樣的力量,不求到時候能和水母陰姬般去威懾旁人,但求她能夠有著絕對自保的能耐。
畢竟她不可能一直在水母陰姬的羽翼下。
說回到當下來,林寧將近日來練武的不通之處,一一道來。
水母陰姬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關鍵所在,無不叫林寧覺得如醍醐灌頂般。靜極思動下,林寧還到宮室外的湖中演練起來,水母陰姬就站在湖畔瞧著,冷硬的面容也多了幾分柔和。
在林寧從湖中練完功後,水母陰姬又點撥了幾句,在林寧表示受教後,水母陰姬卻又喊道︰“靜兒?”
林寧卻沒立刻等到她下半句,不禁抬頭去看她。
水母陰姬卻看向了遠處,過了會兒才緩緩道︰“我曾說過這輩子不準他再靠近神水宮附近一步,現如今是你成親這樣的大事,你若是想給他發喜帖,我也不是不可以網開一面。”
這里的“他”指得自然是雄娘子了。
先不說林寧本來就沒想到要發喜帖給雄娘子,但就來說水母陰姬的這番話,在林寧听來,第一感覺不是水母陰姬也沒那麼不近人情,而是覺得吧,水母陰姬她這是不是傲嬌了?
這有點反差萌,是怎麼回事?
林寧低下頭︰“您想再見他一面嗎?”
“當然不!”水母陰姬不假思索道,“我說過的話,從不更改。這一次會做出讓步,讓你見一見他,也不過是因為再如何他也是你的親生父親,我還不至于冷酷到這地步。”
林寧︰“……哦。”這是教科書級別的傲嬌吧?
水母陰姬︰“……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沒有,就退下吧。”
林寧心想︰‘陰姬這是想讓我問她,關于當年她和雄娘子的愛恨情仇吧,是吧是吧?’只是林寧突發奇想想反其道而行之,于是她就想了想說︰“我能問問當年——還是算了,我先前憑著他的只言片語,就誤會了您是我的殺母仇人,險些釀成不可挽回的悲劇,再如今我便是問了,怕您不肯多說,我跟著再誤會一回兒,到時候再有什麼反而不美。嗯,那我就先退下了,您也早點安歇吧。”
水母陰姬︰“……”
林寧往外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抿了抿嘴角道︰“其實我很想讓您知道,神水宮是我的家,我永遠不會背棄它的。”哪怕林寧不會將水母陰姬當成她的母親,可這份師徒情她還是認下的。
水母陰姬一怔,神色不禁有幾分黯然,旋即她便收回目光,負手而立道︰“下去吧。”
林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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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水宮在江湖上極為神秘,具體在何處,基本上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江湖中人不約而同的認為神水宮是龍潭虎穴,是人間煉獄,再是恐怖不過了。
而事實上呢,神水宮坐落在一處山谷中,谷中繁華如錦,四季如春,又有林木掩映著亭台樓閣,飛懸瀑布鳴珠濺玉,用“世外桃源”來形容,都再合適不過。
只這世外桃源平素都多靜謐,鮮少有熱鬧的時候,如今隨著妙僧無花還俗,進而入贅神水宮,神水宮也跟著有了波瀾,雖說不至于處處張燈結彩,鳴鑼敲鼓,可神水宮中也有了大紅色,歡聲笑語也多了起來。
新人吉服已早早做好,連同喜幔錦被一起送了過來。
無花至今都還被點著穴道,內力用不出不說,就連尋常武功招式,他使出來也會覺得手腳笨重不堪,換句話說,他眼下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和尚。又他也漸漸的明白過來他眼下的處境,不再尋死覓活。
不是……
是負隅頑抗,而是轉變了態度,都願意配合試穿吉服了。
無花本就目若朗星,唇紅齒白,面目姣好,如今一身大紅色吉服穿上身,更襯得他形貌飃麗,哪怕是光頭都無法遮蓋他的光彩照人,而神水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還有做了冠帽來,這樣似乎就完美無缺了。
林寧過來時,還穿著神水宮的制服,即一身白衣,腰系銀絲帶,乍然見到無花,便不禁贊道︰“天生麗質難自棄,濃妝淡抹總相宜。”
無花︰“…………”韻律不工,差評!
林寧緊緊盯著被貫穿的手掌,絞盡腦汁想從艾米莉亞•伍德的記憶中,找尋任何和g病毒有關的訊息,但艾米莉亞•伍德的記憶中卻沒有g病毒的任何記載,有可能是g病毒是剛才的艾薩克博士私下研究出來的,保-護-傘公司的其他人還不知道。
林寧最開始的記憶早就模糊了,再說即使她還記得當年的事,她也不過是看過《生化危機》的電影而已,這種涉及生物工程學和遺傳學的專業知識,她也沒有涉及過。
所以林寧眼下就是處于完全抓瞎的狀態。
不,仔細想。
在艾米莉亞•伍德的記憶中,在被t病毒感染後,被感染者會有一段時間的潛伏期,這段時間人體內的白細胞會同t病毒作戰,但因為t病毒的高變異性,所以免疫系統很快就會被攻破,t病毒會隨著血液和淋巴液在被感染者體內快速傳播,這時候因為t病毒繁殖需要大量養分,就會通過直接分解人體內的細胞來給養,這就導致了人體出現大量壞死細胞,也就是為什麼被感染者會出現全身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