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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英卓目光落到了姜天依身上,這是一個氣質清冷容貌精致的小姑娘,在醫院走廊中穿著戲服,與現代化的裝修格格不入。
“你好,小姑娘。”
他唇角上揚,笑容明朗,讓人如沐春風。
姜天依對他印象不錯,但雇主的任務還是要听從的。
就在她伸出手的一剎那,楊旭突然張開一只手臂,朝姜天依擠了擠眼楮︰“小姜,老板是和葉少開玩笑呢,你站著就好。”
藺景行高揚起下巴,打量了葉英卓一眼︰“你不是不願接手醫院,打定主意要開酒店,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命令中斷,姜天依權衡之後,往後退了一步。
既然藺景行沒有堅持將葉卓英趕走,她也不必與他為難。
葉卓英溫柔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齒,讓他的笑意添了幾分詭譎的意思︰“該我的總不能便宜了別人,總不能讓貓兒狗兒都往這里鑽。”
藺景行這段日子一直在別墅中,沒有過問京都中各大家族之間的是是非非,但看葉英卓的意思,大約葉家也沒那麼太平了。
他跟葉英卓從就不太對脾氣,但兩人既是世交又是冤家,從小學到大學都在同一所學校念書。
所以,兩人關系很好,但也經常互相諷刺。
藺景行最看不慣葉英卓天天把心靈雞湯掛在嘴邊,在老師和長輩面前裝好孩子。
葉英卓則從小學起,就開始致力于改造藺景行集自大、自戀和暴躁于一身的脾氣。
“呵呵,你可以繼續用愛感化他們啊。”
藺景行戴上墨鏡,將幸災樂禍的神情藏了起來。
葉英卓沒搭理他,反而看向了姜天依︰“這位美麗的小姐,你是藺景行的保鏢麼?”
“嗯。”
“雖然听起來有些不合時宜,但我認為你這樣一位柔弱的女孩,不適合做他的保鏢,你需要一份更加安全的工作,比如做我的助理。”
他溫柔說話時,一雙漂亮的眼楮,隔著鏡片泛著溫柔的光澤,如湖泊一般沉靜柔軟。
但他用柔弱兩字形容自己,讓姜天依不太高興,她抿唇一言不發的緊盯著葉卓英。
“哈哈哈,葉英卓你也有今天,你以為你這張乏善可陳的臉,能騙到我的終極迷妹麼,她可是為了見我偷偷潛入到我莊園中的人。”
藺景行一臉䱇瑟,好像之前叉腰指著姜天依鼻子罵的人不是他一樣。
葉英卓詫異的望向姜天依,她看起來不像瘋狂追星的女孩。
走廊中人多了起來,有故意放慢了腳步的醫生和護士,還有探頭探腦的病人。
楊旭將病歷本放到包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後,笑容滿面的對藺景行說︰“老板,再聊下去,回去時又要踫上堵車了。”
听到堵車二字,藺景行眉心儀皺︰“走吧,按照病歷本中夾的藥單去藥方拿藥,然後離開。”
他說走就走,楊旭急忙跟上,姜天依也自覺跟了上去。
葉卓英望著三人背影,手托著下巴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他總覺得藺景行的保鏢,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神秘感。
他跟藺景行認識這麼多年,他脾氣一直很壞,就算到了娛樂圈成了影帝,脾氣也沒見半點收斂。
紅極一時粉絲親昵的稱他為大魔王,等到藺景行出了意外,爬牆的粉絲們紛紛改口叫他行走的□□。
這樣一個人,絕不會請一個柔弱的女生做自己保鏢,還是貼身保鏢。
藥不多,一共才三樣,但非常貴。50克的藥膏需要花上一萬元,楊旭看到賬單時,慶幸刷的是老板卡。
藺景行情緒並不高漲,想到之前和主治醫生的對話,他心情有些煩躁。
從出意外到現在,他已經休息八個月了。
要不是保鏢及時拉了他一把,或者那塊玻璃再落的準一點兒,他就不是被劃花臉,而是徹底歇菜被人推進太平間了。
想起意外發生那天,朝他飛來的玻璃碎片,藺景行臉上泛起火辣辣的痛感。
他永遠難以忘記,那一天玻璃落下的劇響,還有突然猩紅了的視野,以及對準他的攝像頭和手機。
後來根據警方調查,玻璃的落下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是一個年輕人在樓上擦玻璃時,失手將一整塊玻璃弄掉了下來。
玻璃踫到半空中的廣告牌碎掉,碎片砸到了藺景行。
這只是表面上的真相,藺景行在醫院躺了小半個月後,曾雇佣私家偵探查過,年輕人似乎和他堂弟的人有過接觸。
那是藺景行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交錯的疤痕,如同一道枷鎖,讓他更加痛恨家族中的爭斗。
出意外之後,媒體將藺景行受傷時血肉模糊的照片爆了出來,即使他出了急診室後,動用家族中的人脈進行刪除和鎮壓,還是流傳出去了不少。
從那時到現在,藺景行憋著一口氣,想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回歸娛樂圈,但交錯的疤痕如刻在他臉上的嘲笑。
楊旭開著車,一言不發的老板,讓他有點兒擔心。
雖然藺景行愛發脾氣,但他開工資大方,手下工作人員遇到急事兒請假他也不為難,楊旭還是很感激他的。
每次從醫院回來,藺景行情緒都不太高漲,楊旭想了想問了一句︰“老板,您要听音樂麼?”
“放一首動感的搖滾樂。”
藺景行打開游戲界面,在打算登陸之前,忽而改了主意建了一個小號,id名叫做“我就是國寶”。
動感十足的搖滾樂在車廂中回蕩,有那麼一瞬間,姜天依有一種耳朵要被震聾的錯覺。
她微皺眉頭,想要忽略比汽車鳴笛聲還要刺耳的音樂。
藺景行披著小馬甲在游戲中玩兒匹配,不好好打專門報復社會,惹得隊友頻頻吐槽,他手速飛快的打字跟隊友還有敵人同時吵了起來。
放飛的玩了幾把之後,藺景行被人舉報了,他遺憾的收起手機,伸展了一下胳膊,余光中看到旁邊人閉著眼楮。
這世上還有听著搖滾樂,還能睡著的人?
“喂,你睡著了?”
“沒。”
姜天依睜開眼,看像藺景然,等他下一步指示。
“你叫什麼名字,你家在哪里的,對了,你今年幾歲?”
“姜天依,京都,十八。”
“你才十八歲,真的只有十八?”
藺景行狐疑的盯著姜天依的臉,仔細打量了一遍後發現,她肌膚晶瑩剔透如同玉石,的確像十八歲。
面對藺景行無禮的打量,姜天依然巍然不動,心中已經開始對他反感。
若不是他眸中無yin邪之意,她早就一拳掄到他臉上了。
“哈哈哈,我明白了,你一直板著臉,神態活像四十歲的教導主任,怪不得我覺得你年紀大呢。”
楊旭有些擔心的看著倒車鏡,他家老板這樣說一個會武功的小姑娘,難道不怕被一拳打到玻璃上?
姜天依抿著唇,望向車外商鋪和行人。
藺景行靠在椅背上,雙手搭在一起,若有所思之後忽然問道︰“十八歲應該正在念書,你家人知道你離家出走了麼?”
憑著縱橫多年的人生經驗,藺景行推測這個小姑娘十有八九是離家出走跑出來的。
姜天依將臉轉了過來,一臉嚴肅的望向藺景行︰“我學的私塾,已經結業了,家族中所有人死光了。”
她沒說假話,但任誰听了姜天依的話,都會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死光了,開玩笑,小家伙就算和家里慪氣,也不能這樣詛咒一族的人啊。”
藺景行突然找到了說教的樂趣,有點兒明白為什麼葉英卓為何會不錯過一切抓著他進行教育的機會。
姜天依沒有繼續回答,用沉默對抗他的教育。
藺景行意識到,他遇到是一個性格乖僻武功高強的少女,還是一個與家里鬧了很大矛盾的人。
他邏輯推理一番,想起前段日子網上遭人口誅筆伐的特殊學校,意識到或許姜天依也是被家人送到打著國學名義禁錮學生人生自由的學院去了。
自以為猜出真相的藺景行,擺出和氣生財的面孔來︰“好了,好好休息吧,我不問那麼多了。“
“吵。”
姜天依蹦出一個字,藺景行嗯了一聲,她伸手指了指前面音響處︰“吵。”
“楊旭,把音樂關掉吧。”
“好的。”
音樂聲戛然而止,姜天依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
他開始懷疑她的來歷了,決不能暴露她來自八百年前的事實,姜天依有些後悔她先前的回答,她應該說她來自深山中的。
如今也不晚,她只說她家在京都,深山老林也是京都的一部分,至于私塾用世外高人搪塞過去就好。
車開出京都後,道路寬闊平坦暢通無阻,楊旭踩了油門,車窗外風景變換也加快了。
回到莊園之後,門衛及時打開了大門,楊旭徑直將車開了進去。
藺景行的私人莊園極大,他們要是從門口憑著兩條腿走進去,要花上小半個小時。
車一直開到了透明的玻璃房處,這才停了下來。
藺景行下車之後,伸了個懶腰,回頭和楊旭提了一句︰“給她安排一個住處,然後帶到過來簽合同。”
坐了幾個小時車,再加上山路顛簸,姜天依胃部有些不舒服,臉色也變得蒼白。
“好的,老板。”
藺景行的住處很寬敞,里面有許多空置房間,但安保人員還有保姆、廚師等並不住在玻璃房中。
楊旭將姜天依帶到了一處小紅樓前,從管家那里要了一把鑰匙,交給她說︰“203是你的房間,里面床單被褥都是新的,你可以直接入住。”
他貼心將姜天依引了過去,打開房門介紹道︰“房間里有獨立衛生間和沐浴,每天八點、十二點、十八點開飯,莊園中有員工餐廳。”
姜天依打量了一眼分給她的房間,里面很干淨,窗機明亮擺放著床和桌椅,還有許多她不認識的東西。
“多謝。”
從姜天依口中听到道謝的字眼,楊旭有些受寵如驚。
“對了,那個你以後要是餓了可以讓廚房給你做一些飯菜。咳,那個極樂鳥和藍孔雀都老板的頭頭愛,不能烤著吃,當然莊園里其它動物也不能吃。”
玻璃房中,藺景行腳翹在茶幾上,拿著紙和筆琢磨著擬定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