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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制《二重唱歌謠祭》的時候, 鄭智雍就發現zico在後台看手機的時間有點多, 今天黃光熙話里話外的曖昧, 更讓他心中的疑惑滾雪球一般地不斷變大。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這放在圈內是典型的戀愛表現啊。
&no知道黃光熙的話很容易讓人往曖昧的層面上想,倒沒有特別驚訝,“不過準確地說不能算戀愛,some吧”。
“some?”鄭智雍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
“隨時可以親密,也隨時可以疏遠的, 自由的戀愛關系。”zico說。
你確定你說的不是炮}友?不過就算是, 你情我願的事也沒什麼問題。
“對方是藝人嗎?”鄭智雍問。
&no點了點頭︰“你看上去有點難以接受。”
“沒有”,鄭智雍立即否認,“我只想說, 小心d社”。
&nh已經成為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zico對鄭智雍的話沒有額外的反應,他的興趣在其他地方,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回答我一個吧?你還單身呢?”
“不可以嗎?”這也就是默認了。
“我擔心你後面會被懷疑性向,或者功能,二十五歲的男人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zico在這方面的想法比較有普遍性, 或者說會這麼講的男人是最多的, “生理需求”啊, “能力”啊, 經常被男人與“面子”關聯在一起, 一並變得理所當然,鄭智雍的想法雖然不能算偏激,也許能找到幾個同道中人,可是沒有辦法以炫耀的形式說出來,甚至很有可能被人嘲笑。
所以鄭智雍從來不主動說這方面的事,即使他足夠堅定在很多問題上也不在意別人眼光。
需要的時候他才會說兩句。
“喜歡到了一定程度才會有其他的事,如果沒有——”他的手輕輕地搭在了zico的肩膀上,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親切,“我又不是沒有手”。
&no一愣,旋即觸電一樣地彈開了。
鄭智雍大笑。
“真想你立刻馬上談戀愛”,意識到自己被擺了一道的zico悻悻地說,“我會看著的”。
“你的惡趣味一時滿足不了,對于我來說,這種事要看緣分。”
鄭智雍回答。
&no處理感情問題的風格看似截然不同,其實本質上是很相似的,他們都沒有把愛情當做不可或缺的東西,分歧主要在對待欲望的態度上。不只是娛樂圈,在社會上能混得好的人,幾乎都能夠理智地處理感情問題,不一定要特別淡薄,也絕不屬于“有情飲水飽”的類型。
就連在愛情上投入了相當多的期待的安希妍也是如此。她用力地按著腹部,努力地讓自己的精神從那里傳來的、持續不斷的絞痛里掙脫,好投入到接下來的節目錄制上。然而虛汗仍然從後背的皮膚滲出,嘴唇的蒼白更是連口紅也遮不住。
藝人的飲食作息本就不規律,保持身材的同時錄制《白鐘元的三大天王》這樣的美食節目,更加重了腸胃的負擔。安希妍的腸胃不舒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是發現以後她也找不到辦法緩解,開始還好,一年多的繁忙行程折騰下來,她的身體不是一點忍耐力都沒有,今天情況突然變得嚴重,到了她都撐不住的程度。
還要表情愉悅地吃東西……
她的神志被疼痛牽扯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那一點正在被“工作”固守。
又一陣的劇痛傳來,仿佛有一只手伸進腹腔,握住胃腸然後肆意攪動。待機室的沙發上,安希妍蜷縮著身體,試圖讓自己好過點。
要不要試試其他的方法分散注意力?她恍恍惚惚地想。
她手機的屏幕剛好在這時亮了,是鄭智雍的kakao語音消息。安希妍沒有戴耳機,而是調低了音量,將手機貼在耳邊。
“我已經聯系了yedang的代表,現在就要去談”,這是公事公辦的通知,“你有沒有別的要求?”
和鄭智雍的語音交流已經斷斷續續地維持了近一個月,安希妍太過忙碌,而鄭智雍是生物鐘太不一樣,發來語音消息的時間不是清晨就是下午,不知道遵循的是什麼規律,安希妍也沒有問,她不排斥這種雙方都不感到急迫、有想法了就發消息的對話形式,雖然看上去效率略低,但一個月下來,他們能達成妥協或共識的事情,幾乎都解決了。至于結果,那始終是盡人事听天命的東西,她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鄭智雍在與全智允的合作中不可謂不用心,《庸人》在十一月發行還進了年榜前一百,放在哪里都是一等的好成績了。這也許能給全智允還有cube帶來更多的收入,卻沒有改善4minute這次回歸的成績。她們約滿前的最後一張專輯,面對女團新銳gfriend的《時間流逝》,絲毫沒有抵抗能力。
安希妍按在腹部的左手繼續發力,試圖紓解一二,但無濟于事,她的身體和神經都被疼痛折磨得麻木了,只有疼痛本身依然非常活潑。
因為這神志不清,連該回復的東西都沒有回復……
安希妍的思維只到達這里,相比她已經陷入泥淖的大腦,手指反而更自由些。
她撥通了鄭智雍的號碼。
電話在第一時間被接通了,人聲反而稍遲一些︰“……你好?”
“對不起,沒有及時回應你。”人的潛力真的是無窮的,安希妍之前還覺得自己可能疼到不省人事,現在居然還能說得出話來。
“不要緊,我現在就要去談了”,鄭智雍說,“按節目播出的計劃,你摘面具是在2月28日播出,音源在這之前要做出來,你的時間和狀態沒問題吧?如果我提到的project能談成,會更寬裕一點——可以讓率智姐先來”。
“麻煩你了,我……”伴隨著新一輪的疼痛,安希妍的聲音也抖了一下,“我今天回不去”。
“你怎麼了?”
“胃疼?或者腸子的問題?我也不知道”,安希妍有氣無力地說,“今天特別厲害”。
“不是生理期?”
“別開玩笑,我分得清。”安希妍不是沒有察覺鄭智雍這段時間帶著客氣的公事公辦,然而那不能說是不禮貌,說“生疏”都算牽強,安希妍有時都會覺得那可能是自己的錯覺,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這個。
“後面還有事?”
“錄節目。”
“吃過止痛藥嗎?”
“啊?”
“你問我答”終于告一段落,另一端通話的人安靜下來,可能是因為猶豫,可能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種情況你不常遇到。”最後鄭智雍說。
“嗯。”安希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普魯本辛,實在撐不住的話……”鄭智雍沒有繼續說下去,“記得看說明書”。
掛斷電話後,鄭智雍收起手機,一言不發,閉著眼楮不知在想什麼。方基赫嘆了口氣,發動了汽車。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做……我是說,你很喜歡她,也不是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他說。
“我很想把她的疼痛轉移到我的身上,如果可以的話,但不能實現的想法是不能轉化為言語和行動的,特別是面對沒那麼熟悉的人”,鄭智雍小聲地說,“我也沒什麼可以做的了”。
車內重歸寂靜。
取得成就不一定要付出艱苦的努力——也可以用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或者好到爆棚的運氣來交換,鄭智雍作為rapper與音樂人的成功,天賦與運氣就起到了更大的作用,時間和精力當然也付出了,可是只憑他們,換不來鄭智雍賬戶里的數字,和現在他所擁有的、和中小型經紀公司的社長能夠客氣對話的地位。
安希妍走的是更普遍的一條路,《上下》的逆行看上去是她撞了驚天大運,可是出道後不久組合就拆分重組,第二次回歸用了好歌卻不巧撞上了《江南style》,後來又是原公司難以為繼集體合約轉移,相互抵消之後,她的條件算不上多麼優越。
何況現在曝光了戀愛新聞。
就眼下的情況看,除非再發生一次《上下》逆行那樣的運氣爆棚,辛苦是必然的事情。安希妍的選擇沒有問題,所以鄭智雍沒有什麼可做的。他擔心安希妍的身體能否承受,卻沒有干預的理由和立場。
在他的經紀人時時刻刻擔憂著“thinker第三者插足”成為dispatch的下一個頭條的情況下,合作已經是鄭智雍軟硬兼施的結果。硬無非是拿自己一直以來的操守做保證,再從利益角度進行分析,至于軟,他給方基赫听了他發給安希妍的那些語音消息。作為一個很注重合作關系中的邊界的人,如果不是為了展示誠意,鄭智雍不會那樣做的。
安希妍的回復他沒有放。“我個人說過的東西再說給誰听,我可以決定,別人私下說的、與他人利益不相關的話是否要轉述,我需要征得允許”,鄭智雍說,“我怎麼知道她是否願意讓你听到呢?”
那時方基赫半天沒說出話,是因為生氣、煩躁還是單純的語塞不得而知,鄭智雍去談完工作出來再見到他,似乎終于想明白了一些事的方基赫無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還留有希望啊。”
他沒有再對鄭智雍接下來的、在他看來帶有私心性質的工作說什麼,對于鄭智雍的“感情狀態”,他也依舊保持了沉默。
yedang entertainment屬于小公司一類,這一點沒有人質疑,但是它與那種有資歷的經紀人制作人利用人脈趁著市場形勢好而創立的公司不同,創辦于1982年的yedang也許缺錢,但並不缺乏歷史和底蘊。它曾經被稱為“韓國實力派歌手集散地”,大神級搖滾歌手任宰範就是他們旗下的,除此以外yedang還曾簽過獨立搖滾樂隊guckkasten,其主唱河鉉雨就是這段時間正在《蒙面歌王》瘋狂連勝的“我們小區音樂隊長”。
以前運營的都是傳統意義上的實力歌手,2012年才開始推出偶像,在這一點上yedang和vixx所在的jellyfish有些相似,只是在鄭智雍看來,jellyfish的企劃室要更聰明一些。
也許是因為有這樣的傳統,yedang的宣傳企劃乏善可陳,在對音樂質量卻還算重視,雖然現在他們也明白只靠音樂換不來錢,在exid回歸時采用的是最保守的方案,鄭智雍和他們談拼音源的企劃,卻仍然有一些可能性,畢竟和“老本行”距離不遠,如果是cube那樣鮮少單攻音源的公司,鄭智雍做無用功的可能性就高多了。
他事先已經打過電話,等待他的人除了yedang負責此方面的高層,還有許率智和安孝真。老熟人的出現讓鄭智雍輕松了一些︰“不好意思,我想給你們一些額外的任務。”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誰會嫌工作少呢?”安孝真回答,“先听听你的計劃吧”。
“thinker。”許率智反而有點疑慮在。
“怎麼了?”
“你知道《蒙面歌王》的結果嗎?”
“我知道”,鄭智雍的笑容收起,表情里多了幾分嚴肅,“第一輪戰勝金必,第二輪戰勝曹行祖,第三輪戰勝steeichaeatijevic,歌王爭奪中敗給音樂隊長,所以我才會有做一個project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