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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依今天穿著米白色風衣加淺藍牛仔褲, 年輕漂亮的臉龐,足以讓大多數人放下戒備之心。
在她敲門之前,藺景行突然說到︰“等一下。”
姜天依回頭, 他扔給了她一雙純白的真絲短手套︰“戴上。”
她接住柔軟冰涼的手套, 楊旭朝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做口型說︰“很貴的。”
門上貼著五顏六色的小廣告,還有很多奇怪的油漬, 姜天依戴上手套,輕叩房門。
“誰啊,這麼一大早的, 讓不讓人睡覺。”
門內傳出的聲音焦躁中帶著幾分頹喪,沒半點兒精氣神兒。
“找人。”
姜天依清清冷冷的開了口, 賈勇打著哈欠湊到貓眼上看了一眼,門外高挑靚麗的美少女, 讓他打了個激靈,瞌睡蟲一下子就飛了。
美人當前,賈勇胡亂拿手抹了下頭發, 又拿衣角擦了把嘴上的油, 高高興興的開了門︰“美女你好, 你來找誰。”
門開一半, 姜天依腳尖一踹,整個門都開了, 賈勇楞了下依舊笑著說︰“美女, 你這是?”
藺景行瞧著賈勇一臉油膩猥瑣的笑容十分礙眼, 他從樓梯上走下來,隨手摘下墨鏡,眸中露出幾分笑意︰“賈勇。”
“你是……”
看到藺景行眼楮的一瞬間,賈勇猛然往後退了一步,慌亂的要去關門,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勁兒來,也沒能將門關上一點兒。
楊旭跟著藺景行一起下了樓,朝賈勇走去,他如受驚的老鼠,強行大著膽子說︰“這是我家,你們不能進來!”
“把他弄進去,關上門。”
姜天依沒說話,也沒動手,她腳尖微挑,給了賈勇一個力道不重的側踢,他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門,關上了,賈勇口干舌燥,心虛的躲到雜亂的茶幾後面。
整個客廳猶如垃圾回收站,空氣中惡臭彌漫,到處都是外賣餐盒,角落里滾著一堆瓶子,沙發上堆放著髒衣服。
即使提前在驚雷提供的照片上看到過屋內場景,藺景行依然受到了核爆級的沖擊。
在污濁空氣的刺激下,藺景行決定長話短說︰“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供出幕後主使,隨我一起去一個地方作證。第二個選擇麼,呵呵。”
藺景行笑了笑,眸光一凜︰“就是試一試什麼叫生不如死。”
賈勇咽了咽口水,兩手握著拳吼道︰“我是不小心弄掉玻璃的,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會仗勢欺人!我……我已經賠過錢了。”
“賠錢?”
藺景行看向茶幾上最新款的水果機,賈勇心虛的將手機收了回去。
“你將近一年半都沒有正式工作,家境也不寬裕,哪兒來的錢付賠償金、買最新款的手機。”
楊旭毫不客氣的拆穿賈勇的謊言,他梗著脖子回了句︰“我家有錢親戚給的,不行麼!”
“有錢親戚?姓徐還是姓藺,看來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天依,動手吧。”
“你們想干什麼,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
賈勇抓起手機,還沒報警,只覺手腕一痛,手機掉到了髒兮兮的飯盒里。
姜天依黑白分明的眸子,沒有半點溫度。賈勇有一種被凶獸盯上的錯覺,他想要跑,身子好似灌了鉛一樣,完全動不了。
幾枚縴細如牛毛的銀針,出現在姜天依掌心,賈勇恐懼的喊︰“救命,救——”
他的喊聲突然停住了,一枚銀針停在他的啞穴處,剩下幾枚銀針,插在他身上不同的位置。
最恐怖的,當屬插在賈勇頭上的細長銀針。
楊旭後背發涼,小聲問了一句︰“天依,不會弄出人命吧?”
“不會。”
楊旭拿紙巾擦了下汗,藺景行望著維持著奇怪姿勢的賈勇,抱著求真務實精神問了一句︰“他怎麼不動了?”
“動不了。”
幾人談話間,賈勇焦黃的臉色變得毫無血色,青筋暴起,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滾。
這只是旁人看到的情形,實際上賈勇此刻度日如年,渾身上下好像有無數螞蟻鑽來鑽去,癢到靈魂深處,腦袋又炸裂一樣疼著。
他疼的想要昏過去,然而身體又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一分一秒都是刻骨銘心的煎熬。
“只有眼珠能動麼,看起來的確有些可憐啊。”
藺景行好整以暇的說起風涼話,賈勇眼神中充滿哀求的望著他。
“老板,要不問一問他願不願意招?”
楊旭終于明白一個道理,他家老板行事隨心,姜天依心外無物,兩人雙劍合璧,一不小心就把人玩兒殘了。
听到楊旭的話,賈勇眸中閃現一抹亮光。
“再等三分鐘吧,讓他好好考慮一下吧,畢竟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藺景行笑吟吟一句話,將賈勇打入深淵中。
漫長的三分鐘終于過去了,姜天依戴著手套,拔下了賈勇身上的針,他整個人好似過電一樣,抽搐著跪到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救命,救……”
賈勇涕淚滿臉,虛弱的喊了一聲救命,頭頂傳來了讓他靈魂戰栗的聲音︰“想好了麼,是作證,還是來一個瀕死體驗。”
“我願意作證,我願意!”
他佝僂著身子,手抱著腦袋,瑟縮的喊出這麼一句話。
“哦,真的要作證麼,不嘗試一下瀕死體驗?”
“不……不用了。”
“那就帶好你們交易的證據,有所隱瞞的話……呵呵。”
賈勇剛剛扶著茶幾站起來,藺景行一笑,他身子抖了下,差點又跪下去。
他真的是明星麼,為什麼比黑社會還可怕。
一行人下了樓,賈勇恍恍惚惚的跟在藺景行和楊旭身後,還沒從噩夢般的經歷中抽離出來。
車門打開後,望著賈勇髒兮兮的衣服油膩的頭發,藺景行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坐在副駕上,不準踫我車內任何東西。”
如果可以,藺景行絕不會讓賈勇這樣的人坐上他的愛車。
“老板,他坐在副駕上,萬一使壞搶方向盤怎麼辦?”
楊旭總比別人想的多一點,賈勇恐懼的擺手︰“我不敢,不敢的。”
藺景行看向姜天依,燦爛一笑︰“讓他動不了?”
一听到動不了,賈勇立刻慌了,舉手發誓︰“我保證不動,我要是動的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上車吧。”
藺景行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等賈勇不安的上車之後,姜天依在他身上點了兩下,他只覺得身體一僵,再也動不了了。
“你們對我做了什麼,我……”
賈勇臉色慘白,被嚇得語無倫次。
“再吵,就不要說話了。”
藺景行輕描淡寫一句話,成功讓賈勇閉了嘴。
前往藺家老宅的路上,藺景行從公文包中,取出了一疊照片和文件,大致翻了翻,又放了回去。
快到老宅前,藺景行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三哥,有什麼事兒麼,我在忙工作。”
“哦,沒什麼事,只是通知你一下,賈勇全招了,老宅見。”
沒等對方回答,藺景行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藺仲辰冷汗涔涔,幾經猶豫之後,決定回老宅一趟。
即使在收到藺景行的通知後,他心中仍抱有僥幸心理,為了策劃意外事故,藺仲辰做了許多準備,幾乎完全將自己撇清在外。
就算賈勇真的招了,矛頭最終指向的也不是他。
然而藺景行做事完全不按常規走,爺爺奶奶又偏心他,不親自去一趟,藺仲辰心中不放心。
姜天依听出剛才藺景行打電話的對象是藺仲辰,不由想起宴會上,他笑容燦爛熱情接待藺景行的樣子。
玻璃,賈勇,幕後主使,堂弟藺仲辰,一條清晰的線將這些人串聯在一起。
姜天依意識到藺景行之前受傷不是意外,而是豪門家族紛爭的產物。
藺家老宅到了,門衛認出藺景行的車牌,提前給藺老爺子打了電話,得到放行的指令後,殷勤的開門接待。
車停在寬敞的停車坪中,藺景行下了車,取下墨鏡,示意姜天依將文件包帶上。
楊旭將副駕駛打開,為難的看了姜天依一眼,她上前一步,手指在賈勇身上點了兩下,他身子晃了一下,抬了下胳膊。
“出來吧。”
賈勇不敢耽擱,左腳先跨出車,踉蹌著站住了身子。
“三少好,老爺子和老夫人正在下棋。”
“嗯,跟爺爺提一下,我把賈勇帶來了,有事要談。”
“好的,三少這邊請。”
穿著制服的佣人,彬彬有禮的將藺景行他們請到了客廳中。
得知孫子將之前害他毀容的人帶了回來,藺老爺子放下棋子,朝客廳處走去。
“那個賈勇就是害的景行住院那個,我得去看看。”
藺老夫人嘀咕著起身,渾然忘記了先前她之前打算冷一冷孫子,讓他離開娛樂圈回家接手生意。
客廳中,藺景行、楊旭還有姜天依坐著,賈勇抓著衣角站在那兒,一臉的惶恐不安。
要不是對方出的價錢足夠高,賈勇又想著藺景行不過是一個靠臉吃飯的戲子,他咬死不認對方也沒辦法,也不會鬼迷心竅接下這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