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在我家門口堵我了？”他盯著屏幕上陳家橋上游已經成型，不，差不多已經完工的鋼構大橋，頭也不轉地說道。
陳明軒的房間，已經被他收拾得干干淨淨，一張兒稿紙都沒有，就好象從來就沒有那些稿紙一樣。
韋向前道︰“今天是你外公生日，我們知道你肯定是要去大業鎮你外公家的，所以，你肯定會經過陳家橋，整個鋼構大橋你就不可能看不到，也就不可能不會了解到巨型葫蘆工程，所以索性先告訴你了。”
“你是誰？”
陶振國搶道︰“他叫韋向前，是……”
“中央特派員。”
陳明軒疑惑地看著他︰“中央特派員？”
韋向前道︰“也稱龍城特派聯絡官。陳明軒先生，我們發現了你的無人機有反重力技術及新式能源系統。同時，你也下達建造直徑五十米的巨型飛天葫蘆的項目任務。”
陶振國道︰“小陳，是我下令入侵了你的無人機。”
“這個我早就知道。如果你是因為你曾是國家大將，為國家貢獻了一輩子，我也不可能任用你的小曾孫陶蘭芝做采雲公司的總經理，也不可能擁有5%的管理股份以及更後來的入股采雲公司。陶老爺子，你可知道，說到人情，我應該算是你的救命恩人，雖然陶家是用了四千萬來買我的人參靈芝；而且你現如今還住在我家。你不覺得，你已經很過分了？”
陶振國尷尬地低下頭，一邊的王奶奶也有點不知道如何說話，因為這時候的陳明軒，沒有往時的好說話的隨和樣子，說話的聲音中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情感。
陶蘭芝上前道︰“喂，陳明軒，你夠了啊！”
陳明軒舉手止住她︰“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經理人，因為巨型葫蘆項目設計到現在，你也沒有跟我匯報過任何相關事情。”
“我……”
“我確實是下達了建造巨型飛天葫蘆的項目任務，但是巨型飛天葫蘆涉及的建設場地、建設費用、建設規劃，我到今天也沒有看到一張紙。所以，你可以還在采雲公司擔任總經理，但是你明年的盈利分紅被罰沒了，用來投入公司的擴張運營。你可服氣？”
陶蘭芝哼的一聲︰“如果你能把巨型葫蘆飛上天，明年的分紅我分文不取；如果你不能讓巨型葫蘆飛上天，你就是一個暴發戶，這公司被你亂指揮，遲早完蛋！”
陳明軒冷聲道︰“鋼構大橋項目算是你們陶氏集團的，但巨型葫蘆項目被你們弄得一團兒糟！韋向前到這里，就是因為這個飛天葫蘆項目吧？”
韋向前應道︰“國家非常向和陳先生合作飛天葫蘆項目。”
“合作？”
陶蘭芝取笑道︰“采雲公司兩億五千萬，全部投進葫蘆谷度假村項目、葫蘆潭水庫、漂流以及溫泉項目，根本沒有另外的款項做飛天葫蘆項目的預算。”
陳明軒道︰“公司初建，你就這麼和老板對著干？”
“是你亂指揮在先，我這個月都忙成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如果沒有我，你這個破采雲公司，連個架構都搭不起來，你還忙著把你的親戚放進來！做了個小組長，有了幾千萬，覺得自己的錢來得容易，可以隨意揮霍吧？”
陳明軒臉上發熱，過了數秒才問道︰“直道、溫泉、漂流、酒店、酒樓、葫蘆潭都不是重點，我比較關心葫蘆谷，說說怎麼樣了？”
“胡蘆溪的水不是很大，所以葫蘆潭大壩的建設都已經開始。胡蘆溪前谷和葫蘆潭段水道已經打通，陸道也打通了，後谷的別墅正在打地基，等過兩天就開始別墅的建設。”
陳明軒的聲音已經平穩了很多，也沒有冷嘲熱諷︰“別墅可以先建五十棟，建得有韻味一點，材料用好的。抽出一部分資金到飛天葫蘆項目做前期，可以？”
“可以，前谷做什麼？”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是種植園和養殖場。可以讓我三個妹妹來做。”陳明軒止住想要說話的陶蘭芝，“前谷不是度假村的主要部分，它比起後谷來，太小，並且太靠近陳家村村落，容易降低度假村的檔次。前谷用來給度假村提供後勤，是最合適不過了。我希望你能招聘幾個高級技術員來幫助她們。她們獨立建立公司，只提供度假村後勤。你放心，只要她們肯做，提供給度假村的食材都是高等食材，我不會讓她們辱沒了度假村的高租價。”
“好，我信你。”陶蘭芝道，“我們回到飛天葫蘆項目，你說說你的看法，你想怎麼做？”
陳明軒轉頭看向韋向前︰“從陶老爺子進入無人機看了個遍，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中央會派人來龍城，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早。說吧，中央想怎麼合作？說說看，如果我認為可以，那麼我們可以合作，如果我認為不可以，就沒有第二次提合作的機會。”
韋向前搓搓手，呵呵笑道︰“陳先生，何苦這麼防著我們？”
“防著？這從何說起？”
“陳先生不是在想，國家就是來剝削你的嗎？”
陳明軒笑道︰“韋特派員，你想多了。國家怎麼會剝削自己國家的商人呢。”
“只要陳先生提供反重力技術和新能源技術，國家承諾不把該技術商用，並且只要是參股超過80%的公司，在2028年前，免稅。哦，對了，這次的飛天葫蘆建造費用，不管多少，由國家支付。這些條件，是否可以和陳先生合作？”
陳明軒笑道︰“國家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有這兩項技術？”
韋向前一指窗外可以看見的一架無人機︰“它可以作證。”
陳明軒斂起表情︰“我沒有反重力技術，也沒有新能源技術。”
韋向前眉頭一皺︰“你真的沒有這兩項技術？或者是對籌碼表示不滿意？不滿意的話，陳先生可以告訴我需要什麼條件，我還是可以向上面匯報，爭取能夠達到陳先生想要的條件。”
“無人機上所運用的是別的技術，並不是反重力技術，我只是一個機械設計師，會點電工知識，沒達到物理大發現的能力。無人機上的技術，只能我自己運用，別人用不了。飛天葫蘆項目，只是我從小型化轉向大型化的試驗之作。我知道國家想要什麼，如果成功，我可以和國家合作，給國家提供動力系統，純粹的商業合作。”
韋向前眉頭更皺了︰“只能你自己運用，別人用不了？”
“沒錯。並且，我可以告訴你，動力系統的造價不低，按照我的估算，一個動力系統，需要至少三十億的成本。”
“三十億？！”韋向前驚道，“可以跟我說說為什麼成本這麼高嗎？”
陳明軒假裝從口袋里邊、實際上是從鎮元珠里邊取出一顆小雞蛋大小的玉石，玉石晶瑩剔透，仿佛有一團子柔光在里邊流動，精致而美麗。
“這種玉石，你們覺得價值幾何？一套動力系統，需要67枚這樣的玉石。三十億，實際上並不夠購買這67顆玉石，更別說還要有其他技術成本及加工成本在內。”
陶蘭芝驚訝起來︰“這個玉石真漂亮，可以給我看看嗎？”
陳明軒將玉石遞給她︰“67顆，只能比這個大，不能比這個小。別跟我說，市場上的玉石其實很便宜。我想說的是，就玉石上的流光，就能表明它是稀世珍寶！”
韋向前湊近陶蘭芝看了看玉石，確實是稀世珍寶級別的︰“如果玉石足夠大，但是沒有這麼好的質量，會怎麼樣？”
“不曉得，可能徹底沒有用，可能大打折扣。”
“我想知道你準備在飛天葫蘆上使用幾個動力系統。”
“兩個，一個是主動力系統，另一個是副動力系統。”
“副動力系統是不是玉石的需求質量或者數量偏小？”韋向前問道。
“不，依舊需要這麼多同等質量的玉石。”陳明軒笑道，“國家如過想要省下這筆錢，就自己提供玉石，動力系統可以降到五億。”
“你這個價格太貴了，國家可以給與你政策。我听說葫蘆谷度假村的別墅日租是十萬，旅游業的稅率是6%，可以省下不少錢來擴大投資。高新科技稅率是15%，如果免稅的話，省下的錢就更多了。”
“我可以不要減免甚至是免稅，我可以提供一套動力系統給國家，但是我需要國家開放所有行業給我，包括航天航空能源通訊。”
韋向前笑道︰“陳先生的胃口真大。”
“各自開價，落地還錢，不是應該的嘛。”
“十套動力系統，我可以做主讓采雲公司進入四個領域。”
“你也看到了，這種玉石，每一枚都是稀世珍寶，十套太多，我最多給兩套。”
“九套。”
陳明軒苦笑道︰“只有兩套。你想想，加上我飛天葫蘆的，這里已經是268顆，你真當是河灘上的鵝卵石，隨便撿啊？”
不僅僅是韋向前，連別的人都看到了，這顆玉石是多麼的珍貴，雖說有268顆，一顆已經不算什麼，但是大家從小到大，連一顆都沒有見過！
陶氏集團，算是燕京的豪門大家吧，照樣沒有見過這樣漂亮，質量極品的玉石。
陳明軒對陶蘭芝道︰“巨型葫蘆的設計圖和計算我剛才粗略瞄了幾眼，有幾個大問題需要解決。”
“大問題？什麼大問題？”
“第一、飛天葫蘆，用那麼多的鋼鐵干嘛？真當無人機能飛，怎麼樣都能飛？你也不看看，為了無人機能飛，有些地方我還特意改成塑料？
第二、龍城地處西南，夏季台風頻繁，無論是在天上飛著還是坐落在鋼構大橋橋面，沒有台風數據分析，怎麼確認安全性？
第三、飛天葫蘆不管是多大，不可能不降落地面進行補給和維護，怎麼降落，降落在何處？安全性如何？可操作性如何？都是問題，但是你們的設計團隊似乎沒有完善好啊。”
陶蘭芝苦笑道︰“因為時間比較緊急……”
“時間緊急？好吧，我不在糾結這個。我在三天內會給設計團隊動力系統的初步設計方案，只需要預留好動力系統部位，其他工作可以繼續前進。但是有一點，我想問一下，我的實驗室在哪？”
“實驗室？”
“我之前跟你提過，我需要一個獨立的實驗室。”
“哦，對不起，實驗室並沒有建好。”
“盡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