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清顏那邊,跑著跑著真的跑到了太後的頤榮宮,可是宮女攔著不讓她進。
等了良久,清顏才得以進了頤榮宮,此時她已然餓德前胸貼後背了。
然而她不能吃,還要跪,清顏心中的小人在哭嚎,本寶寶是做的什麼孽啊,這麼對本寶寶,你們好殘忍啊。
清顏行了禮,太後只是閑聊幾句,便說乏了讓她回去了,真的只是幾句。
此時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說急召嗎?沒說什麼啊?她哪里知道,急召她入宮的目的便是之前的試探。
宮門之外,永安侯躬身抱拳道︰“下官多謝世子爺仗義直言。”
蕭恆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淡然道︰“侯爺不必多禮,清者自清,侯爺不必言謝。”
永安侯總覺得蕭恆說“清者自清”之時,音調有些奇怪,但又想不到怪在哪里。
待清顏回到淺雲閣,已然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她剛拿起筷子,菜還沒送到嘴里,外面便有小丫鬟急匆匆的跑進來,“三姑娘,太後懿旨到了,老夫人讓您去前院接旨。”
清顏嘴角抽了抽,額頭上的黑線直落,這是要餓死自己啊,她一手抓起桌上的饅頭,邊走邊往嘴里塞。
然而,她還沒塞兩口,便被一旁的孫媽媽搶了下來,還嗔瞪了她一眼。
清顏無奈攤攤手,這真是要餓死自己啊,到了前院之時,望著宣旨太監身後整整齊齊的一排小太監,見小太監手中捧著的東西有不明所以,不會是給自己的吧?
宣旨太監之前見過清顏,見正主已然到場,便開始宣讀太後懿旨,“永安侯府林清顏,溫雅賢良,舉止得體,甚得哀家喜愛,特賜雪緞兩匹,蜀錦四匹,頭面兩套,玉如意兩只,羊脂玉鐲兩只,欽此!”
听太監宣完旨意,清顏有一瞬間的怔楞,嘴角扯了扯,真的是給自己的,今日太後總共沒跟自己說幾句話,大多數時間自己都在逃命,就溫雅賢良了?又舉止得體了?
老夫人見清顏這般,輕咳幾聲提醒,她才回神領旨謝恩。
太後不會是在安撫,自己今晨受了驚嚇的小心髒吧?
她哪里知道這些東西,是昭靜郡主求了太後好久,太後才賞賜的,太後自己還一頭霧水呢,皇上什麼也沒說就讓自己召林清顏入宮,之後昭靜又進宮求賞賜,誰能告訴她是為什麼?
清顏哪里知道,蕭恆一回瑾親王府,便命人偷偷將今日之事,泄露給昭靜郡主。
不僅如此,還事後加了一句,若是能得太後賞賜,必然不敢有人再質疑林三姑娘。
遂昭靜郡主馬不停蹄的進宮去求了太後,她哪里知道是被自己哥哥利用了……
回到淺雲閣,清顏望著已經涼了的飯菜,垂涎三尺,然而孫媽媽說要熱熱才能吃。
清顏噘著嘴,護著盤子,笑嘻嘻討好道︰“現在天氣熱了,不用熱就可以吃。”
孫媽媽見她這副餓慘了的樣子,只好搖搖頭答應了。
清顏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碗米飯一個饅頭和四個菜,滿足的摸摸肚皮,一旁伺候的孫媽媽和碧柳都驚呆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此時東寧候府之內
東寧候挨了三十大板,被打得額頭之上冷汗涔涔,由人扶回了府。
待到請了大夫,敷上了藥,東寧候才慘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的吩咐道︰“將世子夫人的丫鬟知香綁起來,世子出事當日全部細節審問清楚。”
東寧候府人聞言有些不解,事實不是擺在眼前嗎?還審什麼?遂開口問道︰“老爺,可是出了什麼差錯?”
東寧候氣憤道︰“依本侯看來,那林清顏根本不會什麼武功,怎麼可能將燁兒打成那樣。”
東寧候夫人一提自己的兒子,火氣便上來了,“不是那小賤人打的,難道是燁兒自己打的不成?”
東寧候撇了一眼自己夫人,那眼神中頗有一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覺得咱們的燁兒連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都打不過嗎?你們夫人之間經常閑聊,有沒有听聞永安候府內嫡庶不合之事?”
東寧候夫人拍拍自己腦門似是想到了什麼,她道︰“之前接風宴之時,曾听聞永安侯府內姐妹不和,芙蓉宴之後更有傳言,稱林清顏墜崖便是侯夫人……買凶殺人鬧出來的。”
聞言東寧候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若是傳言是真的,定是那林清媛挑撥,才會鬧到今日地步,自己和兒子豈不是都是被自己一直信任的兒媳婦兒害成這樣的?
很快今日皇宮之中發生的事情,就被傳的沸沸揚揚,眾人均唾棄東寧候府世子欺負一個小姑娘不成,還賊喊捉賊誣陷人家。
幸好孝安帝英明神武,識破東寧候府的陰謀,才得以還林清顏清白,太後還特地賞賜了東西以慰藉受了驚嚇的林清顏。
此流言一出,無疑是將東寧候府推上了風口浪尖,如此親家,日後誰還敢與其聯姻。
此時碧雲寺後山參天古樹上傳來了說話聲。
“喂,你不去找你的林姑娘,喊我來這里干什麼?”威遠候二公子沈逸軒不滿的大喇喇問著,面上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斜倚在樹干上的蕭恆冷睨了他一眼,沒有答話,深邃的眸光有些幽遠,不知再想些什麼……
“喂,跟你說話呢……”沈逸軒語氣中略帶不滿,推了他一把。
蕭恆依舊沒有說話,直接一掌打了過去,很多事一直在他心中壓著,他確實要好好打一架,才能釋放心中的壓抑了。
沈逸軒見狀毫不示弱,一邊吊兒郎當的喊著,“你想殺人滅口啊?”一邊躲開蕭恆打過來的掌風。
下一瞬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太陽西斜,天邊晚霞絢爛,落日的余暉輕灑在打架的二人身上,二人齊齊躺在了山坡之上喘著粗氣,錦袍撕壞了,臉上也掛了彩,蕭恆的嘴角青了,而沈逸軒更慘,他不僅嘴角青了,眼眶更青的厲害。
這是什麼樣的損友才能做到,切磋武功之時專門往臉上招呼。
沈逸軒似是不問出來不罷休,“喂,是不是在林姑娘那受了氣?”
蕭恆冷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良久之後起身道︰“走,喝酒去。”
沈逸軒不僅不生氣,還笑的一臉的欠揍,“喂!堂堂瑾親王世子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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