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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錯”, iu說, “知音不等于朋友, 我好像還是不能使用準確的單詞”。這句話暗示的是她之前用“性感”形容zeze, 那一次用詞不當讓iu挨了很多罵。
“幸運的是我不介意這個,只是想把問題說清楚。”鄭智雍說。
“我會記住的”,iu舉手起誓,“我們開始吧?”
鄭智雍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要與我最好的‘知音’thinker合作一首我很喜歡的歌曲”,iu在“知音”上下了重音, 但是她的重點在後面, “《zeze》”。
iu提出合唱《zeze》的提議的時候,鄭智雍沒有多少抵觸的心理。事情差不多落幕以後再唱《zeze》,無非是證明自己的問心無愧。鄭智雍在《zeze》的事情上的確沒有心虛這類情感, 他也樂于證明這一點。
鄭智雍這段時間要準備的事情比較多,有與全智允的合作舞台,有在mama上的登場亮相,他沒有花太多時間在合作舞台的排練上, 但《zeze》演繹起來不算困難,他對這首歌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還好。
輕快的鼓點聲響起來,iu面帶微笑地輕輕唱出《zeze》的旋律。
“看看那仿佛好有趣, 噗的一聲上揚的嘴角吧。你看那笑容就知道, 你明明很討厭。”
iu唱前面的一段主歌的時候, 鄭智雍跟著節奏輕輕地搖擺著身體, iu唱《zeze》的口氣是有一點親昵的, 這有時候會被理解為曖昧,但是從甜橙樹的視角看,與zeze的友情到了很深厚的程度,他們又不會玩什麼沉默是金,這樣的親昵其實是很合適的。
鄭智雍直到副歌才發聲。
“zeze,快爬到樹上來,把樹葉含在嘴里,可不能開玩笑哦,把樹弄疼了可不行,不行。”
“zeze,快爬到樹上來,把這里最鮮嫩的樹葉帶走吧,摘走那唯一的一朵花吧。”
iu聲音細,在唱這樣的詞的時候難免有一點撒嬌的味道,鄭智雍的聲音相比之下卻能夠適應多種多樣的情況,他的眼底清澈干淨,歌聲溫柔之余還帶著慈祥,視線的焦點稍稍向下,明明站得筆直,卻讓人有一種他正在彎下腰與小朋友親切對話的感覺。
&nb up me。”
&nb up me。”
來,騎在我的身上,我們一起玩吧,孩子。
無論外在還是歌聲,鄭智雍的“暖男大哥哥”的氣場都太強烈了,讓人很難往“邪惡怪大叔”的方向開腦洞——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怪大叔嗎?
也許真的有,但世人多愛以貌取人,鄭智雍也就佔便宜了。
“看看那像開了花一樣,紅撲撲的雙頰吧。你是多麼天真無邪,但你明明很狡猾。”
用又喜愛又無奈、夾著一點小抱怨的口氣開啟了第二段主歌,鄭智雍的臉上因為真誠的笑容而布滿光彩,周身上下也都是令人油然親近的氣場。他以這樣的狀態轉過臉看著iu,示意她接上。
“雖然像個小孩子一樣透明,總有點髒兮兮的……”
iu給人的感覺與鄭智雍十分相似,雖然不是很容易走鄰家大姐姐的路線,她眼里的光足以反射出她對《zeze》這首歌的喜愛。
俊男美女,又是音樂方面心靈相通的知音,站在一起真是再和諧不過了。
“zeze,快爬到樹上來……”
鄭智雍唱得很用心也很認真,他沒有去想iu對他的算計和利用,也沒有去想做vapp直播時氣定神閑背後的顧慮和不安,他想起的是一個月來被他反復研讀的《我親愛的甜橙樹》,人與人之間的沖突、關愛、不理解與包容,充斥著各種各樣天真有時也幼稚的感情的色彩鮮明的童年,最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褪色,也成為了珍貴的回憶。
鄭智雍不能說他很喜歡《我親愛的甜橙樹》這本小說,人與人的心是不同的,它不能給鄭智雍帶來足夠的觸動。但那是一本好書,鄭智雍無法否認,當然不是因為出版社所說的zeze十分善良單純卻遭受了家庭暴力,它講述的明明是善良而有著缺點和局限的人、在生活中學會愛與成長的故事。
iu說《zeze》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它對于鄭智雍而言也是如此——在他沒有參與創作的歌曲里面。iu是iu,iu的音樂是iu的音樂,鄭智雍從iu那里受到的傷害,還沒有到讓他無法將這兩者分清的程度。
他當下更想說的是︰《zeze》真的是一首好歌。
鄭智雍與iu的合作雖然沒有經過精心的準備,總體上講還是不錯的。舞台結束,鄭智雍欠身行禮準備退場的時候,來自台下的目光中全部是贊賞與善意。
這可不大容易,即使是粉絲,也不是那麼容易愛屋及烏的。
“thinker哥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能夠來到釜山參加我的演唱會,真的非常感謝”,鄭智雍還在往台下走,背後iu就開始繼續和觀眾說話了,“但是,即便知道是這樣,我還是想厚臉皮地請thinker將下一首歌听完”。
話已經被iu說到這個地步,鄭智雍不能裝作沒有听見。他轉過身︰“什麼歌?”
“你的作品。”iu說。
“我知道了。”鄭智雍沒有再停留,這一次直接下台了。
答案十分好猜,鄭智雍寫給iu的作品就兩首,他參與作曲編曲的《二十三》,還有幾乎是鄭智雍全權創作、後來iu做了一些修改的《心有不甘》,《二十三》前面iu已經唱過了。
鄭智雍在台下的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站著將《心有不甘》听完了,張基河站在他的旁邊,鄭智雍听歌的時候沒有理會他,張基河也不管,直到鄭智雍沉默地將整首歌听完再轉過身,張基河依然站在那里,這個人大多時候看上去並不像三十四歲的樣子,但眼下的穩重溫厚卻告訴鄭智雍,多活十年對人還是有所影響的。
不過這樣的影響對于鄭智雍而言,並沒有什麼意義,他平靜地看著張基河,甚至還有一點點心不在焉︰“您知道多少?”
“什麼?”反而是張基河沒有反應過來。
“關于我的事情。”
“基本上都知道”,這一次張基河听明白了,“這一次要多謝你……也很抱歉”。
“這些話她已經說過一遍了”,鄭智雍對iu的憤怒尚且有限,自然不會遷怒到張基河的頭上,對于差不多什麼都知道卻毫無芥蒂地到場為iu應援的張基河,鄭智雍還是好奇更多一點,“我的態度也表現得很明白”。
不反目成仇,甚至不是再無來往,鄭智雍要的只是不再處于一個會被iu的事波及到的立場,當然,以後他的事情,也與iu毫無關系。考慮到iu和鄭智雍各自做的事情,鄭智雍的態度可以說是寬容。
“我原來對你的印象主要來源于節目”,張基河說,“現在覺得,是我小人之心了”。
“她不一樣。”張基河與鄭智雍不熟悉,忌憚鄭智雍沒有什麼,iu前腳和鄭智雍合作後腳拉鄭智雍擋槍,事先說都不說一聲,這就過分了。
“那時她很緊張,做得也不是多麼堂堂正正的事情,誰都不敢相信,不過有再多的理由,還是對不起你”,iu都表示了後悔,張基河也不一味地找借口,“她告訴過我,最幸運的是她做的事沒有讓你有太大的損失,真正走到對立面的話,會很難過”。
張基河說到後面的時候直視著鄭智雍的眼楮,聲音平穩又誠懇,鄭智雍對此只是輕輕一笑,明明是有點落拓放肆的表情,他偏偏做得真誠極了︰“我相信她的後悔是真心的,雖然我相信還是不相信,結果都不會變——那您呢?您是怎麼想的?”
作為男朋友,知道了女友有心機乃至冷血的一面,張基河有什麼樣的感受呢?
鄭智雍當下是功臣也是受害者,小小的僭越不會被追究,張基河甚至沒有動怒,只當做鄭智雍還是有點脾氣,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回答了鄭智雍的問題︰“這是缺點——人總是有缺點的,我更在意的是她對音樂的態度。”
“是的,這很難得。”
在這個世上對于一件事執著的人很少見,不是鄭智雍性別歧視,女人還要更加少見一點。娛樂圈中女idol層出不窮,真的將音樂舞台當做理想而不是年輕的時候打出名氣賺些錢年齡大了有了好的對象就結婚隱退的人真的不多。iu人再冷血再無情,她對音樂的態度之真誠卻讓鄭智雍由衷地欣賞,有時甚至能壓制他的厭惡與排斥。
張基河被iu作為音樂人的一面所吸引,再正常不過了。
“其實,我也很慶幸——沒有真正走到對立面。”
他說出了他心里的話。
鄭智雍坐上車的時候,還沒有從演唱會的氛圍中完全脫離,耳邊不是他與iu合唱的《zeze》,就是iu後來唱的《心有不甘》。走到這一步,他內心的難過不亞于iu,甚至可能比iu更強烈。鄭智雍有很多難言的情緒和想法都灌注到了音樂里,听眾產生的共鳴會令他感到由衷的幸福,但是這種共鳴是隨機事件,iu這樣能體會和理解他的很多想法的知音真的非常難得。
但是這樣的知音不能成為朋友,每每想到這個,鄭智雍心中會涌起一種名為“孤獨”的情緒。
不過,iu如果對鄭智雍有愧疚的話,也許現在會更難過一點,不過她的愧疚會有多強烈呢?
不好說,所以鄭智雍也不願意去想了。因為道德觀更強一些,他對人的耐心比iu要多點,但是被觸犯到底線以後,鄭智雍也不願意花時間去考慮到底應不應該繼續信任。
方基赫在前面開車,鄭智雍坐在後排,一動不動地愣了一會兒,忽然將手機拿出來,點開了錄音。他哼歌的聲音很小,方基赫听得斷斷續續,他也不好奇內容,專心地開車,到紅燈的時候才沒忍住好奇心,開了口︰“新的靈感?”
“是的。”
“听上去像是一首很悲傷的情歌。”
“我也打算把它填成情歌”,鄭智雍說,“不是每一首講愛情的歌曲,真實的內容都是愛情”。愛情是一個永恆的話題,因為被唱爛了,所以才安全。
“名字想好了嗎?”
“完結?”鄭智雍隨口說道。
“你還不如用《the end》。”
“歌詞里面沒有英文曲名用英文……不過也行。”鄭智雍對此無所謂,他想傳達的是情緒,文字上的東西反而無關緊要了。
“你不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你有著熱情又冷漠的靈魂……”
曲調已經記下,鄭智雍在腦海中漫不經心地排列組合著各種情歌里的經典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