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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mblaq與beast是歌謠界中有名的基友團,但也不是隨便拎兩個人出來都如膠似漆,親疏遠近總有區別,比如楊翝昊關系最好的是同校的後輩龍俊亨,mir和同年的孫東雲最黏糊,要說誰跟尹斗俊交情最深,那非共事多次的李準莫屬。
因為合約到期之後決定不再續約、打算離開組合專心做演員的事,李準與mblaq其他成員、特別是打算留下的三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但這與“內部不和”不完全是一碼事,私人的交流少到幾乎沒有,做正事的時候,他們誰也不會給別人拖後腿。鄭智雍加入的事主要是李準和尹斗俊在商量,公司那邊卻是楊翝昊他們說的——“合作”得很順利。
而現在楊翝昊這麼一說,其他三個人的態度也嚴肅了起來。一塊對李準加以“嘲笑”的感覺確實很值得懷念,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正事優先。
“也、也沒什麼”,對于李準來說,四張嚴肅臉比剛才的四張嘲諷臉更加讓他不習慣,他的眼神晃了晃,“就是好奇……”
“好奇?”天動輕易不開口,一開口就抓住了重點。
不知不覺間被四個人“圍攻”的李準︰“你們記得我之前說的他的大概情況吧?”
“記得啊。”
“在地下做rapper卻不正式發歌,然後給偶像當制作人,創作速度不慢,但很少出作品”,李準皺著眉,回憶著與尹斗俊電話聯系時听到的信息,“這樣的制作人,我弄不清他對創作到底是什麼態度”。
“我也覺得奇怪,好在現在看來這位語言老師兼職制作人還是很好用的,可是,我說李昌宣”,g.o.微笑著叫出了李準的本名,“你覺得好奇,就用這個方法套話?”
李準︰“我……”
楊翝昊難得地沒有使用壓制、抽打之類的暴力手段,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李準的肩膀︰“你走真誠坦率路線就行了,耍心眼不適合你。”
李準︰“我……”
天動又一次神補刀︰“準哥你馬上就要一個人到新公司在比歌謠界更慘烈的影視圈混了,這樣沒問題嗎?”
李準︰“你……”天動你個老虎崽子,告訴我,在“這樣”後面你是不是省略了一個“蠢”字?
幸運的是,李準還沒來得及因為氣急攻心而說出什麼智商掉線的話,mir就開口了︰“不然讓準哥嘗試一下吧,我看那位也不會為了這點事翻臉,是不是?”
鄭智雍︰……
走的時候一時不慎沒把門關好,回來就讓我听這個?
鄭智雍無奈地仰頭望天,同時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猛然用力,使門鎖那里發出響亮的“ 噠”聲,然後他的手頓了一下,才整理好表情,緩緩地推開門,神色如常地走進了工作室中︰
“剛才的歌還有哪里需要修改,或者,進行下一步工作?”
李準引發的小插曲,最後不了了之,但mblaq成員間的氛圍,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麼糟糕,並不是說變得多麼親密了,而是多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鄭智雍不大關心,他是過來“打工”的,公事公辦就好。
《live in the past》之外的其他歌曲的創作工作中,鄭智雍就沒有再被靈感造訪過了,不過影響也不大。音樂創作中,感情的迸發固然重要,天賦和感覺才是必須的東西。
寫得一手好情歌的還可能是渣男呢,把好作品的誕生非要與創作者的真情實感捆綁起來,就算是為了表達自己而開始從事音樂創作的鄭智雍,也只能翻白眼了︰合著他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就不能寫情歌了?
一張專輯加上intro也就五首歌,mblaq成員那里還有些存貨,鄭智雍的任務算不上繁重,如果對方能確定一個他感興趣的主題、歌曲需要的情緒他又比較容易自我代入的話,鄭智雍創作起來是很順利的——當然這些他不會直說,太拉仇恨了。
于是乎,等五首歌敲定了四首,鄭智雍與mblaq的五個人,仍然算不上多熟悉。
這個事實是mir提出來的,對此楊翝昊表示︰“那說明進度快。”
“不過接下來恐怕麻煩了,扯皮的時候怕是有點不好意思。”g.o.說。
“不好意思也得扯”,鄭智雍的語氣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但事實上那只是為了讓氣氛輕松一點,他可沒想輕易地讓步,“藝術家的清高”他沒有,可是他又不是靠寫歌謀生,至少要保證自己心情舒暢吧,“我把自己之前寫的歌貢獻出來,還要按著你們的意思做大改動”,他搖了搖頭,“心理障礙啊”。
“而且最關鍵的問題還不是這個。”
鄭智雍緊接著又說道。
“什麼?”楊翝昊示意他繼續說。
“你們如果要讓我把《you don't knoblaq,就需要給我足夠的靈感,或者感覺,主動地從歌手身上尋求靈感我不大會,需要對方來啟發我”,鄭智雍說,“只拿走我的副歌,其他部分由你們來寫,是不行的”。
鄭智雍表情平靜地娓娓道來,仿佛只是在作為旁白向面前的五個人解說事實,而不帶有絲毫個人情感,他的話也十分委婉,即便如此,還是讓對方或多或少地出現了面部僵硬的癥狀。
因為他們都听明白了鄭智雍這段話背後的含義︰
請對我坦誠一點。
好吧,“藝術家”的毛病,鄭智雍還是有一點的。
比如說,自己寫的歌,絕不肯輕易地糟蹋了。
intro《live in the past》是鄭智雍一個人寫的,但接下來的三首歌,鄭智雍起的都是輔助的作用,mblaq的成員們搭了粗略的構架,往里面填東西的難度並不算高,何況在這樣的情況下,鄭智雍對自己也沒有多大要求。這跟寫議論文有點像,鄭智雍好比是一位有水平也有那麼點性格的寫手,別人已經寫好了中心論點部分分論點和一些論述,不管多少,再往里填東西就沒什麼心理壓力,順暢的很,等自己要開一篇的時候,就在不知不覺間謹慎起來了,既要它能表達自己的觀點,又想著文章發表以後能夠說服別人,態度一不留神就嚴肅了很多。
而到了最後一首歌的制作的時候,情況就好比是︰鄭智雍看到了g.o.他們打的稿子《you ain't know》又探討了幾句,想起之前自己寫的文章可以潤色一下,就把之前寫的《you don't knoblaq的五個人一看,文筆真好,把論點改成我們的怎麼樣?
至于mblaq他們想換上的“論點”是什麼……
做了五年歌手,馬上就要面對兩名成員的退隊的mblaq,想在以五人形式發布的最後一張專輯里,表達一些自己的感情,對于離別的感情。
這不至于讓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為了夾私貨而寫歌的鄭智雍感到非常驚訝,但問題是一首夾著自己的“私貨”的歌里面“私貨”要被換成別人的……咳咳,有點心塞。即使他很欣賞mblaq這種盡可能讓離別變得“美麗”一點的態度。
如果讓別人動手,鄭智雍想自己最後多半不會滿意,那時候再表示抗議,不知道會不會傷感情,當然他也可以嚴詞拒絕寸步不讓,可是想到事情的原委,鄭智雍並不想把話說的那麼死。所以他給出了這樣一條建議︰你們把“私貨”坦誠地告訴我,然後我去寫。
mblaq的成員不滿意可以跟鄭智雍提,發脾氣都沒問題,鄭智雍自認為自己在需要涵養好的時候涵養一直都很好。
這下犯難的換成了mblaq的成員們。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遮遮掩掩的就有點矯情了,好歹共事了幾天,對于對方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楊翝昊也就直說了︰“我們不知道你的嘴夠不夠嚴。”
作為藝人,在鏡頭前說出多麼煽情的話都是無所謂的,那是他們的職業要求,說得再情真意切,下來誰也不會把它當真,可是私底下就不一樣了,朋友之間說說心里話還好,當著一個不熟悉的人的面……尷尬是一點,要是踫上一個嘴快的,不多時八卦就能在圈子里擴散開來,就連混到了俯瞰眾生的高度的人,都難以完全不在意別人的議論,何況過去、現在和未來都要在這個圈子里掙扎求存的mblaq呢?
“我們彼此都不夠了解,更不夠信任。”這的確是個問題,鄭智雍也不能否認。
“喝酒嗎?”楊翝昊忽然開口,問道。
鄭智雍愣了一下︰“不常喝,但酒量還可以。”韓國人喜歡通過喝酒來聯絡感情,鄭智雍有備無患,早早就把酒量練起來了,但平常如非必要,他是不踫酒精的。
“晚上一起?”楊翝昊對鄭智雍說完,目光又飄向了自家的成員們,眼里有著不常有的不確信,“如果都想坦誠一點的話”。
鄭智雍眨了眨眼楮,輕輕地咬著下嘴唇,心里有點猶豫。
“我知道這樣的提議有點過分”,楊翝昊這時又扭回來,對著鄭智雍誠懇地道了歉,“想做的事做不成的情況,已經遇見太多次了,可是現在,格外想做成”。
除了五人組的mblaq即將成為歷史,鄭智雍無論從性格還是身份上講比較好說話,恐怕也是個重要原因。
鄭智雍對此心知肚明,但他……也想繼續下去。
“晚上我有課,十點之後才能出來,還有,我需要一個有衛生間的地方。”
鄭智雍說。
或大或小的意外,一直在生活中出現。如果說與mblaq之間因為歌曲問題產生的分歧還算是事先就預感到可能發生的情況的話,後來事態的發展,就完全是鄭智雍意想不到的了。
好在對于鄭智雍而言,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這一件,他再一次地低頭問自己的心,然後做出了決定。
目前看來不會有關鍵性損失,那就跟感覺走吧。
但有些事情是不能跟著感覺走的,所以鄭智雍早早就聲明了有關地點的條件,mblaq的成員們開始還不怎麼懂,看到剛走進來就往嘴里灌水的鄭智雍,也差不多明白了。
“晚上的課說了那麼多話?”g.o.說,事實上其他幾個人也挺好奇的,mblaq所在的公司規模太小,大公司練習生的外語課是什麼樣子,他們都挺好奇。
“教發音”,鄭智雍這會兒說話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節奏語調都無可挑剔了,而是帶上了有氣無力的味道,“其他的東西教了以後可能會忘,發音是基礎,開始一定要老師帶著打牢”。
他最討厭這種課了,可是沒辦法,這是最必要的,還是要好好去教。
對面五人了然,發來五束同情目光。
鄭智雍則清了清嗓子,在包間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並不是他慣常用的筆直的坐姿,而是稍微地內扣雙肩並縮起脖子,帶上幾分隨意,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醞釀著,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