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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laq邀請鄭智雍來看他們以完整體召開的最後一場演唱會,並將鄭智雍寫的《you don't know》安排為對他們而言意義非凡的安可曲。其中的認可意味,不言而喻。不過,認可歸認可,鄭智雍那雙紅通通的眼楮,還是讓每個看到的mblaq成員露出了類似“受寵若驚”的表情。
這個詞能這麼用吧?鄭智雍想。
“別這麼看我”,無論用詞合適與否,這樣的眼神讓鄭智雍覺得有點緊張是肯定的,“我觸景生情了不行?”
“觸景生情?”李準復述了一遍。
“嗯,和以前的朋友留下的一些遺憾”,鄭智雍這時候不好表現得太拿對方當外人,稍稍透了一點口風,又把皮球踢回去,“你們不會重蹈覆轍吧?”
“經常見面恐怕難,到時候都會各自忙各自的事,其它的問題應該沒有。”舞台上可以感情豐富,下台以後開始正常的人際交往,就要控制一下情緒了,楊翝昊長袖善舞算不上,好歹做了五年隊長,交際能力迅速地恢復,就是聲音還有點發顫,外加上眼楮和鄭智雍相比半斤八兩,都紅得和兔子一樣。
“我倒想到一個”,李準坐在一邊,手撐著頭,笑著說道,“你們記得《是戰爭啊》的mv嗎?”
他的四個隊友在思考之後全部了然,看李準的眼神里都帶上了笑意,鄭智雍也忍俊不禁,李準所說的mv,他之前也看過,那劇情……
“被這小子挖了牆角不說,開槍以後結果還是子彈飛回來把自己打死了”,李準瞪著天動,時隔將近三年,他眼里仍然有著滿滿的怨念,“後來一直沒有把場子找回來”。《是戰爭啊》之後,mblav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準演員?”g.o.笑道,潛台詞︰我等歌手,愛莫能助。
曾經試過演技路線,離開mblaq後也有繼續試試演技的打算的天動則很淡定的表示︰“我雖然演過,和哥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要在準哥你演的戲里當個作死的龍套恐怕還有點難度。”
李準︰……“你們以後不拍mv了嗎?”他問楊翝昊。
“有可能拍,就是到時候和公司扯皮恐怕有點麻煩。”
……
鄭智雍走出後台的時候,mblaq的成員也陸續出去,和還留著不肯走的粉絲說話。鄭智雍沒有繼續做觀眾,告辭之後,一個人向出口走。
這時已過半夜,有不少人因為不舍而不忍離去,已離開的人還是佔了大部分。沒有了人山人海所散發的熱量,冬日夜晚的寒冷撲面而來,順著袖口、領口往衣服里鑽。
快要走到出口的時候,鄭智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舞台那邊大部分的燈都已經關上了,只留下幾盞做照明用。鄭智雍靜靜地站在夜色之中,望著空曠的場館,和空曠的舞台。不久之前在這里肆意流淌的悲傷、感動與戀戀不舍,如今回想起來竟恍若隔世,仿佛不曾存在過。
鄭智雍明白,這是必然會有的結束。
但是……
有人曾努力讓結束變得更好,盡管很多東西都無法避免。
伴隨著鄭智雍微不可聞的嘆息聲,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陣輕柔的霧氣。隨後,鄭智雍轉身離去,那陣水霧也迅速地散開在夜空里,沒有任何痕跡。
“你在寫什麼,歌詞嗎?”
“不是,規劃。”
原本正在往鄭智雍的方向走的樸宰範硬生生地剎住了車︰“你轉性了?”
鄭智雍對此的反應只是暫時停筆︰“怎麼轉?”
樸宰範干笑了兩聲,自己無心中起頭的話被鄭智雍一加工,反過來倒把他冷得夠嗆。“我剛才听loco說你又寫完了一首,成品呢?”
“編曲的音頻在桌面上,直接打開就行,旁邊的文檔里面是歌詞”,鄭智雍指了指邊上的電腦,“現在只是個半成品,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做些‘精加工’,這個東西最終效果很大程度上依賴于誰演唱”。
“不自己寫詞的rapper可不多,你要不要考慮自己來?”樸宰範一邊點開歌詞,一邊說。
“我想想。”鄭智雍沒有第一時間做決定。
樸宰範沒有第一時間去听鄭智雍的編曲,而是看起了歌詞,他看到了文檔的名字,《my way or no way》,鄭智雍頭疼了不短的時間的那首以rap為主干的歌曲,既然rap多,歌詞就是主體,再說了,在曲風方面樸宰範和鄭智雍一直各持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現在樸宰範也不期待會有什麼意外了。
“‘你整天說味道又好營養又高為什麼我不多喝牛奶,小子我告訴過你多少遍我有乳糖不耐’,你這一次走的是幽默路線嗎?”樸宰範看到中間,就停下來,問道。
“是,這個問題,我想用輕松一點的態度”,鄭智雍有些苦惱地低下頭,沒有拿筆的左手撐在額頭上,右手卻沒有停,一邊寫一邊自言自語,“情緒不穩定……又一個麻煩”。
“什麼麻煩?”樸宰範覺得他都要對這個詞免疫了。
“我前幾天回家了一趟,主要是後續復健的事”,鄭智雍扭頭面對樸宰範,說,“然後見到我哥了”。
“啊?”樸宰範不看歌詞了,轉身認真听鄭智雍講。
“他的觀念我無法認同,可是他的一些話的確提醒了我,我要承認這個”,鄭智雍抿著嘴唇,目光有些凝重,“我有更多的問題麼有解決,比如,我要如何看待我自己,我的缺點,我犯過的錯誤——如果那是個錯誤的話”。
“你不打算坦白這些。”樸宰範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我不認為在一個大男子主義盛行的國家和大男子主義盛行的圈子直接說我是個拋開外表只看內心的話根本分不出男女的家伙是個好主意”,鄭智雍的語速很快,語調平靜而近乎于冷淡,“太坦誠會帶來麻煩,我沒到不介意別人怎麼看的程度,藏得太多有些虛偽,同樣不舒服”。
“想出解決方法了嗎?”
“寫hip-hop的時候只思考,人生、社會、哲學,都可以,要感性,用抒情曲,說什麼愛得要死都沒有問題。暫時這麼想,決心不夠強烈,有可能會動搖,可能不大。”
鄭智雍沉默片刻,繼續說道︰“想過承認一些缺點,能力上不擅長決斷,品格方面——嫉妒心,防備心……方案設計未完成,需要更多時間。”
“之前的問題呢?”樸宰範問。
“我打算再加快一些速度,但是創作這東西,缺乏感覺的話,好像很難用努力解決”,鄭智雍說,右手夾著筆,一下一下地在桌子的邊緣敲著,“另外還有盈利模式問題,‘友情合作’這種模式可以有,不宜太多,雖然我不介意用吃點虧來交換其他便利,但不等同于我願意別人把我吃虧當成常態……”
“我記不住這麼多。”樸宰範提醒道。
“我也覺得很麻煩,所以現在還是多寫一點歌,錢也要多掙點,雖然努力很多時候不一定有用……但要想改變的話,前提還是先去做”,鄭智雍放下筆,深深地吸了口氣,“gray哥和loco哥呢,今天怎麼都不在公司?”同樣搞創作,gray和鄭智雍的共同語言就比樸宰範和鄭智雍之間的多多了——雖然這也只是相對而言。
“他們vv︰d的人聚會去了。”樸宰範說。
vv:d,地下hip-hop五人組。在韓國的地下hip-hop世界,“人以群分”的時候,通常用“crew”和“larew”意為家族,一群人志趣相投聚在一起寫歌出歌,自己想干什麼與其他哪個人合作甚至簽哪個公司都不受影響,“label”意為廠牌,廠牌再分主流廠牌與獨立廠牌,人與廠牌之間由合約捆綁在一起,地下的藝人大多簽的是獨立廠牌,例如樸宰範的aomg,簽主流的hip-hop歌手也有,例如全員簽約yg的epik high。
vv︰d五名成員中,gray和g創社時就簽約的兩位元老,後來elo加入,另外兩人是zion.t和crush。五個人風格不同特長不同實力也不盡相同,總體來說,最強的是zion.t——就算是在這些年hip-hop越來越為主流听眾所接受的大背景下,zion.t這樣一發歌就動不動在音源榜的高位待著的“音源流氓”也是個很強悍的存在。
相應的,zion.t也比其他幾個要忙上不少,說的是已經各忙各的好長一段時間的幾個人聚一下,實際上是其他人先到,zion.t忙完手頭的錄音工作再過去的。
“哥,我想打听一件事情。”
“什麼事?”zion.t一邊穿外套,一邊說。
“樸宰範xi,你熟悉嗎?”金鐘鉉問。
金鐘鉉出身于s.m.,根正苗紅的偶像,平常和其他偶像一起玩的情況卻不多,自己做音樂的時候也對自家公司標榜“中毒性”的曲風毫無興趣,這回做自己的solo專輯,他勾搭了一堆之前認識的風格偏小眾的歌手,其中就包括zion.t。
“還行吧,不過比不上gray、loco還有crush他們”,vv︰d五個人里面,zion.t和樸宰範的交集不算多,拐彎抹角有些聯系,“你要問什麼?”他把手機拿出來,“剛好要給他們打個電話,不行我問一問”。
“樸宰範xi的朋友里面,有沒有一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吧,然後長得特別帥的?”
zion.t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和誰比?”
“比我帥。”金鐘鉉回憶了一下記憶里的那張臉,咬牙說。那小子正常地長下去的話,顏值肯定是肯定比自己要高的。
“這……simond你認識吧?”即使金鐘鉉所在的shinee在s.m.並不算是外貌出色的團體,畢竟是s.m.出身的偶像,“顏值高于金鐘鉉”還是個比較有篩選效果的條件,zion.t排除了一堆人後,再一想“身高一米七五”,得,gray也沒戲了。
不過simond好像有一米八了吧……
“我肯定知道啊……”金鐘鉉無語,simond在rapper中知名度算是相當高了的好吧,他對地下雖然不算非常熟,不至于連他都不認識。
“我再想想……”zion.t隱約地想到了什麼,也不打電話了,捏著手機來回踱步,“對了,有一個!”
金鐘鉉屏住呼吸,作洗耳恭听狀。
“他在地下活動也有兩年了,但是次數太少,說是有一份正經工作,在地下算是玩票,真名不知道,藝名是叫……thinker。”
金鐘鉉剛剛將關鍵信息弄到手,zion.t又補充︰“我看過他兩次表演,但沒有被介紹認識,還是verbal jint告訴我的,那個人戴著個鴨舌帽,要不離近還看不清臉,長得好看,嘴巴卻挺毒,那兩次和人diss戰,秀優越秀得人牙癢。對了,你問他干什麼,認識?”
嘴巴毒……
秀優越……
“開始覺得像以前的一個熟人,但听了哥後來的描述,我又有點拿不準了。”
金鐘鉉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